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預言
早餐的小插曲之後，維特就去上課了。
類似於麻瓜的大學，霍格沃茨的課程表是按周區分的。每門課程一周一節，一節大約兩個小時，並佈置相當量的課後作業來保證教學成果。
今天的第一節是占卜課。
按照帕西指的方向，他一路爬上了側面一座塔樓的頂部。
從窗戶往外看去，周圍的景色一覽無遺。往右看，黑湖寬廣的水面波光粼粼，幾乎環繞了大半個城堡。而左側，細密的叢林一直延伸到了天際線。
怪不得匈牙利樹蜂在進入之後，就徹底消失在了視野當中。
他收回視線，最後上了一層爬梯。
占卜課教室所在的閣樓內，厚厚的窗帘被全部拉上，擺放着木桌和水晶球的房間裏格外陰暗。
在教室的最前方，坐着一位戴黑框眼鏡的女巫。
她披着厚厚的披肩，縮在木質的躺椅上，垂頭看不清表情。
“教授？”
維特禮貌地上前打招呼。
占卜課的課表上，寫的教授名是西比爾·特里勞妮。
特里勞妮沒有回應他的話。
從她呼吸的節奏，維特判斷她並沒有睡着。
好吧，可能不太想理早到的學生？
他挑了挑眉，轉身準備先找個座位坐下。
但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沙啞的女聲：
“......落葉捎來訊息......”
維特的腳步頓住了。
“......偉大的魔王即將重臨......他會更加強大，更加可怕。但命運的漣漪讓事態迷離，蒙蔽了眾人的雙眼......在七月之前，一切將會開始。過去和現在，只有一個能夠存活。”
“......伴火同進者，終將遇到命定之死......”
在轉來的金黃色眼瞳的注視中，特里勞妮念出了最後一句：
“是的......沒錯。”
“因為你將登臨王座。”
寂靜。
維特走向桌子的動作徹底停止了。
他轉過身，皺眉凝視着低頭的特里勞妮。
.......這好像是一個預言。
作為前褪色者，‘交界地’預言裏的命定之人，維特清晰地認出了這段話的性質。
而且它的內容不太友好。
尤其是當最後出現了‘你’這個代詞的時候。
每一個聽見預言的人都不會誤解，‘你’指的就是魔王。
但這裏只有一個聽眾。
維特：“.......”
你要背刺我？？
“嗯？”
在一片窒息的沉默之中，西比爾·特里勞妮忽然迷迷糊糊地抬起了頭，“......上課了嗎？”
對面，房間裏唯二的人表情模糊不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話。這讓特里勞妮莫名感到了一陣寒意：
“怎麼了？你是今天的學生？”
從她的表情來看，她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
維特歪了歪頭：“教授，你之前說了什麼？”
特里勞妮更加迷惑了：“什麼......哦，我問上課了嗎？”
“我不怎麼看鐘表，而天目又模糊了我對時間的認知，我只能這樣告訴你。”
她看起來對剛剛的話完全沒有印象。
在碩大的黑框眼鏡後面，特里勞妮的眼神看上去單純且毫無深意，甚至還有幾分迷茫，完全不像能演出來的樣子。
台階下面，遠遠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上課的其他學生可能正在過來。
維特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然後露出一個微笑。
他就當這個預言是對他的警告好了。
如果特里勞妮真的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就沒有必要把內容告訴任何人。
西比爾·特里勞妮是著名預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勞妮的直系血脈，據傳言，導致哈利·波特成為孤兒的那個預言就是她所做出的。
這就導致哈利不僅僅是‘大難不死的孩子’，而且是命中注定終結黑魔王的人。
但從剛剛的預言來看，這個人選好像變了。
維特眯了眯眼睛。
難道現在變成他了？
階梯下方的腳步由遠及近，果不其然，是格蘭芬多的大部隊到了。四年級學生們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走進了教室。
弗雷德，喬治，以及李·喬丹，三個人坐在了維特旁邊。
“早上好。”
他們愉快地和維特問好。
霍格沃茨學生清澈且愚蠢的眼神瞬間緩解了房間內緊張的氛圍，讓維特也變得心情舒緩了起來。
“早上好。”維特點點頭。
“這是李·喬丹，我們的朋友......這是維特，你知道的，羅恩說騎火龍來上學的那個。”弗雷德笑嘻嘻地介紹。
“說起來，維特，你還沒有上過占卜課吧？”
“我猜那個叫......雷亞盧卡利亞的學校沒有開？因為布斯巴頓就沒有。他們都覺得這是一節沒有必要的課。”說到這裏，弗雷德壓低聲音，“......我得說的確如此，特里勞妮真的不會預言。”
喬治在旁邊贊同地點頭：“如果不是O.W.L需要一個能輕鬆通過的課，我們才不會選它。”
維特禮貌微笑。
你們可能不知道特里勞妮剛剛就做出了一個預言。
還是說他會成為黑魔王的。
在他們的談話間，房間裏漸漸坐滿了學生。周圍開始亮起暗紅色的燈光，而角落的熏香爐也燃了起來，讓房間同時充斥着熱意和香料的薄荷味。
而特里勞妮則終於從她的安樂椅上站起來，貌似優雅地攏了攏她的披肩：
“好久不見，孩子們.......”
“我注意到，你們之中多了一位新的加入者，這很好，19是一個更美滿的數字，它會為我們帶來更多變化......”
她揮揮手，讓壁爐里緩慢升騰起粉色的火焰。
“那我必須重新強調一下。你們選修了占卜課，這是所有魔法藝術中最高深的學問，但如果伱們沒有洞察力，我是無能為力的。在這個領域，書本並不重要......”
“去年我們已經學習了解讀茶葉和看手相。今年，我們將學習繪畫占卜和群星代表的含義.......還有。”
她忽然轉頭看向了維特，“警惕一個白頭髮的女人。”
維特準備用教具茶杯偷偷泡茶喝的動作頓住了。
他無辜地笑了笑，把杯子推遠了一些：“好的，教授。”
弗雷德三人在旁邊努力壓低肩膀，發出‘哧哧’的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