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瞎子美男
六年過去了,可前一世遭遇了劉明朗的背叛和親人的過早離世,雲笙對人的戒備心很高。
除去了那個生她養她的酒鬼男人,雲笙總是刻意與人保持着距離。
“上一次賣止血花的錢已經發下來了,你們家的止血花送到了鎮上的藥店后,被評為二等藥草,比村子裏其他葯農的價格高出了一成,這裏是十一個銅幣,你收好了。這錢原本是該交給你父親的,我怕他又拿去買酒喝了,就交到你手上了,”村長也習慣了雲笙的反應,一臉如常,摸出了十一個銅幣,交給了雲笙。
蕉葉村所在的大周國,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國家,這裏各種作物生長茂盛。
蕉葉村的土壤和水質尤其適合種植草藥,村落里家家戶戶都開闢有葯田,雲笙家也有幾畝葯田,種植的是一種用來煉製基礎魔法葯止血劑的原料,止血花。
每逢藥草成熟,村落里就會組織人統一採購,運送到鎮上賣給藥店。
相同的水和土,雲笙家的葯田卻總能種出品質高人一等的藥草來。
也有村民偷偷去雲笙家的葯田偷看過,想找出些秘訣來,可他們蹲點了好幾天,也不見雲家用什麼特殊的肥料。
“村長爺爺,怎樣才能成為一名魔法師?”雲笙想了想,詢問了起來。
“成為一名魔法師得先成為一名魔法學徒,而魔法學徒就必須在冥想狀態下能感受到任一四大元素:土、水、風、火。土為黃色、水為藍色、風為綠色,火為紅色。”村長說到這裏,話頓了頓,他想起了雲笙魔法啟蒙時的情景,不由嘆了一聲。
“那有沒有法子可以讓一個無法感受魔法元素的人感受到魔法元素,”雲笙不死心地追問着。
“這……很困難,但如果你能找到月光草,興許能感覺到一點點的魔法元素。月光草是珍品藥草,只有城裏的葯庄才有培植。傳說,我們村落後山裡幾十年前曾出現過野生的月光草,不過那也只是傳說而已,一直沒有人能遇到,”村長回憶着。
能改變魔法體質的月光草嘛,雲笙暗暗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裏。
不經意間,她看了眼村長的臉,見他面帶黃氣,氣色不大好,“村長爺爺,你這幾天是不是覺得腹部發漲,身子不適啊?”
村長一聽,咳了幾聲,心中暗道,這幾****是覺得肚子不舒服,可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又恰好遇到了法廟負責醫療的魔法師告老還鄉,就拖拉了下來,想不到卻被雲笙這小丫頭知道了。
雲笙示意村長彎下身來,小手握住了村長的其中一隻手掌,拇指用力,在他食指指甲角旁按了按。
村長頓時覺得腸胃一陣蠕動,只覺得一股便意湧來。
“村長爺爺,這裏叫做商陽穴,你若是平日腸胃不適,就按按這裏,一日兩次,就能見效了,”雲笙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村長爺爺對雲家的照顧,她表面不說什麼,可心裏卻是記着他的好。
村長見雲笙一本正經的模樣,也是被逗樂了,“雲笙啊,你這些小法子是從哪裏學來的,我看你父親懂得還不如你多呢。”
“是從家裏的藥典上看來的,”雲笙眼中,閃過絲黠色。
人體經脈百****,前一世,她早就爛熟於心,哪還用學哦。無極大陸雖和現代有些不同,可人體構造是一樣的。
雲笙的爹爹是六年前來到蕉葉村的,他來的時候手裏抱着個女嬰,還有帶着幾本厚厚的書籍,其中就有一本藥典。
雲笙自小聰慧,自學了不少藥典上的草藥和醫療小知識,村長也是見怪不怪,也就沒有再追問。
村長鬧起了肚子,也不好再多做逗留,離開前時,他還叮囑了一句:“蕉葉法廟來了新的魔法師,他想招收個幫手的採藥童子,不用懂魔法,只要會基本的藥草採集和分類就可以了,一個月能有二十個銅幣呢。我看你挺合適的,你回家問問,若是你父親同意,我就推薦你過去。”
說罷,村長只覺得腹中又咕咕叫了起來,忙運起了風力,步伐如風,消失在了山坡上。
村長走後不久,雲笙轉過了身去,衝著那棵古榕樹說道:“看夠了吧,出來。”
古榕樹上,一道人影翩然落下。
雲笙的耳目聰敏,異於常人,她早就聽到了榕樹下那陣似有若無的呼吸聲。
見了來人,雲笙微微一怔。
黑衣如夜,高挺的鼻樑猶如刀刻斧鑿,深邃的眼眉,只是站着,就有種讓陽光黯然失色之感。
雖是年紀還小,可那一身風華氣度,卻已初見端倪。
他是誰?
雲笙可以肯定,他不是蕉葉村的人。
危險,此人很危險。
雲笙警覺,本已藏入衣袖的骨針再次探出。
雲笙的動作很輕微,可出手時,衣袖免不得發出一陣空氣摩擦的聲音,陌生少年的耳朵微微一動。
雲笙敏銳地發現了他的異樣來。
少年的相貌和身形近乎完美,五官精緻卻不會讓人生出陰柔之感,身形頎長卻不失陽剛之氣。
他的五官之中,那雙勾魂目最是惹人注意,目若丹凰,可不知為何,他的雙目上卻矇著一層水霧,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顏色。
前世作為一名醫生的雲笙,立刻可以肯定,他,是個瞎子。
見對方是個瞎子,雲笙鬆了口氣,手中的骨針就要收起。
哪知道眼前一花,手腕已經被人牢牢抓住。
少年和孩童,男女之間的體力差異,讓雲笙一個不提防被抱了個滿懷。
一股好聞的榕樹葉香,伴隨逼人的體熱襲來,雲笙的四肢被巧妙的制住了。
“收起你的爪子來,小野貓,兵器對我不管用。我的眼是瞎的,可是我的心是明的,”少年的聲音很好聽,落在耳里,如同鴻羽般輕柔。
他反手握住了雲笙的手,下巴抵住了雲笙的腦袋。
感覺下巴傳來的那陣讓人心中舒坦的毛絨絨觸感,同時又詫異於懷中的異常嬌小的身形,少年的眉間劃過了絲不悅,她怎麼這麼瘦這麼小,抱起來還有些磕骨頭。
就在少年皺眉之時,他的喉嚨間忽的一疼,恍如蚊咬的痛楚之感后,少年的身子僵了僵。
雖是看不見,可他知道,這會兒抵住了他喉骨上的暗器-女童手中那根形狀不明的武器就會刺入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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