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給我加持!
“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錢世興拉着他往外走,“走,我們去慶祝一番。”
“對了,守拙之前住哪?”
“學院不遠處的旅店。”
“那咱們還是先去收拾行李吧。”錢世興想了想,道。
季守拙有些不解道:“這麼急?不是要過幾日,學院才會安排新生住宿嗎?”
錢世興搖頭道:“明天?那可不成,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事關小命,還是能不賭就不賭。”
聽到事關小命,季守拙目光一凝。
他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可此刻間,也隱約猜出點苗頭。
“那些士族可能會對我動手?就因為我感知力強?”季守拙問道。
如果平民出個天才,士族就出手扼殺,這樣的王朝也能延續一千七百年?
王朝真正的高層不可能允許這種自毀根基的行為。
畢竟在他們眼中,士族和平民恐怕並無區別。
錢世興笑了笑道:“正常來說是不會的,不過這次涉及楊天峰教授,情況有所不同,我們邊走邊說。”
兩人邊聊邊向校外走去。
出了校門,就是季守拙根據記憶領路。
一路上,錢世興詳細說了其中內幕。
季守拙聽了后,眉頭慢慢蹙了起來,心中有了數。
這件事,果然還是和楊天峰教授有關。
源液調製是七輔路之一,對修行、破境、療傷等領域都有奇效。
這也導致源液調製師的地位頗高。
尤其是楊天峰這樣即將突破大師領域的調製師,哪怕是士族之上的世家門閥,都得將其供起來。
因此,楊天峰三年後前往省城尋求突破的消息傳出來后,整個南天府的士族一狠心,紛紛下了重注,希望自家子弟能抓住最後的機會,拜入楊天峰門下。
為此,南天府的士族們不惜合縱連橫,甚至與院長達成了交易,以致於今日的考核中,才會儘是士族子弟。
但大家顯然都沒料到季守拙的橫空出世,最關鍵的還是八級感知力,直接攪局。
就眼下的情況,這一屆學子中,最有可能被楊天峰收入門下的,就是他季守拙。
如此,他自然就成了士族的眼中釘,肉中刺。
季守拙很清楚,這對於他來說,是危機,也是機遇。
過得去,拜了楊天峰為師,有一位源液調製大師做後盾,立足南天府綽綽有餘。
過不去……
季守拙草草收拾了行禮,退了房,和錢世興走了。
“守拙,有考慮放棄嗎?”錢世興興緻盎然地問道,“即使你搬入學校,恐怕那些士族子弟也不會罷休。”
季守拙搖頭:“機會放在那,抓不住的人註定平凡,我不想繼續平凡下去。”
說罷,他看了眼錢世興。
之前試探了半天,也沒試探出對方身份。
這傢伙似乎不是本地士族,可知道的消息未免太多了,自然也不可能是平民。
“說得好,機遇和危機總是持平。”錢世興贊同道,“實際上,只要不出學院範圍,士族之人也沒能力把你如何。有些事做的太過太明顯,那就是把那位楊教授當傻子。”
對於這件事,季守拙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有【天人圖譜】的模版拓印,他有八成的把握順利拜入楊天峰門下,剩下兩成留給意外。
畢竟他目前在源液一道的天賦,就是復刻的楊天峰當年,沒有失敗的理由。
在錢世興的帶領下,季守拙走進了一家看上去極為豪華的酒樓,消費由錢公子買單,這更讓他確定錢世興非富即貴的身份。
躺在錢世興隔壁的房間內,雨點噼里啪啦打在窗戶上,季守拙覺得有些難以入睡。
到底是來到這座世界的首夜。
他平躺在床上,打開了【天人圖譜】。
方才吃飯和來的路上,錢世興和他簡單說了接下來的課程安排。
學習調製源液有兩個前置步驟,一是基礎原理,二是提煉萃取。
他們剛入學,進入源液調製系后,接下來至少一年內學的都是繁瑣的理論知識,也就是基礎原理。
這是往年的安排。
但今年肯定有所不同。
與他們同班的那些士族學子,早在數年前就開始接觸源液一途,不可能再花一年時間鞏固基礎。
加上那位楊教授又崇尚因材施教,分班是必然之舉。
這就導致在前期的學年內,季守拙的進度會明顯落後於人。
目前還不清楚楊教授擇弟子的要求。
如果是看最後的綜合成績,即使季守拙感知力不錯,也不可能在浪費一年多時間學習基礎的前提下,去和那些士族子弟比後續進度。
他必須付出加倍再加倍的努力,才有可能在後續學年,追趕上其他士族子弟。
這是錢世興為他描述的“發展圖”,季守拙當時沒有吭聲,埋頭吃的很辛苦。
這具身體已經快滿月沒吃過肉食了,記憶里每天都是素麵,一天才加一個蛋。
錢世興不了解他,所以對他有誤解很正常。
事實上,季守拙目前覺得自己都不夠了解自己。
但他絕不可能等上幾個學年。
【天人圖譜】
【宿主】:季守拙(15)
【當前演繹模版】:楊天峰(15)
【待掌握人物模版技藝】:初級調製手法(0/登堂)、中級調製手法(0/初窺)、基礎技法-性(0/小成)、基礎技法-靈(0/初窺)
……
這些人物技藝,應該就是楊天峰教授在15歲時,就掌握的技藝。
【是否開啟技藝加持】
看到跳出的字體,季守拙吐了口氣,慢慢合上眼。
“給我加持!”
……
……
轟隆隆的雷聲在頭頂滾過。
兩個人影匆匆闖入路邊的旅店,粗暴推開店門。
其中一個手臂粗壯的男人直奔樓上,似乎早有目標。
另外一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站在台前,冷冷看着店老闆。
雨夜的寒氣順着門縫鑽入屋內,老闆畏縮地後退。
很快,上樓的人快速下樓,臉色難看道:“跑了。”
刀疤臉看向老闆,聲音陰冷沙啞道:“之前在你店裏住了快一個月的少年,知道去哪了嗎?”
“小守……季守拙?”老闆頭搖的和撥浪鼓差不多,“前面打包了行李就走了,說是要搬去學院,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兩個突然闖入旅店的男人對視了一眼,頭也不回走入了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