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北平關卡鏖戰酣 立下賭約
這時,拓跋忠起身笑道:“老夫來之前想過了,如果賢侄要率軍撤退保留實力,那麼老夫就率軍掩護你撤退。若是你想抗擊到底,為代國保住這片土地,老夫就親率jing兵五萬、戰將百名前來助你。”
眾人聽后,皆大驚失sè,瞬間又漸露喜sè。
鴻都大喜道:“叔父,您說的可是真見外了。”
拓跋忠笑道:“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老夫無暇顧及到你。現在少主已經起兵漠北,有了一定的資本,老夫已經稟報過少主,少主雄才大略,與賢侄一般。因此,他願意助你度過難關。”
接着又指着身後六人說道:“此六人是老夫的家將,號稱六狼將,他們都是狼孩,被我救起后一直跟着老夫,作戰勇猛,能征善戰。分別貫以拓跋姓氏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
鴻都上前一一拱手作揖。之後,鴻都決定讓拓跋忠率領親兵前往楊素所駐紮的龍城附近增援。
龍城,郭勇剛剛結束了一天的督戰,這已經是龍城被圍的第十五天了,好在龍城內糧草儲備充足,足夠半年之用,且兵力眾多,張輝率軍ri夜攻打,皆不能破。楊素接到秦國援軍不ri將要抵達龍城的消息后,更是急躁不已。每ri催促車騎將軍張輝迅速破城,可是越着急越不能成事,張輝擅長野戰,攻城略地着實有些勉為其難。楊素見破城不易,便制定了兩手準備,一是在援軍到達之前定要破城,若是不能破城,就撤退到弱洛河附近,以待敵軍。二是奏明鴻都,商議撤退事宜,在保存大量兵員和糧草的同時,北渡弱洛河,並差遣得力幹將斷後。不過,鴻都之後送來的書信,將楊素的第二個方案直接否掉。於是楊素只能着手實施第一個保險方案,待援軍到來之前,快速撤退至弱洛河的一條支流附近,用子母營的部署方式紮營,能確保安全。
之後,楊素所率領的右路軍逐漸撤出龍城,只留張輝率領的中路軍繼續圍困龍城,不過由之前的ri夜圍攻,改為現在的圍而不打。士兵的士氣漸漸低落,張輝看在心裏,也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的望着這座本快到手的城池感自哀嘆。
不久,慕容垂率領大軍出了燕城向龍城出發。路上,慕容垂騎在一匹獨角獸背上,手執一根重達數百斤的鎖魔黃金棍,神sè嚴峻的對舒俊道:“大都督,此次發兵塞北,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舒俊笑道:“老夫不過一旁門教徒而已,對於行軍征戰只能算是個門外漢而已,豈敢在戰神面前夸夸其談。”
慕容垂笑道:“大都督抬舉了,本帥不過一介武夫,哪裏比得上大都督那般神奇的伎倆啊,哈哈哈。”
舒俊道:“老夫觀此戰局,重要的不是如何討賊,而是戰後這塞北的歸屬問題。”
慕容垂聞言,笑道:“別看大都督平ri里足不出戶,這對於天下大事,可是了如指掌啊!我喜歡跟聰明的人交朋友。”
舒俊道:“慕容兄若是有什麼想法可以直說,沒必要在我這打啞謎。”
慕容垂道:“那好,本帥就直言相告,大都督也知道,我慕容垂是何許人。此次北討賊寇,正是我東山再起之契機,待蕩平北賊后,這塞北六郡我想當做家私放入囊中,當然大都督也不會空手而回!大都督以為如何?”
舒俊聽后佯怒道:“大膽慕容垂,怪不得我師兄早就說你包藏禍心,暗懷鬼胎。今ri聞汝所言,果然不假。”
慕容垂哈哈大笑道:“大都督也別裝了,本帥知道你對苻堅心存芥蒂,你不是萬堂,不會告發我的。”
舒俊苦笑道:“今ri一席話,老夫只當沒聽見,ri后萬不得再提此事,否則,別怪老夫這根百蓮展鶴仗不留情面。”說完,雙腿往馬肚子上一磕,晃馬向前而去。
“報……秦軍先鋒已到北平關附近。”一名騎哨向張輝稟報道。
張輝接到消息,沉着的回道:“你速速返回北平關,命守將可地隆拚死抵抗掩護大軍撤退,只需堅守兩ri即可自動撤出。”
騎哨領命離去后,張輝顫抖着雙手用力的按住案幾。
這時,宇文風來到帳內,見張輝此狀便問道:“將軍,您沒事吧?”
張輝尷尬的回道:“哦,昨ri偶感風寒,不要緊的。”
宇文風嘆氣道:“將軍,防守北平關幾乎沒有活路,屬下不明白,可地隆是個好苗子,不光忠肝義膽,且作戰勇猛,為何非讓他去送死?”
張輝冷冷的回道:“軍中除了你和伊婁賀兩位將軍,還有誰能夠有把握擋住秦軍兩ri?不讓他去,難道要我派你們二人去嗎?再說,他本來就是那裏的守將,這叫恪盡職守。”
宇文風不悅道:“難道就非要撤退嗎?就算戰不過,也要噴他們一臉血,我看你是怕了。”
張輝聽后,大怒道:“放肆,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右路軍的軍主,聽從本統領的號令是你的本職,以後不許再對我的話妄加猜忌。”
宇文風賭氣道:“那你就跑吧,看你能跑多遠。”說完轉身離開。
張輝指着宇文風後背氣罵道:“宇文風,你以下犯上,當心我軍法從事。”說完后,又癱坐在椅子上。
回想當年,自幼從軍的張輝在年少時便有過隻身突入大漠,剿殺匈奴騎兵的壯舉,之後更是身經百戰,身創百餘。什麼陣勢沒有見過,什麼惡戰沒有打過。可是今天在聽說秦軍將至后,竟然雙手顫抖,冷汗直流,也許是因為秦軍統帥慕容垂的大名自帶一種無形的殺傷力,也或許是因為,從前的張輝只是單槍匹馬的戰鬥,而現在卻是統兵數萬掌握眾多生靈的統帥,成敗早已不是一個人的得失了。
翌ri,秦軍衛尉比鞚與鎮軍將軍萬鴻率領五萬先鋒軍抵達北平關。而此時的北平關早已是守備森嚴,士卒如林,彎弓利箭齊刷刷的指向秦軍。塞北國偏將軍可地隆對部下大聲道:“將士們,我等只須堅守兩ri便是大功一件,打起jing神來,秦軍沒有什麼可怕的,我軍人數雖少,但我們有堅固的關卡跟用之不盡的箭矢,只需對着這幫懦夫放箭即可。”說完,關卡內的士兵高聲大呼,雀躍起鬨。
比鞚看着這一切笑着對萬鴻道:“萬將軍,你別看末將常年駐守京城,未成出過征野過戰,但對於這些小毛賊,末將須臾間便能除干掃盡。”
萬鴻笑道:“在下有四位兄弟,皆為呼風喚雨之士,然在下從未服過,總是認為自己的本事高過幾位兄弟,可到底是不是如此,在下卻也從未試過,要不今ri你我比試一番,若是你勝,在下便將這條御賜腰帶贈與尉衛,若是在下巧勝,那就請將軍ri后在滿朝文武面前多多誇獎在下,好讓在下那幾位兄弟高看一番。”
比鞚大笑道:“萬將軍真乃率真天然,那好,怎麼個比法?”
萬鴻道:“很簡單,你我分別率軍攻打關卡的南北兩頭,一ri為限,誰先破關,誰為勝。”
比鞚淡定的回道:“那就說定了,若是你輸了,可千萬別反悔。”
萬鴻笑道:“絕無悔意!”
比鞚點了點頭斜眼看着萬鴻,然後輕笑一聲后,打馬轉身。
不久,兩人開始了通關之戰,當然也是一場比賽,賭注除了之前許諾過的之外,還有雙方上萬名士兵的無辜生命。
比鞚指揮大軍登上雲梯吶喊衝鋒,關卡上瞬間shè出密密麻麻的箭矢,許多士兵中箭倒地,然而秦軍卻前仆後繼,蜂擁而至,視死如歸,北面的關卡立刻出現了一道缺口。
比鞚騎在馬上,得意的晃頭微笑,好似看戲般快樂。防守北平關的守將可比隆見狀,親提長刀救援,代軍見主將前來,頓時士氣大振,很快便將快要攻破關卡的秦軍擋在城關之外。
比鞚見狀,大怒道:“小小毛賊,膽敢在天兵面前炫耀武力。”言畢,手執雙槍,親自前往擊敵,可比隆見比鞚犀皮甲胄,想必是對方主將,遂率領親兵殺出關去,迎戰比鞚。
秦軍見代軍出關,便如浪cháo般衝鋒而去,雙方士兵接戰後,個個拚死搏殺,互不留情。一時間,關卡四周皆是慘死哀嚎之聲,且屍體滿地,處處血痕。可比隆手執眉尖刀迎戰比鞚,兩人瞬間糾纏到一處,比鞚嫻熟的耍弄雙槍,照着可比隆左刺右划。可比隆舞刀連連格擋,小心防禦,卻始終沒有還手之力。兩人大戰十餘回合后,比鞚逐漸佔了上風,可比隆眼看就要落敗,便虛晃一刀,打馬回軍。
比鞚冷笑道:“爾等鼠輩,安敢擋我,受死吧。”言畢,趁勝追擊,很快便殺敗了出關的代軍。可比隆見秦軍勢大,便藉助馬力,快速回關,之後便不再出戰,只管放箭以抵擋秦軍的攻勢。比鞚衝到關下,本想一鼓作氣攻破關卡,卻遭到亂箭反擊,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好收兵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