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蛇
第一百一十一章小蛇
小蛇又不喝奶,小蛇吃什麼
跟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被刑越發現后也沒有收回視線,就這麼直溜溜望着。
刑越被她看得,忍俊不禁,拇指和食指在她臉上捏着,懷孕后連臉頰都更肉了一點,手感軟嘟嘟的。
“不困么?”刑越問。
順勢抬頭看了眼牆上掛着的鐘,剛好凌晨,聖誕到了。
不算太晚,這會別戶人家正在過節,連外面放得煙花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但步窈是孕婦,刑越對孕婦的認知,容易累,嗜睡,便默認這個點步窈該睡了。
五光十色的煙花在窗上照映着,好不熱鬧。
步窈沒有回答刑越的問題,抬起下巴親了親刑越唇角,鑽她懷裏哼哼唧唧……臉都是熱的。
刑越成年人,自然明白什麼意思,用手背碰了碰步窈的肚子:“別傷着。”
步窈的臉霎時紅得能滴血,幸好有夜色幫她遮掩,不然她連惱刑越都要蓋着被子,恨不得能鑽進地縫裏。
被婉拒后,步窈努努嘴,乖巧的“嗯”了一句,也沒再說什麼,被刑越抱着回到了主卧的大床,蓋上鵝絨被子。
逐漸濕淌的掌心,流溢出手背,連水漬滑過的痕迹她都清楚萬分。
月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在天空綻放的煙花光色從窗帘縫隙照射而來,那若隱若現的臉龐滿眼無辜。
那調調懶聲洋洋,漫不經心,和她手上規律的節奏一樣,慢揉輕.捻。
室內一片黑暗,刑越什麼都看不見,觸感在無形中放大,對觸摸到的東西愈發敏.感。
“不準學我喘.氣!”她嬌聲咕噥,毫無震懾力,像只炸毛的小奶貓,隨時隨地都會被提着后脖頸拎起來。
刑越咬着她耳朵,不說話,只是模仿她呼吸的頻率在她耳邊同步喘.氣。
她氣息不穩,凌亂又粗.重。
刑越故作不知:“不準什麼?”
刑越先發制人,唇貼上步窈的腮幫,上下唇開開合合都吻啄着這張臉:“那你幹嘛喘成這樣?誰都要喘.氣,你怎麼知道我學你?大小姐幹嘛要喘得跟別人不一樣?”
她聳聳肩,不給刑越咬耳朵了。
雖然醫生說溫和的房事不影響,刑越就怕不溫和。
刑越臉湊近身旁的女人,跟步窈躺同一個枕頭:“在幹嘛?”
刑越把燈關了,鑽進被窩,舒適的小火爐溫軟可人,比抱枕舒服多了。她躺下沒多久,放在步窈肚子上的手被拿開,指尖被帶着緩緩來到別處。
步窈還嘴硬,深呼兩口氣,緩了緩才回刑越:“沒幹嘛……”
步窈躺着都難安,弓着後背,一時分不清是她在動,還是刑越在動……
“你在幹嘛!”步窈理直氣壯的質問,不等答案,已經霸道提出要求,“你不能……不準,不可以!”
起初步窈沒聽出來,直到寂靜的長夜拉開序幕,那撩人的喘熄蓋過她的心跳,愈發激烈,她才意識到刑越在學她喘……
表面裝乖,蓋上被子就不裝了。
話題又繞了回來,刑越再問:“你在幹嘛?”
她要步窈自己說出來,欺負步窈的這張嘴,語氣溫沐如風,欺負步窈的手可沒有那麼溫柔。
步窈再也不敢裝乖了,剛剛還主動牽着刑越的手,現在推都推不開,小聲低泣,說了一堆害臊的話。
聖誕這天,孤寂的街道變得有煙火氣起來,從早晨起便陸陸續續有行人上街。
但大家都處於冬眠季,哪怕出來活動也是看起來困困懶懶的,不是在樹底下淋雪,就是在公園裏龜速爬行曬太陽。
刑越踩着梯子,手裏拿着鏟雪的工具,把屋檐上厚厚的積雪都清理掉。
步窈在下面幫她扶着梯,時不時有一灘雪掉下來,雪白的晶體濺飛在她的裙擺上,有種厚重的霜冷感。
“你回家裏待着,別出來了,等會下雨,”刑越怕凍着步窈,催着人回去,又道,“不用扶,這梯子穩得很。”
她爬的不是那種需要靠牆體的傳統木梯,是打開就呈三角形的梯子,很有穩定性,不用扶也沒什麼問題。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又是鵝毛大雪又是暴風雨的,院門口的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
眼看着太陽都消失了,陰雲密佈,刑越估摸着半個小時左右會來雨。
這些雪不鏟掉,等融化的時候水會滲進來,太潮了,她怕時間久了對步窈呼吸不好。
過幾天又得睡回去,刑越就想着能做的都做了,不想放過一點時間。
步窈不聽,站着原來位置沒動:“那我不得看着點?萬一你摔壞了我還得伺候你後半輩子。”
刑越抬頭清理屋檐,聽到這話,打趣說:“我要是真癱了,就婚後啃老婆,老了啃孩子。”
她表情微頓,突然沉思,步窈好像還真是這樣給她計劃的……
在她的尾疾沒有好之前,一直面臨著要坐輪椅,要變成殘廢的風險。
步窈十年前就知道,十年後也清楚,還是要義無反顧和她在一起,說不定步窈真就這樣想的,哪怕她尾巴一直好不起來,以後會癱坐在輪椅上,也做好要養她,被她啃的打算。
步窈在下面說了什麼,刑越都聽不清了,突然意識到這點,對她觸動不小。
十八歲的女孩說什麼情話都不過分,在最熱烈的年紀,感情也張揚炙熱,難得的是二十八了還在履行十八歲時的情話。
刑越趁着下雨來臨之際,從梯子下來,看着步窈一雙小手被凍的通紅,皺了皺眉:“怎麼沒戴手套?”
她哈哈氣,雙手搓熱后再去握步窈的手。
這麼冷的天,一下都凍皸裂了,又紅又癢,看着都難受。
步窈都沒敢走開,怕回去戴手套的功夫沒人給刑越扶梯子。
“還好吧,也沒有很冷。”她動了動手指,好像也沒那麼誇張。
刑越震聲:“你這都凍麻了,腫成這樣要生凍瘡的,以後你每天手都癢,抓得滋啦滋啦冒血都不止癢,破皮爛手。”
步窈被她唬住,焦急得不行:“那怎麼辦啊!”
兩人回屋子裏的路上,刑越都沒停止嚇唬步窈,三令五申要步窈記得出門得戴手套戴圍巾,耳套也要戴上,棉襪也要穿好。
裏面有暖氣,溫度適中。
刑越幫步窈脫下棉襖外套,就剩下一件白色的長裙,顯得步窈這雙手更紅了。
她燒了開水,兌了一些冷水調溫,調好了水溫才讓步窈把手放熱水裏泡泡。
泡了一會,又抱着步窈坐在壁爐前烤火,那雙手總算恢復了原來的膚色,逐漸消腫。
“會癢么?”刑越問。
步窈搖搖頭:“不癢了。”
她們剛進屋子沒多久,噼里啪啦的雨點拍打着窗戶,狂風呼嘯,雨水沖刷的疾速,隔着透明的窗都看不清外面的天色。
刑越熬了排骨湯,素菜冷凍存不下來,食材只有肉食,她紅燒了一鍋肉,怕步窈胃口會膩,還煮了點茶水。
天黑后,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刑越調了育兒頻道。
快要孵化出來的小蛇寶寶,需要用剪刀剪破蛋殼,蛇的蛋是軟的,想要自然破殼難度很大。
如果不及時剪破口,會增加溺腦的風險,患上殘疾,或者窒息死亡。
這個環節還是蠻重要的。
屏幕里的小蛇,蛇頭還沒有硬幣那麼大,小小圓潤,看起來獃頭獃腦。
小蛇寶寶沒有進食能力,需要家長用針筒對着嘴喂。
步窈摸了摸肚子,問刑越:“不會把寶寶嗆着么?”
雖然蛇不需要吞咽,但是蛇寶寶那麼小那麼小一條,放在家裏能找半天,很難不讓人擔心。
步窈都不敢生了,怕生下來不小心就壓扁了。
刑越也沒經驗,對這個問題答不上來,含糊道:“可能喂流食?”
小蛇又不喝奶,小蛇吃什麼……
刑越犯了難,對這些都一無所知,對着電視看得更投入。
滿百天後小蛇才會化成嬰兒,要到那時才能徹底看清什麼發色什麼眼睛呢。
像刑越,蛇體花花綠綠的,綠色豎瞳藍色尾巴,人身卻是黑髮黑瞳。
看了兩個小時的電視,刑越就摸了兩個小時步窈的肚子。
隔着衣服不過癮,還上手摸肚皮,她是越看越喜歡,趴在上面聽動靜。
當然,她什麼也聽不到,現在小蛇寶寶還沒有成型,也沒有意識,不算正真的生命。
即便如此,刑越還是樂此不疲貼貼步窈的肚子,跟肚子裏的蛇蛋說說話。
“我聽說,肚子越來越大會長妊娠紋,”步窈有些憂慮,低頭就能看見俯身貼在肚子上的刑越,“萬一我也長了……不是要醜死?”
雖然現在還滑溜溜的,沒有長任何東西,不排除月份大了也不漲,還有一些孕婦,產後肚子上的皮就鬆鬆垮垮了,看着就難受。
這段時間步窈一個人還沒有想過這些,現在反倒焦慮起來,或許是因為刑越在,她才這麼有情緒,想要刑越哄她,想聽刑越承諾“沒關係,不醜,寶貝怎麼樣都好看”。
刑越在她肚子上輕輕親吻,抬起眼帘時,眼裏都是心疼:“要是我懷就好了……”
懷孕太辛苦,步窈從小到大都沒這麼累過。
每每想到此處,刑越都會感慨,如果是她懷就好了。
那些情緒上來發的牢騷,刑越沒有當成小事,她非常重視步窈說的話。
在梳妝枱上挑了最貴的護膚品,拿來精華液和保濕霜,當成是身體乳給步窈潤膚。
兩者摻和一塊,掌心捂熱,在步窈肚子上輕輕打轉,塗抹每一寸。
步窈平躺在床上,手臂遮住眼睛,耳廓微熱,小聲細嚀:“別的地方也要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