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九個九
藏經閣內。
顧輕舟有些無語，怎麼自己身邊的人腦子都有點不太正常啊。
老爺子是，渡心神僧他們也是，這幫人年齡大，老糊塗了可以理解，自己這二叔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啊。
難不成真被逼瘋了？
再次拿起一本書籍，顧輕舟沒有理會自己二叔，繼續了解這個世界。
“行了，輕舟，你好好看書，叔去找你爺爺一趟。”
此時，二叔開口，要去找顧老爺子。
“好。”
顧輕舟點了點頭，隨後便看到二叔直接朝着窗口鑽去。
“二叔，不走樓梯？”
顧輕舟有些疑惑。
“沒事，從窗戶走更快點，回見。”
顧耀祖的聲音響起，說完直接從窗口跳下，說實話顧輕舟並不認為自己二叔是為了省事，純粹就是耍帥。
不太理解，快五十歲的人了，這麼喜歡耍帥做什麼？修仙練習生？
搖了搖頭，顧輕舟也沒什麼好說的，習慣就好。
只是，就在顧輕舟準備看書時，二叔的頭出現在窗口，一臉認真道。
“輕舟，叔剛才帥不？”
顧耀祖的聲音響起，嚇顧輕舟一跳。
“二叔，你這是何必呢？”
顧輕舟實在是有些無語了，大半夜的，你突然玩這招？好在自己承受能力強，不然真要被嚇出毛病。
“行了，真走了，你好好看書。”
顧耀祖呲牙一笑，隨後消失窗口。
顧輕舟有些沉默，隨即起身來到窗邊，死死扣住，免得再遭驚嚇。
半刻鐘后。
顧家正院，燈火通明，顧老爺子獨坐堂內，看着一本名冊在哪裏喃喃自語。
“天陰宗欠靈石四十萬，青冥宗欠靈石七十萬，南海宗欠靈石五十四萬。”
報賬聲不大，可夜深人靜之下，顯得格外清楚。
“爹，你在幹嘛？”
“喲，咱家發財了？居然還買得起聖心靈果？爹，你這就有點太大方了吧？”
不多時，顧耀祖的身影出現於門外，一步跨過門檻，坐在左邊第一位，拿起一顆翠紅色的果子就吃，顯得格外隨意。
正在算賬的老爺子抬頭瞥了一眼顧耀祖，旋即緩緩開口：“這不是聖心靈果，這是紅木果，爹讓人塗了一層顏漆在上面，看起來像罷了。”
聲音響起，顧耀祖頓時愣了愣。
“紅木果？這果子不是吃不得嗎？這客人要是來了，吃一口咋辦？”
紅木果雖然叫果，可這東西完全不能吃，又苦又澀，吃下去還不能消化，修士吃了還好，最多催吐，凡人若是吃了，容易出事。
“吃一口？不借咱們家靈石，還有好果子吃？”
老爺子沒好氣開口，看顧耀祖的眼神妥妥就是地主看敗家子的感覺。
“那萬一人家借呢？”
顧耀祖好奇問道。
“借？”聽到這話，老爺子幾乎不帶任何思考：“錢都借了，還想吃果子？”
聲音響起，顧耀祖格外沉默，他突然意識到，顧家是真的被顧輕舟吃窮了，不然也不會把一個堂堂十境道修，逼成一個無賴。
不對，是老賴。
“事辦的怎麼樣了？”
老爺子沒有糾纏這個話題，只是不斷翻閱手中的名冊，詢問其他事情。
“事情妥當了。”
“不過，老爹，你確定咱們真要走到這一步嗎？這要是暴露出來，咱們顧家就徹底完了。”
聽到這話，顧耀祖先是點了點頭，隨後顯得有些認真。
“都已經做了，還有什麼好後悔的。”
“如今光復顧家唯一的希望，就在輕舟身上，且不說輕舟這次必然突破，倘若退一萬步來說，輕舟沒有突破，顧家也完了。”
“不，不止是顧家，整個東洲都要出大事，你還在乎這些作甚？”
老爺子顯得很隨意，大有一副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的姿態。
顧老二聽到這話，不由點了點頭，認同自己父親，不過他沒有直接回話，反倒是沉思良久后，提出自己內心最大的疑惑。
“老爹！”
“你跟我說句掏心窩的話，我是你親生兒子，你不能騙我。”
顧耀祖格外認真地看向自己老爹，一副我讀少，你別晃點我的樣子。
“你這話說的，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顧振海有些生氣了。
“上回騙我去金赤沙漠押送寶物，說讓我過去就是輔佐一二，結果去了發現就我一個人護送。”
“上上回，騙我去嶺南宗要債，結果是咱們家欠人家債，我過去給人家燒了半年的鐵，才被放出來。”
“還有一回，騙我說瑤池聖女青睞我的容貌，我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結果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提這事，是你想讓我入贅過去，害得我顏面盡失，現在還有人笑話我。”
聽到這話，顧耀祖立刻來火了，如數家珍般的把一件件事說出來。
“行了，行了，你這記仇的性格，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
“那幾件事情確實是為父沒有交代清楚，但也算不上騙。”
“好了，你直接問，爹這回保證不騙你。”
顧振海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這麼記仇，實在是有些無語。
“爹，你說輕舟到底能不能突破成功啊？”
“要是拿不準的話，就按照我的計劃來吧，騙最後一波靈石，留給輕舟後半生用，名聲這東西咱們十八年前就丟沒了，也不差最後一點。”
顧耀祖提出自己的疑問。
聽到這話，老爺子當下冷笑。
“我還以為你能問出什麼東西，沒想到你也如同外面那群人一般鼠目寸光。”
老爺子冷笑，直接諷刺，壓根不在乎面前的人是自己親生子嗣。
“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這話騙騙外面人也就算了，咱們自家人，您直接說明白吧。”
顧耀祖懶得搭理顧振海，他只想得到真相。
“行吧，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為父就不藏着了。”
顧振海起身，望着顧耀祖神色堅定無比道。
“倘若是以往，為父還真不敢一定保證，可這一次，為父可以保證，輕舟必可突破。”
顧振海無比堅定，讓顧耀祖充滿好奇。
“為啥？”
顧耀祖不懂了。
“為父問你，何為極數？”
顧振海詢問道。
“九。”
顧耀祖直接回答。
“那九九得幾？”
顧振海繼續問道。
“十八。”
顧耀祖稍稍思考一下，緊接着給出一個答案。
顧振海：“？”
好像有問題，但好像又沒問題。
“九個九呢？”
顧振海換個比喻。
“四個十八？”
顧耀祖小心翼翼地回答。
顧振海：“？？？”
你有貓餅是吧？
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
爹跟你認真講解，你擱這裏跟我玩梗？
你不會覺得很好笑吧？
“八十一，八十一。”
在老爺子的注視之下，顧耀祖訕笑了一聲。
“那你明白了嗎？”
老爺子開口，一句話讓顧耀祖懵了。
九九八十一，對啊，跟輕舟突破有什麼關係？爹，我年輕的時候不太愛讀書是我的錯，可你不能把我當傻子騙啊？
顧耀祖真不理解，可剎那間他突然恍然大悟了。
“哦~我懂了，爹，您的意思是說，九為極數，八十一便是極數中的極數，意味着輕舟將會在極數之中蛻變，完成終極一躍。”
“妙啊，妙啊，爹，我懂了。”
顧耀祖頓時明悟，隨後臉上充滿大悟喜色。
可老爺子卻不由一愣。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老爺子搖了搖頭，有點呆。
“那您是什麼意思？”
顧耀祖這回真疑惑了。
“我的意思就是，八十一次了，按概率來說，下一次就是八成概率，咱們下次積攢十次資源，這就是九成概率，這還要是還不能突破？那就沒天理了。”
老爺子一臉認真解釋道。
但很快又點了點頭。
“不過為父覺得你這套說法更好，極致蛻變，終極一躍，嘿，你還別說，聽起來還蠻厲害的。”
“我現在就寫信，告訴你三位師叔師伯，他們要是知道了，干起活來更帶勁，哈哈哈哈。”
老爺子笑的很開心。
顧耀祖：“......”
“行了，這段時間好好保護輕舟，其他的事情先別管。”
老爺子開口，想要打發顧耀祖走。
“爹，我一個人怕是有些不安全吧？”
顧耀祖起身，也說出自己的擔心。
“你放心，你輕羽師伯已經派人過來，保護輕舟。”
顧振海繼續拿起名冊計算着。
“輕羽師伯？”
“難不成是把問南天喊過來了？”
顧耀祖有些驚訝了。
問南天！
東洲十大天驕之一，也是當下天元道宗唯一的排面和底蘊。
東洲劍修第一天，天生劍瞳，自帶異象，是三十六聖體之一，天元道宗當代大師兄
三年前就已經踏入第十境，是當代天驕之中最有希望在三十歲之前踏入十一境的修士。
如若不是顧輕舟，問南天本應該是東洲最閃亮的崽，可能沒有之一。
“恩，有他在，東洲境內倒也不怕有人找麻煩，十境之上的人不敢動輕舟，十境之下也沒幾個打得過問南天。”
顧振海點了點頭。
“這倒是，不過這傢伙腦子好像有點不太正常啊。”顧耀祖皺了皺眉，有些擔憂。
是的，這個問南天什麼都好，可就是一點，腦子有點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