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命森林外

第五章 生命森林外

太陽隱入了雲層。

塔恩也帶着神的開導離開了。

神殿內。

禾澤看到塔恩下山回到族群,看到他的心情逐漸變好,看到他不在胡思亂想以後,也是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一種欣慰。

畢竟相處兩千餘年。

雖然塔恩見自己的時候並不多。

但自己是一直在看着巨人們漸漸長大的。

知道巨人族的內心都是善良與憨厚的。

也別看他們的樣貌與體型很恐怖。

甚至還生吃與生撕巨獸。

但在禾澤眼裏,他們就是一群四百多米高的孩子們。

他們平常碰到難過的事情也會傷心,會哭。

碰到開心的事,也會高興,會笑。

更會毫無保留的拿出巨獸最美味的腦漿,搗成粘稠的紫紅色血液,來天神山下殿敬拜自己。

自己雖然不吃,更無法對這些滲人的腦漿下口,但心裏其實是開心的。

因為巨人在感恩自己。

他們懂得感恩。

雖然好的品質有很多,感恩也不是唯一的高尚。

但禾澤要求的不高,覺得這一點就足夠多了。

也在欣慰中。

禾澤看到夜色更晚,巨人族們都在石屋中入眠以後,也看向了生命森林的邊緣。

在遙遠的外面。

被塔恩送到這裏的阿爾人,也在這段時間內找到了一處可以棲息的山洞。

而禾澤對於阿爾人,對於這些新生的星光生命。

雖然他們一開始被迅猛獸撕裂了族群,是顯得那麼不堪。

屬於他們的部分星光,也狼狽的逃回了自己這裏。

但禾澤對於他們還是抱有期待的。

因為塔恩的出現,教會了他們一些在森林裏生存的方法。

這些方法是寶貴的。

是巨人族一開始弱小的時候,在巨獸的陰影中用自身珍貴的生命所學習到的生存經驗。

可是除了這些以外。

禾澤也發現兩個跨種族的星光生物之間,在自己未揭開答案之前,他們其實並不知曉自己同屬於思維造物。

就像是巨人族保護巨樹,是單純意義上的愛護以往的‘家園。’

塔恩保護阿爾人,也只是看到他們弱小可憐,以及覺得阿爾人的體貌和他們相似,然後產生了好奇。

這就是巨人族的想法,很簡單。

不是覺得對方是星光,是某種意義上的‘親人與兄弟’,然後才產生了保護的情緒。

且之所以冠用兄弟的稱呼。

也是禾澤覺得他們除了都是自己的星光以外,還覺得在某種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其實都是屬於這個生命星球的‘外來者。’

因為這個世界上最為高大的巨獸,是北海洋中一隻類似於鯊魚容貌的大魚。

它的體長才一百二十二米。

此刻,禾澤能清晰的看到位於二十六萬裡外的它。

它現在正在萬米深的海底里打滾,厚實的魚鱗,千餘噸的重量,龐大的身軀,輕易攪碎了附近的深海植物。

以及可以咀嚼海底岩石的鋼鐵般利齒,讓它可以稱得上是這個世界裏當之無愧的頂級掠食者。

可是對於身高將近五百米的巨人們來說。

它太小了。

這個世界最龐大的造物,也只是巨人一頓飯中的餐食。

它的大腦,是巨人們敬拜自己的新鮮果汁。

但萬米深的海底,遠在森林二十六萬裡外的海洋,也變相的保護了它。

讓它免受了來自於巨人的危機。

禾澤觀察了它一會,也沒有去感染它,而是想看看在正常的原有生物演化中,它最終能長到多大的體型。

富饒的海洋,還有它摩擦海底蛻皮的樣子,都證明它還在繼續的生長。

禾澤對於這個星球的原有生物,也是抱有很大的期待。

想看看在元素越來越濃郁的環境中,這個世界能否為自己帶來無盡歲月中的一抹驚喜。

因為除了阿爾鹿人以外。

這個世界的原有生物,也是在向著智慧的脈絡進化。

雖然很慢,但一直在向著智慧的奇迹砥礪前行。

就這樣,在禾澤的靜靜觀望中。

時間在流逝。

一年、十年,百年..

除了各地的生物在慢慢演化以外。

除了巨人族依舊過着如舊的生活以外。

在新生種族的阿爾人這裏。

第一年。

剩餘的五十餘阿爾人,在一開始是很難接受巨人神明的離開,繼而陷入了難以平息的悲傷。

這種悲傷持續了好久。

甚至也有的族人想要回往生命森林,去尋找巨神。

但是遍佈森林的巨獸與巨蟲,當再次捕殺了一些族人後,他們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也在第三年。

他們開始真正的向外遷移了。

目標一開始也沒有確定。

在禾澤的視野中,他們基本就是在邊緣處打轉與繁衍。

直到第四十年。

他們是向著東南方向遷徙。

因為在平常的狩獵中,有一位族人走的很遠很遠,發現那裏有一條小河,還有不少山洞。

這對於新生的阿爾人寶寶來說,一個安全的棲息地是重中之重。

為此,他們雖然不知道方向的具體概念,包括那位族人摸索回來的路上也沒有留下什麼記號。

但這位族人卻知道,他是那天早晨的時候,是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去打獵,才到了小河那裏。

於是,阿爾人雖然不知道方向,但卻知道按照早晨的太陽走去,就能走到作為棲息地的小河與山洞。

也等他們花了好久時間,想明白日升日落的方向概念,也摸索着到了小河之後,也真正的開始繁衍,開始教會下一代智慧語言。

包括他們平常的交流,也不是學着巨人般高吼,而是慢慢形成了屬於自己的語言。

尤其隨着第二代阿爾人的成長,經常躲避野獸的遷徙。

曾經記載巨人文字的石刻,在躲藏與逃命中散落以後,文字也在逐漸的變化更改,變得不是那麼複雜,變得容易好記。

這樣就算是遺失了石刻,那麼他們也能回憶起這些文字,去交於第二代族人。

屬於智慧的文字是在延續。

只是也在禾澤的視野內,屬於第二代的阿爾人,卻沒有繼承第一代星光的‘元素視野。’

但或許類似於巨人後代那樣,阿爾人也依舊保留着第一批鹿人的體型。

而第二代的阿爾人,雖然沒有見過塔恩他們,也在生命森林的邊緣處很少看到巨獸。

但他們基本都是在長輩們每日所講的‘巨神故事’中長大的。

不過,也正是他們離開生命森林的邊境。

生命森林彷彿也有一個無形的屏障結界。

從他們的棲息地望去,是看不到高聳入雲的巨樹。

哪怕是登上高山,看到的也只有千篇一律的森林。

尤其隨着天氣寒冷,他們下意識的向更東邊的火山地脈遷徙。

依舊是日出的方向。

當走走停停,有時族群新生命誕生,又駐紮原地很久。

但哪怕是再慢再慢。

當五十年過去。

他們已經離生命森林越來越遠,足有萬里。

如今關於森林的一切,已經看不到了。

初生的阿爾人想要知道生命森林的故事,也只有從年邁的長者那裏聽說。

年邁的長者,是第一代的阿爾人,他們已經開始老了,體質開始下降了。

生存的食物,完全靠第二代的族人去獲取。

不過,新出生的阿爾人,雖然沒有了元素視野,但也長大了,變強壯了。

食物與生存的問題,得到了很多解決。

尤其是五十年之後。

可能是為了更好的生存,更好的去對付一些類似於獅豹般的小體型野獸。

基本以第三代為主的阿爾人,他們的身高基本都來到了一米九左右。

他們可以以身高的優勢,更長的臂圍,用打造的石器與雙手,來壓制這些擁有利齒的野獸。

族群也發展到了三百多人。

但族長,依舊是曾經的第一代阿爾人,一位一米五左右的年邁老者。

也是僅存的最初阿爾人。

他依舊也有一個執念,那就是想回到生命森林。

可理智也告訴他,為了族群,為了避開巨獸,他必須要帶着族人們繼續向著東南方向。

至於為什麼去東南。

他已經模糊了,只記得當時部落的族人們,是在向著東南方向遷移。

而在十年後。

在他們離開生命森林的第一百五十年。

最後一位擁有星光的阿爾人去世了。

這位見證過巨人神明的阿爾人族長離去了。

屬於阿爾人的星光全部回到了巨人平原的神殿。

就此。

禾澤收回了目光,不再關注阿爾人的變遷。

而對於阿爾人來說。

隨着族長逝世后。

佈滿野獸嘶吼的夜晚裏,是安靜了許多。

很多族人們也看到了,好似變得暗淡的星空下,再也沒有那位身形瘦小與年邁佝僂的族長,狂熱與懷念的向他們講述着屬於巨神與起源森林的故事。

再也沒有一位阿爾人,能看到璀璨奪目的元素世界。

之後。

第三代中的一位勇士接管了族長的身份,帶領阿爾人繼續向東南遷移。

又過去了五十年。

第五代的阿爾人出生。

他們不是聽巨神故事長大的一代。

他們的長者、祖父、再也沒有星光的視野,去見證世界裏的五彩繽紛。

於是關於祖先們能看到世界裏充滿‘彩色空氣’的傳說。

再也沒有人去相信了。

至於關於四百米巨人的傳說。

關於百米巨獸與巨蟲的世界。

在距離生命森林的兩萬里這邊,最大的生物也只是十幾米體型的情況下。

他們就覺得巨人的故事也和彩色的空氣一樣,或許都只是祖先們對於無邊森林的想像,對於浩瀚大地的未知,繼而幻象出來的神話傳說。

目的就是為了告誡他們這些後人,他們的祖先為了生存,是多麼的不容易。

“我們繼續向溫暖的地方前行!”

第五代的族人們,在當代族長的指引中,繼續向著日出的東南方向遷移。

雖然這位族長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往這個方向。

但這也成了他們阿爾人的執念,好像日出的方向就是他們要去往的地方,那裏會有適合他們的家園,有一年四季都溫暖的陽光,有永遠都吃不完的食物..

..

時間,又過去三百年。

他們在走走停停的遷移中,偶爾誕生新生族人們的臨時修整下。

他們距離生命森林已經有三萬里。

族長也換了好幾位。

可無論是哪位族長,依舊是向著日出的方向前行。

但也在第五百三十六年的這一天傍晚。

他們族群也在這處森林裏暫居了。

因為屬於第九代族人中又有新的生命誕生了。

還是一個健全的男孩。

這一刻,在神殿內的禾澤,也在上帝視角內看到了他,看到了不屬於星光造物的他,卻延續了屬於星光的血脈。

這個孩子,屬於第九代族人的他,擁有第一代阿爾人的‘元素視野。’

禾澤對此產生好奇,相隔三百多年以後,開始再次關注阿爾人了。

而這對於阿爾人來說。

雖然他們不知道星光延續,但新的生命出現,就是值得開心的事,開心十幾年後,他們族群內又會多一位可以保護族群的強壯勇士。

如今,新的族長也來到了這位母親的身邊,擔任起了身為智慧族長的職責,為這位男孩起名為,

‘利修爾’

而新的生命誕生,看似是很普通。

對於如今將近千人的族群來說,也都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的事。

但對於這個小小的生命,利修爾來說。

他自從有意識的時候,長到三四歲的時候,就發現世界原來是五彩繽紛的!

而不是長者與兄弟姐妹們常說的藍天與白雲。

於是。

漸漸長大的利修爾,就有一個很大的疑問。

為什麼他所看到的世界不一樣?

但小小的他也很聰明,不敢去亂說,怕自己‘壞眼’的事情被族人知道以後,會受到冷落。

可是等他聽說了一個故事,說先祖們所看到的世界,就是‘五彩繽紛的光’以後,他就覺得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好像就是祖先們所描繪的世界!

他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壞眼。

只是當他把他的發現,告訴他母親的時候,換來的卻是母親的不解與耐心教導。

因為他的母親覺得,是年僅五歲的利修爾,想要她的更多關注,想讓她放下手裏的活,所以才說出了這些話。

所以他慈祥的母親,在那天放下了手中打磨獸皮鞋子的活,放下了部落里的事,帶利修爾去森林中玩了一下午。

最後他的母親換來了族人們的訓責。

因為部落里的一位勇者,在當天沒有合適的鞋子穿,但又不得不去狩獵,然後在鞋子不合腳的奔跑中摔倒了,胳膊與腰間被腳下的岩石給划傷了。

自那一天開始。

懂事的利修爾當看到因為自己的事情,繼而讓母親被訓斥,讓長者受傷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關於五彩顏色的事情。

也不去想那虛無縹緲的傳說。

而是努力的跟隨大人們鍛煉,學習使用石器與打獵的技巧,希望用強壯的身軀,來彌補自己的壞眼。

當歲月匆過。

二十五歲的利修爾,經過不懈的努力與訓練,還有過人的體質,也成為了他們千人部落中的第一勇士。

他健碩的身材,英俊的外表,也讓部落內的不少姑娘傾心。

甚至受整個族群尊重的老族長,也經常讓利修爾陪他一起吃飯,教導他關於管理部落的經驗,把聰明的利修爾當成下一位族長來培養。

部落里的大部分勇士,有意競爭族長的勇士,就算是知道這個消息,也沒有任何不滿,而是十分欽佩於利修爾的勇武,非常支持老族長的選擇。

他們部落,依舊是欣欣向榮的團結。

但也在這一日早晨。

他們部落遇到了一個難題。

是關於繼續向東南遷徙的難題。

那就是他們浩浩蕩蕩的渡過森林之後,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條寬約三里左右的‘河。’

再聽着‘嘩啦啦’河水拍打岸邊的聲響。

所有族人們都產生了恐懼。

因為他們最多只見過林中一步就可以越過去的半米小溪,或者是十幾米寬的河流。

如今面對這千餘米寬的河面,這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他們想像與言辭中比河還要寬的另一種水域..

是海!

第一次面對海。

不知道海裏面有什麼‘野獸’,也不知道海有多深。

他們都產生了面對未知的恐懼,也有的族人在勸說著回去。

也只有利修爾與幾位勇士站在岸邊,想試着渡過去。

但是在一些族人的勸說下,另外幾位勇士也退縮了。

最後只剩利修爾遙望着這海域,遙望着好似沒有盡頭的海水兩側,最後又望着海的對岸,屬於太陽升起的方向。

利修爾覺得要繞的話,不知道要繞多遠。

“利修爾!”

忽然一聲高喊,打斷了利修爾的思緒。

剛退回去的一位勇士,當看到利修爾沒有回來,是急忙的高喊,“回來吧!兇猛的海水會吞噬你強壯的身軀,你並不能踏上對岸!

或許..只有傳說中的神靈才可以!”

“是啊!回來吧!”

“利修爾,你是我們部落里最強大的勇士,你不能去冒險!”

族人們在擔憂的勸說。

雖然他們都不想被海阻攔,但內心的恐懼,在勸說著他們不要再向東南遷移。

“回來!”族長也在幾位族人的攙扶下來到前方,短促的訓斥,讓利修爾離開危險的海岸。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利修爾聽到族人們的勸導,卻是取下了背上沉重的石矛。

他覺得石矛會讓他的身軀無法漂浮在海上。

他也覺得長者與先祖們遷徙數百年的努力,不能被這片遙遠的大海所阻攔。

為了阿爾人。

身為部落第一勇士。

利修爾深吸一口氣,決定冒這個險,為族人們試驗這片海是否能渡過。

“利修爾!”

嘩啦—

伴隨着族人們傳來的呼喊聲。

利修爾跳入了海水裏面。

冰冷包圍的感覺讓利修爾有片刻的不適應。

可在稍後調整以後。

他就在族人們想下岸拽上他,又不敢跳進海的猶豫中,繼續向著對岸游去。

就這樣,在族人焦急的觀望中。

阿爾人與生俱來的卓越視力,能看到海的對岸是一片佈滿青草的平原,也看到利修爾越游越遠,已經游到了一半的距離。

他們都希望利修爾能踏足那片大地。

只不過,或許是阿爾人想要征服海域的野心驚怒了這隻恐怖的大海巨獸。

轟隆隆—

族人們驚恐的看到,當利修爾游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陰沉的天空中颳起了颶風與大浪。

不久,利修爾的身影就在海浪的拍打中不見了。

“利修爾!”

族人們看到這一幕後,也是着急的走來走去,一遍又一遍的在岸邊呼喊利修爾的名字。

直到風浪依舊當中,視力卓越的阿爾人,看到對岸閃出了一縷火光,看到了一個熟悉又模糊的身影。

那是利修爾在風浪中游到了對岸,點燃了獸油塗抹的篝火。

“是利修爾!”

族人們歡呼。

而在河對岸。

利修爾隱約在風浪中也聽到了對岸族人的歡呼,不由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隨後利修爾看向了依舊充滿風浪的大海。

他的眼神更堅定。

因為他不久前渡過了大海,也清晰的知道,所有族人都可以游到對岸這裏。

海里沒有食肉的野獸,也沒有很深的水域。

中間還有好幾處半米深的區域,可以讓族人們在中途休息。

哪怕是族內如今只有三歲的孩子,也可以在兩位勇士的輪換托舉中成功渡過。

但利修爾也知道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所有族人們克服心裏面對於大海的未知。

於是,利修爾為了消除族人心中的恐懼。

他在火光的映照中,在對岸族人的不解中,來到了岸邊,游到了一顆海中的巨石上。

他隨意撿起了腳下一個拳頭大小的海螺。

他想要讓族人們清晰的看到,他在無懼中盛裝颶風與大海!

族人們也都在靜靜的觀望,望着巨石上堅毅的身影。

直到風浪在半日後平息,陽光放晴。

利修爾再次回到了族人這裏。

又在族人們的矚目中。

利修爾將海螺從腰間取下,望向了所有族人,“在大海的巨石上,在颶風中,我用它盛下了大海與颶風!

我將它們裝進了這裏!

屬於大海與颶風的它們,能庇護我們去往海的對岸!”

利修爾高舉着海螺,交於了第一位族人,也是所有人前方的族長。

族長小心的聆聽,真的聽到了屬於大海與颶風的聲音!

它是那麼雄厚與悠遠。

好似消失的風浪都被挽留在了這裏。

族長失神的想着,海螺又被身邊好奇的族人拿去。

好奇的他也失神的聽到了。

就這樣海螺被族人們小心的傳遞,又放在耳邊傾聽。

他們都聽到了風與海的聲音!

“利修爾用海螺裝入了颶風和大海!”

“這是屬於神的器物!”

“利修爾與神器海螺,會庇護我們去往海的對岸!”

隨着海螺被當成神器的話語被傳開。

族人們激動與憧憬的望向岸邊的利修爾。

在最後一位族人傳遞與傾聽過後,也恭敬的將屬於‘神器的海螺’,交還給了征服海與風的勇士。

下一刻。

利修爾用草繩將海螺掛在了胸前,在今日陽光與海浪的平和中,帶領了族人們一起游向了大海。

也在今日夜裏。

阿爾人全部順利到達了對岸,在靠近森林的邊緣,找到了一處滿是小動物的棲息地。

只是在夜色更深的時候。

族人們飽餐一頓,大部分都睡着的時候。

除了部分族人在這陌生的對岸巡邏以外。

利修爾也聽到了一位族人來傳話,聽到了族長再找自己。

等利修爾來到最中心的一處山洞內。

傳話的族人恭敬的離開。

利修爾望向了洞內的篝火,也看向了正在取暖的族長。

族長的年齡已經很大了,他今天又在冰冷的海中遊了很長的時間。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強壯的族人們輪流托扶他,但他已經一百二十五歲了。

按照阿爾人平均一百四十歲的年齡,他已經很老了。

不過當看到族內的第一勇士過來,看到了這位被自己定為下一位族長,輩分上的侄子。

族長還是在疲憊中露出了笑容,望向了利修爾胸前的海螺,看向了這能裝載海洋與風的神奇物品。

但族長的目光中卻沒有任何貪婪,有的只有敬畏與好奇。

“過來坐吧。”

族長下一刻把目光收回,讓利修爾坐在自己身邊后,才好奇的問起了海螺的問題,“利修爾,你的..神器海螺,它..難道真的盛下了海洋和颶風嗎?”

族長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顫抖,也有些不太相信。

他覺得或許只有祖先們故事中的縹緲巨神們,才可以製造真正的神器。

至於他的侄子,他不覺得是至高無上的神,是祖先們所崇拜的巨人神明。

“颶風?海洋?”利修爾也果不其然的搖搖頭,像是證明了族長心中疑惑是對的,“族長大人,我的叔叔,您感覺小小的海螺,能裝下浩瀚的海洋,能挽留無形的颶風嗎?

您感覺您的侄子能製造出只存在於傳說中..神所使用的器物嗎?”

“那..為什麼..”族長更為好奇的詢問,“我們能跨越海洋與颶風,能達到遙遠的對岸?難道不是因為海螺在庇護我們嗎?”

“不是海螺帶領我們阿爾人來到了對岸。”利修爾再次搖頭,但又點了點頭道:“可也是它,我們才來到了對岸。

因為海螺雖然沒有裝下浩瀚的海洋,也沒有盛下無形的颶風。

但它卻承載了屬於我,屬於我們阿爾人的勇氣。

勇氣才是一切的先行者!

是我們跨越大海與駕馭颶風的羽翼。

是真正屬於我們阿爾人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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