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祁連望雪。驃騎見生父 三關雨水澆

（第二次河西之戰）

霍去病見那發出叫聲的人是獨孤猛，就知道不好辦了，獨孤猛原來是霍去病的近身護衛，後來他堅決要求去一線部隊打仗，霍去病就任命他為校尉統帥着幾千兵馬，獨孤猛是東胡人，為人忠厚講義氣，在擔任護衛期間曾經以身擋箭保護霍去病，在他離開霍去病到部隊之前，霍去病曾經答應過他只要打仗就會帶着他，可是剛才點將時卻把他遺忘了，獨孤猛這才怪叫一聲發泄不滿。霍去病把他留下好言安慰了一番，然後讓他依然擔任自己的近身護衛隨大軍行動，獨孤猛雖然不滿但此時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出兵之前霍去病因為督辦糧草之事去了一趟河東郡，公務辦完又來到了平陽縣衙（今山西臨汾），他一直有個心愿想見見這個拋棄了母親的父親，因為換了便裝，衙役們並沒有認出是霍去病，只是告訴他霍仲儒早就回鄉務農了，得到指點后與隨從沿着鄉間小路向村裡尋去，在一戶極普通的農舍門前，聞聲而出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雖然歲月的滄桑已經刻在了他的臉上但是隱約間仍能覺出年輕時的英俊。老者只問了句：“你找誰？”之後，就忽然的瞪大了眼睛那神情分明是驚異、懷疑和驚喜，彷彿知道了來者是誰。父子之間心靈的血脈聯繫，再加上一樣的身材一樣的神態特別是那雙眼睛都是那樣的熟悉，倆人就這麼凝視着半天沒言語，在這一瞬間霍去病對親生父親所有的怨恨忽然全部的煙消雲散了，此時的他心中只有漸漸濃烈的親情縈繞。

一個十幾歲白凈俊美的小男孩從舍內跑到門口邊跑邊問：“爹來客啦，誰呀”。

霍仲儒拉住男孩嘴唇蠕動着結結巴巴的說：“這是、是、是，進屋吧”，他實在無法說出什麼稱呼了。

進到屋內一同坐下倆人都沉默着，好久霍去病才問：“您還好吧”

霍仲儒嘆了口氣說：“還、還好”。

霍去病忽然起身跪在霍仲儒面前說道：“去病沒能早日知道是父親大人給予的生命之身，請受不孝子一拜”。

霍仲孺也伏在地上叩頭說：“老朽能夠把生命寄托在將軍身上，這是上天的力量啊”，言畢老淚縱橫，他拉過男孩說：“光兒快，叫哥哥”。

男孩愣了一下問：“哥哥？是您平常老念叨的冠軍侯驃騎將軍霍去病嗎？”

霍仲儒點點頭，男孩跪在地上說：“哥哥在上，弟弟霍光有禮了”。

霍去病抹了抹眼睛拉起霍光親昵的說：“你叫霍光，真是太懂禮了”。三個人親熱的拉起了家常。

因為軍務在身霍去病不便久留，他留下了很多的錢財讓父親置買土地、房屋、奴婢。並且告訴霍光，出征回來後會將他接到長安學習知識提高能力。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夏天第二次河西之戰開始，驃騎將軍霍去病與合騎侯公孫敖從北地郡（今甘肅慶陽西北）出兵，避開敵軍正面分道進軍河西，從而拉開了大縱深大外線千里大迂迴作戰的序幕，博望侯張騫、郎中令李廣從右北平郡（今遼寧凌源西南）出兵，分道進攻匈奴左賢王，以騷擾匈奴不能增援河西為目的。中國古代騎兵史上迂迴打擊的巔峰之作在以霍去病為主導的指揮下波瀾壯闊的展開了。

渡過大河不久霍去病的部隊就進入了賀蘭山，進入山區后氣溫驟降。

賀蘭山脈位於今寧夏回族自治區與內蒙古自治區交界處，山勢雄偉，若群馬奔騰。賀蘭山脈為近南北走向，綿延200多公里，寬約30公里，是中國西北地區的重要地理界線。賀蘭山山間有數個東西走向的山谷，著名者有賀蘭口、蘇峪口、三關口、拜寺口等，自古以來就是東西交通要道。相傳大禹治水時，曾經劈開賀蘭山，引黃河水北流。

霍去病率領部隊是從三關口進入賀蘭山的。三關口又稱赤木口，位於賀蘭山中部，這裏的山脈蜿蜒曲折，地形雄奇險峻。原兩山夾峙的山坳中，建有關隘。關口地勢十分開闊，是“緩口可容百馬”之處。往西行過二道關順路向西，山谷漸趨狹窄，約五里后，便僅為兩壁相夾一道，十分險要，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三關口自古即為阿拉善高原進入寧夏平原的重要通道，關口內山勢森然陡峭，道路蜿蜒崎嶇，峽谷中峭壁林立峰迴路轉，實乃西去大漠之咽喉要道之一。

霍去病的一萬五千驃騎軍的到來撕碎了三關口的寧靜，但是因為道路曲折崎嶇難行，行進的速度很慢，很多地方需要牽馬而過。霍去病雖然焦急但是也不得不傳令小心翼翼的行進，避免人馬傷損，大約行進了二十里就已經耗時兩個時辰了，而且人困馬乏。霍去病傳令原地休息片刻，騎兵們紛紛下馬歇息，過了半個時辰霍去病傳令起兵出發，剛走了數百米天色驟然暗了下來，接着一聲炸雷響下起了瓢潑大雨。

賀蘭山深居內陸，屹立於廣闊的乾旱草原和荒漠區中，具有典型的大陸性氣候特徵。全年乾燥少雨，寒暑變化強烈，降水的年內分配也極不均勻，全年降水量的60-80%集中在6-8月份，暴雨期常常出現洪水，一般是歷時短，來勢急，奔騰時極為迅猛、恐怖。

儘管出征前對此已經有了一定的預防，但是面對如此急劇的變化驃騎軍仍然顯得猝不及防，雨水像是從天上往下傾盆而泄似的，防雨用具還沒打開就已經全濕了，士兵們索性任其雨打風吹，只是緊緊的拉住戰馬，霍去病和幾個校尉組織部隊急忙往高處轉移以躲避可能襲來的洪水，部隊還沒有完全轉移至高處前方便隱隱傳來隆隆的低吼聲，好像萬馬齊喑好像悶雷滾滾，轉瞬間鋪天蓋地的洪水決堤一樣的夾裹着泥沙碎石、樹枝灌木等迎面沖砸撲來，只幾分鐘的時間洪水便已經齊腰深了，有少量未來得及轉移到高處的士兵連同戰馬一起被沖的無影無蹤了，高處的戰士只能恐懼而痴獃的聽着他們絕望的哀嚎而搖頭嘆息傷心落淚。正是：闖三關出師不利，踏大漠一路雄風。欲知後事下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