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機遇連連
陽光熾熱,山野爛漫。
鬱鬱蔥蔥的綠色植物,在炎熱的光輝沐浴中,瀰漫出氤氳繚繞的精緻。
馬元站在院落外面,眉開眼笑,手裏捧着對兒碩大的紅色貝殼,語氣依如往昔般粗獷。
“張紹,快過來瞧瞧,我得了什麼稀罕的好玩意兒。”馬元眼神里滿是期待,主動敞開胸襟。
張紹聽聞此言,直接走了過去,看着紅色貝殼仔細端詳,發現令其剛剛討論的紅蘿貝!
“這,這怎麼可能!”秀琴難以置信道。
她恭敬無比,對馬元行禮問安,眼裏的震撼濃郁無比。
馬元懷裏的紅蘿貝,共有三個,且都是膘肥體壯的成年貝。
它們的身軀健碩強壯,表面粗糙繚亂,觸摸起來略微有些冰涼。
在縫隙邊緣,紅蘿貝隱約瀰漫出海水的污漬,很明顯正處於極端恐懼的狀態里。
“師兄,這東西是我苦苦尋覓,卻始終未能得到的好寶貝,不知可否……”
張紹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馬元開口打斷。
他咧着大嘴,毫不在意,直接將紅蘿貝交給張紹:“師弟若是喜歡,就都拿去吧。”
“多謝師兄。”
張紹喜笑顏開,連忙為馬元烹煮香茶,以此來感謝對方的慷慨。
香煙裊娜,茶味濃郁。
青台微微搖晃,綻放着璀璨青光。
馬元細細品味着香茗,吃着酸甜可口的沙棘,不斷頷首讚歎。
他模樣猙獰,樣貌醜陋,在喝茶品茗的時候,看起來極為軌跡陰森。
但是,在張紹眼裏,卻顯得親切無比。
那三頭紅蘿貝,已經被秀琴妥善安置,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繁衍出新的幼崽。
但時候,萬海瓶的經營,便會逐漸走上軌道。
這讓張紹心生歡喜,看向馬元的眼神里,滿是感激之情。
在得知這種貝類的珍稀以後,馬元依舊錶示不以為然,將紅蘿貝拱手相讓。
他並未從中作梗,並未明碼標價,足已看出心中情誼。
張紹嘴角含笑,烹煮香茶,好奇的問道:“說來真是玄妙啊,金鰲島周圍的海域,並不適合紅蘿貝生存,師兄是從哪裏發覺的?”
馬元慵懶的靠着青台,摩挲着茶杯邊緣,表情可謂是洋洋得意。
“師弟有所不知,清晨我在海邊捕魚,發現條碩大的白色龍魚,費盡周折將其抓到手后,就在海邊開膛破肚,大快朵頤,這三頭紅蘿貝,就是龍玉體內所得。”
“原來如此。”張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龍魚,體型碩大,堪比白鯊,喜歡在夜幕中遷徙。
它們鱗片白皙,猙獰驍勇,以狩獵貝、蚌、蟹等硬殼水族為食。
龍魚喜歡暢遊在汪洋深處,並沒有固定的遊動區域,幾乎在東海的每個角落,都能發現龍魚的蹤跡。
這種魚,肉質滑嫩,味甘鮮甜,吃起來極為美妙。
馬元最愛吃龍魚,經常會在海水裏,設置誘導陷阱,以此來狩獵捕捉。
很明顯,他所狩獵的那頭龍魚,是吃飽喝足以後,還未來得及消化,昏昏欲睡時,就被捕捉了出來。
馬元鍾情於鮮肉,沒有耽擱分毫,直接在海邊開膛破肚,從而發現龍魚腹部,還未消化的紅蘿貝。
張紹目光閃爍,忍不住暗暗咂舌。
他驚嘆馬元的慷慨,以及自身的幸運。
苦心籌謀的資源,竟然能以這種方式,輕而易舉落入掌中。
忽然,張紹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馬元:“師兄,可是在修行食道?”
“咦,師弟竟然了解此道?”馬元聽聞此言,面露驚奇,間接的回答了問題。
張紹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前世,馬元主修骨道,輔修食道,日夜勞碌奔波,狩獵異獸為食。
他以食道法術·小吃,為修行食道的根基,通過不斷吞噬水族,以此來淬鍊身軀。
每次大快朵頤,都是道蘊的爭鳴。
馬元會通過進食,提取血肉精粹,潛移默化的淬鍊身軀。
這種方式,簡單易行,沒有任何瓶頸,除了消耗過於恐怖以外,幾乎是為馬元量身打造。
他性格木訥,孤僻內向,憑藉這道法術,在東海深處修行數載。
這道法術,對馬元的增幅極強。
後來,馬元憑藉此法,苦修肉身,節節攀升。
他在亂斗大比中,榮獲第七位,得到靈牙仙的親睞,賞賜了有名的食道傳承·靠山吃山!
當然,這都是后話。
馬元摩挲着下巴,笑容滿面,“師弟有所不知,前段時間,石磯師姐找到我,什麼都不說,就把枚玉簡扔在我懷裏。”
“那枚玉簡,是某位食道大妖傳承,裏面有三道傳承,分別為小吃、貪吃、大口。”
“我現在所修鍊的,就是小吃,可以通過吃肉的方式,提取血肉精粹,淬鍊身軀。”
說到這裏,馬元就伸出手,將記載着小吃的玉簡,扔在了張紹懷裏。
小吃,屬於法術,可以隨意傳閱。
貪吃和大口,屬於假神通,傳承的方式,就有些苛刻了。
石磯得了玉簡以後,並未修行參悟,直接送給了馬元,所以,馬元可以輕易掌握。
但馬元接受了三道傳承以後,導致玉簡的功效散盡,貪吃和大口痕迹消逝,唯有作為法術的小吃,依舊能夠保留。
玉簡觸手生溫,內部靈韻典雅。
將其放在指尖輕輕摩挲,就有海量的符文出現,盤旋在腦海深處,微微閃爍。
張紹眯起眼睛,目光有些古怪。
前世,他和石磯的接觸並不多。
這位有名的三代領袖,在截教內部特立獨行,很少外出結交,張紹了解的信息很少。
她苦心修行,性格堅韌,鍾情石道和骨道,後來成為馬元的至交好友。
封神戰役里,石磯被太乙斬殺,令馬元暴怒,想要為石磯報仇雪恥,卻被西方教皈引而去。
雙方身在不同的陣營,互相甚少走動,直到亂舞時代,卻同時宣佈背叛天庭佛門,加入由金蟬子領導的組織·暗流。
除了這些事件脈絡以外,張紹對於石磯,幾乎毫無所知。
馬元解釋過後,微微皺眉。
他心有餘悸,忐忑不安,對於石磯,更多的還是忌憚。
雙方並無深交,平日裏從未走動,按理來說應該極度陌生。
可是,石磯卻在他最茫然的時候,將這份傳承拱手相送,這讓馬元不由得疑惑起來。
在修行此道以前,他不以為然,可是在食用生肉以後,彷彿是激活了血脈,變得愈發蠢蠢欲動起來。
所以,馬元有些慌亂。
他來尋找張紹,分享收穫反而是次要的,主要是想讓他幫着琢磨琢磨,裏面的關竅如何。
聽到馬元的疑惑,張紹微微皺着眉頭。
他同樣難以理解,石磯娘娘的心理,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過,憑藉前世的記憶,卻能明顯看出,石磯並不是奸詐之輩。
她胸懷坦蕩,正大光明,不會做蠅狗之事。
所以,面對馬元的疑惑不解,張紹和顏悅色,輕聲安慰起來。
“石磯師姐,是你在白骨山的鄰居,既然得了好的傳承,自然會多加照拂。”張紹笑着說道。
馬元將茶水直接喝光,痛快的長出口氣:“既然師弟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說罷,他並未過多就留,便離開了張紹的院落。
張紹特意摘取了大堆沙棘,送給馬元用來解膩食用。
將馬元送走以後,張紹剛要返回修行,忽然停下的腳步,目光有些獃滯。
在樓台的周圍,泥土鬆動,栽種着許多光明草。
光明草的籽,就像是撥開的蒜瓣,有半截是裸露在外的,所以,很容易分辨。
光明草籽共有幾十顆,碩大飽滿,生機濃郁,正在溫和的吞吐靈韻。
光明草旁邊,大肚花舒展身軀,迎着朝陽。
這些劣質靈植,在紮根泥土以後,散發出獨特的清新韻味。
此時,秀琴正坐在台階出,呲牙咧嘴,吃着冰鎮后的沙棘。
張紹眼裏滿是驚喜,看向秀琴:“這些光明草籽,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秀琴大口地喝着冰水,舒舒服服的伸着懶腰,聽聞張紹詢問,反而有些疑惑:“老弟,這不是你帶回來的么?”
說罷,她伸手指了指,遠處的大肚花。
“這幾株大肚花,看似是劣質貨色,卻生機茁壯,靈韻悠揚,我在栽種的過程里,發現有株大肚花,腹部鼓脹,臃腫不堪,似乎難以支撐呼吸,所以將其開膛破肚,在裏面發現了這些光明草籽。”
“老弟,你可真是過分,竟然和姐玩心眼,送禮物的方式,拙劣卻單板,用大肚花藏光明草,嘻嘻,你可真會玩。”
秀琴說到這裏的時候,表情變得極為羞赧。
她局促的挫折衣角,臃腫的身軀微微晃動,散發著穩固如山的壓迫感。
張紹聽聞此言,思緒紛亂,看向秀琴的眼神,悄然發生變化,熾熱卻期待。
馬元送來紅蘿貝,可是說是機緣巧合,但大肚花蘊含光明草,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張紹的運勢,向來中規中矩,修行道路常有坎坷劫難。
像這種福星高照的運勢,他可從未遇見過。
瞌睡送枕頭,這可是氣運強者的待遇。
正因如此,張紹看向秀琴的目光,愈發奇怪了。
在他這裏,變數唯有秀琴。
她是旺主體質,能輔佐君主,修行道路順風順水。
張紹將其收入麾下,本意是想掠奪多寶機緣,卻沒想到,秀琴對氣運的增幅,竟然會如此恐怖。
先得異獸,再得法術,后得靈植。
還有五花蚌公主的情誼,半價購買的苦水,撿漏所得的大肚花。
不過是短短几日,張紹就賺的盆滿缽滿。
這些機緣,看起來都是些小玩意,但架不住積少成多,源遠流長,能隨着時間的推移,積累茁壯起來。
想到這裏,張紹期待的搓搓手
以前,他終會感慨羨慕,那些攪弄風雲的天驕新秀,隨意閑逛就能得到機緣,墜落在山澗密谷裏面,就能繼承大能傳承。
洪荒的珍稀資源,奇花異草,普通生靈平日裏,連見到都很難。
可是,在這類天驕面前,得到天材地寶的饋贈,不過是信手拈來而已。
就好比有名的接引聖人,以運道成就混元,以億萬比丘的生機作為框架,鑄造出有名的頂級氣運,鴻運昌盛,以此令西方從苦寒之地,逆流而上,成為鎮壓三界的存在。
這些掌握氣運,洪福齊天的生靈,就是時代的主角,風雲的弄潮兒。
張紹怎麼都沒有想到,前世滿心羨慕的對象,如今竟然能夠成為自己。
呼~
他微微吐了口濁氣,心情變得愈發燦爛起來。
不過,對於秀琴,他還有些疑惑。
因為,前世多寶得了秀琴以後,氣運並未得到顯著提升。
在為秀琴贖身以後,多寶就得到通天的暗示,知道了秀琴所具備的旺主氣運。
所以,將秀琴收入麾下以後,多寶可謂是滿含期待,可是,卻始終沒有見到任何功效。
生活亦如往昔,沒有絲毫變化。
就連修行,都變的停滯不前。
秀琴的出現,不但沒有讓生活發生改變,甚至還憑空出現許多苦難。
多寶為此苦惱許久,尋找通天的幫助,可是,通天卻不精通此道。
為此,多寶親自前往東海,希望能夠讓敖興幫忙,為他解除疑惑,但敖興同樣束手無措。
最終,多寶想通了裏面的關竅,認為是秀琴的境界,過於低微,無法增幅於金仙。
所以,他籌謀許久,耗費海量資源,將秀琴的境界,提升到真仙以後,方可得到些許助益。
可是,按照前世的情況,哪怕秀琴成為真仙,對多寶的增幅,都不如現在。
剛剛締結海誓,就借光送來資源,這讓張紹不由得心生歡喜。
秀琴喝着冰水,吃着沙棘,不停的吧唧嘴,面對張紹熾熱的目光,略微有些面紅心跳。
從未有過男仙,如此眼神灼灼,熾熱無比的看過自己。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秀琴熱血沸騰起來。
她輕輕咳嗽兩聲,學着小鳳仙的模樣,眼含秋水,對張紹輕輕挑眉:“老弟,我晚上不關門嗷~”
看着對方如此歡樂的模樣,張紹像是想到了什麼。
“若是,推動氣運的並非是境界,那麼,會不會和內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