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企業”文化
遠離了FBI兩人，萊恩向之前發送信息的號碼，發送了信息表示自己安全。
對於FBI的威逼利誘他並不怎麼買單，但能從對方手裏得到有賺頭的案子還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穫。
至於後續對方是否會和局長聯繫，和黑警案的推進他也並不是十分在意。只要搭上了這條線，他相信尼爾那個賊會來主動找他的。
何況紐約警察幾乎可以被稱為是紐約最大的幫派，藍牆準則讓警察這個團體成為了被公會雇傭的律師，以及同僚保護的強大力量，FBI想從中翹起任何一片都有些困難。
任何形式的告密，都可能讓這個警察失去其他警察的支援，甚至被栽贓入獄。
正因如此才會在FBI眼中，只有萊恩這個不管不顧的瘋子警探，還擁有着局長弗蘭克教子身份的傢伙，才有可能會做違背藍牆法則的事情。
但萊恩很清楚自己也是5-4分局藍牆受益者的一份子，破壞了他已經熟悉的警局環境對他來說也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剛剛“凱旋而歸”的萊恩推門走出火車站，迎面而來的大雪瞬間澆滅了他尚且興奮的心情。
“好吧，紐約。”，風雪直往他的懷裏鑽，“該死的，冬天就應該待在洛杉磯不回來，或者我得看看天氣預報什麼的。”
紐約的冬天一如既往，大雪來的十分突然。他仔細辨認着停車場的方向，寄希望於大雪還不至於掩蓋車子，以及上面沒有惱人的賬單。
“滴！滴！滴！滴！”
“該死的，你的嘴是被灌滿...”不耐煩似的喇叭從一旁傳來，萊恩努力睜開眼睛冒着風雪想着那個方向看去嘴裏罵到。
一輛兩側車門都打開的霓虹產SUV亮着車燈，兩個穿着風衣的男人站在一旁。
“哦，我們的小瘋子回來了，見面就這麼‘客氣’。”
站在副駕駛門口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男人努力睜大着眼睛看着萊恩，大聲喊到，“歡迎你回來小子。”
直到聽到聲音，萊恩才確定來接的是他們分局警監希德，也是自己父親維克托的老戰友，而另外一個則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大哥，也是雷根家族老大，丹尼·雷根。
三十多歲的年紀已經在他的髮際線上留下了痕迹，后移的髮際線就和他們的領導希德一樣，年過三十馬潤退伍的他無疑是54分局的王牌警探。
“額，BOSS，我很抱歉...”萊恩趕緊舉起右手表示自己的無辜，丹尼眯着眼睛變成了一條縫，風雪讓他睜不開眼，伸手朝着萊恩招了招手。
“所以我們不如上車再說話呢？我的小老弟都快凍僵了。”丹尼露出了自己標誌性的“靦腆”笑容，整個臉皺的像是柴犬一樣。開着雙關語的玩笑，走上前給了萊恩一個擁抱。
“所以，洛杉磯怎麼樣？”坐在副駕駛的丹尼呼出一口熱氣搓了搓手，趕緊開大了車裏的暖風，看着後視鏡整理衣服的萊恩。
“糟糕透了”冷風和暖氣交替讓萊恩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想都沒想就開口說到。
原先三合會案子被劫，萊恩才想到了去洛杉磯碰碰運氣的想法。甚至專門去參與了非法的飆車想試試能不能遇到家人俠，可惜依然一無所獲，確實十分糟糕。
“哦，真的么？我聽到的版本可不一樣，我聽說你小子在那邊的日子過的可是不錯。”希德語氣調侃的拆了萊恩的台，表情嚴肅的從後視鏡里看着萊恩的表情。
“該死的，說好的就當度假呢？”萊恩手上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表達下對老大窺探他秘密感到不滿。
但他自然不能說那邊的妹子褲腰帶比紐約這邊松多了，買個烤牛肉都有女孩想請他吃牛百葉，只能趕緊隨便轉移話題。
“那裏的警車居然可以在市區開到120，太可怕了，他們居然允許在城區里高速追逐。我是說，他們一點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手冊上說的很明白很多情況是不允許追車的不是么？簡直是不像話。”
萊恩陰陽怪氣讓丹尼有點想笑，突然感受到來自旁邊希德的眼神一下子又憋了回去，希德也沒有繼續為難他的想法，車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所以最近情況怎麼樣？我是說方方面面的。”
風雪不斷拍擊着玻璃，呼嘯聲不絕於耳，萊恩的聲音在安靜的車裏十分明顯。
“還是那樣，每天料理幾個衝突的小案子，就是忙着之前的老案子了。不過最近小湯姆來警局找過你，他說最近皇後區的一夥摩托幫想讓那幫小子幫他們賣東西。”
丹尼哼着調子說到，隨後打開了車載媒體平台想聽聽新聞。
小湯姆是皇後區的一個賣報的小子，同時也是萊恩在街頭的眼線，他每個月會給他們兄弟姐妹幾個人買些吃穿用度的玩意兒。
這伙小子可以說是街頭消息最靈通的群體之一，他們在下城區各個餐館門口和各類停車場聚集，有時候幫人停停車開開門賺賺小費。
街頭的風吹草動他們也是第一個感知到的，如果某天在他們經常聚集的地方找不到他們，那就是最近街上要出事了。
“然後呢？”萊恩接着問到。
“然後我就去和他們的老大聊了聊，扔給他二百美元治一治自己的心理疾病。”
丹尼說話漫不經心，萊恩已經能夠想像這個老兵衝進去幹了什麼。
萊恩正對丹尼的行動感到滿意，下一刻丹尼就給他潑了一盆涼水，“然後我們就收到洛杉磯那邊的消息，說你這個小子參與了三四次非法飆車，據說還有逃逸記錄。”
丹尼突然話鋒一轉，帶着調侃的語氣讓萊恩臉上剛出現的笑容獃滯了起來。
“所以我不會又要和IAB（內務部）面對面吧？”
聽着丹尼對自己的那點娛樂消遣了如指掌，萊恩頓時有點尷尬的看向窗外。
如果說在5-4分局最大的內鬼，除了他們慫的不能再慫的分局局長，就是無處不在的內務部卧底了。
丹尼看着萊恩一臉尷尬的假笑的樣子，先是和希德兩個老男人像是嘲笑雛雞一樣哈哈大笑。在看夠了萊恩的衰樣后又安慰到。
“老大讓他們滾一邊去，說你小子是在卧底調查一起跨州案件。”
聽到希德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只要你們還是我手下的警探，我就永遠會罩着你們，小夥子們。”開車的希德突然開口到，“直到我被幹掉，或者被局長（P.C）撤職。”
“這是我的‘企業文化’，我們是兄弟，應該彼此照顧。”
“謝了，老大。”萊恩抿着嘴語氣誠懇，想說什麼但又有些說不出口，他在考慮該什麼時候把黑警的事情告訴希德。
他很清楚眼前的希德可謂是藍牆準則的忠實擁躉，這也是5-4分局的探員們闖禍總有人兜底的原因，但對於萊恩來說只要黑警不耽誤他的事情一切都好說。
“別跟個娘們似的。”希德切換節目頻道看了眼後視鏡笑罵到，吵鬧的節目聲音打亂了車裏感性的氣氛。
“歡迎收聽今天的UBA傳媒紐約城市談，今天我們請來了著名的企業家慈善家幸運·奎恩！”
每周一次的紐約城市訪談節目主持人的聲音從音響傳出，“好吧，又是這個人渣。”，丹尼聽到奎恩的名字罵出聲來。
“奎恩先生，我們知道你為紐約市的人才培養和慈善事業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讓我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聽着主持人不斷舔着對方的臭腳，丹尼下一秒就就想關掉這個該死的電台。希德卻一把抓住了丹尼的右手，“讓我們聽聽這個雜碎想說什麼”
“我從小家庭貧窮，我幫着母親在一家餐館洗盤子。所以我希望幫助更多的孩子們從那些窮苦的地方走出來，幫助他們的家庭能有一個更好的...”
對方這句話還沒有念完，丹尼還是沒忍住伸手就換了頻道，“道貌岸然的雜碎，傻逼的UBA。”
奎恩是紐約市布魯克林區十分著名的地下世界領頭人物，他手下經營着數個公司，整個紐約市的人都知道他的錢來路並不幹凈，但卻沒有任何辦法找出任何的漏洞。
原本被寄予厚望的Ctos系統的鋪開也已經過去了一年，也並沒有幫助他們警察找到這些城市黑手的任何線索。
又或者說布魯姆公司明知道自己的系統有着各式各樣的問題，但明顯水越渾他們越能得到更大的利益，讓警察也沒有什麼辦法。
“丹尼，想辦法給這傢伙找點事做，聽上去他的日子有點太好過了。”
就在車裏氛圍變得越來越嚴肅的時候，希德直接來了個蓋棺定論。
這話卻讓萊恩眼睛一亮，只要有了上面罩着，他們自然有信心真給這傢伙找點事做。而這也正是5-4分局企業文化之一，從上到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丹尼也有默契的回頭看了一眼萊恩，兩人相視一笑，“遵命，老大。”
“所以，我們現在回警局去？”萊恩小心翼翼的提問，他可不想回來的第一天就立刻去上班。
“不，我們是送你回家，伱的車在三天前就被拖走了。”丹尼的語氣淡定，但萊恩似乎總能聽到一些對方語氣里憋不住的笑意。
“你們意思是，我明天只能打Uber去警局？”萊恩氣的要罵娘了，“這幫該死的拖車公司，真該把他們都炸了...”
“你影響了停車場的公司賺錢，然後他們就把你的車拖走了，可能你小子最近忙着和各種女孩打的火熱沒有查郵件吧。”希德開着玩笑。
“要不要我明天帶你去拖車公司取車？”
“與其支付幾千美元的罰款，我不如重新去買一輛新車，讓拖車公司去吃史吧。”
萊恩的吐槽一下子讓兩個老大哥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