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南俊峰殺死了鍾愛財
“殺死他!一定要殺死他!”沈秋然聽到是鍾愛財那個死撲街,氣得渾身打起了戰慄,目光瞬間爬上了滿滿的殺意和恨意,說話時,也是咬牙切齒地在發顫。
“嗚嗚……好痛……我好難過……”南瓜抱着沈秋然放聲大哭。
聽着她的哭聲,沈秋然也忍不住落淚。
陸南承站在那裏,看着姑嫂二人抱頭痛哭,想要馬上去殺了鍾愛財。
他的拳頭用力攥緊,額前、手背的青筋暴起。
在努力地壓抑着要去殺人的衝動!
南瓜哭累了,沈秋然才把她抱起來,聲音哽咽:“我們回去。”
南瓜抖着腿站起來,被沈秋然攙扶着才走兩步,又返回身來,她去撿起那本丟在地上的紙袋,紙袋裝着幾本關於手語方面的書籍。
看到袋裏面的書,沈秋然心如刀割一般痛了起來,看着南瓜的眼神,全是疼惜。
南瓜真的對席一柏一見鍾情,南瓜自己不清楚罷了,不然不會這個時候,還惦記着那幾本書籍。
最終,陸南承帶她們來到附近一島民家。
這個島民家裏就她一個婦女帶着三個兒女,丈夫出島去做苦工了。
她看見狼狽的南瓜,以及穿着軍裝的陸南承,什麼話都沒有多說,默默拿出一套平時她都捨不得穿的,乾淨的衣出來。
陸南承不敢想像,把這樣的南瓜帶回家屬院,白語蘭看到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南瓜拿着衣服進澡房,很快就出來,她並沒有洗澡,而是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沈秋然怕南瓜想不開,一直站在澡房門口等着她。
她沒聽到裏面傳來洗澡的水聲,就見南瓜開門出來了,她關切地看着南瓜。
南瓜緊緊地抱着換下來的破臟衣裳,哭着對沈秋然道:“我不洗澡,我要去報公安,我洗澡的話,身上所有痕迹都被衝掉了,就沒有證據了。”
沈秋然一聽,心裏狠狠一震。
就連旁邊的陸南承聽了,眸光也是一縮。
不管哪個年代,被玷污了身子的女孩,都不敢聲張。
尤其是這個年代,未婚女子被玷污,要是被世人知道,一定會被口水淹沒。
沈秋然震驚南瓜理智的做法之後,又擔心南瓜會不會把鍾愛財送進監獄后,她去做傻事?
沈秋然心疼不已地抱着南瓜,眼淚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掉下來。
離開島民的家,沈秋然和陸南承帶着南瓜回到家屬院。
白語蘭剛把睡着的胖娃抱進房,出來看到他們回來了,隨意地道:“晚飯在鍋里熱着呢。”
回頭看到南瓜跟平時不太一樣,平時回來就會嘰嘰喳喳,今天這麼安靜?
白語蘭目光落在南瓜身上時,一下子就看到她臉上的抓痕,而且陸南承和沈秋然的氣質比平時都要寒冷。
南瓜臉色還蒼白,眼神死灰一片,仔細一看,有憤怒,有恐懼,有絕望,而且她穿的衣服,也不是她平時穿的。
白語蘭心裏咯噔一響,趕緊上前來打量南瓜,“你、你這是……?”
似乎是看出來了什麼,白語蘭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眼淚要比南瓜還先流。
她一把抱住渾身發抖的南瓜,恨聲道:“誰幹的?哪個王八蛋乾的?老娘去殺了他!”
南瓜眼淚嘩啦地落下,聲音斷斷續續:“鍾、鍾愛財……媽,是鍾愛財……嗚嗚……”
白語蘭一聽,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鍾愛財,竟然是那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她好好的閨女,竟然被一隻瘋狗給咬了!
她要去殺了這隻瘋狗!
她放開南瓜,眼裏全是殺意,她把南瓜推到沈秋然那邊去:“秋然,你好好照顧南瓜,我要去殺了鍾愛財那個孫子!”
“媽,別衝動,你現在這樣過去殺他,不僅你在償命,還會弄得鄰居都知道。”眼看白語蘭就要出去,陸南承突然拽住白語蘭的胳膊。
陸南承一聲媽,讓屋裏的三個女人都愣了一下。
白語蘭眼底全是血絲:“我不親手殺了他,我解不了心中這口惡恨!”
“殺他肯定要殺,但我們可以暗着來殺。”陸南承深深地看着白語蘭,“這個時候,我們要尊重南瓜,她說,要報公安。報公安之後,你和爸他們肯定會知道此事,我們是回來跟你打個招呼。”
白語蘭轉過身,心疼地看着南瓜,“你真的要報公安嗎?”
南瓜眼淚狂流,“嗯……媽,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死……”
南瓜伸手過來,抓着白語蘭的手哭道:“我不想家裏任何人為了我去殺了他,殺人償命,我不想你們有事,我要讓公安抓他,判他死刑。”
沈秋然才恍然,這個時候,犯流氓罪是要被槍決的。
尤其是這種玷污了女同志身體的強姦犯——
沈秋然心疼地看着南瓜,在這個世上,遇到這樣事情的女孩很多,但又有幾個有勇氣像南瓜這樣,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堅決要報公安的?有很多都是忍,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一切痛苦,也不敢向任何一個人透露。
沈秋然心疼地抱着南瓜,跟着南瓜一起流淚。
白語蘭緊緊地握着南瓜的手,此刻她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詞語去形容對鍾愛財的憎恨。
她只知道,南瓜被一個畜生都不如的男人給毀了!
她真的想親手殺了這個男人!
當晚,陸南承帶着她們出島,報了公安,又去醫院找到了南文彬。
當南文彬知道南瓜被鍾愛財玷污后,先是震驚了很久,然後一拳狠狠地砸在牆上,手指背後頓時有鮮血流出。
沈秋然看着南文彬道:“恐怕鍾愛財會耍賴,不肯承認,我現在需要你出具一份報告。”
“什麼報告?”南文彬冷聲問道。只要能夠像鍾愛財繩之以法,什麼報告他都願意出。
“一份DNA鑒定報告,就是說南瓜在掙扎中,扯掉了鍾愛財的頭髮,拿他的頭髮跟鍾愛財殘留在南瓜身體上的精液的DNA是同一樣人,鍾愛財是真的強姦了南瓜。”
南文彬早十年出過國,也清楚DNA指的是什麼,只是目前國內的醫學水平有限,除了是總部隊那邊特殊情況,才能檢驗DNA……不管這麼多了,先讓鍾愛財繩之以法再說!
南文彬當即就開了一份蓋在協禾醫院公章的DNA報告。
***
鍾愛財提心弔膽地在家裏睡了一晚。
太陽曬屁股了,家裏依然安安靜靜的。
他偷偷看向對方南家,除了看到南俊峰在院子裏曬太陽,沒有見到其他人。
鍾愛財這才心情不錯地哼着小曲兒,弔兒郎當的下樓。
樓下,他的父親在客廳吃着早飯。
吳江鳳還在拘留中,鍾抄志把這一切都怪在鍾愛財身上,現在看到鍾愛財,就像看到仇人一樣,對他冷臉相待。
鍾愛財走到沙發前,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家裏有多少錢?擺酒席的錢有沒有?”
鍾抄志冷冷地看着他:“擺什麼酒席?慶祝你媽在裏面吃着國家糧食嗎?”
“我要娶對面屋的南瓜了,我要擺酒席,向大家宣佈,南瓜是我的媳婦。”
鍾抄志不屑地看著鐘愛財:“就你這德樣,南瓜會看得上你?”
鍾愛財揚了揚眉,語氣炫耀:“她已經跟我睡了,是我的人了,不嫁給我,她還能嫁給誰?”
“啪!”鍾抄志用力地把手中的筷子拍在餐桌上,生氣地看着他:“你不嘴賤會死嗎?你忘了你勞改的事了嗎?你還敢這麼造謠?你是不是想死?”
鍾愛財倏地從沙發站起來,怒不可遏地瞪着鍾抄志大聲道:“你瞧不起誰啊?這次是事實,不是造謠,南瓜已經是我的人了,就在昨晚,魚島上!”
鍾抄志一聽,震了很久。
等他反應過來,他也不顧不上對鍾愛財發怒了,他問:“真的?”
鍾愛財揚起下巴,高傲地道:“當然!”
“是你強迫她的吧?”
“廢話,我不強迫她,就她那潑辣的性子,會從我嗎?”
鍾抄志一聽,嚇得雙腿一軟:“你知不知道強迫女同志是大罪,會被槍決的?”
鍾愛財不以為然,還為自己得手的事洋洋得意,“她敢去報公安,我才會被槍決,她不敢報公安,我槍啥決?”
“你就不怕她報公安?”
“哪個姑娘那麼傻?報公安對她有什麼好處?滿大街的人都知道了,而且南家也愛面子,肯定不想周圍的人知道他們家唯一的寶貝女兒被我強姦,他們為了不被說閑話,肯定會乖乖把女兒嫁給我的。”
“你糊塗啊!”鍾抄志道:“你趁他們還沒報公安前,你趕緊逃了吧,有多遠逃多遠,不然被公安同志抓到了,你會沒命的。”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這個時候,鍾抄志只希望鍾愛財能保命。
“怕死鬼。”
鍾愛財不輕蔑地看著鐘抄志,“昨天的事情了,今天南家都沒有過來吵鬧,說明南瓜根本就不敢把這事告訴他們。”
“南瓜從魚島回來,一定會跟她的父母說,要跟我結婚的。你就等著兒媳進門吧。”
“我說好了,我要擺酒席,你有多少錢就拿多少錢出來,我要把酒席辦大。”
“我要讓瞧不起我的人知道,我娶了南家小公主,嘿嘿……”
鍾愛財說完,心情很不錯地大搖大擺走出門。
想到南瓜白白的皮膚,他淫淫地笑道,“我去碼頭嘍,去碼頭等我的媳婦兒。”
鍾抄志心裏隱隱地浮起一絲不安的預感,南家人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果不其然,鍾愛財打開院子大門那瞬間,整個人呆住。
門口,站了五名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的身後,站着陸南承,南文彬,沈秋然,白語蘭,南瓜。
欺善怕惡的鐘愛財看到五個公安同志時,下意識就跑。
公安同志馬上上前把他擒住。
鍾愛財突然衝著南瓜大喊:“南瓜,你這是幹嘛?我是你男人啊,你怎麼叫公安來抓我啊?”
白語蘭氣得兩眼發火,她衝上前,一手抓着鍾愛財的頭髮,一手啪啪啪地扇他耳光。
屋裏的鐘抄志趕緊出來,救着南瓜:“南瓜,你饒過愛財吧,你們……你們……你們結婚就行了啊。”
此時的南瓜,看着他們的眼神,冰冷平靜。
沈秋然的三觀被他們震歪了。
強姦人家,還讓人家嫁給他?
沈秋然氣得也衝上來,替南瓜出氣,拳頭不停地打在鍾愛財的身上。
鍾愛財被打得啊啊啊慘叫,公安同志也不管,並且在鍾愛財掙扎的時候,公安同志還抓緊他,讓他沒處可躲,讓白語蘭和沈秋然更好地揍他。
人家好好的閨女被他糟蹋了,打他一頓怎麼了?打他一頓都是輕的,只要不打死,公安同志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身為男人,也無比憎恨,強暴女同志的禽獸。
鍾抄志看着兩個女人打兒子,他還是有些心疼的,他束手無策地道:“公安同志,你們都誤會了,我們家愛財並沒有碰南瓜。”
“對對對,我根本就沒有碰南瓜,你們不準打我,不準抓我!”身上傳來的痛,讓鍾愛財開始害怕,他不承認自己強了南瓜。
“你不要狡辯了,你剛才在屋裏說的每一個字,我們都聽到了。”一名公安同志道。
“公安同志,愛財跟南瓜是對象,兩情相悅……”
“你閉嘴!”白語蘭突然轉過身對鍾抄志大吼:“別以為你這麼說就能為這個畜生脫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鍾愛財死!”
鍾抄志一聽,看着白語蘭眼裏的恨意,他雙腿軟得坐在地上。
鍾愛財看這形勢,知道自己會沒救了,他陰狠地看着南瓜:“你就不怕你沒名聲嗎?”
南瓜眼裏一片寒冷,她冷冷地看著鐘愛財:“只要你死,我不在乎這個。”
清白都沒有了,她還要什麼名聲?
鍾愛財恨恨地咬牙,陰森森地笑了笑,掃了一眼越來越多看熱鬧的鄰居,他大喊:“南瓜是破鞋,南瓜被我搞了,她就是一破鞋!”
南俊峰聽到白語蘭的聲音才趕過來的,剛過來就聽到了鍾愛財這句話,他像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傻主了,隨後是勃然大怒!
他猛地轉身回家,沒一會兒手裏拿着一塊磚頭衝過來,一磚頭砸在鍾愛財的頭上。
“碰!”
鍾愛財哼都沒哼一聲,腦袋垂了下去,一滴一滴的鮮血,掉在地上。
這一磚頭砸下去,像按了停止鍵,所有人都呆住了,現場瞬間安靜,落針可聞,氣氛也怪異緊繃。
“你殺人了,你殺人了!”鍾抄志反應過來指着南俊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