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士族門客
翌日清晨。
季守拙睜眼起身，神色振奮。
果然不愧是穿越自帶的金手指！
不出所料，【天人圖譜】將成為他在這座世界的最大修行資糧。
【天人圖譜】目前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拓印人物模版。
每一份人生模版中都會攜帶獨特的技藝加持。
完成技藝，就能提升模版的融合度，融合度達到百分之八十，相當於演繹了另一份人生，他可以憑此點燃一份靈性之火，補全自身。
至於什麼是靈性之火、補全自身，他暫時還不清楚，只能擱置。
單是人物模版攜帶的技藝加持，就能讓他受益終身，大大提高學習、修行的進度。
就如接下來的源液學。
他有信心取得優異表現，拜入楊天峰門下。
唯一遺憾的是，人物模版不能同時存在。
只有融合度提升到80，才可以拓印下一份人物模版。
此外，理論上只有在同齡時，某一方面遠遠強於己身的人，才有被拓印人物模版的資格。
這也符合“天人”的定義——效法眾生，後天補全天人之身。
季守拙整理完思緒，翻身而起，準備去找錢世興，結伴前往學院。
順便打聽下楊師的成長史。
在他的猜測中，人物模版融合度，恐怕還不只是技藝層面，還講究行事作風契合。
這才是完美演繹另一份人生。
進了衛生間，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根從牆外探入屋內的金屬管道，這是輸送熱水的。
在記憶中，這個世界的主要能源“焦石”，與前世的煤炭相似，卻遠比煤炭更高效和高能。
源力時代的興起，讓這座世界的人類科技樹，駐足在“蒸汽時代”。
簡單洗漱后，季守拙出門，敲響了隔壁的錢世興，卻發現這傢伙不在房內。
他想了想，向樓下走去，路上遇到服務員，詢問了早餐廳在哪后，就直奔樓下。
走下樓。
迎面是一位衣冠得體，外表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笑容如春水般柔和溫存。
“可是季守拙，季學子？”
“在下是林家的門客，這趟來就是想問問季學子，如何才能主動離開南天府？”
他問的認真，全無玩笑之意，反而頗為真摯。
不等季守拙回應，他又繼續道，
“若季學子願意，林家在耀華府也有些產業，騰出一間住宅送給季學子斷無問題。
另外，還可推薦季學子進入耀華學院，耀華府的耀華學院，歷年排名都在南天學院之上。
學業期間的一應消耗，也都由林家承擔，且期間可享受林家上等門客待遇。
若六年內季學子能成為初級調製師，林家有一女，年芳二八，賢良淑德。
即使不成，也不打緊的，畢業之後依舊可享受上等門客待遇。”
“只要，季學子願意主動離開南天府！”
來人加強語氣，以最後的條件為結束。
季守拙一時間聽得有些發怔。
送房送女包消費，還有上等門客待遇，最後還給養老？
這林家什麼來頭，這麼大方？
這座世界的士族，做事都這麼地道？
只是……
條件實在太好了，他拿着燙手，也怕自己拿不到手。
“……條件很好，我很心動，但我還需要考慮下。”
猶豫片刻，季守拙決定施展“拖”字訣。
中年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開口寬慰道：“季學子不用擔心林家出爾反爾，單是你的天賦，就值得林家投資。機不待人，林家已經備好了專車，即刻就可以啟程前往耀華府。”
季守拙警覺，即刻就可以啟程？
這未免也太急切了。
他露出心動之色，卻還是猶豫道：“這件事，我還是需要和家中聯繫下。”
中年男人微微皺眉
家中聯繫？
根據他們的調查，這少年的家裏人不是都死絕了嗎？
他還要說些什麼，卻聞身後有人忽然喊道：
“守拙，這邊。”
季守拙歉意笑笑，順勢從中年男人身邊走過。
這位林家的門客心中猶豫，很想強行將季守拙送上門外候着的專車。
但一來這四季酒樓背景雄厚，不是能隨意動手的地方，二來就是那此刻喊季守拙的少年。
錢世興……
這個待在季守拙身邊的少年，林家花了一夜也沒調查出他的身份，連來自何處都不得而知，全是謎。
但捨得花錢住在這裏，怎麼想也不可能出身貧寒……
中年男人側身相讓，保持笑容，目送季守拙與錢世興匯合離去。
他終究只是門客，不是死士。
……
“多謝錢兄解圍。”季守拙吐了口氣，“剛才那位自稱林家的門客，應該是士族的人。”
錢世興微笑道：“我早上起得早，就去了趟你先前所住的旅店。”
聞言，季守拙一臉愕然，忍不住問道：“遇到什麼好事了，怎麼感覺你這麼高興？”
後者笑容不減道：“不出我所料，旅店老闆說昨夜有兩個男人去旅店找你，氣勢兇悍，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其中一個刀疤臉，聲音嘶啞低沉，你日後提防些。”
季守拙面色未變，心中卻是一陣波瀾，忍住了回頭看那中年人的衝動。
竟是如此？
對方並非先禮後兵，而是發現來不及暗中解決他，才試圖讓他主動退出。
“守拙早飯吃了嗎，我幫你帶了些。”
錢世興話題一轉。
季守拙接過類似麻團的早點，心中則在警告自己。
這裏不是前世，下層的鬥爭遠比前世殘酷和激烈。
士族如此急切，也讓他更清楚地意識到“楊天峰學生”的含金量。
相比林家沒有保險的承諾，他更願意靠自己拜入楊天峰門下。
聊了幾句。
兩人步行前往學院。
按錢世興的意思，沒有士族會大白天公然動手，不然就是把楊天峰當傻子，拜師不成，反而結仇。
沿途的建築成群，以青石為主，色調偏冷，卻也有着一種時間的厚重感。
這個世界的風貌，與他預想中的古代王朝截然不同。
譬如南天府分為東南西北四區。
他現在位於南區，是學院和大部分平民的居住地。
沿途可以看到一幢幢青石外牆的居民樓排列，類似前世的老式住宅樓，最高也就五樓，牆上固定着數根粗大的金屬管道，探入各家各戶，是輸送燃料、蒸汽、熱水的重要通道。
西區全是工廠，一根根粗壯的漆黑管道從一座座冰冷的廠房中探向天空，噴出滾滾黑煙，支撐着整個南天府的運轉。
而東區是豪門、士族的大本營，崇尚復古風格，人工開鑿的河道泛着波光粼粼，一旁是高台樓閣，飛檐琉璃，遠遠望去臨水的懸空亭閣圍廊綿延而去，曲徑通幽。
“對了，世興，你知道楊師早期的經歷嗎？”
季守拙不留痕迹地也換了稱呼。
“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