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正義不死
楊月兒下了樓,她的身段看起來永遠是那麼的迷人,可是現在,陳斌偉再看到楊月兒那張醜陋的臉頰時,卻沒有了早前的噁心感。
相反的,在今晚,楊月兒坐在省政府宿舍花園裏的長椅上,很安靜在聽着陳斌偉的難處,因為臉上時刻都充滿了緊張和關懷,讓陳斌偉看在眼中,暖着心頭。
今晚的楊月兒,顯得特別美麗!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幫助嗎?”聽完了陳斌偉從頭到尾的講述,楊月兒輕聲問道。此刻已經是午夜,雖說花園裏根本不可能有別人存在,可是習慣了午夜說話不去驚擾別人的楊月兒,聲音低得像晚霞之後爬行的蟲子的鳴叫。
“是!我現在需要楊小姐的幫助,你會幫我嗎?”陳斌偉有些不確定的看着楊月兒,畢竟是要和如此龐大的勢力爭鬥,他不太了解楊月兒會不會有所顧慮。
“偉哥,你既然這大半夜的來找我,就是對月兒的信任,我有理由不幫你嗎?”楊月兒微笑,醜陋的容顏卻不影響她在陳斌偉心目中的美感。
終於,在此時此刻此景,陳斌偉明白了自己的胞弟李智淵,為什麼會和楊月兒訂婚,因為,這個省長的女兒,的確有她心靈上很多人達不到的美。
衡量一個人是不是美麗,絕大多數人是直觀五官來判斷,只有少數人才會注意到一個人的內心美。早前的陳斌偉也是在和楊月兒接觸之後,才逐漸領悟到這個女子的美麗。
楊月兒的心理美,已經超越了很多女人的外表美。
“謝謝你,月兒!”陳斌偉的稱謂,在不知不覺中變化,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從楊小姐到月兒,這表面上只是一個稱呼,實際上卻是對楊月兒的百分百認可。
“偉哥客氣,先不說你是智淵的哥哥,就說你惹下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為民做主開始的。無論與公與私,我都會幫你。”楊月兒莞爾一笑,隨即對着很感動的陳斌偉點點頭,說道:“偉哥,你要相信,在炎黃國治下,邪不勝正的道理,所以,你要有信息面對一切困難。”
“我……我會的。”陳斌偉點點頭,現在有了楊月兒的支持,他也相信終究能撥開烏雲見晴天!
“好吧,今晚時間不早了,我爸爸現在也入睡了。等明天,我會把你說的事情給爸爸詳細的說一遍。中午,你來這邊接我,我和你一起去找白賀東談談,不管怎麼樣,得先把你兩個朋友給救出來。”
楊月兒衝著陳斌偉安撫興緻的點點頭,示意對方相信她、相信自己。
“行,那一切就拜託月兒了,明天中午,我來省政府宿舍接你。”陳斌偉站起身,算是要做出告辭了。
“偉哥……”就在陳斌偉轉身往花園外走的時候,楊月兒追了上來。
“喏……你把這個拿着,關鍵時刻或許用得上。”楊月兒手中捏着一個小型報警器,給陳斌偉遞過去。
“這個……這個可是楊省長給月兒配備的報警儀,我不能要!”陳斌偉搖着頭,拒絕着楊月兒的報警器。這個報警器,他見過,那是最開始和楊月兒在飯店打交道的時候,醜女告訴他,要是自己有任何的壞心思,楊月兒早就按下了這枚報警器。
這個報警器,相當於有一群武警在隨時護衛着楊月兒一般。從某個角度說,這枚報警器,相當於半個楊省長!
“拿着,我現在用不上它,可是你則需要它。”楊月兒很執着的把報警器往陳斌偉手中塞,說道:“因為偉哥要代表正義和邪惡開戰,身邊有這個報警器,安全很多。拿着,我叫你拿着就拿着!”
到最後,陳斌偉還是沒有犟過楊月兒,等他捏着這枚滑手的報警器之後,心中湧現了數不盡的溫暖和感激。
“去吧,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太陽照舊會從東風升起來的,正義不死!邪惡必亡!”楊月兒單手一砸,拳頭握緊之後,顯得很是堅毅的一笑。
“好,正義不死,邪惡必亡!”陳斌偉笑了,這是他今晚和楊月兒第一次開心的笑。笑過之後,陳斌偉揚揚報警器,甩開腳步朝着花園外走去。
“偉哥,加油!”花園中,楊月兒目送陳斌偉離去,這才轉身往住宿樓走。走幾步,楊月兒回身看一眼路燈下漸行漸遠的陳斌偉,她的臉上,有了一絲兒笑容。
……
這個夜晚,很漫長。
從省政府宿捨出來,陳斌偉回了一趟家。這個家,當然是他和李智淵的生父李學友的家裏。
李學友沒有因為是半夜開門而生氣,反而是喜滋滋的把陳斌偉三人讓進了屋子。
緊跟着,李學友抱着陳斌偉好一陣子,這才鬆開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然後,兩父子談論了很多事,直把客廳里非得等到陳斌偉一起睡覺的苗小柔聽得昏昏欲睡。
而單一冬,則在一進屋不久,找了個借口鑽進了客房。別人一家人三口在敘舊,他一個外人還真不好意思呆在那邊。
“爸爸,要不,我改為李姓?”等待父子倆深談了一切之後,陳斌偉想起了自己的姓氏。他之所以姓陳,那是因為跟着養父,而真實姓氏卻是李。
“算了,畢竟你養父養母把你養大,我們必須得飲水思源。姓氏這個東西,無所謂。”李學友畢竟是高級官員,這一點倒是看得開。
“嗯,那我還是叫陳斌偉好了。”陳斌偉點點頭,看一眼已經睡着的苗小柔,然後扯起沙發上的一張薄毯子給美女遮在身上。
“斌偉,爸爸很喜歡小柔,希望你珍惜別人。”看著兒子的關懷舉動,李學友頗有感觸的一個苦笑。很多年前,他也曾經這樣照顧過自己的妻子。可是,現在卻是物是人非!
“爸,我們談談媽媽,好嗎?”陳斌偉這麼晚還回家的原因,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的事情。
從明日開始,他就得在楊月兒的幫助下,涉足這宗牽扯很廣泛的間諜案。而其中有一個人,陳斌偉不得不考慮,那就是和田野光子接頭的那個黑衣女。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好吧,談談你媽也好。”李學友一下子彷彿老了很多,可見他對自己離異的妻子很重視。
陳斌偉不說話,手心中捏着針孔攝像頭,那裏面,記載了那晚上拍攝到的黑衣女的身材畫面。陳斌偉相信,想自己父親這樣愛着母親的男人,哪怕是看不到黑衣女的臉,但是憑藉身材,也能判斷出黑衣女究竟是不是母親?
可是,在把這份視頻交給父親判定之前,陳斌偉很想多知道一些母親的事情。二十一年裏,第一次有機會聽到和自己最親的媽媽的事情,讓陳斌偉很興奮,同樣也很緊張。
“你媽媽叫代雲芳,她和爸爸是在那一年認識的……”緊跟着,李學友開始了對妻子的講述。
良久。
陳斌偉把母親和父親的事情知曉了個大概,正如白文盛說的一樣,為了妻子代雲芳,李學友是真的做了一回罪人。那就是,因為代雲芳被白文盛誘騙去當了間諜,而李學友做了一次睜眼瞎。
這個省公安廳副廳長,為妻子而開了綠燈。那不是支持代雲芳去犯罪,而是把她做出的事情,佯裝着沒有看到。
“唉……斌偉啊,我對不起你媽媽,要不是我沒有守好你,她也不會急得精神失常,從而走到犯罪的道路上。是……爸爸不合格,不是一個好警察。可是……我真的不忍心去抓捕你媽媽,你能夠懂嗎?”
“我懂……我知道,那是爸爸作為丈夫的虧欠,我懂!”陳斌偉把原本想要拿出來的攝像頭,慢慢的放進了褲兜里。
李學友的痛苦,讓陳斌偉難受了。他又何嘗不是一個兒子呢?兒子去揪出自己的親媽犯罪嗎?
這一刻,陳斌偉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