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諾諾
面試結束路明非直奔網吧，用《小說繪》的錢開了機。
“怎麼樣？”老唐立即發來個熊貓臉。
“不知道，多半是涼了。”
“為什麼會這樣？你哪裏說得不對么？”
“並不是，相當於押錯題了吧，他們的面試很怪。”
“那就算了，什麼爛學校，我在美國這麼多年都沒聽過。”
“是啊是啊，正常人誰去啊！等十分鐘，我回來咱們切一盤。”
路明非切到了“夕陽的刻痕”，看到一個頭像在跳。
“恭喜你，通過了面試。”
路明非四下扭頭看了看，“別玩我了，你到底是誰啊？”
又是那個“上帝視角”，路明非覺得自己好像遭遇連環詐騙了。
“等通知吧。還有，咱們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
“秦……你是那個秦教授？”
“哈，是我啊，但是具體內容，等着古德里安教授聯繫你。”
回完秦楚就下線了，把手機揣進兜。他四處張望着，腳下野草已經到了他小腿的高度，一片荒涼。
“你在幹嘛？”他身旁的紅髮女孩擺弄着銀耳墜問。
“可以理解為，帶孩子。”秦楚摘下雨衣上的兜帽。
這座城市哪裏都好，就是雨水有點太多了。
尤其是那一年之後。
二人眼前是一幢很破舊的建築，灰白色的三層小樓。
陳墨瞳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秦楚和眼前的地方，也很好奇。
作為第三名學生考官，陳墨瞳始終都沒露面，葉勝和亞紀也了解自己的性格，瘋慣了，根本沒對身為師妹的自己抱有什麼指望。所以這次回國她本想玩個痛快。
可惜就在自己靠着諾瑪血洗路明非之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對方表明自己是學院裏的新教授，並且約了自己今天在這裏見面。
她聽說過這位年輕的教授，雖然秦楚還從沒回過本部。
“我記得，你會‘側寫’吧？”
“是的，你怎麼會知道？”
“我可是學校的老師，當然需要了解我的每一名學生。”
諾諾歪頭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我會選你的課？”
“噢？不隨堂測，不點名，考試題考前給你們，你會拒絕么？”
饒是諾諾，都忍不住說了句，“需要課代表么？教授。”
秦楚沖她笑笑，率先走進樓里。
紅髮巫女也收起雨傘，跟在他身後。
多數辦公室里都貼着法院的封條，只剩下一樓盡頭的辦公室開着門。
“寰亞集團破產清算小組辦公室。”
字跡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和這幢建築很搭配，都給人搖搖欲墜的感覺。
樓后成排車間的鐵門或敞或關，機床隱隱可見，銹跡斑駁。
秦楚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了一聲含糊的應答。
其實秦楚最開始是想去那座高架橋上碰碰運氣的，可惜以自己現在的水平，真遇到估計也是奧丁的運氣。
自打住院以來，他就一直在反覆測評着目前擁有的能力。
對於時間，秦楚有種非同尋常的感覺，那種感覺又與校長的“時間零”完全不同，也與自己以前理解的“剎那”不同。
還有周圍有人釋放言靈時，無論是他們吟唱的龍文，還是小範圍內的“規則”改變，他也都有種特別的體會。
就好像，他能摸透每個言靈的規律一樣。
可惜目前，他也只見過兩個人釋放言靈。
守夜人的“戒律”和校長的“時間零”。
他當機立斷進入卡塞爾學院，除了外面的世界太混亂，他需要找地方發育。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可以在各種任務和接觸同類的機會中，感受更多的言靈。
等滿級加神裝了，自然也就有能力攪風攪雨了。
何況卡塞爾學院的資源無異於一座寶藏，眾多孤本藏書，配上裝備部能提供的優質爆破……噢不對，優質裝備，都是他自覺會需要的。
按照昂熱和守夜人曾探討過的瑪雅人的預言，如果那是真的，想獨善其身是不太可能了。
最近自身經歷的這一切，也讓秦楚明白，這就是真的。
所以，好好觀察和探索這個世界，必不可少。
諾諾在秦楚走神的瞬間，用傘頭在門上一戳。
門軸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就像這座樓一樣讓人不舒服。
桌前正在擺着紙牌的中年人抬起頭，看着突來的到訪者。
諾諾開了門，可她並不知道這位年輕教授此行的目的。
秦楚率先進門發話了，“想問您幾個問題。”
“是記者么？不行不行，我們這邊不允許接受記者採訪的。”
秦楚往旁邊一側身，把諾諾讓出來。
諾諾有點明白秦楚為什麼約自己同行了，抬手遞出一張名片，他還真是對學生各方面都很了解。
“黑太子集團的邵公子介紹的，我們也不是記者。”
不得不說，無論是什麼年齡段的人，對於權勢和美麗，都會產生點莫名的敬畏。
中年人雙手接過名片，薄薄的鉑金片，激光雕刻了名字和電話。
這張名片還是剛才去借車的時候，在邵公子苦苦哀求之下，自己才拿走的，本來準備還車時候順手扔車裏呢，沒想到居然在這用上了。
中年人顯然已經做好開口的準備，想來自己成功殺青，接下來該這位有點不一樣的教授發揮了。
“您以前是寰亞集團辦公室主任是吧？想請問一下，你們這邊是不是曾經有輛邁巴赫？”秦楚單刀直入地提問。
“是啊。”中年人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的話題是這個。
“那輛車平時都是固定的一位司機開着吧？”
“你說的是老楚嘛？楚天驕。後來那輛車出了事故，老楚也沒了。”說到這中年人似乎還有點難過，嘆息了一聲。
見到秦楚質詢的目光，中年人喝了口水。
“我和老楚以前關係還不錯呢，沒事兒時候他會請我喝點小酒啥的。而且他一個司機，除了開車，大部分時候都沒事兒。”
諾諾坐在一旁，把耳朵豎了起來。
對新教授她毫無了解，對這位“楚天驕”，她一樣沒聽過，好奇起來了啊。
“跟我說說他吧，我是他的遠房親戚，前一陣來這邊找他，發現他音訊全無。”
秦楚說著，摸出一盒細支“鳳凰”香煙，遞了一根給中年人。
還扭頭沖諾諾示意着，諾諾愣了一下趕緊擺手，秦楚就把煙揣進了兜里。
中年人一看，邵公子的朋友不抽煙，急忙也放下火機，把煙夾在了耳朵上。
“老楚啊，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