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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大家都在起跑線上,沒想到居然有人偷跑,而且還是和他們不是一個陣營的萊伊,蘇格蘭覺得這問題稍微有些大。

萊伊可不像是會對獵物鬆口的樣子。

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緊,不經意間對上萊伊的目光。

那是包含着打量意味但非常迅速的對視,隨意地好像只是偶然地一個垂眸,下一秒萊伊就將目光重新移回薩格利身上:“受傷了?”

“嗯……不是,是我上樹後下不來,蘇格蘭接我的時候被劃到脖子了。”北木朝生頗為丟臉,匆匆解釋了一句,扭頭就想回自己房間:“今天好累,我先回去……”

話沒說完,他眼前一黑,雙腿無力,竟是直接跌坐下去。

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只是先前被他忽視的頭暈出乎意料地嚴重,勉強睜開眼睛,也只能看到黑黑白白的模糊光點。

耳邊似乎有人在叫他的代號,但聽着非常遙遠,並且漸漸地消失了。

北木朝生的暈倒讓在場的兩個人都受到了驚嚇,萊伊反應很快地抱住了他,沒讓他直接倒在地上。

他臉色慘白,呼吸微弱到讓蘇格蘭反射性地摸了摸他的脈搏。

“低血糖?”萊伊皺眉。

為了保障呼吸順暢,他們摘下了北木朝生的口罩,對方的唇此刻都失了血色,額頭上也滲出細密的冷汗,確實符合低血糖的特徵。

不過為了保障安全,萊伊還是和蘇格蘭一起將人送去組織專門的醫療室。

說是醫療室,其實是個小型的地下醫院,空間雖小但設備俱全。

戴着厚重黑框眼鏡的醫生略微檢查兩下,確定是低血糖,開了個葡萄糖讓護士注射,而後抽血化驗,防止有其他問題。

萊伊和蘇格蘭坐在病床旁,面面相覷片刻。

萊伊先開口:“薩格利為什麼和你在一起,還去爬樹?”

“你在審問我嗎?”蘇格蘭淡淡反問:“我倒想知道你明明和薩格利一起出去,怎麼讓他一個人流落在外面。”

“琴酒把他帶走了。”萊伊道。

他們又沉默了一會兒,意識到沒有指責對方的立場。

蘇格蘭嘆了口氣:“他為了救貓爬了大概四五米的樹。”

現在想到整件事,蘇格蘭的心情都十分複雜,不止是薩格利救貓,還有對方說的話。

明明怕痛,在需要出手時卻沒有絲毫猶豫,而且對他來說,不管是因為救人被炸彈波及還是為了救一隻貓從高處摔下來,都是必要的傷。

薩格利身上【危險人物】的標籤下,又悄悄多出了【心底善良】和【孤苦伶仃】兩個打着問號的小標籤,儘管打着問號,但蘇格蘭卻難以再用先前那樣冷漠的態度對待他。

萊伊的眉毛飛快地皺了皺。

他有些難以理解蘇格蘭的話,但想了想又覺得和薩格利一貫表現出來的形象相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手往放着煙的兜里探了探,最終還是放棄了。

“所以,”他語速不急不緩地分析:“薩格利上午的時候接受琴酒的訓練,之後被帶去出任務,回來后又去爬樹。”

這些事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但放在體力不行的薩格利身上,確實有可能導致他過度疲勞。

蘇格蘭有些遲疑地問了一句:“他中午沒有吃飯嗎?”

現在可是已經快要下午四點了,難不成薩格利今天只吃了早飯?

萊伊目光頓住。

琴酒炫耀似的將薩格利拎走時已經將近中午,看起來確實不像是會帶人吃飯的樣子。

病房的門被推開,穿着黑色連帽外套的波本走進來,他戴了白手套和深色鴨舌帽,應該是從哪個任務中趕過來的。

他黑着臉問:“那傢伙怎麼了?”

怎麼感覺和薩格利認識沒多久,對方無時無刻不在受傷?

剛剛蘇格蘭通過和萊伊的交流,大致猜出薩格利為什麼會低血糖暈倒,但他還沒開口,醫生就拿着一個病曆本走進來,亂糟糟的頭髮下,眉毛皺得比波本都緊。

雖然面色不善,但醫生也沒口出不遜,只是道:“他有輕微的營養不良,今天太過疲憊又長時間沒有進食才會暈倒,之後需要好好調理。”

雖然沒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卻讓在場的三個人覺得好像是他們在黑心壓榨童工。

波本剛到就接收了這個大消息,臉上不爽的表情都凝固了一瞬。

此刻的三人心中難得統一了想法:琴酒到底會不會養孩子!

*

北木朝生醒來的時候,人還有些懵,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在哪。

過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好像失去意識了。

為什麼會暈倒?

他動了動手,想坐起來,不料剛一活動,旁邊就有人摁住他。

“還在注射,不要亂動。”蘇格蘭聲音溫和地道。

北木朝生後知後覺地轉頭,他感覺現在思維轉的很慢,張嘴嘗試了幾下才想起暫時沒辦法說話。

手機還在兜里,一隻手操作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只是他環顧四周時看到的場面讓他驚訝地忘了剛剛要說什麼。

他可以理解蘇格蘭和萊伊在這裏,但波本怎麼也在?而且還坐在那切小兔子蘋果。

不止波本,萊伊也在做,他們倆就像是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認真。

“你現在有什麼不適嗎?”蘇格蘭喚回他的注意力。

“餓。”北木朝生這才想起去拿手機,打字后感受一番:“再沒別的感覺。”

“你沒吃午飯,又昏迷到現在,餓了很正常。”蘇格蘭從旁邊端起保溫飯盒:“我煮了粥,你喝一些。”

北木朝生沒立刻接過來,而是問他:“我怎麼了?”

不問還好,電子音還沒完全消散,蘇格蘭臉上的笑容似乎就已經冒出了黑氣:“你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明明是在笑,看起來卻有幾分可怕,就連在另一邊比賽削蘋果的兩個人都下意識往後挪了挪。

北木朝生咽了口口水,小心打字:“我應該知道什麼?”

他這時候臉上沒有任何遮擋物,能清楚看到他的神情,困惑與迷茫幾乎要從那雙漂亮的粉眸中溢出來。

蘇格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錯。”

北木朝生:?

他更迷茫了,謹慎詢問:“難道我得了什麼絕症?”

系統說他死過一次,但他毫無印象,說不定就是突發絕症死掉了,現在雖然復活但是絕症跟了過來,如果不儘快完成任務,他會丟掉這第二次的生命。

這就是一般劇情設計所說的緊迫感!

北木朝生認為自己的邏輯嚴謹且具有說服力,他差點就把自己說服了:如果不是蘇格蘭公佈了正確答案。

“你有輕微的營養不良。”蘇格蘭說道:“昏迷是因為過度疲憊和飢餓導致的低血糖。”

北木朝生眨了眨眼,過了會兒才像剛剛反應過來一般張嘴發出一個無聲的“誒”。

臉上寫滿了“原來營養不良會昏倒”這個疑問。

蘇格蘭背後的黑氣又開始往外冒,但他說話的聲音依舊平靜,甚至透着幾分柔和:“你和琴酒一隊的時候一般吃什麼?”

“在酒吧隨便吃點。”北木朝生老實回答。

沒毛病,符合三人對琴酒的刻板印象。

“和琴酒在一起之前呢?”蘇格蘭順着話問。

削蘋果的兩個人手都是不着痕迹地頓了一瞬。

沒發現蘇格蘭在套話,北木朝生如實打字:“這兩年都是超市賣的速食品,零食之類的。”

至於在還需要被親戚收養的年紀,自然是親戚家吃什麼他就吃什麼,那時候雖然不停輾轉,但吃喝確實沒有短缺,只在獨居后他因為不健康的作息,加上所有事情基本都用超能力代勞,身體才越來越弱,估計營養不良就是那時候患上的。

蘇格蘭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後我會負責你的飲食,不準吃零食。”

北木朝生被那雙彷彿暴風雨前平靜的藍眸盯着,難以打出反對的話,艱難地摁鍵盤試圖尋求一些寬大處理:“吃一點點……”

“在身體養好前不可以吃。”蘇格蘭的面色嚴肅:“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你不是暈倒在房間裏,而是在樹上暈倒跌落會發生什麼?”

早在北木朝生昏倒時就問清今天發生了什麼的波本涼颼颼開口:“摔斷他的脖子,然後讓我們審訊室一日游。”

北木朝生惡狠狠瞪了一眼煽風點火的波本,嘴巴抿起,有些討好地看着蘇格蘭,手上動作不停:“不是有你嗎,我相信蘇格蘭一定會接住我的。”

口可,低級的honeytrap,波本不屑。

然而蘇格蘭卻像是被說服般,露出無奈的表情:“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叫我去就好。”

再讓他看一次柔弱黑客縱身一躍,蘇格蘭感覺自己會被嚇得心臟驟停。

波本:?!

波本的內心波動劇烈,但表現出來只是不小心削掉了手中兔子蘋果的耳朵。

萊伊瞥了他一眼,把完整的四個兔子蘋果放在托盤裏,淡定宣告:“我贏了。”

波本手中蘋果兔子的第二個耳朵也掉了,他磨了磨牙,冷笑着咬掉兔子腦袋:“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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