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懷芳華大婚

第十一章 懷芳華大婚

坐在馬車上,懷墨染看着依舊一臉化不開冰霜的百里鄴恆,質問道:“你為什麼就不能多陪皇后說說話?你難道沒看見她看你時那種殷切的目光?”

百里鄴恆眼神犀利的掃過來,盯着她看了很久,才冷漠的吐出四個字,“不—關—你—事—”

“……”懷墨染被他噎了個正着,確實不關她的事,她一直都是個局外人。可是就算是個局外人,也有看不過去的時候。

他不知道她有多羨慕妒忌啊!他有一個關心他的母親,那種關愛的目光總是追隨着他,她從來沒有被這樣注視過,所以她很羨慕。

懷墨染冷哼了一聲,道:“子欲養而親不待,你以後別……”

她話還沒說完,百里鄴恆就陰沉着一張臉,一手卡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說道:“你又懂什麼,不該你管的不要多管。”

說罷,便撒手,轉身下了馬車。他那是逃走,他的情緒又一次的失控了,他都不敢在多留一會兒,他那傲人的自控力在她面前簡直就不堪一擊,這一點讓他挫敗到了極點。

懷墨染根本就沒想到他居然突然就發怒了,待他走後她才回過神來,但是百里鄴恆已經不在馬車裏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坐好,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馬車停在太子府大門口,她跳下馬車,良辰和美景都在哪裏等着了。

良辰扶着懷墨染跳下馬車,還輕輕咦了一聲,道:“太子怎麼沒回來?”

“死了!”懷墨染咬牙說道。不提百里鄴恆那個混蛋還好,一提他就來氣。

良辰繼續追問:“太子不是說會和您一起回來的么?”

美景忽然插話道:“太子妃想必也累了,奴婢已經準備好了熱湯。”美景拽着良辰的手,很用力的掐着她。

良辰吃痛,大喝道:“你掐我幹什麼?”

美景遞了個顏色過去,但是良辰完全沒接收到,還想繼續開口問,結果美景就不放開她的手。

良辰一路走一路痛呼:“誒呦喂,痛死我了,你掐我幹什麼?我就是想問……啊啊啊痛痛痛!!!”

懷墨染沒有理會這倆人,徑直進了屋。把自己扔在床上,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想着剛才在馬車上她就來氣,那個混蛋冰山,陰晴不定的變態百里鄴恆,去死吧!以後鬼大爺才想管你的閑事。

美景走了進來,緩緩地拿出火摺子,點起油燈,笑道:“怎麼也不點燈?”

“我要睡了。”懷墨染感覺心口還悶着一口氣,出不來,所以說話也是氣沖沖的。

美景笑着打趣道:“太子妃睡前怎麼連鞋子都不脫?”

“美景。”懷墨染噌的一下子坐起來,看着她,說道:“我有沒有誇過你你很聰明!”

美景掩唇輕笑起來,說道:“那奴婢就謝太子妃誇獎了,讓奴婢伺候您更衣洗漱就寢吧。”

懷墨染卻站起身,坐到了凳子上,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着那微弱的燈火,“我想一個人呆一下,你先下去吧!”

“是!”美景走出房間。

良辰在外候着,看見美景出來,急切的問太子妃現在心情好點沒,美景搖了搖頭,拉着良辰便走。

懷墨染一手托腮,一手撩撥着火苗,搖曳不定的光在她五官分明的臉上拉下陰影,看上去有些寂寞的味道。

她盯着跳動的火苗,想起八一杠老愛嘲笑她婆婆媽媽,總是捉弄她,但從不許別人欺負她,有一次演戲,對方戰友看她是個女的,出言調戲了幾句,結果八一杠愣是跳出來把人家給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還有總是抱着一個筆記本的啞巴,偷偷的弄些舞蹈的視頻讓她看,時不時的就感嘆說:“要是能看見silence跳舞,死都甘願了啊!”

每次這個時候八一杠總會說:“她跳舞能比豬跳得好就算不錯了!”然後大家笑成一團。

這些回憶,對她以前來說都不是那麼光彩的,甚至她都不願意被別人提起,現在對着這一盞孤燈,倒是如數家珍起來。

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險象環生,以前真的是厭倦了的生活,現在卻成了她最美好的回憶了!

沒有親人至少還有朋友,還有戰友,在這裏她什麼都沒有,曾經不顧一切的想要脫離組織,現在倒是脫離組織了,卻比以往更沒自由了。

懷墨染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那脆弱的火苗頓時就只剩下一縷青煙,在黑暗中飄起。

她拿起床頭的那把沉玥寶劍,悄悄地打開房門。今晚月色正好,正是中秋時節,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中秋節。

獨立滿月之下,輕舞長劍。八一杠、啞巴、頭兒……不知道你們現在都還好不好?

她絕對不是一個婆媽的人,今天特例婆媽一次。沒有伴奏,沒有觀眾,她只是發泄似的在舞蹈,劍有些重,這樣佈置節制的揮舞,將她的虎口磨出了水泡,手腕也越來越重,但是她沒有停下來。

直到她精疲力盡,將劍倒插在地上,支撐着她的身體,喘着粗氣,體會着大汗淋漓的暢快,她才鬆了手讓自己仰面躺在地上。

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汗水潤濕了她的發,濕透了她的裏衣,被秋風一吹,竟然有些涼颼颼的感覺。

在明亮的月色之下,忽然感覺頭頂罩着一片陰影。她放下手臂,仰視着那個高大的人,只是淡淡的問:“你怎麼來了?”

“這是太子府,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倒是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院子裏躺着幹什麼?”百里鄴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其實剛才他看了她半天了,看她舞劍,看她宣洩,直到她躺在地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他才走過來。

“我樂意,我高興,你管得着么?”懷墨染閉了眼,衝口說道。似乎是在發現下午的不滿。

百里鄴恆這次並沒有發怒,只是冷冷的凝視了她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深秋夜寒,你不要報仇么?別仇沒報倒是先凍死了。”

懷墨染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拔出沉玥,還劍入鞘,只用餘光看着百里鄴恆說道:“沒有那麼嬌貴。”

說完便提劍就走,沒走兩步就停了下來,道:“我不可能這樣遙遙無期的等下去,五年,五年之內我保證瀟瀟的安全,五年之後放我離開。”

百里鄴恆審視了她好一會兒,最終只是堅定的一個字:好。

懷墨染走了,月色里只有百里鄴恆一個人。晚上回來時,在馬車上,被她一句子欲養而親不待給激怒,她什麼都不懂卻在那裏教他該怎麼做。

她說錯了,因為事情原本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但她又說對了,所以他在矛盾中被激怒,眸在黑夜裏更加的深遂,他在想為什麼這個女人能那麼輕易的就牽動他的怒火。

直到她身影完全消失,他也沒想到答案。

剛才她說五年,他覺得五年太長,最多只要三年他就可以掌握乾坤,但是他卻沒有更正。

懷墨染一覺無夢,醒來的時候悵然若失的坐在銅鏡前,看着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你沒來找我了,只因為太虛弱了嗎?還是已經消失了?”

她話音剛落,她就在銅鏡里看見一張愁眉不展的臉,她沒有心理準備,淬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這時良辰剛好進來,看見懷墨染驚恐的表情,問道:“太子妃怎麼了?”

“沒……沒……事……”她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說道。

“太子妃你挑一件吧!”良辰拿出了三支簪子讓她挑,她看着這三支做工繁複的簪子,選了一隻最簡單的帶上。

因為頭髮剪短了不好盤發,她便將頭髮都攏在腦後,然後用假髮蓋住。

收拾妥當了走出去,看見百里鄴恆已經等在那裏了。

她才忽然明白過來,今天是懷芳華的大喜之日,她怎麼能把這茬兒給忘了呢!

“走吧!”百里鄴恆對她伸出手,意識是要扶她上馬車。

懷墨染看都不看一眼,自己便上了馬車。

百里鄴恆也沒生氣,只是冷笑了一下,收回手也上了馬車。

三皇子府距離太子府不是很遠,馬車在熱鬧的街道上穿行,耳邊不絕於耳的是小販的吆喝,鐵鋪里打鐵的叮叮聲。

馬車繞過幾個街道,在一座豪華的大房子前停了下來。

百里鄴恆首先鑽出馬車,三皇子府的管家立刻迎了上來,“太子殿下光臨,招待不周還請多擔待。”

懷墨染也從馬車裏下來,看着喜氣洋洋的三皇子府,嘴角微不可察的往上揚了一下。

她在三皇子府里逛了好一陣子,遇到各色來巴結奉承的人,整個院子都逛得差不多了,這時候迎親的隊伍也回來了。

大門口,三皇子身着大紅喜服,輕輕踢了三下轎門,然後由媒婆把新娘子攙扶出轎。

“背進去。”懷墨染躲在人群中,喊了一聲,於是大家都在起鬨。

——背進去,背進去……不絕於耳。

百里曄軒只好順從的蹲下身,這個環節理應有媒人來背,但是如果願意背女子進門,說明這個男子極喜歡這個女子。

懷芳華激動的踏着小碎步,趴在百里曄軒的背上。

懷墨染冷冷的看着新娘,一股算計的笑在唇邊漾開。

而百里鄴恆一直在懷墨染的身邊,將她的每一個神情都盡收眼底,不過他只是不動聲色的觀察着。

進了堂屋,媒婆性高彩烈的喊道:“新人拜天地……”

只聽見那媒婆喊道:“禮成,送入洞房。”

懷墨染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大家都圍着新郎官兒打轉,她才有機會下手。

在席間,她說了句吃好了,就離席了。百里鄴恆只是淺笑着點頭,並沒有問她去哪裏,幹什麼去,他就是要看看懷墨染到底要幹什麼。

懷墨染離開席間,往後院走去,沒想到半道上居然又遇上了她的冤家——寧卿郡主。

“你偷偷摸摸的到這裏來幹什麼?”寧卿雙手背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懷墨染翻了個白眼,看着她說道:“那你跟着我有是幹嘛?”

“路那麼寬,我愛去哪裏去哪裏,你管得着嗎?”寧卿昂着頭,說道。

得,這德行還真和懷墨染有點像,這兩人要是走出去,保不齊有人說倆人是一個娘生的。

“你在跟着我小心我殺你滅口。”懷墨染威脅道。

寧卿小胸脯一挺,說道:“我才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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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后攝政:皇上,龍床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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