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艱難進展的課程
剛剛那句究竟是特里勞妮的預言，還是和同學間傳聞的那樣，只是她為了保持神秘而捏造的？
很難說。
為了保險，維特還是把它記住了。
他不動聲色地把剛拿出來的茶杯塞回架子上，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動過它，然後乖巧地繼續聽課。
順便無視了旁邊繼續唆使他倒茶葉的弗雷德和喬治。
另一邊，特里勞妮沒有在意學生的奇怪舉動，正全神貫注地準備着今天的教學。
“繪畫占卜，是占卜藝術中最主要的一種，它通常與水晶球聯繫在一起。擁有視域的學生們可以通過晶體看見未來的模糊畫面，並將它們記錄下來。”
“今天我們就來學習它的用法......”
特里勞妮走到講台上，拿出幾張羊皮紙，放在了每張桌面上。
“每個組都會有不同的題目，將你們的水晶球放在這張羊皮紙上，然後畫出你們看見的畫面。”
維特探頭看了看他們桌上的那張紙。
上面是一個詭異的圖形。
既像蛇一樣有着線條做成的纖細身軀，又有着類似巨怪的碩大腦袋，頭頂還帶有鹿角狀的延伸線條。
弗雷德見怪不怪地把水晶球放在了上面。
所有人輪流透過它，從各個角度觀察了那段古怪的圖形十幾分鐘。
“......現在，告訴我，你們看到了什麼？”
特里勞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湊回了他們桌前。
溫暖的火焰在壁爐中燃燒着，熏出陣陣紅色的煙霧，給房間內的所有東西都蒙上一層朦朧的色彩。
而水晶球內雲朵般的石頭紋路將圖畫扭曲的更加奇特。
看着恰好傳到他手裏的球體，維特沉默了。
這比交界地的人試圖解讀手指的動向還要抽象。
你們法師都喜歡這麼玩？
他猶豫地左看右看，試圖從中看出某種象徵著未來的含義，又徒勞地翻了翻名叫《撥開迷霧看未來》的課本，試圖從中找到某種暗示。
但他失敗了。
那個抽象的圖形就在那裏，扭曲得讓人發笑。
在良久的沉默之後，維特終於慢吞吞地開口：
“嗯......我大約看見了一個歪倒的橡子，那可能代表着.......無數的學識和光明的未來，或許我的學業將進展順利。以及，一條蜿蜒的河流，或許我的命運將一波三折......”
維特，維特他要編不下去了。
但特里勞妮教授似乎很滿意。她點了點頭，似乎在讚賞他的分析：“接下來呢？你覺得這個圖案整體是什麼樣子？”
維特嘴角抽了抽。
他默默擰動着水晶球：
“大概是一頭.......火柴......牛？”
在長達半分鐘的靜默之後，他自暴自棄了。
對不起，作為一個褪色者，他實在沒有預言方面的天賦。
特里勞妮教授的動作也立刻靜止了。
她和維特面面相覷。
然而，這並不是最尷尬的。
在一片寂靜之中，旁邊的喬治突然出聲：“哦，抱歉，我不是故意想打斷你們的。但是，維特，你有沒有發現......你翻的是去年的茶葉占卜？”
他指了指維特翻開書本上的頁碼。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裏清晰寫着‘3’。
喬治顯然沒有在幫忙。
“……”
一桌人大眼瞪着小眼——
兩秒后，在雙胞胎爆發的哄堂大笑之中，特里勞妮的表情和羊皮紙上的火柴牛一樣扭曲了。
她棕色長發下的臉顯而易見地漲紅。
“安靜！”
特里勞妮一把奪過水晶球，轉動幾下，然後硬邦邦地說：
“那是禿鷲！象徵著你們將遭遇來自不起眼角落的危機。如果我是你們幾個的話，我會在未來三天儘快探索周遭的環境，並小心土星逆行帶來的霉運。”
“現在，下課！”
......
喬治那番發言顯然讓特里勞妮教授有些下不來台，她幾乎在下課鈴響的瞬間，就把教室里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在深紅色的房間內生着悶氣。
但這並沒有影響格蘭芬多們的好心情。
作為四年級的學生，他們對占卜課有着豐富的經驗，已經沒人會在意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了。
只有維特在認真思索她今天上課內提到的所有預言。
‘過去和現在的交鋒’，白髮女人，以及來自不起眼角落的風險。
三重因素加在一起，塑造了一個一波三折的未來。
這讓維特有了一丟丟緊迫感。
雖然特里勞妮以不靠譜著稱，但是在有第一個針對他的預言在先，他最好還是採取行動，趁早把意外掐滅在搖籃之中。
比如搜索黑魔王的訊息，以及探索學校。
或許兩件事之間還有聯繫？
總之，探索學校可以先提上日程。
在表達了這個念頭之後，雙胞胎對此表示全力支持，並邀請他加入他們的夜遊計劃——但維特拒絕了，他準備先轉轉樓道和教室，再去禁書區旁邊踩踩點，因為他還不想第一天就被迫進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談話。
占卜課後，今天的第二節課是魔咒。
相比於占卜術的特里勞妮，魔咒課教授弗利維顯然要專業和嚴肅得多。所有格蘭芬多的學生在進來的瞬間，就收斂了大部分愜意的情緒。
維特一行人坐到了教室斜後方。
巨大的紫色帘子在房間的兩側懸挂，下方是環形的長桌，空出講台前的一大片空地。
弗利維教授站在堆疊的書本上來彌補他略有缺陷的身高，從而能夠輕鬆地和前方的學生們對視。
“大家好。”
“經過了一個暑假的放鬆，我希望你們不要忘記了過去學習過的魔咒。因此，我準備了這節課來回顧我們過去的內容，以保證你們都能跟上進度......”
這位或許有着妖精血統的教授在絮絮叨叨了一陣開場白之後，轉頭看向了維特，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維特有種不詳的預感。
“……麥格教授告訴我，她認為轉學生的能力足以適應四年級的課程。所以，維特·林德爾先生，伱可以為我們演示一下之前的魔法嗎？”
某轉學生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微笑：
“但是，教授......有些咒語我不太熟悉......”
“沒關係！”弗利維教授自覺沒有在為難學生，“我知道各個魔法學院之間的教學有些不同，所以我會及時糾正你的動作的。”
“來，我們從‘熒光閃爍’開始就好。”
‘熒光閃爍’可以點亮魔杖的尖端，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初級魔法。
任何一個一年級結束的小巫師都可以輕鬆釋放出它。
但維特不行。
因為麥格教授只給他買了四年級的課本，他也就只預習了四年級的魔咒！
這可是開學第一天！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去圖書館看看！
看着弗利維教授的棕色眼睛中努力傳達出的鼓勵和期待，維特的笑容漸漸僵在了臉上。
糟糕，要成為連熒光閃爍都不會的廢物了。
這就是被精準預言的霉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