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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是輕微的營養不良,今天昏倒是因為劇烈運動而且沒有按時吃飯補充能量,所以輸完葡萄糖並喝光蘇格蘭帶來的粥后,北木朝生便被醫生放行。

他戴上口罩和兜帽,禮貌和醫生道謝后,才轉向蘇格蘭,伸手比劃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的鴨舌帽是不是落在樹下面了?”

沒了鴨舌帽的遮擋,青年細軟的白髮和迤邐的眉眼幾乎完全展露出來,配上他纖細的身形,在這種來往人員染黑程度百分之九十的組織地下醫院中,吸引了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

只不過大部分都被他周圍三個各具特色但同樣危險的人隔開。

波本瞪走第n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嘖了聲,抬手摘下自己的鴨舌帽扣在北木朝生腦袋上。

從天而降的鴨舌帽幾乎把北木朝生整張臉蓋住。

他飛快把帽子往上推,呼吸間不可避免地聞到了帽子上沾染的氣味。

和每天掛着冷漠嘲諷的笑容不同,他的氣味是薄荷與柑桔混合而成,清爽中甚至帶着點甘甜。

沒想到波本會用這種味道的洗髮水,北木朝生在心裏暗自嘀咕。

鴨舌帽能擋住他的臉和視線,俗話說看不見就可以當做不存在,戴上鴨舌帽,周圍人再多幾個他都不會不舒服。

所以儘管這是波本的帽子,北木朝生依舊沒有遷怒它,反而覺得波本終於體貼了一回。

回去后已經將近零點,昏迷剛醒的北木朝生其實並不困,但被蘇格蘭以不容拒絕的力度推進房間。

“早點睡覺。”蘇格蘭朝他彎起唇:“你應該不會躺在被窩裏玩手機到凌晨?”

北木朝生產生被看透的錯覺,後背涼涼的。

他乖巧搖頭,快步走進房間才鬆了口氣。

蘇格蘭怎麼突然氣質都變了,從安靜平淡突變成後背開滿黑暗百合,怪嚇人的。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終於回房間,可以洗澡,北木朝生隨手拿了個橙色的浴鹽球,準備好好泡一泡。

熱水漫過胸膛,柑桔的清香散發出來,將北木朝生包圍在其中。

和波本的味道很像。

北木朝生恍神一秒,懷疑這些都是組織人員買的同一品牌下的,但無從求證。

他泡澡時喜歡放空思緒,此刻既然想起了波本,乾脆順手點開人物面板。

嗯?

北木朝生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

人物好感度簡直和先前天差地別,如果不是他看過日期,可能以為自己昏迷的不是半天,而是半個月。

【波本好感度:5點

蘇格蘭好感度:10點

萊伊好感度:20點】

蘇格蘭的好感又漲了5點,連波本的好感度都從負四漲到了5點!

倒是萊伊比較穩定,不過也漲了一點,到達了20的大關。

按照系統先前給的標準,20點以內的好感其實只是印象不錯,可以給予一些小幫助,不過總體並不算了解,感情也很淡。

而20到40中間,就是相處多了后感覺人還挺好,願意進一步發展,也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去幫助對方。

現在除了波本依舊不高外,蘇格蘭即將接近20,而萊伊正好卡線,這簡直就是史詩級的進步!

不過為什麼好感度突然漲了這麼多?

北木朝生把身子往下沉,鼻子以下浸入水中咕嚕嚕吹了會兒泡泡。

隨着水面泡沫破裂,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難道是因為營養不良?

確實在各類文學作品中,大多數人會憐憫過去悲慘的人,沒想到這一點在組織里也適用。

雖然北木朝生沒覺得自己哪裏慘,但總覺得那三個人好像腦補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悲慘背景。

既然漲了好感度,那就讓他們誤會着吧,反正他在這個世界的背景都是根據他本來的信息生成的,而且並沒有隱藏,他們要是想查都能查到。

現在沒了超能力,他身體太弱不能久泡,只泡了大概二十分鐘便軟着身子出去,倒在柔軟的床上。

*

北木朝生並沒有把蘇格蘭說要負責他飲食的話放在心上,所以在早上八點被敲門聲吵醒時,他還有點茫然。

百忙之中只來得及掏出口罩戴上,頭髮都沒梳就打開門。

然後看見蘇格蘭腰間繫着圍裙,一副居家好男人都打扮,溫和地對他道:“洗漱一下來吃早飯。”

北木朝生一臉震撼地洗漱,吃上第一口時震撼得更明顯。

儘管從昨天的粥就能察覺到端倪,但還是沒想到蘇格蘭的廚藝居然這麼好,壞蛋有這種居家的技能真的合理嗎!

大概是他的樣子顯得太沒見識,對面一起吃早飯的波本嗤了聲,儘管沒有說話,不屑之色溢於言表。

討厭的傢伙就算好感度變成正數,也依然是討厭的傢伙。

北木朝生朝他翻了個白眼,端起空碗乖巧臉:“可以再來一碗嗎?”

早飯後聚在一起的人散開,安室透跟在諸伏景光身後進了廚房,神色複雜地開口:“你倒是好心。”

擔心隔牆有耳,他用的還是波本的聲調。

“薩格利的身體太弱,對我們以後的行動也不方便。”諸伏景光語氣平靜地回答,面上卻朝安室透輕輕彎了下眉。

一看好友這個表情,安室透臉色微變,咬牙:“是嗎?我還以為你被那種拙劣的蜂蜜陷阱騙了。”

諸伏景光不贊同:“薩格利還是個孩子,怎麼會懂那些。”

更何況他並沒有覺得薩格利對他用蜂蜜陷阱,對方到現在甚至都沒辦法和他說話。

安室透:!

聽聽,都開始用孩子來形容了。

雖然理智明白諸伏景光不會隨意交心,但感性上來說,安室透就是擔心自己善良心軟的幼馴染被騙。

誰知道薩格利那可憐又善良單純的人設幾分真幾分假。

他眉頭越皺越緊。

諸伏景光看看他又看看手裏的鍋,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更黑。

北木朝生在自己房間裏打了兩個噴嚏,他搓了搓手臂,懷疑是波本在罵他。

既然已經起床,沒了睡意,他乾脆打開電腦。

電腦屏幕亮起,從開機界面轉向密密麻麻不停躍動的字符面。

北木朝生看了看最下方走了一半的進度條,掐指一算。

距離進度條走完至少還要十天,算是他磨洋工的極限了,不過等解析完畢,他在組織的地位還能再提一提。

好好一個戀愛遊戲,前兩個月愣是玩成了職場升職記,這就是抽卡抽到卷王指引人的後果。

北木朝生默默把頁面最小化,讓程序自己在後台運行。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門外站着的竟然是波本。

和之前連帽外套不同,他這次穿着白襯衫和黑色馬甲,領結上的寶石在陽光下閃動着這件事不簡單的光。

“有一個任務。”波本手撐在門框上,身體微微前傾,肆意打量着對方,壓迫感十足。

他很不客氣,詢問被他說的像是通知:“我可以進來嗎?”

北木朝生在門口和他僵持片刻,到底還是側身讓開。

波本進屋后迅速將整個屋子的佈局納入眼底,而後才打開衣櫃,皺着眉在裏面挑挑揀揀一番,拎出兩件衣服來:“換上這個。”

北木朝生:?

他覺得很離譜:“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任務需要。”波本道,臉上掛着冷笑:“你穿這一身過去,保管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其實就算換了衣服,估計也難逃被人盯上的下場。

北木朝生身上的氣息太乾淨,看着就不像黑暗裏出來的人,不管穿什麼都擋不住那種象牙塔里的天真感。

但波本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這是北木朝生衣櫃中少數不是衛衣的衣服,是黑色的絲絨材質,領口開到鎖骨下面一些,雖然不是完全的修身款,但下擺在腰部有收緊。黑色的衣服與奶白色的皮膚對比鮮明,衝擊感十足,那迤邐的五官與無措的神色搭在一起,透出股又純又欲的感覺。

“真的要穿這個嗎?”北木朝生打字問,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領,呼吸急促,連手指都有輕微的抖動。

他本人的性格沒有這麼靦腆,但社恐的人設卡會影響到他,此刻只想把露出來的皮膚都遮上,而且這樣到人多的地方他恐怕難以行動。

波本被這個效果驚了下,沒想到薩格利的臉加上修身的衣服會有這種1+1等於100的效果。

他眉目間快速滑過一絲猶豫,但那絲從心底翻湧起的不忍在想到面前人的身份時,眨眼間消散:“當然。”

北木朝生有些糾結,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麼任務,需要穿成這樣。他對自己的認識很清楚,這個狀態做任務只會拖後腿……拒絕的話還沒組織好,一頂鴨舌帽扣下來,遮住了他大半的視野。

這是從他衣櫃中新拿出來的鴨舌帽,帶着點淡淡的樟腦丸的氣味,但讓北木朝生感覺舒服了些,摁在屏幕上的手指也移開了。

這樣的話好像還能努力一下。

波本趁着北木朝生視野受限,仔細將人看了幾遍,確定他現在沒有再抖,才打開門準備離開。

不過,他剛剛回答的時候很自信,要出門了卻謹慎地讓北木朝生先等一等,自己探頭看另外兩個人,尤其是蘇格蘭不在,才帶着對方迅速來到停車場。

——萬一被好友發現他帶着穿成這個樣子的薩格利去那種地方,怕是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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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真的能攻略威士忌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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