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義滅親
這一夜,就是這麼漫長。
好不容易,陳斌偉勸慰住了傷楚之中的李學友,對於這個是自己親生父親的公安廳長,陳斌偉覺得父親很可憐。
一個副廳長高官,為了妻子,做出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錯事。那就是,李學友明明知道妻子代雲芳是間諜,卻是裝作不知情的在變相性縱容妻子繼續走向犯罪的深淵。從而,直到現在,夫妻兩人也是無法自拔。
看着父親老淚縱橫的責怨自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警員,看出父親心理的種種糾葛。陳斌偉心頭自然也不好受,這一切家庭的不幸,其實罪魁禍首都是自己的養母。
要不是養母抱走了自己,也不會出現母親代雲芳被白文盛利用的機會。想起白文盛,陳斌偉恨得牙痒痒。雖然,白文盛多行不義必自斃,被韓小月的巨獸熊兒而拍死在深山裏!
“爸,睡覺去吧,從今往後,我會替媽媽和智淵照顧你。”實在不忍心再和父親談及悲傷往事,陳斌偉拉着李學友回到了卧房裏。
“斌偉,我知道你會去追查整件事的真相,爸爸只希望你別學着我,因為親情而抬不起頭來。要是你媽媽繼續為非作歹,背叛民族和國家,你……你一定要大義滅親!”李學友坐在床沿上,一臉痛苦的表達着自己的真實想法。
事實上,作為公安廳長的李學友做不到大義滅親,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現在的兒子身上。
“我知道,我會處理好一切,爸爸,睡吧……”陳斌偉把李學友安置好,關閉上卧房的房燈,拉上門,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看着熟睡的苗小柔,想着爸爸最後說出來的大義滅親的話,陳斌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李學友說的沒錯,母親正在一步一步走向不能回頭的路子上,難道說,真要有一個和親生母親對薄公堂?
“大義滅親,好一個大義滅親!”陳斌偉輕聲呢喃着,雖然沒有見過母親代雲芳一次,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娘!要把自己的親娘弄進監獄,陳斌偉又何嘗不痛苦萬分呢?
做一個正直的男人,就得付出別人無法想像的代價,就像這一次,面對生母是間諜的尷尬處境,陳斌偉究竟該何去何從?
想到這些,陳斌偉捏了一下手中的針孔攝像頭,那裏面,有那個黑衣女人的視頻。到底,該不該問父親李學友,她是誰呢?
“唉……”客廳里,陳斌偉一聲嘆息,他的心,沉澱在苗小柔輕微的鼾聲中。
……
早上,陽光明媚。
陳斌偉協同單一冬和苗小柔,準點的出現在了省政府宿舍外,他們一行三人,在等待楊月兒的來臨。
在過來的路上和楊月兒通電話之後,對方傳達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楊月兒的爸爸楊省長,表示會對陳斌偉給予足夠的支持。當然,前提是不違反政策。
有了楊省長的話,有了楊月兒的幫助,陳斌偉總算心情要好上了很多。
昨夜幾乎是通宵難免,到最後,他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將來會怎樣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他都不會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做一個睜眼瞎!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在陳斌偉的立場裏面,他必須要無愧於心!
廉政!公正!為人民服務!
這幾句話,反覆在陳斌偉腦海里迴響,也只有努力的把自己想像成人民公僕,他才有勇氣走出打擊間諜組織的步伐。哪怕是,這裏面涉及了自己的生母代雲芳。
至於視頻,陳斌偉沒有給父親李學友辨別,他覺得父親已經夠可憐的了,要老人再去辨別黑衣女是誰,那會是很殘忍的事情。既然自己決定做清官,做一個不孝子,那麼,辨明黑衣女身份,就應該由他陳斌偉來扛着。
想到這些,陳斌偉推開車門走出去,迎着早上的陽光發出了一聲吆喝:“加油,陳斌偉!”
“加油,陳斌偉!”楊月兒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句話,也順勢把這話又贈送給了早晨鬥志昂揚的男人。
“月兒,你這是……”陳斌偉一呆,現在的楊月兒,臉上依舊矇著面紗,身材還是那麼窈窕至極,只是這個女人,手中卻是提着一個密碼箱,走起路來的時候,顯得很難行。
“我這裏有換回白小姐和馮菲的資本,幫我提着一下,真是累死我了。”楊月兒把密碼箱往陳斌偉手中一塞,鑽進了蘭博基尼的前排。
上得車,不等單一冬和苗小柔答話,楊月兒倒是先行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楊小姐,久仰大名,我叫苗小柔,是斌偉的御用司機。”苗小柔調皮一笑,她現在很滿足自己能給愛人做這個御用司機。
“我叫單一冬,李鄉長的忠實下屬。”單一冬傻傻的撓着頭皮,當著李智淵的未婚妻,他還是有些放不開。最主要的是,陳斌偉給他們說過,楊月兒聲音很好聽,身材很完美,可是那張臉卻是有些不完善。
如今,眼看着楊月兒臉上矇著面紗,車裏的兩個人都不太敢直視對方的臉頰。倒不是害怕看到一張醜陋的臉蛋,而是怕楊月兒誤解了他們是在看稀奇看古怪!
“你們好,很高興加入到陳斌偉的戰隊!”楊月兒咯咯一笑,隨即等到陳斌偉提着密碼箱上車之後,對着苗小柔說道:“苗小姐開車,去往白氏集團。”
“好的!”不知為何,有了楊月兒在身邊,苗小柔頓覺有了底氣,也不問陳斌偉的意見,直接啟動豪車朝着白氏集團奔去。
把密碼箱放在身上,陳斌偉很想詢問一下楊月兒到底箱子裏面裝的什麼。可是,一看到楊月兒很輕鬆的在前排隨着車裏音樂在輕哼,他倒不好意思問出口了。
既然楊月兒都這樣若無其事,信心滿滿的樣子,他陳斌偉何苦去多事?只是,看到楊月兒那麼的輕鬆,陳斌偉總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楊月兒被胞弟李智淵給拋棄了,她沒有十天半月走不出情感的創傷才對。可是這才幾天?楊月兒就好像是個沒事人一般。
要說一個女人的心理調節能力和承受能力這麼強悍,陳斌偉不是不相信沒有這種女人存在,而是總覺得楊月兒似乎在自己面前強裝!越是認為楊月兒輕裝歡笑和輕鬆,陳斌偉越為這個好心女人擔憂。
很多時候,陳斌偉寧願楊月兒一看到自己就大哭大鬧,也別像沒事人一般的硬撐着。心理學認為,一個人情感的不爽快,需要發泄出來,長期的憋着,會讓心理發生扭曲的。
“月兒,我昨晚回去見了智淵的爸爸,哦,也就是我的爸爸。”陳斌偉提及了李智淵,他必須引導楊月兒別太憋屈。哪怕是現在看到楊月兒哭泣一場,也比故作堅強要好很多。
“是嗎?李叔叔還好吧?”楊月兒輕描淡寫的笑問。
“還成,爸爸很想智淵,不知道月兒有沒有想過?”眼見楊月兒依舊無動於衷,陳斌偉只能問得更加深處一點。
“不想是假的,只是吧,那晚上偉哥說的也是,既然智淵選擇了和韓小月幸福的生活下去,我就應該真摯的祝福他們,真誠的祝願他們幸福!”楊月兒雙拳捏在一起,做着禱告的舉動。
這一幕,讓車裏其他三人皆都是一呆。
難道,楊月兒真沒事?難道,她就是傳說中拿得起、放得下的超級女人?
陳斌偉傻眼了,因為他真沒有從楊月兒的誠摯禱告表情中發現任何的不對勁地方。
“苗小姐,專心致志的開車,安全第一,呵呵……”前排,禱告完畢的楊月兒,衝著苗小柔發出了愉悅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