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羅小帥被甩

3羅小帥被甩

關鍵時刻掉鏈子,孔信也很尷尬,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紀凱先反應過來,笑着爬到他身上,嗔怪,“我就這麼沒吸引力啊?”

孔信訕訕地笑了下,轉臉摸着鳥痛不欲生:不長臉的破玩意兒,一刀剁了算了!

他是被剛才的幻想嚇着了,也沒有了繼續的打算,兩人洗澡之後躺在床上純睡覺,孔信丟了個大面子,輾轉反側地睡不着,腦中不停地浮現出那兄弟倆的樣子,一樣的帥氣,一樣的小虎牙,特別是羅子庚,小白楊般的身段兒,劍眉星目,英挺俊朗,帥得他有點扛不住。

“哥,你還沒睡?”紀凱轉過來,“想什麼吶?”

“沒什麼,”孔信有些煩躁。

紀凱乖乖道,“哦。”

孔信眯着眼睛睡了一會兒,突然開始推他,“哎哎,你跟羅子庚是同學?”

“嗯?……嗯,一個學校,不同專業,”紀凱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倏地一下清醒了,“你問這個幹嗎?”

“我就問問。”

“哎呀,你是不是對他有企圖?”紀凱一翻身,把他壓到身下,嬌蠻道,“哥,你是不是看上他長得好看了?我告訴你,他有女朋友,還特別漂亮會來事兒,你沒戲的。”

“嘿!”孔信被他雷笑了,“小東西,我長得不好看?我不會來事兒?告訴你,我現在是對他沒興趣,如果我哪天對他有興趣,他能逃得出我手掌心?”

紀凱嘿嘿地笑,“逃不出,沒有人能逃出你手掌心。”

孔信逗弄着他的下巴,“你呢?”

“我更逃不出,”紀凱像小貓兒似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地撒嬌,“哥,我沒見過比你更帥更厲害的人。”

兩句話就把孔信的毛給順得滑溜溜的,其實他知道這話有多少真心多少水分,但是床上這點兒事,還要去計較什麼真假,有意思嗎?

自己拿錢養着紀凱,紀凱乖巧聽話,真金白銀你情我願,兩人各取所需各有所得,孔信覺得雙方都舒坦了,這就夠了。

就像羅子庚這樣的美人,孔信作為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渣,背後意淫肯定是有的,真槍實彈肯定是慫的,畢竟是溫知君的表弟,鬧出事兒來實在不好交代。

將羅家的收藏全都出手,已經是三個月後,錢也打到了羅家的賬上,比羅家那堆垃圾真正的價值只多不少,孔信總算功成身退,沒把溫知君拜託的事情辦砸。

古玩行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孔信從羅家那批貨里賺了不少傭金,帶紀凱出去好好玩了幾天,晚上送他回學校,出來的時候冷不丁就看到了羅子庚。

作為一百年名校,s大佈局古雅曲徑幽深,孔信將紀凱送到宿舍,回頭就迷路了,沿着蜿蜒的校園小徑繞了兩圈,正想找個人問路,眼角一瞥,路燈下那個挺拔的身影了就猛地撞進了視網膜。

旁邊還有個長發女孩,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女孩回頭就是一巴掌,孔信臉皮一抽,隱隱地發疼,坐在車裏都聽到那脆生生的巴掌聲了,心想這年頭姑娘下手可真狠啊。

羅子庚彷彿感覺不到疼一樣,低頭看着女孩,神情淡淡地不知道在說什麼,沒兩句話,那女孩就甩手又是一巴掌,轉身跑了。

孔信不由得將車停下,從後視鏡里看到女孩跑着跑着就蹲下哭了,羅子庚還低頭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也沒有去安慰她,昏黃的路燈光落在身上,映得他側臉俊朗憂傷,美不勝收,孔大少無法遏制地色心大動。

目送那女孩跑遠了,孔信放下車窗,探頭,“羅子庚。”

“孔哥?”羅子庚吃了一驚,走過來。

孔信手肘搭在車窗上,叼着煙笑眯了一雙桃花眼,“失戀啦?”

羅子庚:“……”

孔信更來精神,“被甩啦?”

羅子庚:“……”

孔信一擺頭,“上車,哥來安慰你。”

羅子庚無語地看着他,“不用了,孔哥,不早了,你回去吧。”

“才九點,挺早的嘛,上車,”孔信看他沒動,嘿地一聲不爽了,“我還請不動你?”

羅子庚無奈,只好繞到車那邊,坐上副駕駛,孔信俯身過去,給他系好安全帶,羅子庚身上有股青春洋溢的味道,和自己這樣的老油條不一樣,和紀凱那樣的小妖精也不一樣,是一種正直青蔥的氣息,獨屬於他的。

孔信把人帶到一間酒吧,兩人坐在吧枱喝酒,羅子庚苦笑道,“我好像每次落魄都會被你撞見。”

“緣分吧,”孔信捏着酒瓶的細長瓶頸,眯起眼睛觀察他,三個月沒見,這小子又帥了,從失怙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曾經那雙驚艷他的雙眼少了些天真,多了些沉穩,更加讓人移不開眼去,他笑眯眯道,“剛才那姑娘是你女朋友?手勁兒挺大呀。”

羅子庚知道他在擠兌自己,自暴自棄道,“是啊,手勁兒挺大,我臉現在還疼着呢。”

“嘖,”孔信捏着他的腮幫子摸了一把,“這麼帥的臉她也真下得去手,哎,你們倆到底誰甩誰啊?”

羅子庚沉默片刻,“孔哥,看別人倒霉你挺開心吧?”

孔信哈哈大笑,他能不開心嗎?專業被甩十餘年,還不興他從別人的痛苦中獲得一點兒快樂?至少心理是平衡的,心情是愉悅的,哈哈哈也有人被甩哇咔咔咔那人被甩時比我還傻逼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孔信倏地吞了聲音,只見羅子庚仰頭喝酒,脖頸修長,隨着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滑動……

他的眼睛微眯起來,胸口有了一絲難以言明的蠢蠢欲動。

“嗬……”喉間溢出一聲低吟,羅子庚灌下整瓶酒,眼中有了憤慨,他木然地看着前方,“我跟她談了兩年……她……她……她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女孩了……”

孔信眨了眨眼睛,移開視線,其實羅子庚不跟他說,他也能猜出原因,羅氏破產了,別墅抵給銀行了,跑車轉手賣錢了,羅子庚從高富帥變成窮光蛋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頭各自飛,更何況只是男女朋友呢。

拍拍他的肩膀,“別放在心上,感情不就是這樣嗎?她不要你了,咱再找個好的,你長得這麼帥,還能少了女朋友?”

“我不是想找女朋友,只是……”羅子庚啞聲,“人情冷暖……這幾個月我算是嘗透了……”

孔信瞭然,這小子本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卻沒想到突然有一天老爹撂了挑子,留下嚇死人的債款讓他清償,想必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頭,想了想,清了下嗓子,曼聲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羅子庚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孔信乾笑兩聲,酒瓶和他一碰,“別翻着倆傻眼睛看我了,我不擅長安慰人,但我的意思你明白。”

“嗯,”羅子庚苦笑一下,“我明白,哥,謝謝你。”

“謝什麼呀,你是溫知君的弟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後有什麼問題,儘管來找我,”孔信胡亂揉一把他的頭髮,“只要是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送了羅子庚回學校后,孔信到家已經十二點,叼着煙晃進門,看到父親書房的燈還亮着,“咦,我爸還沒睡?”

“小孟回來了,”保姆接過孔信的風衣,輕聲道。

“哦,”孔信點頭,把煙熄了,抬腿走向書房,看向那個坐在紅木交椅中的青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傍晚,下飛機就過來了,”孟昕回頭,清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這一趟去河南,收了幾件東西,我看不準,拿來給孔伯伯掌眼。”

孔信看過去,見父親正在燈下把玩一個玉握豬,湊過去,“哎喲這東西品相真俊,還有血沁,盤出來肯定漂亮。”

“你看看,”孔仰山隨手將玉豬丟給孔信,一聞他身上的味道,皺起眉頭,“又酗酒了?跟你說過多少次酗酒會影響判斷力你為什麼就是不往心裏去?”

“您比那查醉駕的都嚴,我記着呢,就喝了一杯,還是啤的,”孔信撇撇嘴,接過玉豬摸了摸,放在鼻下一聞,臉色變了,“新坑?小孟,你從哪兒搗騰出來的?”

“洛陽,一窩土耗子盜了個漢墓,”小孟道,“刨出來老東西不少,我去晚了,只收到這個玉豬,知道奶奶喜歡高古玉,送來給她玩玩。”

孔仰山臉色不太好,土耗子就是盜墓賊的隱稱,他們晝伏夜出,擅長打洞,故而得名,因此被盜出來的古董也被稱為“老鼠貨”。

“古墓是前人靈魂長住的地方,雖然不是你們直接去盜墓,可是沒有買賣就沒有破壞,”孔仰山不高興道,“你們奶奶過壽,你畫一幅錦灰堆,她就能喜歡,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孟昕無奈地和孔信交換個眼色,“我只是碰巧遇到,並沒有上趕着去買,如果我不買,它就會被其他人買去。”

“我明白,”孔仰山嚴肅道,“看着你長大,我了解你的性格,古今閣交給你們兩個人我很放心,但是小孟,原則是一道線,沒有彈性,我希望你們以後做生意,都能牢牢記住自己的原則,新坑貨,不能收。”

孔信和孟昕點頭,“知道。”

從書房出來,孟昕塞給孔信一塊朽木,“送你。”

“沉水香?”孔信抽着鼻子聞聞,眉開眼笑,抬臂搭着孟昕的肩膀,“兄弟,你這一趟可真是收穫不少。”

孟昕無奈地被他攬着,淡淡道,“我運氣好。”

“nonono,”孔信搖頭,神神叨叨地豎起食指晃了晃,“這是你的天命,別看你悶不吭聲,但人脈卻比我還多,這是命中注定啊。”

孟昕搖搖頭,定睛看着他,“你怎麼瘦這麼多?”

孔信抻個懶腰,“你跑到洛陽去遊山玩水可舒坦了,我被溫知君拉去為人民服務,都累出翔了。”

兩人走上樓,孟昕看向他,“溫知君?他拉你做什麼?”

“他姨夫欠一屁股債,跳樓了,留下一屋子的垃圾,我花了三個月才給消化掉。”

“知君的身體怎麼樣?”

“想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他呀,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比你我都舒坦。”

孟昕站定腳,定定地看着他,眼睛裏黑白分明,“嗯?”

“他跟我姐一如既往地熱戀着呢,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是超越科學的,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孔信打個哈欠,一頭撞開房門,沒骨頭一般倒頭歪進去,“小孟,晚安哈。”

孟昕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門口,看着眼前緊閉的木門,木然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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