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班
“真的太感謝了，這樣珍貴的瞬間讓我可以時時刻刻看到，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幼賢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長大，要乖乖的聽偶媽的話。”
悲傷青蛙連着給漂亮女人鞠躬，很冒犯的，李棋詢問能不能把照片給他一份。人家照了可以看，因為自己的臉沒有出現，可換到自己這邊，幼賢的笑容很美，卻也是小女孩需要受到保護的私隱權利。
對方看似隨意的和李棋聊了幾句，知道李棋是在讀的編劇系大學生，猶豫一下將照片發給了李棋，李棋心中有愧，看似他在說和小幼賢的精彩瞬間，實際上他覺得最珍貴的是麵包店櫥窗后的那個寶貝恩妃。
因此他給對方鞠躬，真心真意的，一個圓麵包，一份純真的喜歡，都值得他如此。
“要加油哦，大學生。幼賢啊，和青蛙說再見，司機大叔來了。”
對方的私家車將母女接走，悲傷青蛙對着小幼賢揮手回應她的不舍。看看那輛豪華的賓利車，李棋羨慕的安慰自己，自己從小就有一輛奧迪A8，一巴掌大，只有駕駛門能打開，前燈還會布靈布靈的閃，都差不多，自己和對方都是懂車愛車之人。
轉頭向櫥窗看過去，恩妃開始忙碌，時間到了傍晚最忙的時候，李棋收好手機，抬起一隻手慢慢揮着繼續巡街，自己還有四個小時，不知道恩妃還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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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棋的發梢上都是沒有鹹味的汗水，從發尖流到臉上，然後又順着李棋的下巴滴落，或者再次向下流過脖子，消失在白色T恤領口。這樣一個大男孩站在自己面前，對方的主管皺着眉頭看看，
“沒人告訴你這裏提供一頓晚餐嘛？還是你不好意思來拿？”
“是我的問題，謝謝您的提醒。”
對方的主管吸了口煙，看看外面的街燈，又看看緊貼在李棋身上的T恤，
“笨蛋，就知道說謝謝。那邊給你留了一份，對了，活動還有三天，你願意來嘛？明天不需要這種服裝，是化妝的小丑，你演過小丑嘛？”
“沒有，但是我會節目。”
“哦，你會什麼節目？扔球？往天上扔三四個那種？”
“我會單手開磚。”
主管抽煙的動作一滯，煙沒塞到嘴裏，惱怒的看看李棋，
“某？單手開磚？我這是夏日清涼季，不是萬聖恐怖節。小丑表演單手開磚，你想嚇到誰？真是個笨蛋。”
李棋抬頭看了看主管的臉色，他沒惱，應該是震驚於自己的才藝。想了想，李棋想爭取一下，
“扔球我也可以試試，但我更擅長扔飛刀。”
“呀咦西，閉嘴吧，明早九點半到我這來，上午二小時，下午三小時。管你三頓飯，日薪十萬，有問題嘛？扔飛刀，我要不要給你準備救護車。拿着你的飯趕緊走，那邊還有鹽水飲料，你拿兩瓶。”
主管說完就嫌棄的轉身離開了，李棋抱着悲傷青蛙的腦袋再次微微鞠躬，雖然說了自己幾次笨蛋，可從心裏說，這位主管是個不錯的人。
飯有大大的一份，飲料可以補充一些鹽分，這次的主辦方真是闊氣，不愧是負責明洞這樣繁華街面的管理公司。
沒有脫掉青蛙服，是因為褲子也濕透了貼在身上，看起來很不雅。慢慢走到麵包店對面的街上，李棋看到恩妃正在幫忙收拾店鋪，另一邊的財務對着收銀的女孩點頭，看錶情很滿意。
李棋安靜的靠在燈桿上等着，看着麵包店工作枱的燈光逐次熄滅，看到恩妃給主管鞠躬，主管指了指櫃枱上的紙袋，恩妃再次鞠躬。
恩妃出來了，背着包，手裏拿着紙袋看起來笨笨的直直的向車站走去。李棋把青蛙腦袋套在頭上，快步追了過去。
“幹嘛走那麼快，美麗的小姐。”
“臭李棋，你......”
恩妃猛地轉身，然後看着身後的悲傷青蛙愣住了，是自己幻聽了嘛？怎麼聽到了那個傻瓜的聲音？
李棋看到恩妃的眼神變的疑惑，腦袋微微歪着，似乎想從青蛙的嘴裏看到自己的模樣。剛才大意了，說話應該換個腔調才對。從身後拿出一隻小青蛙遞到恩妃面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和平時不同，
“你喜歡小青蛙嘛？”
“呃，喜歡。”
“那你看到它走失的十四個兄弟姐妹嘛？”
恩妃的表情很好笑，她一定沒想到自己會問這麼悲傷的問題。此刻眼睛圓圓的，嘴不經意的張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眼神看向小青蛙，又看看自己的青蛙腦袋，李棋看到她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聽見任何聲音。
“請問，你看到了嘛？”
“看，看到了，應該是先回家了。對不起，我要趕車。”
說是着急趕車，恩妃還是忍不住再次往青蛙的嘴裏看了一眼，聲音不對，可是這個悲傷青蛙的身高很像那個小壞蛋。
不過，遲疑只是片刻，恩妃現在只想快點回家，沒想到這份工作結束還有可以帶走的剩餘麵包，那個小壞蛋很喜歡吃麵包，他看到一定會非常開心。
禮貌的微微點頭，恩妃轉身就走，李棋邁着長腿跟在後面，前面拐角過去，有一條長凳，他現在對這邊的環境很熟悉。
恩妃平時走路慢悠悠的，因為她說走快了，胸口的負擔很重。可今天她走的有些快，看樣子很着急。
“美麗的小姐，你為什麼走那麼快？”
馬上走到拐彎處，李棋又說了一句話，可恩妃沒理自己，頭也沒回一下，這是假裝沒聽見？不過她拐彎的時候似乎用眼角瞟了自己一眼，很好，李棋喜歡恩妃的戒備。
“恩妃，我想坐在這吃飯。”
李棋把頭套摘掉，對着前面馬上要小跑起來的權恩妃說道。
很管用的一句話，恩妃馬上停下腳步，回頭看到自己的臉，李棋看到她的眼睛像寶石一樣閃了一下，那一瞬間，就好像已經驚喜的衝到自己懷裏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可恩妃沒有那麼做，她走到面前，仰着頭溫柔的說道，
“你又不聽話。”
李棋拉着恩妃坐到旁邊的長凳上，恩妃一直盯着自己的臉，李棋不得不在她眼前揮揮手。
“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嘛？”
“你答應我的，不會做辛苦的兼職。”
恩妃把紙袋放下，打開背包從裏面拿出紙巾，重新站起身走到李棋面前，輕輕的幫李棋擦掉臉上的汗水。
“為什麼我說話你總是不聽？讓你叫怒那，你喊我的名字。讓你好好念書，你總做奇怪的兼職。”
“在家待着無聊啊，兼職還給一份工作餐吶，看，還有鹽水飲料，兩瓶。我們吃完回去好不好？”
李棋拉開自己的運動袋子，拿出工作餐和飲料放在長凳上。趁着恩妃幫自己擦完額頭的時間，雙手抱住恩妃的腰。恩妃的小手摸了摸李棋的T恤領口，
“身上是不是很難受，今天那麼熱，怎麼還不脫掉涼快一些。”
“噓~~我忘了帶換的褲子，你知道的，褲子濕透了，我的條件看起來會很尷尬。”
恩妃輕輕拍了李棋一下，讓李棋按着坐在板凳上，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李棋，碰到紙袋才突然想起來，開心的雙手捧到李棋的面前，眼睛亮亮的說道，
“你一定會喜歡。”
李棋認真的點了點頭，雙手越過紙袋抱着恩妃，
“我最喜歡了。”
“討厭，會有人看到的。”
“那還不趕快把腦袋藏在我的懷裏，以後要當藝人的，不能被人拍到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