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章:感情升溫
涿州,涿鹿驛。
二進二出河南。
免職回京的賈政,在此遇到傳邸報的驛卒!
於驛站房屋讀畢。
“皇恩浩蕩!祖宗顯靈!
我賈家詩禮簪纓之族,奈何.......”
“奈何子孫不孝,東府敗壞門風。
今賈政因窩藏贓銀、政績不顯被劾。
愧對列祖列宗.......”
“然,又幸有庶子賈琮,挺身而出!
繼我賈氏門楣之浩然正氣,丁丑上書。
陛下不再向戶部要銀,以國事為重。
賈政幸甚!賈氏宗族幸甚!
賈家有救矣!”
說著竟是哽咽嚎啕,泣不成聲。
長隨錢槐裝模作樣地抹淚,心裏卻不以為然。
“什麼政績不顯,窩藏贓銀?
我家老爺真是迂腐啊,要找罪名。
就是那些巡按的御史老爺,難道就沒有貪污的么?
老爺還看不清形勢啊.......”
.......
.......
丁丑上書之事,轟動賈府!
一時榮國府下人都在傳賈家真正出了一位大忠臣。
引以為榮。
榮國府買辦出府買東西,腰桿都挺直了不少。
不再像當初寧國府的一樣,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逢人就說:“咱可是榮國府的買辦。
咱們榮國府有位賈修撰.......”
乾德十二年的冬天,燕京有句民謠最火。
“罵了當今皇上,打了賈府修撰。”
丁丑上書的事件成了不少人圍着火爐說話的談資。
作為京城人。
不知道這件事就太土了,天子腳下的都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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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輕點、輕點.......”
賈琮在自家裏面,便不再裝硬骨頭了。
所有的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都是裝給別人看的。
八步床上的他,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晴雯泛紅着眼圈。
一面小心翼翼地給他塗抹藥膏,一面喋喋不休悶聲說道。
“爺也真是的,何必去逞那出頭鳥?
不愛惜自己,我們可還心疼呢!”
“你不懂,有些事必須得去做。”
晴雯的手冰冷滑膩,好似上好的綢緞從男兒屁股上劃過。
柔順清涼,舒服至極!
賈琮心神微盪,一把捉住她那隻塗藥的玉腕。
將其拉入懷中,忍不住一番上下其手。
晴雯紅着瓜子臉兒,用手肘推了推他:“爺,擦藥呢~正經些!”
賈琮哈哈一笑,手上動作不停:“沒事,爺又不做什麼。”
說罷,還愈發起勁兒。
弄得晴雯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心尖顫顫的一股酥麻湧上花朵骨。
那是少女最敏感的地方。
猶似一陣陣海浪拍石,直打得她身子骨又酸又軟。
“哎呀,快別鬧了。”
晴雯實在受不住,無奈扭捏着,有時候她真是拿這位爺沒辦法。
明明都傷成那樣了,卻還有心思.......
隨着房間內的母性荷爾蒙愈發高漲。
也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香菱的聲音。
“爺,林姑娘來了。”
床上的主僕二人,相繼聞言一愣,晴雯率先反應過來。
連忙整理散亂的裙子,貓也似得站了起來。
賈琮也將褲子提上,遮住了那隻塗抹了半邊藥膏的屁股。
“晴雯,快扶我起來。”
話音剛落。
帘子重新被掀開。
旋即露出一張令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的臉蛋兒。
不是黛玉又是誰?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綢竹葉堅領偏襟中衣,淺紫綉梅花襦裙。
滿頭秀髮簡單挽成纂兒,清雅秀麗,楚楚動人!
“你就獃著,別動。”
黛玉眼睛紅紅的,眼角掛着淚痕,顯然是哭過。
見到眼前的男兒這般病態樣,更是心疼。
她急忙上前來接過晴雯的工作,有些吃力的扶着賈琮重新躺回床上去。
賈琮看着她嘿嘿傻笑:“林妹妹,我沒事的。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吃點苦不算什麼。”
“你還說!”
聽說賈琮在宮裏挨了打,她都急壞了,在瀟湘館時便哭了一遭。
黛玉咬着粉唇,雙手叉腰,氣洶洶的瞪着他。
儼然一副小熊貓生氣時的可愛模樣,心裏、眼裏皆是他。
賈琮見此心都化了一半,情不自禁的拉住那隻小巧細嫩的柔夷。
黛玉小臉一紅,卻沒有收回手,任由他輕輕的摩挲着。
晴雯和紫鵑對視一眼,兩丫頭皆是抿嘴一笑。
然後默契的退出了裏間,給二人獨處的空間。
男兒的大手指每每撫摸過她的肌膚,黛玉便心顫一分。
恐是實在礙不過那熾熱的目光,遂故作生氣的將螓首轉過。
正好就發現了小桌上那瓶藥膏。
林黛玉輕輕咬唇,似在猶豫什麼。
半響。
方才重新轉過頭,秀眸溫柔的看向男兒英俊面孔。
“可擦過葯了?”
賈琮正饒有興趣的把玩着那隻白嫩小手,捏啊捏、揉啊揉。
轉移她的注意力,正好趁機突破進一步的關係。
情侶之間本就少不了親密接觸。
這樣做不僅能提升感情,更加能穩固關係。
何況賈琮如今和黛玉已經定親,像這種程度的親密,實在是不該缺少。
賈琮正想入非非時,此刻又被黛玉這冷不丁的問話,弄得一愣。
直到看見黛玉那張微紅的小臉,逐漸變成熟透的紅蘋果。
慢慢爬上了整個潔白如雪的脖頸,染紅了一大片。
“沒。”
賈琮才及時反應過來,忙道:“晴雯剛才只塗了一半,林妹妹是想.......?”
欲言又止的話音一落,就見他擠眉弄眼的。
努力地想要做出一副君子的扭捏作態,但卻掩飾不住興奮的模樣。
噗。
黛玉忍不住被逗笑了起來,心中羞怯消失了大半。
笑過。
少女又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
“呸,你.....你快躺好。”
~~~~~
半響。
黛玉小臉通紅,薄如玫瑰花瓣的小唇微腫,一手提起梅花百褶裙。
兩隻秀足碎步小跑,低着頭匆匆地逃出了房間。
賈琮唇角上揚,望着佳人兒消失的方向。
摸了摸同樣余香未散的嘴唇,呵呵笑着,心情愈發輕快。
賈琮忽然覺得,即便千難萬阻、身心俱疲。
但時刻能有個擔心、心疼你的人,苦累亦是值得的。
他一直以來畚斗的目標,可不就是為了能在府里有話語權。
能掌控一下自己的人生?
能保護想護的人,能做想做的事?
能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
按禮制。
男女雙方定親之後,是不能輕易見面的。
哪怕是同住屋檐下的賈琮與林黛玉也是一樣。
要遵守這些世俗禮教的規矩!
但似乎自從那一日與黛玉的關係更進一步之後。
黛玉便更不太在意起那些規矩來。
這幾日帶着紫鵑,頻繁、偷偷的來找賈琮。
至於來找他的借口,黛玉也是冠冕堂皇。
就是來給他上藥的。
賈琮自然樂得其中,安靜享受了幾日美人服侍后。
他的傷勢也漸漸恢復了大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不公平!不公平啊!”
張冇才滿臉悲憤:“我們十天了,也不能下地。
賈景之七八天就能下地了!
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
為什麼主犯、從犯要顛倒過來?
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行了!別丟人現眼!”
王浩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這個副盟還是有威力的!
張冇才這個極品活寶立馬閉嘴。
王浩躺在睡椅上:“能有一條活命,就不是最慘的了。
吏科都給事中羅敏、工科給事中魏無知。
禮部侍郎徐有貞、翰林院修撰蔣化蛟。
這四人回去三天就死了.......”
說著,四人不約而同看着主位的賈琮!
其實這事大家心知肚明。
賈琮與徐彪、戴權交從過密,他們都知道。
羅敏等人卻不知道,他們心照不宣!
賈琮若無其事地摸了摸鼻子:“其實大家的廷杖程度都一樣。
我不過是得了一種秘方,因為很難配製。
也就不給你們使用了,反正.......
過年各衙門都放假,元宵節之後。
大家值班,傷勢就好了。”
張冇才仰天看着木樑,心道:“盟主真是不要臉啊!”
“咳咳........”
林浩趕忙轉移話題:“明年戊寅有一件大事,皇上給吏部下了通牒!
會推廷臣入閣,會推名單至少有十人。
後年己卯是京官大考,張參政的叔叔是吏部考功司主事。
盟主如今被推為海內文宗,大有希望。”
怪不得張冇才殿試出來,立馬就是四品通政司參政!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吏部是六部之首,吏部考功司主事。
絕對不能拿其他部門的主事相提並論。
簡單點說,人事部局長和水利部局長。
同樣是局長。
權力差距簡直是天上地下。
“羅敏和魏無知去世,我也很痛心啊。”
賈琮悲天憫人:“這樣,林主事,我們應該為他們送行啊!
朝廷有規定,親戚官員在同一個部門必須避嫌。
需要調動。
而羅敏、魏無知同屬給事中.......”
林浩一點就透:“我知道了,回去立馬寫奏摺參他們。
同衙門不避嫌,就是結黨營私!”
徐彪聽得膽戰心驚,文官真是殺人不見血,人死了也要補刀!
這樣。
不僅去除了己卯年讓吏科給事中報復他們的後患。
而且降低了此事由賈琮做主的嫌疑。
三年或者六年考察。
吏科都給事中、吏部考功司郎中。
都察院都是有任免、決定權的。
最後。
賈琮沒有趕盡殺絕,保留了政敵賈斯文、丌詩軒。
這樣就可以徹底消除嫌疑!
之所以如此。
還是因為丌詩軒的父親也是翰林。
而且是乾德皇帝的講官,現在在松江冠帶閑住。
賈琮也不是不能整死他,像文震孟是崇禎講官。
溫體仁照樣把他整得生不如死!
只是因為賈琮暫時實力不足而已。
除掉蔣化狡。
不僅在翰林院少了一個勁敵。
而且蔣化狡是江左三大家之一,賈琮這個舉動。
對江左盟是沉重的打擊,以後肯定是不死不休了。
這個蘭陵盟盟主,心機不是一般的重!
難道大楚要出第二個溫體仁?
禮部侍郎徐有貞。
看起來是和賈琮無冤無仇。
此人還曾經做過賈琮的鄉試副主考。
那一科賈琮沒有錄取!
賈琮為何要除掉這麼一個人呢?
緣由也簡單,徐有貞是個陰險小人。
見縫插針。
暗中為秦王搖旗吶喊,能力不低。
如此可謂斷了秦王的左膀右臂。
羅敏、魏無知兩人!
賈琮不會像表面一樣,有絲毫憐憫。
作為吏科都給事中,監察吏部!
一個專門監察人事部的紀檢委老大。
羅敏如此公報私仇,安排姻親。
黨同伐異,以後吏科紀檢委還怎麼公正!
這兩人是從羅奇才帶來的恩恩怨怨了。
這樁恩怨,在今日才完美的畫上句號。
為人臣子。
學會揣摩皇帝心思是趨吉避凶的前提。
大楚的乾德皇帝,為人很複雜!
後宮貪杯好色,喜歡歌功頌德。
而且一直在變,乾德皇帝執政的前中期。
大事從來不含糊。
打九邊、收國庫、整吏治!
可是現在接近晚年,為了他自己享樂。
漸漸把國事放在後面了。
乾德皇帝並非不知丁丑上書是有人在沽名買直。
可是從他自己的角度!
他寧願讓這些人買直,也要讓他們不好過一陣子。
以消除他暫時的不痛快。
即便打死了人。
他也不會驚訝,以嚴戒後來之人。
賈琮現在的密謀,真的有點像溫體仁了。
這也是形勢所迫!
乾德皇帝又不是萬曆幼年,大權旁落!
完全由首輔執政。
那麼。
賈琮就只能先做溫體仁,再做張居正。
賈琮敬酒道:“徐大人現在是一品武官了?
恭喜恭喜。”
“承蒙修撰大人說情吶,我已認了老內相戴公公為義父!
都督原是一品,現在又改二品了。
不過比都督同知好上太多了,同樣是獅子補服......”
徐彪露出笑臉。
戴權是皇帝最信任的太監,看着皇帝長大!
徐彪也不傻,想要在繡衣衛長久。
要麼認司禮監太監做乾爹,要麼認做義父。
劉亦菲沒有乾爹,也成不了今天的票房毒藥。
所以.......乾爹很重要。
而江左盟那些二愣子,歷來看不起太監。
這也是賈琮能整死蔣化蛟的原因。
歷史上看不起太監的人,大多數都是二愣子!
一個無禮舉動就把太監惹得勃然大怒,從而報復。
賈琮尊敬戴權他們,他們自然有好感了。
然而這樣做畢竟會引起物議。
王浩的擔憂一閃而逝。
徐彪心知肚明,拱手道:“見到修撰大人能夠下地了。
徐某甚是欣慰,這便告辭了。”
“都督慢走,年節前後,我會下請帖!
在蘭陵書社開個詩會,分為外堂內堂。
到時候還請徐都督攜夫人前來,在下掃榻相迎。”
賈琮名為詩會,實為拉關係!
不然幹嘛請武官參加詩會呢。
徐彪抱拳告辭,他與賈琮認識到現在。
互幫互助、算是同盟!
但畢竟不是蘭陵盟的人,知道他們有事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