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腹黑廢材女
山坡下,快步跑上了幾名十餘歲大的孩童。
“廢物,就是這個廢物,害我昏了過去,失去了這一次參加魔法啟蒙的機會,”那名早前在法廟裏辱罵雲笙的孩童面紅耳赤着,指着雲笙。
“你就是小廢物雲笙,那個冒牌魔法師的女兒?村長爺爺好心讓你們住在了蕉葉村,你竟敢欺負我弟弟,跪下來,給他磕頭道歉,再交出一個銀幣,我就饒了你,”說話的是個趾高氣揚的少年,他身後還站着幾名同齡的少年。
和蕉葉村的普通孩童不一樣,說話的少年穿着件土棕色的練功服,這表明了他的身份是一名鎮級武鬥館的武生。
法廟和武鬥館是無極大陸上最基礎的設施之一,每個國家從村落到國都都設有法廟分廟,城鎮一級設有武鬥分館,國內的孩童在年滿三歲時,無論男女童,都能報名參加法廟的魔法啟蒙和武鬥館的體質測試。
通過測試者,可以享受國家給予的生活補助,相當於現代意義上的公費生,但這兩者和雲笙都沒有什麼關係。
因為,雲笙是個廢物,一個先天無法練武,參加了三次魔法啟蒙都失敗的雙料廢物,為此,她沒少受村中孩童的譏諷。
那些嘲笑她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昏迷、身體不適,所以才沒人敢直接欺負她。
法廟裏挑釁雲笙的那名男童的大哥叫做雷虎,是村落里少有的幾個被送到鎮武鬥館習武的少年之一,也是村裏的孩子王。
他去年離家前去外面學武,早幾天才剛回家。
今日一早,得知自己的弟弟因為雲笙的緣故錯失了今年的魔法啟蒙的機會,不由勃然大怒,帶了幾名要好的夥伴找上了雲笙。
鎮級的武鬥館出來的武生是習練過武技的,這小姑娘只修鍊過基本的吸收吐納之法,無法自保,只怕是要吃虧了。
樹下,少年好看的唇抿了起來,他懶洋洋抬起了手,幾片翠綠的葉子落到了他的手上。
雲笙眼瞼低垂,睫毛蓋住了眼底的神彩,櫻色的唇間,爆出了個字:“滾!”
說話間,她腳下發力,嬌小的身子如繃緊的彈簧,猛地欺向了雷虎,一口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雷虎的面門上。
雷虎沒料到她說打便打,他更沒想到,一個不能練武的廢物竟會有如此的身手,沒個提防,人已經飛了出去,口腔里更是涌動着腥味的液體。
武生就是武生,是經過專門的戰鬥訓練的,雖是被冷不丁打中,可雷虎立時就清醒了過來,他暴喝一聲,全身涌動出一股棕黃色的戰氣,背脊高高拱起,雙眸中閃動着綠光,化身成了一頭餓狗。
他健壯的四肢,在半空中一個收力,硬生生止住了落地的趨勢,身法快了數倍,就如一頭飢腸轆轆的惡狗,挾帶着碎石之力,撲向了雲笙。
“嗯?是名學過基礎武技的武生,氣力足以碎石,她怕是要吃虧了,”少年的手中,幾片綠葉被注入了一道罡氣,葉片立時繃緊如飛刀。
正欲投射而出時,少年的耳朵微微一動,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山坡上,雲笙也察覺到了雷虎身上的變化,她的瞳孔縮了縮,浮動出了一縷微乎其微的金光。
雷虎快如閃電的身手,在她的眼中被分解成了幾個猶如慢放電影般的慢動作。
雲笙心念微動,手指尖多了一根獸骨針,一犯再犯,她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就在雲笙和雷虎正面衝撞時,一陣嘩然的水聲響起。
山坡下的小河裏,騰起了兩股猶如靈蛇般的水氣,水氣在空中凝固成水珠,水珠又迅速化成了兩個水球,水球就如兩發炮彈,砸在了雲笙和雷虎的身上,兩人被水球一砸,頓時成了落湯雞。
“你們倆,還不住手!”水球落地時,一個闊口獅面的老者手舉着魔法杖出現在了山坡上,猶如老鷹抓小雞般,拎住了雲笙和雷虎的衣領,將兩人分開了。
老者才一出現,山坡上的孩童立時就做了鳥獸散。
“村長爺爺,”雷虎一見了老者,立時沒了早前的威風,自認倒霉地鬆開了拳頭。
蕉葉村的村長是名六旬開外的老者,村中的每一個人對他都很是尊敬,因為他不僅是村長,還是蕉葉村少數的精通兩系魔法的人之一,他是名魔法士。
在無極大陸上,懂得使用魔法元素的人會被授予各種魔法師稱號。
接受過魔法啟蒙,能感悟至少一種魔法元素的就是魔法學徒。
魔法學徒之上,就是魔法士。
魔法士能在體內儲存至少一種魔法元素,使用初級魔法攻擊或者是魔法防禦。
無極大陸上,能感悟到魔法元素的人,大概佔了百分之一。
至於魔法士,更是只有數千分之一的比率。
大部分的魔法士都只能感應一種魔法元素,懂得兩系魔法元素的人,萬人中也未必有一個。
蕉葉村的村長,早年就是一名為軍隊服役的水、風兩系魔法士。
在他退役后,告老還鄉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擔任村落里的村長一職。
“雷虎,你身為在籍武生居然欺負一個比你小,不懂武技的小女孩,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村長剛巧有事要找雲笙,他是看着雲笙長大的,知道每天的這個時候,小丫頭必定是跑到了村落的山坡上“午睡”去了。
哪知道才一走近,就聽到了打鬥聲。
“我沒欺負她村長爺爺,她,她很厲害,”雷虎不得不承認,雲笙的反應比起他在武鬥館遇到任何一個同齡對手都要強。
雷虎不服氣了,他指了指雲笙,才看清雲笙的表情,他就傻眼了。
“村長爺爺,”那個早一刻還虎視眈眈地瞪着自己的小丫頭,這會兒已經是兩眼淚汪汪,扁着嘴,一臉被“嚴重欺負”的可憐樣。
不僅是雷虎,就連榕樹下,那名陌生少年在聽到了雲笙的“控訴”后,都不由牽了牽嘴角。
“雷虎,還狡辯,”村長頭疼不已,拎住了雷虎的那隻手,他手中的魔法骨杖一晃,一股淡綠色的風元素之力化成了繩索將雷虎捆綁住。
雷虎只覺得身下一輕,人已經從山坡上被丟了下去,“你三個月才回家一次,如果不想被罰關禁閉的話,就立刻回家,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欺負雲笙,就罰沒你一個月的補貼。”
雷虎哪敢多說,只得是一臉怨恨地離開了。
“雲笙,再有人欺負你,就來告訴村長爺爺,”村長慈愛地放下了雲笙,摸了摸她的腦袋。
作為村長,他本不該過分偏愛村裏的某個孩童,可雲笙這孩子,年紀和自家的孫女差不多大,卻遠比村落里的其他孩童乖巧懂事的多。
三歲就學着做家務,四歲就能讀書認字,雲家的幾畝葯田也全靠她一個人打理着。
他爹被人笑話是冒牌魔法師,村裏的孩童就連番找茬欺負她,也從未見她哭鬧過。
這樣的孩子,怎麼就偏偏攤上了那樣的一個爹,村長嚴峻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了幾分憐惜。
“村長爺爺,你找我有事?”雲笙縮縮小腦袋,不大習慣村長爺爺過分親切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