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耍流氓【8000+】

不準耍流氓【8000+】

傅傾城有點不想理秦年,因為他不經過她的同意就親了她。

不過這只是導火索,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在他的親吻下居然會有感覺,而且差點就回應了,幸好她關鍵時刻清醒過來,狠狠地咬住他的唇。

他倒是也不惱,被她咬了也開開心心的,嘴邊含着笑,唇上帶着血,有點傻傻的樣子。

可是傅傾城知道他不傻,他絕對不傻。

傅傾城又罵他了,繼續罵他流氓,他都笑着受了,然後還衝她擠擠眼睛:“你都這樣說我,如果我不做點流氓的事情是不是對不起這個稱號?町”

所以傅傾城就更氣了,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心裏也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還嫁給了他。

秦年見她閉上眼睛休息,倒也是不吵她了,坐在一旁拿着報紙慢慢翻看謨。

傅傾城當然不是真的睡著了,過了一會兒沒聽到聲音,她就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偷偷去看秦年。

說實話,秦年長得很不錯,符合她的審美,如果不是一上來就說他是她的丈夫,還總是喜歡調戲她的話,或許她對他的印象會不錯。

她思來想去,如果是他這般性格的人,她怎麼會喜歡上他?

可結果就是頭疼欲裂,她皺了皺眉,便不願意想了,又去看他。

沒想到他卻忽然抬起頭來看她,她根本來不及閉上眼睛或者移開頭,就已經和他的視線對上。

她呆了一下,便以“我就是看你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瞪着他。

他只是笑了下,柔聲問:“怎麼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他眼中有兩個光點,散着氤氳的光,似是矇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這樣子的他其實很能讓她動心。

不過只有一瞬間,她已經輕哼一聲轉了個身:“沒什麼,就是看看你有什麼好的,我怎麼會喜歡上你。”

“怎麼?後悔了?”他笑。

“是有點吧。”

“可惜,不退貨。”秦年說。

傅傾城撅撅嘴,沒回話,過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你說我們是夫妻是吧,那我們沒有孩子嗎?”

秦年略略一怔,隨後輕輕地嗯一聲。

幸而傅傾城沒有看到他的表情,還鬆了一口氣:“這還差不多,如果我一覺醒來,不僅多了個丈夫,還多了個老公,未免就有點嚇人了。”

秦年沒有說話,眼神看向窗外不知名的地方,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傅傾城只能吃點流質的東西,晚上的時候是趙媽煮了湯湯水水過來給她,傅傾城倒是想自己喝,可手卻沒什麼力氣,總是顫抖着,用勺子舀起來便會灑掉一大半。

秦年一開始就說要喂她,可是被她嚴詞拒絕了。

就算是她自個兒沒法吃,她還是不想求助於他。

還是秦年自己看不下去,伸出手去搶了她的勺子:“照你這麼個吃法,大概得浪費一大半。”

話一說完,他便舀起一勺,送到她嘴邊,讓她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

她抿着唇沒有張開。

秦年啊一聲,示意她張嘴。

她看着他的眼睛,裏面滿滿的都是溫柔,其實他這個時候還是很好的,她想。

所以傅傾城乖乖地張開了嘴,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味道很好,她斂着眉眼居然都喝完了。

秦年還抽了紙巾替她擦嘴:“早這麼乖乖地該多好。”說著輕嘆一聲,“你以前總是很聽話的。”

倒是有些回味的意思。

明明知道他說的還是自己,傅傾城卻有些氣不過:“我現在不好嗎?”

看着她氣鼓鼓的臉,秦年笑出聲來,伸手捏了捏她鼓着的臉頰:“好,都好,只要是你,就都好。”

他這話說的有些膩味,讓傅傾城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有些尷尬,又有些受用。

因為怕她悶,秦年便弄了輛輪椅過來,趁着太陽下山,氣溫稍顯溫和的時候推着她出去走走。

她昏迷一個星期,早就想念外面的新鮮空氣,竟在外面不願意回去。

秦年把她的輪椅放在長椅邊,自己坐着,一手抓住,而後便百無聊賴地看她。

她一直微微仰頭看着天空。

這會兒夕陽剛剛要走,西邊的天空處有泛紅泛黃的亮色,而天很藍,藍得澄澈,上面還有一道淡淡泛着銀光的彎月,很美。

傅傾城看了一會兒之後忽然說:“我家鄉的天空才最美,那麼藍,藍得像湖水。”

秦年只是笑一笑。

傅傾城回過頭來看他:“你答應我了的,等我出院會帶我回去。”

“是,我答應你了。”秦年點頭。

見他沒耍賴,這才放下心來。

也不敢讓她在外面呆太久,秦年繼續推着她往裏面去,說:“爺爺也還在醫院裏,我帶你去看看他。”

秦年口中的爺爺,當是他的爺爺。

傅傾城原本是想拒絕的,可後來一想,自己是秦年的妻子,那他的爺爺就是自己的爺爺,說不定以前關係還不錯,還是見見得好,所以點點頭。

只是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卻忽然叫停:“等一下。”

她莫名地有些慌張。

“怎麼了?”

“爺爺他,好相處嗎?”她忐忐忑忑地問。

秦年卻搖搖頭:“不……”

“啊?”

他笑:“爺爺他刀子嘴豆腐心,大概會對你冷言冷語,但還是關心你的,你昏迷的時候來看你好幾次。”

傅傾城點點頭,大概就跟外婆一樣,總是對她格外嚴厲,可心裏卻總是為她着想。

秦年敲開門,推着她進去。

傅傾城依舊有些戰戰兢兢,抬起眼去看床上的老人。

年紀已經很大,頭髮花白,可精神看上去並不差,正在翻報紙看,見他們進來,一怔,而後便哼一聲,聲音有些微啞:“醒了?”

傅傾城看了秦年一眼,見他朝自己點頭,便輕聲叫:“爺爺……”

老太爺沒有說話。

她便有些不知所措。

關於傅傾城的事情,還沒有人和老太爺說,所以秦年解釋了一下。

老太爺聽完,倒是又抬頭看了傅傾城一眼,這次是認認真真的,不帶一絲含糊。

傅傾城被看得渾身都有些發毛,只能低下頭去。

“下盤棋吧。”老太爺忽然說。

傅傾城怔一下,忙點頭,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說:“可是,我就小時候學過一點點,不精通啊,要不,下五子棋?”

果然,記憶雖然消失了,但習慣還是一樣的。

秦年在她的身後,默默地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傅傾城原本害怕老太爺不開心,沒想到他居然沒說什麼,直接讓秦年幫忙在一旁擺了棋盤。

於是兩個病號都坐在輪椅里,煞有其事地玩……五子棋。

和當初一樣,傅傾城果然贏了第一盤,滿臉的欣喜在看到老太爺那張灰撲撲的臉之後頓時消下去,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

老太爺不說話,只是再一次將棋子收回來,擺明了要再來一盤。

傅傾城有些為難,不知道要不要讓一下老人家,可她想讓的瞬間感受到了背脊微痛,是秦年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背脊。

這是在說不要讓嗎?

傅傾城只能這樣理解,猶豫了一下之後果然沒讓。

所以這一盤,依舊是傅傾城贏了。

和老人家下棋也是一門學問,雖然只是五子棋。

傅傾城覺得這氛圍實在是太過嚴肅,便有些想要撤了,可擺明了老太爺還興緻勃勃的,她怎麼還說撤退?

於是她偷偷地扯了扯秦年的衣角,試探性地給了他一個眼神。

秦年頓了一下之後果然說:“爺爺,下次再繼續吧,青青也剛醒過來,您也該休息了。”說著給傅傾城使了個眼色。

傅傾城心領神會,馬上伸手捂了頭裝疼,事實上也的確有些隱痛。

老太爺哪裏看不見他們的這些小把戲,卻也沒有拆穿:“那明天,明天繼續。”

傅傾城連聲應下,打算明天再找機會躲開去。

秦年推着傅傾城離開病房,傅傾城便呼出一口氣來。

秦年看得清清楚楚,在她放鬆的時候幽幽說道:“對了,我剛剛幫你,可是有條件的……”

傅傾城怔愣一下:“啊?”

“當然。”他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

傅傾城對他的無恥程度表示驚嘆,就不該輕易找他幫忙的!

她真的不應該因為他一時的溫柔體貼而忘記,其實他也是一隻狐狸。

“什麼條件?”她帶着狐疑,問。

秦年卻不肯現在就告訴她:“等下,等下你就知道了。”

傅傾城拿他沒辦法,也不追問了,心想他總不至於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只是一轉身就想到他剛剛那個吻,他說的條件,該不會是要親她吧?

所以她馬上加一句:“不準耍流氓!”

秦年失笑:“我在你眼裏就只會耍流氓?”

傅傾城居然還敢點頭。

……

昏迷的那段時間,一直都是秦年陪在身邊,連看護都沒請,所以說連擦身什麼的這些貼身的事情全都是由他動手的。

不過那個時候他滿心只擔心她的安危,倒是沒有空想別的。

等如今傅傾城清醒了,他居然還習慣性地要給她擦身體。

她嚇一大跳,捂着胸口罵他:“又耍流氓!”

傅傾城堅持自己擦洗,其實她更屬意洗個澡,可身上還有傷,洗澡不方便,只能擦擦。

而且她進了衛生間之後竟然還鎖了起來。

秦年本來都不想干預,聽到聲音才過去敲門:“青青,不要把門鎖上。”

她在裏面喊:“不。”

“乖,別鎖門。”

“誰知道你會不會進來!”

秦年嘆一聲:“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見過,就算進去又怎麼樣?你昏迷的一個星期都是我替你擦身。乖,我不會進去,別鎖門,要是出事我進不去。”

傅傾城在裏面靜默了一會兒。

秦年以為她聽不進去,還想繼續說話。

她卻忽然悶聲說:“你確定不會進來。”

他笑:“嗯,是,我確定”

她這才猶猶豫豫地將鎖給撤了。

秦年當然沒有進去,他也得在她面前有點公信力。

傅傾城對於他說話算話這點還算滿意,出來之後便讓他幫着躺到了床上。

他也去衛生間洗漱,她便躺在床上,因為身體差的關係,躺了沒多久竟然就覺得睏倦。

本來是想等他出來的。可後來神智迷迷糊糊的,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傅傾城覺得床忽然擠了起來,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低低沉沉的,她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但覺得耳廓熱乎乎的癢,也覺得吵,便伸手推過去,嘴裏很自然地隨口一說:“秦年,別吵……”

秦年?

她有些犯暈,只覺得這個自然的習慣有些奇怪,但實在是太困,竟然也就這樣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覺得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着,她卻覺得舒服,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想法。

這個懷抱很舒適,讓她記起了小時候被外婆摟着睡覺的時候。

其實她小時候並不乖,甚至有些吵鬧,趙青璽有總是寵着她,她有些無法無天,不可一世。

不過外婆總是對她很嚴厲,信奉棍棒教育,所以她的無法無天在外婆的打擊之下很快就消失無蹤。

外婆曾經狠狠揍她一頓,她哭得不行,連趙青璽的安慰都沒法辦治癒她。

最後還是外婆將她摟在懷裏,粗嘎的聲音慢悠悠地說:“是不是很討厭外婆?”

傅傾城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等你長大了,長大了就能明白了。”

“為什麼一定要長大了?”

外婆不說話,只是將她摟了摟緊。

她靠在外婆柔軟的懷抱里,原本的沮喪和悲傷已經消失無蹤,因為她確信,其實外婆是愛她的。

那麼現在,她又是在誰的懷抱里,被人輕輕地摟着哄。

她想知道,卻睜不開眼睛,乾脆就不看了,笑着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知道,昨晚無論如何,都是應該睜開眼睛看一眼的。

如果那樣,她就能知道,一直摟着她的其實是秦年了!

她睡得早,所以醒的也早,有意識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不小的病床怎麼變得這麼擠?

她的腰上怎麼有重重的東西壓着?

她的臉頰上為什麼總會有灼熱呼吸撲面而來?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就差點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

眼前秦年的臉很大,湊得很近,她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此刻緊緊地閉着,睫毛居然又長又翹,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大男人。

其實他皮膚不錯,她當初醒來之後叫他叔叔,其實有些錯誤估計,不過想想能氣到他也實在是不錯。

她想要從他的懷裏脫困而出,沒想到他的力氣那麼大,即使是在睡覺的時候,她根本就掙脫不開。

想了想,她乾脆伸出手來,輕輕地從她的睫毛上掠過。

指腹上酥酥麻麻的。

她看到了他長睫微顫,突發奇想,伸出手指直接捏住他的睫毛,用力一扯!

他輕呼一聲,不醒也得醒,裝睡也裝不下去。

傅傾城得意洋洋,看着手指間的那幾根被她扯下來的睫毛,有些莫名的得意。

他當然也會疼,捂着眼睛,簡直無話可說。

她隨手那將那幾根睫毛扔在地上,然後問:“你怎麼會在床上?”

疼痛已經緩過去,他又能淡定非常:“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你可是點頭答應了的。”

她直覺就是他在說瞎話,高聲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他悠然自得,“我可是徵求你同意的,而且這就是我昨天說的條件。”

傅傾城簡直無言以對。

還說不耍流氓呢!

他明明就是用渾身上下在耍流氓!

她欲哭無淚,他卻還能將手伸過來,將她攬在懷裏:“乖,還早呢,再睡一會兒。”

她總算和昨天夜裏的一些場景重合起來。

迷迷糊糊的時候,他似乎的確躺到她身邊,將她摟到懷裏,唇抵着她的耳廓,輕聲問她:“我和你一起睡,嗯?”

她不作聲,他便繼續說話:“不好嗎?這就是我提的條件,怎麼樣,很簡單是不是?”

她覺得煩,一手把他的腦袋給推開了……

哪裏想到一早上就看到他把自己抱在懷裏睡得好好的!

“想起來了嗎?”秦年循循善誘。

傅傾城堅決不認:“沒有,完全不記得!”

“好吧。”秦年一臉的遺憾,“那就當我昨晚上耍流氓了,至於昨天提的條件,放到下次吧。”

“什麼?”傅傾城這才發現,自己又被他給坑了。

可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可以反悔嗎?

傅傾城只能把苦果往自己心裏頭咽。

原本以為秦年又會在她身邊呆上一整天,沒想到等趙珊過來看她之後,他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倒是讓傅傾城有些不習慣。

趙珊見她的眼神依舊追隨着秦年,不免笑笑:“青青,有時候記憶雖然消失了,可是感覺卻依舊在的,你難道不覺得和阿年之間有熟悉的感覺嗎?”

其實也是有的,雖然他嘴巴常常會損她幾句,但實際上她很依賴他。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趙珊所說的熟悉,還是因為雛鳥情節——她睜眼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她分辨不清楚,便也不想那麼快就分辨清楚了,時間那麼多,她可以慢慢地感覺,也想知道他會怎麼追求她。

趙珊怕說多錯多,所以一直在聽傅傾城說話。

傅傾城覺得趙珊這個婆婆格外親近,也願意說那些舊事,一些小時候的搞笑的事情,是她從來都沒有說過的。

她說得有些累,趙珊還倒水給她喝,她捧過杯子,喝了一小口潤了潤,而後低聲說:“雖然我從小身邊就沒有媽媽,但是你好像我媽媽啊……”

趙珊笑着撫她的頭髮:“你以前也這樣說過呢,以後繼續叫我媽吧,就像你之前一樣,我都習慣多你這麼一個女兒了。”

“好。”傅傾城用力地點頭。

秦年並沒有離開很久,沒到終於就回來了。

重新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不免眼前一亮。

他大概是回家好好梳洗了一下,臉上的疲憊消去不少,嘴邊的鬍渣也沒了,換了套清爽的衣服,如果他是以這個樣子出現在她面前的,那麼之前她應該也不會叫他叔叔了。

趙珊見他來了,便起身要走。

傅傾城本來說不用這麼快走,可剛想說話,就見秦年一個眼神掃過來,話就梗在了喉嚨,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來了。

秦年手背在身後,大步走過來,坐在一旁,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笑,別開頭。

他說話:“怎麼?不敢和我單獨相處?”

她哼:“才不是!”

“怕我?”

“當然沒有。”

“那你剛剛那個想挽留別人的眼神是為了什麼?”

“我……”她頓了頓,“我和媽很投緣,所以想和她多聊一下,不行嗎?”

說完覺得很順,不覺得意洋洋。

沒想到秦年輕笑了一聲:“是嗎?媽?她可是我的母親,你叫她媽的話,那就是承認和我的關係了嗎?”

她愣一下,發現好像的確有點不對,想要反駁。

“沒關係,就算你還不想承認也沒有關係,我不是說過,這次換我來追你,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的。”他笑。

他曾經說想和她重新開始,說要等他的負面新聞過去,但是現在他不這樣想了。

時間太有限,他不想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放棄自己的幸福。

他是因為沒有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才會讓她遇到危險,這一次,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絕對不會!

他會把她好好地護在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

傅傾城愣愣地看着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巴張開了又閉攏。

秦年只是笑笑:“把眼睛閉上。”他溫柔地說。

她卻要問個清楚:“幹什麼?”

她不聽話,他只能伸出手去,將手捂住了她的雙眼,輕笑:“乖,閉上眼睛。”

她好像被下了蠱,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乖乖地把眼睛閉上了。

秦年感覺到她的睫毛輕動,雙眼微闔,便揚着唇,將手縮了回來。

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也伸了出來,手裏竟是滿滿一捧花,右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本子放在上面,隨後雙手捧花,送到了她面前。

傅傾城有些戰戰兢兢,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讓她閉上眼睛,心中的猜測不少,還想着他會不會又忽然耍流氓親她,如果他真的那樣的話,那她就直接把他給推出去!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卻沒有感覺到他的接近。

她已經熟悉了他的味道和呼吸,只要他靠近便能明顯地反應過來。

可是這次,沒有聞到他的舒服的味道,也沒有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只隱隱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

她好奇,皺了皺鼻子,用力聞了一下。

秦年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頗為痒痒的,笑:“睜開眼睛吧。”

她睫毛輕顫,而後慢慢將眼睛睜開。

眼前是一片藍光,直到睜開眼睛,她才發現面前的居然是一束美麗的綠絨蒿,花梗上的刺都已經被清理乾淨,她有些驚喜,不敢置信地看他:“綠絨蒿?你怎麼知道這種花的?”

這種花並不多見,她卻十分喜歡,家鄉有許多,只是沒想到秦年居然會知道。

“說了我們是夫妻,我能有什麼不知道?”他有些得意,“等你出院,還有更大的驚喜。”

她翦水般的眼睛眨啊眨,異常動人,像是能勾人。

他心臟跳得有些快,輕咳一聲說:“你就只看到花了嗎?”

“噯?”她低呼一聲,終於看到了花里那個不大的暗紅色小本子,拿起來一看就囧了。

秦年挑着眉眼:“你看,沒有比這更有力的證明了。”

這證明當然是最有力的。

因為這是一本結婚證!

傅傾城翻開來看,果然是她和秦年的,居然那麼多年前就已經結婚了,照片中的她是印象中的她,有些青澀,只是為什麼沒有笑容。

她便問:“當初不會是你強迫我去結婚的吧?我怎麼苦着一張臉?”

他當然還記得當初結婚時候的場景,她不情願,當然沒什麼好臉色,此時只能低笑着回:“大概是在鬧脾氣吧。”

收尾ing。。。5555。。。愛我的請舉手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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