19第十九章・招供

19第十九章・招供

“你說,今夜之事並非你夥同丞相做的戲?也未有同刺客說過一句話?”席雅竹挑起了眉頭,打望着這在自顧自上藥的安君塵。方才,安君塵終於老實交代自己的身份了。

手裏的葯滯了一瞬,安君塵扁着個嘴,委屈不已:“雅竹,你不信我么。”方才席雅竹往他胳膊上戳了一箭后,疼得他上躥下跳,還是那些個侍衛省心,趕忙幫他將箭拔了出來,但他會生怕被人發覺自己身份,遂讓那些個侍衛到暗處隱藏,由着他自己上藥。

可這上藥途中,席雅竹不幫自己上藥便罷,竟然還不相信自己並未夥同丞相演這出狗熊救美的戲,他怎能不難受。

<席雅竹淡淡地看了一眼在風中晃動的火光,嘴角挑起一抹諷刺:“我自然是……”

信朕的?!

“不信你。你老實交代,你這些個侍衛從何而來。”

“哼!”安君塵板起了臉,昂首挺胸,“你以為你不信我,我便招了么,我才不會告知你我確實有叫丞相派人來演戲,而這些來救駕的侍衛便是應化身刺客之人!”

……安君塵,您的腦子積水了么?

席雅竹面如黑雲密佈,冷眼睨着安君塵的容顏,半句不言。

很快,安君塵便驚悚地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臉上可謂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會兒齜牙,一會兒打顫,在席雅竹眼中瞧來可謂猙獰。

根據追妻指南,做錯事了要學會撒嬌!

“雅竹……”嘴巴一扁,容色如泣。

不為所動。

“雅竹……”一扯席雅竹的衣袖,東搖西晃。

毫不理睬。

“雅竹……”輕輕一摟席雅竹的胳膊,安君塵把自己的腦袋拱進了人家的胸口。

嗅嗅,香香。“雅竹……”屈指往衣領口爬去,慢慢地,漸漸地……

……砰!

“啊啊啊啊啊,我的傷口,好疼啊啊啊啊!”

.

再一次碰到安君塵的傷口,席雅竹再狠心,也被愧疚溢滿。他溫柔地扶起了四仰八叉躺倒在地的安君塵,乖巧地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取過葯,幫安君塵清理傷口。

安君塵這人莽夫來的,擦個葯,就是一口氣把葯給倒上去,用手指搓幾下就了事,這般下去,這葯滲入不深,對他身體可未有好處。

席雅竹小心翼翼地將安君塵半邊胳膊的衣裳給褪了下來,看着那被安君塵隨意處理的傷口,不悅地蹙起了好看的眉頭:“連自個兒都照顧不好,我還指望你照顧我?”

……雅竹,你加上後邊那句話真的好么!

“我可以不照顧你,只……”做你么。安君塵默默望天。

“只什麼?”席雅竹續道,“你想作甚。我還未同你算賬呢,此前你那般凶煞對我,諷刺我,讓你挨上一箭也算作是補償。”嘴上諷得犀利,但席雅竹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這上藥的動作都輕柔了許多,還生怕安君塵痛着吹了幾下,說不出的溫柔。實話而言,安君塵救下他,他豈會不感動,但思及過往種種,這糾結的心又起了。

“……雅竹,你好狠心。”安君塵胸腔如中了一箭。

取過繃帶,幫安君塵扎了一個簡單的結,席雅竹淡淡地道:“你當初怎地卻狠心那般凶我。”

安君塵不說話了。

給安君塵穿好了衣裳,席雅竹慢慢地收拾着地上的葯具:“你今日究竟想作甚,劍蝶是何人,你又為何偏生要化作他的模樣,你……唔……”

一吻封緘。

安君塵的吻既溫柔,又多了幾分霸道,緊緊地扣着席雅竹的腦袋,品嘗着他嘴裏久違的甘甜。

其實他們分別不過半日的時刻,安君塵卻覺宛若分開了多年之長。

越是久不分離,忽而分離,越是難捨難分。他抱着席雅竹的手都用了不知多少的氣力,真真恨不得將人嵌入骨髓,融入血液,而後——

“唔唔唔……”

……將快被自己悶死的對方鬆開。

席雅竹脹紅了臉,帶着嗔怨地拍了拍安君塵的胸口,看似重力,實則這拍的手都綿軟無力。

寥寥看了一眼安君塵,席雅竹偏過頭去:“你作甚呢。”

“做你!”

“……”席雅竹臉黑了半截,他低頭睨了一眼安君塵的東西,“先前不是硬不起來了么。”

“你竟敢說朕硬不起來了!”

“咳咳……”樹上,傳來了隱藏着的侍衛清咳。

安君塵氣憤地哼哧了幾聲,動了動耳,聽聞附近沒有人後,手指宛若爬蟲一般,悄無聲息地往席雅竹身邊走去。

“啪!”

“咦,”訕訕地收回打向安君塵手指的手,席雅竹道,“我還以為是蟲子呢。”

“……雅竹啊。”安君塵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左顧右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臀部往席雅竹那處挪去。

一推。

他又退回原位。

再挪。

再推。

再挪。

再推。

……

化身為狼,直接將人撲倒。

開工,肢體相纏,溫柔繾綣,嗯嗯啊啊,接連不斷,這是在——

啃人!把席雅竹臉上留了一臉的唾沫星子,安君塵方滿意地把人放開,在他耳邊蹭來蹭去。

席雅竹生怨,就要將人推開,這時,耳里傳入了安君塵的低聲呢喃。

“劍蝶這人,那一日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皇宮劫走你,可見武功不俗,但如此厲害的人物,後來竟是用你性命作脅讓自己離開,可見他別有居心。但我瞧得出來,他似乎並無惡意,不過不論如何,我想他定同今夜的刺殺脫不了關係。雅竹,對方的目的是我,你定要小心。”

安君塵難得如此正經同席雅竹說話,但席雅竹卻是挑眉一問:“對方目的是你,為何我要小心。”

“因為,我死也會拖你下水。你生是我安家的人,死是我安家的魂!”

……說一句“我生怕對方波及到你”的甜言蜜語會死么,真的會死么么么么么!

“總而言之,”安君塵拍拍胸脯,大義凜然,“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一定護你周全,若是我不在了,我一定會喚人好好……”

照顧我?

“把你一起給埋了!這叫做生同寢死同穴!”

……我第一次知道“生同寢死同穴”竟有如此恐怖的含義。

席雅竹默默地背過了身去,抬頭望天。跟安君塵說話,他一定會死的,不是被氣死,是被嚇死!

“雅竹,”安君塵湊了過來,撩起他一抔長發,繞在指尖把玩,“為了以防萬一,私以為,我們要易容!”

“易容成何人。”席雅竹蔫蔫地問道。

“自然是——嘿嘿嘿。”

一盞茶后,侍衛們便見到了一個粗魯版的“席雅竹”,和一個溫柔版的“安君塵”……

……看着自己臉上這安君塵的面具,席雅竹內心咆哮,你這是害我呢,還是害我呢!

“雅竹,我身上帶着的人皮面具不夠了……”

你可以不帶我們倆的人皮面具的,真的!

最後,敲詐着隨身侍衛交出兩張人皮面具后,安君塵同席雅竹隨即便易容成了另兩個毫不起眼的人。

未免路上再引人注目,安君塵讓馬夫先行駕車離開,他和席雅竹則先在樹上休息一夜,次日趕到附近的城鎮。

但是,問題來了。

席雅竹不肯睡在樹上,覺得不舒坦。

安君塵左哄右親,都毫無效用。

“雅竹,你究竟想怎地。”安君塵都快哭了。

席雅竹東看看西瞅瞅,到處尋找適合睡眠的乾淨之地,但看來看去,都未找到合適的,放眼一望,地面髒兮兮,樹上黑乎乎,不開心。

席雅竹的額頭都給擰成了一個橫着的“川”:“不幹凈,臟。”

安君塵困得不行,打着呵欠,巴不得討開這公子的心,瞅瞅他究竟想睡哪兒。

“那你將那些地方擦乾淨。”

“你擦。”

……安君塵淚流滿面,在席雅竹的強迫下,勉勉強強地擦出了一塊較為乾淨的地方,而後——

他自個兒躺了上去。

“哼,我困了,可沒閑暇同你玩,不睡便不睡,了不起你回宮去啊啊啊啊啊,嗷!”

席雅竹開心地躺在安君塵身上,滾來滾去,壓來壓去,挑了個舒服的位置,就滿意地闔上雙目,睡了過去。

而被他壓在身下的安君塵,一臉青紫,嘴角都在咯咯打顫。

方才似乎好像,他起了反應,因此,席雅竹壓來的後果,便是——

他的龍根壞掉了……

.

翌日天光初現,席雅竹睜開雙眼,便看到安君塵一臉青紫地看着自己,目光炯炯,犀利無比,那叫一個詞——

有眼屎!

“喏,”從安君塵懷裏摸了幾把,撈出一塊錦帕,席雅竹丟到了他的臉上,“擦乾淨,真噁心。”

“……雅竹啊,”胡亂將自己的臉擦了幾把,安君塵僵硬着臉,難得地吐出正經的話,“雅竹啊,我們打個商量可好。”

“什麼,”席雅竹又滾了一滾,“你說,我聽。”

“你先起來,可好。”

“起來作甚。”又動了動。

“你先起來。”

“不起。”這身體真有肉感,睡在上邊當真舒服。

“起來……”

“不起。”

“不起,那我們就……”

嘎吱——

砰——

“一起掉下樹罷……”

看着身旁那斷裂的樹枝,安君塵哆嗦着手朝天一望,腦袋一歪,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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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為爾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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