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撓死你個龜孫
膽氣剛要壯,牛大壯那單薄矮小的身軀,讓她瞬間萎了,又退後了幾步,縮進了人群。
莫言冷眼看着這一切,剛才看見喬南海想要去阻止牛菊花,趕緊瞪了他一眼,成功達成目的,
看着喬南海猶豫着縮回了手,莫言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對於牛菊花對莫牛山的臭罵更是無比讚歎,如果不牽扯上她就更好了。
臭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對不起老婆閨女,活該!
罵都是輕的!
狗咬狗打起來才好呢!
絲毫沒有記起,這被她數次罵狗的人里有她爹。
“嘩啦”!
“哐”!
院門再次被推開,碰撞在牆壁上發出很大的聲音。
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闖了進來。
是莫言的四伯,莫牛山的四哥——莫牛軍。
莫牛軍是鎮上供銷社的售貨員,正兒八經的公家人。
莫家兄弟多,他和莫牛山關係最好,兩家住得也近。
他這幾天不在家,不知道自家七弟家裏發生的事。
還是他老婆高臘梅今早上聽到消息后,託人捎信給他才知道,他立馬就請假跑了回來。
高臘梅早就在村頭等着他了,把自己聽到的消息一說,兩個人趕緊朝着莫牛山這邊跑。
莫牛軍離得遠遠的就看見他七弟院外圍滿了人,心裏的不確定徹底實錘。
“老七,咋回事?”
莫牛軍還是不想相信莫牛山這麼糊塗,拿親閨女的婚事兒戲。
可是看牛杏花一家人的架勢,也不得不多想。
“四伯!”
莫言上前拉過莫牛軍,低聲把事情說了一下。
“你真的要嫁給喬南海?”
莫牛軍皺眉,喬南海不錯,他也挺看中,只是牛杏花……
莫言堅定地點頭,在莫牛軍反對前又趕緊把自己的打算說了。
莫牛軍沉默了。
分家?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離那個潑辣婆娘遠遠的,不愁沒有好日子過。
就怕名聲不好聽。
莫牛軍疑惑地看了看莫言,覺得這個侄女與往日有些不同。
莫言敏銳,苦笑:
“四伯,我也是沒辦法,誰讓俺爹……”
“言兒,就按你的想法做,四伯給你做主!”
莫牛軍說得很大聲,還狠狠瞪了莫牛山一眼:
瞧你乾的好事!
莫牛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這個四哥,被莫牛軍瞪着,不由低了頭。
小時候家裏窮,孩子多,老五老六都夭折了,所以全家對他這個小七格外偏疼,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緊着他。
做了錯事也都替他頂缸,替他挨揍。
只有這個四哥,從來不慣着他,做錯了該揍還是揍,從不因為他哭叫求饒而手軟半分,反而揍得更狠。
血脈的壓制,已經刻在了莫牛山的骨子裏。
莫言點頭,有人支持的感覺,不錯!
牛杏花有些急,她還沒過過當婆婆的癮呢,更沒撈到什麼好處。
這要是真的分家了,她不光兒媳婦沒撈到手,連兒子都丟了。
雞飛蛋打,當她傻?
只是,她能拿捏得住莫牛山,卻拿不住莫牛軍。
牛杏花眼睛一轉,看着自從和莫言談話出來后一直沒言語的大兒子,朝着他使了個眼色,目的不言而喻:
“老大,你咋說?”
不是她吹,就憑她大兒子這長相這脾性,十里八鄉還真找不出幾個。
那些閨女可真是都瞎了眼,這麼好的小伙都不嫁,想找玉皇大帝的兒子當娘娘怎麼滴?
那些閨女的父母更是眼瞎,不是他們拚命阻攔,她大孫子都能打醬油了。
所以,長得這麼好看的兒子,趕緊去阻止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莫家二閨女,最好是哄得她趕緊乖乖跟着回家。
等進了喬家門生米煮成熟飯,就是她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喬南海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牛杏花的擠眉弄眼被莫言看進眼裏,她也想知道喬南海的想法,看看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如同上輩子一樣無可救藥。
一切,都是為了原主的心愿,莫言這樣告訴自己。
“喬南海,我想先分家再結婚,你覺得呢?”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喬南海身上。
喬南海身高優勢,環顧四周皆在仰視的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同意!”
莫言笑了,雖然和記憶里的男人不太一樣,卻讓她滿意。
還有救。
莫言的笑容,在喬南海的眼裏綻放,如春花盛開,絢爛美麗。
就在他一恍神的功夫,
“啪”!
一記耳光響亮地響起。
喬南海的臉被打得歪向一邊。
其實他能躲開,卻又不想躲開。
有些事,是時候了。
莫言看得嘴一咧,男人臉上迅速顯現的五指印,看着都疼。
“你個不孝子!娶了媳婦忘了娘……我當初就該把你扔尿桶里溺死……”
牛杏花在喬家可是說一不二的角色,此刻被喬南海當眾打臉,火氣蹭蹭蹭。
嘴裏罵罵咧咧地罵著髒話,雙手已經伸向喬南海的臉。
我撓死你個龜孫!
五爪金鉤在靠近喬南海的臉前被抓住。
牛杏花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着忤逆自己的大兒子,就要使勁甩脫。
眾人也被牛杏花的行為看呆了,這老娘撓兒子臉,不多見。
就在有的人因為不敢看喬南海英俊帥氣的臉被撓成血葫蘆而閉上眼的時候,大多數人看見,喬南海微低頭,湊近他娘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然後,就是牛杏花張嘴瞪眼說不出話,身體很明顯地打了個哆嗦,臉上的表情,那是……驚慌害怕?
人們看不懂了。
喬南海鬆開了牛杏花的雙手,朝後退了一步。
站在了莫言的身邊。
牛杏花低了頭,她身邊的人看得很清楚,她的身體在顫抖。
“要、要想分、分家……也行!”
牛杏花抬頭,迅速瞥了喬南海一眼,哆嗦着嘴唇,有些氣虛,咬牙切齒:
“但是要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死也不願意!”
莫言疑惑,更好奇,喬南海倒底和他娘說了什麼,竟然讓牛杏花這樣的人能夠鬆口,答應她的要求?
要知道,她這樣的行為,在農村家庭里,屬於離經叛道不孝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事情重重提起輕輕放下,讓她有些失重。
有種使盡全身力氣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怎麼都和記憶里對不上?
不過,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