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欲殺人 句王話寬心
暴雨下了不到半個時辰便結束了,洪水稍後也開始回落了,雨後的賀蘭山奇峰滴翠,木秀林蔭,空濛煙雨,鳥鳴水喧。然而驃騎軍卻無暇顧及這俊山美景,霍去病傳令清點人馬即刻啟程,在得知損失了幾十個弟兄和百十匹戰馬後霍去病的心情極為鬱悶,在後來的行軍中他始終陰沉着臉,也更不愛說話了。傍晚當一抹晚霞最後消失后,部隊仍然還在峽谷里蹣跚,霍去病怒氣沖沖的責問嚮導兵什長:“你們先前怎麼探的路,為什麼選擇了這麼難走的路”。
嚮導兵什長小心翼翼的說:“這條路是幾條山口中最近的,如果不是遇上暴雨,四個時辰必能走出山谷”。
霍去病問:“還有多遠才能出谷”
嚮導兵什長答道:“照目前的速度應該還得一個時辰,不過天一黑谷里伸手不見五指,最好就地宿營否則”
霍去病未等其說完把手一揮惡狠狠的說:“宿營!宿你娘的屁,今天不走出山谷誰也他媽的別睡覺,點亮火把繼續前進”
“將軍”,什長跪地行禮說:“夜裏行軍極易遭到猛獸襲擊,再者此路曾經是匈奴右賢王進攻大漢的行軍之路,這一代常有匈奴斥候行走,點亮火把出谷容易使我軍暴露”
霍去病抬手給了什長一個耳光說:“你他媽的凈胡說八道,這麼偏的路哪來的匈奴斥候”。
什長說:“末將只是通報實情,希望將軍以大局為重”。
霍去病心想今天是奇了怪了,進山谷沒一會就趕上了暴雨,還未打仗就白白的損失了幾十個弟兄,幾十里的峽谷居然一天還沒有走過,現在連一個小小的嚮導兵什長都敢和我頂嘴,他越想越生氣、搓火,拔出刀來吼道:“我看你今天是想找死啊,好我現在就成全你”,他舉刀就砍聽到背後有人叫,“且慢”。
霍去病回頭見是校尉高不識打馬而至,高不識下馬抱拳施禮道:“侯爺怎麼回事,仗未開打先斬戰將於我不利啊”。
霍去病氣哼哼的說:“你問他”。
高不識問清楚后對霍去病深施一禮說:“恭喜將軍此戰必勝”。
霍去病愣了一下問:“何以見得?這和打勝仗有關嗎?”。
高不識說:“驃騎軍英勇無敵,再加上驃騎軍上下同心,我們還有什麼敵人是不可戰勝的呢”。
霍去病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於是收起刀轉怒為喜對什長道:“這還差不多,暫且饒你一回,你去把陸得標找來”。
“喏,謝將軍不斬之恩”,什長轉身去了。
霍去病叫道:“獨孤猛,傳令就地尋找高地宿營”
“喏”又當上貼身護衛的獨孤猛高興的傳令去了。
霍去病對着高不識笑了笑說:“要不是你的一席話我以為今天就沒好事呢”
高不識也笑着說:“我一猜你就會因為損失了幾十個弟兄而難過,本想過來和你聊聊寬寬心,沒想到遇見你居然要殺人,哈哈你雖然殺人如麻,卻從來沒有殺過自己人哪”
“我當時給氣蒙了”
“什長說的有道理啊,以前右賢王的確是從這裏往東出峽谷騷擾我們北地郡的”。
“那我還真是錯怪他了”,
高不識想了想又說:“這一代常有虎狼出沒,我們宿營后要多點燃篝火,一來可以驅寒二來可以攔阻猛獸,當年右賢王領兵攻打北地郡時曾經發生過老虎把士兵咬死的事情,所以我們不能大意啊”
霍去病聽完高不識的介紹徒然感到事態的嚴重,心想還真是不能大意呀,正說著時陸得標過來了,霍去病說:“陸軍侯,你的兵練得不錯嘛”。把陸得標說愣了,霍去病也沒解釋又說:“你多派些斥候前去探路,路線是出峽谷后沿着大漠邊緣行進,如可能盡量別進入流沙地帶,因為流沙地帶太容易迷路了。另外今晚也要警戒好”
“喏”。陸得標轉身走了。
霍去病在後頭又喊道:“剛才叫你的那個什長給他升一級”
“喏”。陸得標很奇怪好么獃獃的升什麼官啊,那小子肯定又拍馬屁了,回去得問問。
天黑以後峽谷里的氣溫急劇下降,由於第一次河西之戰的經驗,此次出擊準備了禦寒的衣物軍被等,霍去病下令派人多點點燃篝火禦寒並驅除猛獸,火頭兵熬了禦寒的姜水供大夥飲用驅寒。將士們飲馬吃草后自己吃饃喝水休息睡覺,儘管都是精壯的鐵血男兒,但是經過一整天的行軍勞累,這些人也是人困馬乏了,所以功夫不大就都沉沉入睡了。夜色空朦百蟲爭鳴,黝黑的山坳里堆堆篝火連成一串。
霍去病在營帳中久久的不能入睡,他想起了禽鷹雪梅,和雪梅的恩愛讓他得到了人世間最美好的享受,在等待武器裝備和籌集糧草的日子裏他和雪梅幾乎天天糾纏在一起,倆人共度愛河愛的你死我活,霍去病暗暗發誓今生一定取雪梅為妻,雪梅雖然不求什麼名分,但是她越是這樣霍去病越是覺着對不起她,然而母親和舅舅的態度讓他的心裏涼嗖嗖的,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如願,他多麼希望有人能幫他一把啊!他又想起了皇上,此次河西之戰皇上明顯的是以自己為中心安排的,自己提出的計劃,武器裝備的要求幾乎是全部滿足了,那麼剩下的就是自己能不能打一個漂亮的勝仗回報皇上了。這次的迂迴戰術實際上和禽鷹雪梅有關,因為在一次無意的吃飯聊天中,雪梅告訴霍去病自己的父王年輕時曾經從賀蘭山穿越流沙地走到了居延澤,正在苦思戰術的霍去病猛的一個激靈,一個嶄新的迂迴戰術就此誕生。霍去病在欣慰之餘徒然又感到自己肩上擔子的沉重。他又仔細的思考着可能出現的不利因素,忽然打了個冷戰他忽略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正是:思慮不周有風險,沙海行軍路艱難。欲知後事下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