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服就掀桌
“你們說要請我幫助，但我卻沒有感受到你們的誠意。”
在對方提出請求幫助的時候，系統都沒有彈出任何彈窗，說明對方要麼並不誠懇，要麼這並不是對方的主要目的。
於是他言語果斷沒有想要跟對方進行商量的想法，強勢的態度讓尼爾突然一愣，明明前一秒還在好話好說，下一秒就能翻臉不認人。
“何況我們5-4分局和你們FBI的關係一向不太好，比如就最近三合會的案子，我的線人經營了那麼久，這案子被你們FBI說搶走就搶走了。”
萊恩在54分局所在的南曼哈頓的唐人街混的如魚得水，用幾次打擊競爭堂口的利益交換擁有了一名在三合會高層的秘密線人。
而在去洛杉磯之前的一段時間，萊恩從他的線人那裏得知了一個關乎到整個紐約地下社會穩定的消息。
東部三合會的首領陳辛已經年過79歲，就在臨耄耋之際產生了退位的想法，準備回到澳門頤養天年。
這一下就像是一滴水進了熱油鍋，整個下城乃至整個曼哈頓都變成了危險的炸彈桶，同時也讓萊恩嗅到一絲熟悉的味道。
這裏不光有東海岸最大的三合會，還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各種亞裔幫派，還有小意大利的幾大黑手黨家族在這裏盤踞，而且好死不死他們都在下城。
但就在這個消息上報開始立案后，FBI卻在第一時間介入從54分局重案組手裏搶走了這個案子。
但他們沒想到萊恩的線人卻立馬變臉，FBI派出的三名探員的屍體都出現在包厘街的小巷裏。
聽到萊恩的話，提前做了調查的皮特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來一個文件包，黃色的牛皮紙袋和聯調局的章讓萊恩確定這無疑是一份保密文件。
“當然，我們提前做了這方面的準備。”皮特把手裏的文件遞給了萊恩，“說實話目前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所有前往你線人那裏的探員都消失了，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這個案子可以還給你，但我的探員的不能白死，事件過後我們必須對你的線人進行抓捕。”
萊恩聽到對方的要求，一個磕巴都沒打就立馬答應下來。對於一個三合會的黑道他又能生出什麼所謂的憐憫之心呢，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如果這個案子順利他獲得的系統獎勵說不定十分豐厚。
萊恩拿過對方手裏的文件，仔細翻看了起來，看來對方似乎確實毫無進展。對於三合會這種幾乎拒絕和警察合作的幫派，想要找到一個線人是很困難的事情。
萊恩仔細過了一下對方的案件檔案，他快速思考了一下說到，“我還需要你們後續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當然，FBI會在這個案子裏鼎力相助。”皮特沒有駁回萊恩的要求，回答的肯定且快速。
旁邊的尼爾下巴抬了抬，也就明白這只是一次順水人情罷了，這個進行不下去的案子本身就應該會交還給原來的5-4分局，這個在幫派案件和重案極有經驗的分局。
“但是整個計劃和推進必須由我來選擇，如果你們的任何行動打亂了我的計劃，或者妄圖‘先我一步’。我會立馬破罐子破摔，然後大家都別玩了。”
聽到對方答應的這麼快，萊恩自然也明白FBI又是在把自己這個條子當工具人，但從來不吃虧的他第一時間就作出了自己的擺爛宣言。
FBI裏面的人千奇百怪、派別林立，今天還在幫忙，明天就有人來拆台是常有的事。而掌握着這個案子推進關鍵線人的萊恩，無疑是這場貓鼠遊戲可以繼續的關鍵因素。
如果他在這裏面撈不到好處，那三合會的幾個堂口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他也不介意，反正事情鬧大了還得是聯調局這幫傢伙擦屁股。
而自己只需要慢慢尋找下一個故事的線索，就像是另起一場尋寶之旅而已。
“當然，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們聯繫，我可以保證紐約FBI分局不會對這個案子採取任何主動行動。”皮特語速緩慢且誠懇一直眼神穩定的看向萊恩。
萊恩不以為意的撇撇嘴，他很清楚這是寫在訓練手冊里的一種談判方式，希望對方能感受到認同感，更何況皮特的話說的也是模稜兩可。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交易，你們也有求於我的話，不如真誠一些，跟我交代一下這些個被你們FBI盯上的‘黑警’是什麼來路。”
敲定了自己的計劃，萊恩自然也樂意了解一下對方要求協助的案子，畢竟了解的越多才能更多從案子裏得到好處。
“關於這個這個我們後面會和伱單向聯繫的，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但我代表FBI提前感謝您的支持和幫助，歡迎加入我們的小團隊。”
皮特說完站起身，手向著坐着的萊恩伸去。
看着皮特伸出的手，萊恩笑了笑並沒有立刻站起身，而是同樣緩慢開口說道。
“我希望你們搞清楚，你們是要完成任務還是要所謂的‘維護正義’。如果你們要找的是一個黑警組織，那你們找我這個計劃或許可以。但如果你們想把黑警一網打盡，那我想今晚我們這些警探都得去執勤。”
萊恩說的直接，皮特也是有點意外，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也正巧被萊恩捕捉到。
“看看你們...”，萊恩撇了撇嘴，“FBI特工和特別顧問，我想你們比我們更清楚，想要捉賊就必須要了解他們，甚至需要他們的幫助...”
說到這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帶着微妙的表情看向站在皮特旁邊一臉“嚴肅”的尼爾，對方也感受到了萊恩的眼神有點不安，下意識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目標上。
“所以我想大家身上，應該少有極其乾淨的。所以我覺得你們如果真的想‘維護正義’的話，需要和我們弗蘭克局長聯繫，而不是選擇我。尤其是別讓我參與你們什麼腦癱的卧底任務就是了。”
萊恩話裏有話的說了一堆，讓皮特一時也有些語塞，他一時間整個人有些頓住了不知道該作出什麼反應。
“好了，很高興見到你們，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聯繫我。關於唐人街的案子，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沒必要太着急。我們會開始工作的，但目前我希望我們靜觀其變，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趁着皮特還在回味自己一連串的話，萊恩立刻起身一把拽住了皮特有些縮回去的手。
“合作愉快~”皮特一臉假笑的看着眼前不好對付的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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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
“我們就被這樣糊弄了？”尼爾無奈的笑了笑嘴角顯露出他的尷尬，以往兩人無往不利的威逼利誘的一套在對方混不吝的態度下居然毫無作用。
“倒也不是，他給我們提供了新的思路，或許我們真的可以等等看。”皮特仍然一臉淡定溫和，手上卻沒停的打開了自己的設備調出了萊恩的檔案。
“至少現在三合會的案子可以繼續推進了，還不需要我們付出太大的成本。”
“萊恩·柯文...”，念着萊恩的名字，“普通的名字，母親的姓氏。”
眼神時不時上下打量着平板上的照片，“進入5-4分局僅僅一年的時間，就破獲36起謀殺案，破案率高達驚人的86％？”
這個數據讓坐在旁邊的尼爾也有些吃驚，要知道他和皮特兩人珠聯璧合破案率也才90％，這個破案率已經是FBI最高的探員組合。
“這樣的破案數據，為什麼還會在分局，不是早就應該被其他單位吸納了？”尼爾饒有興趣的繼續往下看才終於找到了原因。
“好吧，36個案子擊斃了9名罪犯，大部分反抗的嫌疑人的身上都有傷。”
“這小子出乎意料像個老派警察啊。”尼爾一邊讀着檔案一邊興緻勃勃的點評到，他對這個有錢少爺加入警局的經歷似乎更感興趣了些。
這份檔案詳細記錄了萊恩從大學時期參加NCAA射擊比賽一直到他進入警校成績以及分配單位時的心理測試檔案等幾乎大部分的信息。
“看起來這小子完全可以進A隊了，反恐那一套他怕是比我們還要熟悉，精準射擊比賽還拿過全美大學生第一。”
“但那是競技射擊不是么？”
皮特只是聳了聳肩，“如果你認為射擊一個肉袋比移動靶難很多的話。”。
但接下來萊恩經辦的案件記錄讓兩人有點開了眼。
“所有威脅過他線人的人都會被這傢伙親自上門拜訪，輕則將對方一頓暴揍，或者大腿上插上一把彈簧刀，一旦還手這傢伙就會開槍射擊對方的小臂和肩膀，靠！”
一張張照片讓尼爾忍不住驚呼出聲，老派警察在這個年頭其實並不少見，尤其是在5-4分局這個文化本身比較彪悍的分局，但這個程度已經是另一個級別了。
“我算是知道他為什麼不去其他單位了...這傢伙就是個麻煩精。”
皮特點了點頭，同意了尼爾的話。
“這個小子的父親經營着這一行戰術水平和單兵裝備科技最頂尖的一家安保公司，大部分招惹他的人都得小心，哪天睡醒會不會被帶到一個地方就這麼消失了。”
皮特看着萊恩很多案子的報告忍不住撇了撇嘴，接着便翻到了萊恩的心理側寫結果。
“看看這，‘萊恩警官有着強烈的正義感，但缺乏對正義判定的尺度’，‘擁有較高的道德水準，但在某方面的道德底線卻意外模糊’。”
念到這裏的皮特突然一頓，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意味着這種人如果不把他留在他願意獃著的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那他就會是‘秩序’的最大敵人...之一。”
皮特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可他似乎對現有體制的穩定性很在乎。”
從剛才萊恩堅持藍牆守則的表現來看他對於現有秩序有着很強烈的維護的想法，所以讓尼爾對皮特得出的結論有些懷疑。
聽到尼爾的問題，皮特只是笑了笑，“我想他的意思是說，別把他的樂子整沒了~”
“不告訴他黑警的案子和弗蘭克局長的大兒子的卧底案有關么？”，尼爾起身整理帽子問到，“他可是弗蘭克局長的教子。”
“行為分析科的那幫傢伙認為千萬不能告訴他這個...”皮特看着尼爾的眼睛，“這傢伙真的會掀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