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她們在打架
第135章她們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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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裙杏眼一眯,扭頭向她看了過去,施鳳官卻揚眉抱着手,問心無愧的與她對視:
“我跟過去看着他,有什麼信兒又不是不告訴你。”
說完她一拍袖口,從中滑出一枚煙花筒子落入掌中:
“再說我身上帶着這個,遇事好使,比你跟去方便。”
“……”
一番論述合情合理,讓禹卿也找不出什麼可指摘的,況且二人如今關係和緩,在某些方面已經達成了統一戰線。
姑且信任她一回吧——
有這二人點頭,謝北伶也不再堅持,二女在家中也未等待多久,很快魏鳴岐和施鳳官就回返,只是身後卻未見到蒼良冶的身影。
“人呢。”
禹卿向他身後張望。
“走了。”
魏鳴岐惜字如金,將地上乾巴成團的元鷹拎到手裏,道:“我去給它做個籠子,回來咱就吃飯。
旁邊一直眼巴巴看着沒敢插話的宋鈴語忍不住道:
“少主,我的雞腿沒了嗎?”
“有啊,那老頭不是拎着只火雞來的嗎?就交給你收拾了。”
“……”
待他走後,禹卿和謝北伶一齊看向剛才和他一起出去的施鳳官。
“怎麼回事?”
禹卿到她身邊低聲道:“這倆人背地裏怎麼商量的,就這麼讓那老的走了?”
“也沒怎麼商量啊……”
施鳳官負着手,眼神盯着地上的那隻火雞看的相當認真:“他倆又約了一場,姓魏的尊老愛幼,見他身上有傷就讓他先回去養傷了。”
???
女人一雙杏眼立時眯縫起來,低聲道:
“鳳官,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先前說好了有信回來和我們說,你就這麼跟我們打馬虎眼?”
謝北伶也在旁邊輕輕點頭:
“這樣不好。”
“……”
這幾個女人都了解魏鳴岐秉性,要說怕殃及旁人在京中不打是有可能的,但要是沒有旁的原因,怎麼可能就這樣輕飄飄的放過乾巴老頭。
“不是我傻是他傻,我說了你們不信那我有什麼辦法?”
施鳳官說完又一攤手道:
“你們與其在這為難我,怎麼不幹脆去問他?”
“……”
禹卿聞言笑了,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發癢。
“鳳官兒,聽過來人一句勸。”
她走到謝北伶身邊,二者的氣勢似乎融合到了一起,語氣也透着濃濃規勸:
“你年輕,不要被男人兩句話一哄就不知道東南西北,負了自己姐妹,不然,伱往後沒貼心人的時候可別後悔。”
“……”
謝北伶對她突然走到自己身邊的舉動感到有些奇怪,但與之相比,孽徒在外搗鼓什麼顯然才是重要是,於是她也鄭重點了點頭道:
“有道理。”
“……”
眼見家裏尋常都不管事兒的謝師傅也難得開了兩回口,自覺有點‘倒行逆施’的施鳳官面露猶豫。
狗男人的承諾固然誘人,
但須知這家裏真正的話事人可是眼前這位,說是半個管家‘婆婆’也不為過,違逆如此權威,確實需要一點額外的勇氣。
“鳳兒——”
正拆木板做鳥籠的魏鳴岐忽地傳來遠聲:“家裏沒釘子了,到外邊給我買一盒去!”
“知道了!”
陡然得到跑路‘借口’的施鳳官心裏一松,面上卻不耐煩的道:“成天要這要那,我是你的丫鬟啊——”
說完拔腿就走,連輕功都用上了,跑的飛快。
門口,禹卿臉上笑容更深幾分,道:“謝道首,看來這丫頭和我們不一條心啊。”
“……她還小。”
說完,謝北伶輕輕咬牙看向剛才的聲音來源處。
這孽徒——
和施鳳官這小小‘倀鬼’不同,家裏某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萬惡之源啊。
眼下還得做飯。
謝北伶很曉得輕重,便轉眸向身旁的綠裙道:
“別為難她,誅惡當誅首。”
“……”
美杏笑着點了點頭,但心裏卻不以為然。
就是這般性子才使得家裏男人有恃無恐,她自問要是有謝北伶的配置,什麼魏鳴岐,施鳳官,都得被她拿捏的服服帖帖的。
什麼誅惡誅首……
魏鳴岐可恨嗎?
可恨。
但施鳳官這丫頭片子也沒好到哪裏去啊。
先前偷襲她這個老前輩,搶了她第一口的事兒她都已經不計較了,如今還敢背叛共識,逃離陣線,這難道不該教育?
也就是平常有魏鳴岐謝北伶護着,才使得這等丫頭片子有恃無恐,不把她放在眼裏。
且等着吧。
……
“咯咯——”
“喵!”
夜深時分,被掛在檐下偌大鳥籠里的鷹鳥剛挪了挪腳,籠下就竄出一道黑影撞在籠身上,將其撞的左右搖晃驚慌不已。
魏鳴岐這人的心腸也是好的。
他不僅給蒼良冶的老夥計做了個精舍,而且還將其掛在了貓窩上,為的就是要讓家裏混球隨時為其提供哄睡服務。
聽見這鷹叫的愈發跟老母雞一樣,廚屋裏正燒水的少女聽得心頭快意,連動作都不禁更快上了幾分。
“嘩啦——”
將熱水用瓢盛到兩個木桶里,宋鈴語左右手一手拎起一個,小碎步不緊不快的走向旁院。
咯吱——
推開未落鎖的院門,少女剛走進去便耳尖一動,敏銳捕捉到了廂房裏的細微動靜。
“嗯……”
“嘶——”
絲絲縷縷媚媚柔柔的細聲入耳,少女的整張臉紅通起來,既羞澀,又有一絲擔憂。
來到這裏兩天,她將大部分人觀察的差不多的同時,一些疑惑也浮上她的心頭。
比如:
少主既是禹娘的男人,怎麼尋常的舉止卻不見有多親近?就連夜裏也是,禹娘盡和她一起睡了,也不見有去找過少主。
一天兩天還好,長此以往,即便她還懵懂也覺得肯定會出問題的,少主夜夜和那施家姐姐在一起,時間久了那禹娘不就跟進了冷宮一樣嗎?
莫非少主也是那薄情寡義之人,日久了就更喜歡年輕的了?
不可能不可能——
少主長得那般好看,怎麼可能是那等壞男人。
一定是因為禹娘要照顧剛來不久的她,所以才冷落了少主才對。
嘩啦——
將兩桶熱水倒進木桶之中,宋鈴語試了試水溫,隨即才回到正屋,向燭光下愈發熟艷的女人看了過去。
“禹娘,水放好了。”
“嗯。”
見女人似在衣櫃翻找東西,宋鈴語好奇的湊近過去:
“禹娘你這麼晚了還收拾衣服?放着讓我來吧。”
“我挑挑哪件好看。”
說著,女人從她那一水的綠裙中挑挑揀揀,從中選了件最薄最透的放到燭光下看看:
“這件怎麼樣?”
“嗯……”
少女和她那相差無幾的杏眼中閃過清澈:
“太薄,穿上會冷。”
“呵——”
禹卿被她的話逗樂了,揉着她頭道:“傻丫頭,這可不是在外邊穿的。”
“啊?”
宋鈴語歪了歪頭,表情有些怔怔然。
“衣服還分在外邊穿的和在家裏穿的?”
“當然。”
說著,禹卿探過蜂腰進衣櫃,從中拿出一個精美的,刻着綉坊的木盒打開。
“啊——”
“啊什麼啊,幾件衣服而已,瞧把你嚇得。”
“……”
這是衣,衣服?
宋鈴語說不出話,臉蛋卻在燭光下越來越紅。
她親眼看着禹娘從里拿出一件嫩綠色的,中間鏤空成心形狀的小衣在胸前比劃。
“好看吧?”
“好,好看……”
呼吸莫名急促幾分的宋鈴語轉眼向匣中,指着一白色的奇怪衣物道:“禹娘,這個是什麼?也是衣服?”
“這個啊,這個可就有說頭了。”
一向寵她的禹卿將那薄若蟬翼,蜷在手心僅一團的奇怪衣物拿起到手中,感慨道:
“你別看它輕,等重黃金都買不來這幾錢蠶絲,要不是男人上回給的錢多,我都不捨得買。”
“……”
宋鈴語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玩意怎麼穿,穿在哪兒,便轉眼向禹娘渾身上下看過去。
“呵,看好傻丫頭,以後長大了多逛逛綉坊鋪子,裏面好東西可多了去了。”
說著,禹卿坐在椅上,將裙擺掀起后,翹起一根白生生、修長瑩潤的美腿,隨即將其中一條‘小衣’拉長后往上套去。
“……”
宋鈴語眼睛瞪大了。
世,世上竟還有這等,這等露骨小衣?
見她發獃。
“好看嗎?”
套上那純白小衣后,愈發美的驚心動魄的腳尖點點她的小腿,宋鈴語渾身一個寒顫,隨即忍不住伸手想摸——
“不讓你摸。”
像件巧奪天工藝術品的小巧躲開,女人吃吃笑道:“只有我家男人能摸。”
“……”
宋鈴語是女子,自不會感到吃醋,只是聽她這話也不禁臉皮發燙,感覺自己剛才跟着了魔一樣,自是不好意思到了極點。
“……好看,好看的很。”
“哼。”
聽見這由衷誇獎以及她剛才反應,心裏滿意到了極點的禹卿摸摸她腦袋道:
“等你將來長大了,有了中意的男兒,這些在家穿的衣服我也會給你準備的。”
“才不要——”
宋鈴語偏轉過頭,耳垂紅的跟滴血一樣。
這物件好是好,但也太羞人了,連她這種女子見了都想摸,那讓旁的男人見了還不得塞嘴裏啃啊?
嚇人!
“行了不逗你了,去洗澡去咯。”
美杏抱着這一套戰袍起身,語氣悠悠聲道:
“今晚你就自個一個人睡吧,我夜裏不回來了。”
“哦……啊?!”
剛下意識點完頭的宋鈴語回神后猛地抬頭,道:
“禹娘你——”
“啊什麼啊,你禹娘我整天陪着你,不陪男人啊?”
“不是——”
宋鈴語臉紅的像是要滴血,指着門外支支吾吾道:
“少,少主還有施家姐姐,她們,她們在打架。”
打架……
不想跟這未經人事孩子說太多的禹卿嘴角抽抽,隨即摸她頭道:
“你禹娘我是勸架去的。”
“……”
宋鈴語像個痴傻孩子一樣迷茫的抬頭,卻瞅見自家禹娘嘴邊的笑容愈發黑深殘了。
今天晚上,
魏鳴岐,施鳳官,這兩個人她要一起收拾。
尤其是後邊那個丫頭片子,今個非要讓她體驗體驗什麼叫正義的二打一!
許久以後。
宋鈴語躺在榻上凝望着吹熄燭火后黑漆漆的頭頂,心中還在盤算禹娘口中的‘勸架’是什麼意思。
一男一女打架她能理解。
一男二女打群架……她也能勉強接受。
但勸架……
是什麼新興字眼?
愈發睡不着的宋鈴語掐算着禹卿洗完澡的時間,感覺差不多了才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面動靜。
咯吱——
廂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入耳中,洗完澡的禹娘果然沒有回來的打算。
一直待那腳步聲消失以後,宋鈴語才內心砰砰直跳的躡手躡腳下了床。
她不知道禹娘萬一知道以後會不會怪她。
想來是不會的……
她從小記憶里就沒有母親的身影,十來歲帶着妹妹漂泊,一路險象環生,最後在最危急的時刻被禹娘救下帶走,之後也一直將她姐妹二人帶在身邊教導了好幾年。
所以對宋鈴語來說,禹卿既是半個師父也是半個母親。
母親絕不會怪她的……
一路悄悄到了對外透着昏昏燈光的廂房外,少女屏住呼吸,傾聽着裏邊動靜。
“姓,姓禹的,你給老娘滾出去,你瘋了——”
“呵,你最好叫大聲點,把你姑叫過來可不怪我。”
“你——”
“你什麼你,你平常叫我一聲禹娘,這臨到了事上,你娘我把着你還不滿意?”
“滾滾滾滾滾滾!嗚,姓魏的你個狗東西,你特么在動一下我給你割了!”
“……”
“趕緊動,不和我一塊把她伺候美了,今個別說我的人,就是我的腳丫子你也別想嘗一口。”
“……”
宋鈴語聽到裏邊天崩地裂的對話,怎麼也無法將那人和往常溫柔和氣的禹娘聯繫在一起。
聽着聽着,她想逃離這個混亂的‘戰場’,卻發現雙腿已經軟的使不上力,別說走了,連站着都愈顯吃力,甚至整個人的身體都在慢慢貼着牆往下滑去。
“哈——”
渾身滾燙的宋鈴語正要被溺死在這漩渦里的時候,關鍵時刻從背後伸來的一隻手捂住她的嘴,隨即將她整個人悄無聲息的抱了起來。
“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