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力挑滑車
雷震天說時遲，那時快，舉起手裏的那根鐵棍，隨手一挑就把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挑到了山底下。聽到耳朵里轟隆隆巨響，山上同時又滾下來幾個龐然大物，雷震天來者不拒，拿出身上的百步雄心，萬丈豪氣，一口氣連挑了十六個龐然大物。
白三在山上看得真切，不由地驚叫出聲來：“好力氣，雷震天果然神力驚人啊！他居然連挑了十六輛鐵滑車。”
白三本來花費重金打造鐵滑車的目的在於對抗官兵，但現在卻是用在了雷震天的身上。山上的鐵滑車按道理可以阻止幾千個人的進攻，但現在連一個區區的雷震天也阻擋不住。白三心裏有數，這鐵滑車少說也有幾千斤的重量，車體都是純粹的鋼鐵打造而成。高兩丈寬兩丈長三丈，裏面裝滿了石頭，前有刀兩邊有輪上面有長槍，當今的坦克車就是根據它的形狀發明的，鐵滑車從山坡上轟轟隆隆地衝下山來，發著震耳的聲響，威勢十分驚人。據說，當年的大英雄高寵曾經槍挑過這玩意，不過高寵當年只挑了十四輛，雷震天超過了他兩輛。
雷震天沒有騎馬，不用擔心馬不良。不像當年的高寵那樣，自己沒有被累得趴下，反而是坐下馬被累的趴下了。所以說要不是當年高寵騎了一匹破馬參加戰爭，說不一定他就會成為萬人矚目的武術明星。當時高寵的干兄弟牛皋就痛哭失聲地告白說：“高寵老弟呀！為什麼你撇下我這個孤單的人啊？你為什麼像流星一樣閃的這麼快啊？不知道的人都說你沒有力氣了，撞鐵滑車為國捐軀。可俺知道，你的力氣宛如滔滔江水一樣，永遠也用不完，都是你騎着的那匹小馬誤了你的卿卿性命。要知道是這匹破馬誤了事，我就應該變成一匹像石頭一樣堅硬的馬，不出汗，不腿軟，不發癱，與兄弟一起將萬斤重的鐵滑車用馬蹄頂住，頂到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那一刻。哦！兄弟呀！你也不能怪那匹馬，那匹馬畢竟才出生了三個月呀！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沒有人說過‘初生的馬駒不怕死’啊！誰見了那大陣仗，腿也要發軟，何況是一個不懂事的童馬啊！”
牛皋為什麼說自己孤單呢？據史料記載，他那時候還沒有娶媳婦呢！
高寵慘死時，牛皋大叫一聲，當即哭得昏了過去。牛皋哭一個女人都沒有哭昏過，但牛皋哭高寵卻哭昏了，這樣一來天日可昭，更顯得其情可鑒。當時三軍的戰士聽到這一消息時正在吃午飯，當即哽住，泣不成聲。牛皋是一個笑星，從那以後就不會笑了。雖然氣死兀朮笑殺牛皋，但牛皋是用不擅長的苦笑，把金兀朮給氣死了。
白三見鐵滑車不能阻擋住雷震天，就讓土匪們把山上備好的滾木雷石推下山坡。但見漫山遍野，煙氣騰騰，戰鼓聲，吶喊聲不絕於耳。
雷震天被煙氣迷了眼睛，剛能看清楚點東西，又被一隻受到了驚嚇的一隻巨鳥撞得眼前發黑。白三趁着這有利時機，朝着土匪們大喊：“放箭，給我用箭射死雷震天。”
土匪們聽到命令，手裏操起弓弩朝着雷震天萬箭齊發，箭如飛蝗。為了區區一個雷震天總共用了十萬支箭矢，把望風山上的箭矢全射光了。
雷震天沒有想到白三會用暗箭傷人，雷震天最想挨的箭是丘比特之箭，但他和那種箭無緣，二十大几上的時候，才找到了一個寡婦成了家。這個寡婦要不是在自己家裏當奶媽，他或許連一個寡婦也找不到了。後來他靠着捕殺動物，發了家致了富，那些女人們經常光着屁股，在他的大腦里轉，但他為了他和寡婦的孩子雷月柔，一隻獨身到現在。
雖然他外面保養着小蜜和情婦，但那是用來解饞的，不是用來成家的。
雷震天想挨的箭沒有人射來，不想挨的箭竟然是萬箭穿心。雷震天低頭看胸前，只見自己的身上到處佈滿了箭。他把那根鐵棍在石路上插下寸許，用它支撐着身軀才沒有倒下。他的眼前開始模糊，看不見藍天上飛行的鳥兒了，看不見天上閃亮的星鬥了，看不見山頂上飄逸的白雲了。他的耳朵里灌滿了鳥叫的聲音，伸手去摸，才知道鳥叫的聲音來自遠方。
他的眼前一陣發黑，他只覺得自己陷入了深重的黑夜。他朦朦朧朧地聽到有人喊：“弟兄們，抓活的，我要把他的心挖出來，祭在蘇三的靈前。”
是白三的聲音。白三叫起來的時候，聲音像狼。雷震天一聽就聽出來了。
雷震天搖搖腦袋，把滿天的星星們都搖下來了。他定下心神，眼睛似乎看得見點東西了。他看見一團一團的黑影在逼近自己。
這時他又聽到了楊小壯的聲音，楊小壯的聲音在這蒼茫的夜色里格外響：“弟兄們，大當家的說了，說要是我們把雷震天抓到了，就給我們一萬兩銀子的賞錢。弟兄們，得了銀子，我們就去城裏找妞泡。”
土匪們哄叫一聲：“好啊！我們泡妞去。”
雷震天雖然受傷了，但礙於他的神威，土匪們接近他的時候，還是有一點戰戰兢兢，土匪們走到近前，看着雷震天手裏拄着那根大鐵棍儼然不倒，誰也不敢走上前。
楊小壯說：“還真他媽地視死如歸啊！”
楊小壯以為雷震天死了，上前想踹他一腳。誰知腳抬起來還沒踢出去，就覺得腳下踉蹌，站不穩身子，竟然跌倒在地上。雷震天哈哈大笑的時候，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條血淋淋的大腿。雷震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楊小壯的一條大腿從他的身上拔了下來，就像從土豆地里拔了一棵大蘿蔔似的。楊小壯用手摸着自己的斷腿，慘嚎不已。
楊小壯恨得把自己嘴裏的牙齒都咬下來了，他尖叫着說：“弟兄們，沖啊！我們立功受獎的機會到了。”
眼見土匪們步步緊逼，雷震天豁出去了。他此刻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雷震天想和這幫土匪們同歸於盡，殺死一個賺一個，殺死兩個賺一雙，自己去閻王爺老先生那報到的時候，就不會覺得那麼孤單了。
雷震天暗運內力，等土匪們漸漸逼近的時候，忽然睜開眼睛大喝一聲：“你們去死吧！”
雷震天一發力，身上的箭矢恰如流星雨，紛紛激射而出。土匪們不知道雷震天以抱死心，慌亂之中無處躲藏，被流箭穿透了身體而亡。雷震天不用內力把箭矢逼出來，生命還可以長久一些，他用內力把這些箭矢逼出去，身上的鮮血就從箭矢射穿的地方噴湧出來。一時身上身下淌滿了鮮血。
雷震天把自己身上淌滿了血水的衣服撕成碎布條，他在自己的身上胡亂纏繞了數遭，看了看倒在地上呻吟着的楊小壯，哈哈大笑地下了山。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險些把白三嚇死了。白三躲在制高點上沒有下來，雖然如此他仍然看到了那流星雨一樣的箭矢，像一枚枚炮彈那樣，呼嘯着從自己的頭頂上滑過去。這些箭矢非常迅疾，滑過去的時候，後面還滑出了陣陣冷風。白三暗自慶幸，要不是自己及時地卧倒了，身經百戰，有前線作戰的經驗，說不一定也會被流箭射死了。白三望着雷震天遠去的背影，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白三不敢出手阻攔雷震天，任由他遠遠地走開了。白三從山上下來想看看戰場上還有沒有活人，他聽到了楊小壯的呻吟聲就走過來，見楊小壯趴在地上不起來，走過去就踹了他一腳說：“起來吧，別躺在地上裝死了。雷震天走遠了。”
楊小壯慘叫着說：“我起不來了，我被雷震天打殘廢了。”
白三低頭打量，夜色里這才看清楊小壯身上的確是少了一條腿。
白三安慰楊小壯說：“這個仇，我們早晚得報。他雷震天不會有好下場。”
楊小壯說：“我一定會記住這血海深仇。大哥，雷震天家裏有一個好看的女兒，我早就想對她下手了。你要是想替我報仇，明天你就替我把他女兒給強姦了吧！”
白三說：“只要我們除了雷震天這個眼中釘，我不用強姦她，她也自會鑽到我的被窩裏來。”
楊小壯見白三胸有成竹，就問：“大哥，有什麼好辦法嗎？”
白三朝着天空一陣冷笑：“我擔保雷震天不出三天，肯定身亡。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出手，殺他一個雞犬不寧。”
楊小壯不明白：“大哥，你也不是看相的，你怎麼知道雷震天三天必亡？”
白三嘿嘿冷笑了幾聲說：“因為我在箭矢上塗上了劇毒，這種劇毒只要一挨着人的皮肉，中毒的人就會在瞬息之間毒發身亡。雷震天身上有武功，可以抵抗一段時間，但不出三天，他也免不了一死。”
楊小壯聞聽此話，心裏頓時吃了一驚，他嘴唇打着哆嗦說：“我也用手摸了箭矢了，我會不會中毒？”
白三說：“當然會了。”
楊小壯麵色發青：“那我會不會死？”
白三說：“當然會！”
楊小壯看着白三說：“想不到我楊小壯為你出生入死，竟然落得這般下場。還有那些不明真相的弟兄們，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你為人這麼歹毒！”
楊小壯感覺喉嚨里發癢。嘴一張，一口污血噴洒而出。
白三冷笑着說：“等你見到他們的時候，可以把真相告訴他們。”
楊小壯用最後的力氣大叫了一聲說：“我不想見到你了。”
楊小壯說完這一句話兒，就撒手人寰超度到極樂世界裏去了。
白三幫楊小壯合上死不瞑目的一雙眼睛，惋惜地說：“兄弟，安息吧！”
白三在暗處一直打探着雷震天死亡的消息。他聚集了幾個散落的土匪，在雷震天所在的村莊裏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