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雲花番外(二)
第六十七章雲花番外(二)
花有渝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會所的,沒喝酒卻渾渾噩噩,比喝大酒還暈,恢復意識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坐在餐桌前吃着硬麵包,心裏拔涼拔涼。
昨晚見到了雲諫,好像又沒見到,彷彿是幻覺,一點也不真實。
吃着吃着就來了氣!更多的是不甘心!
他將一塊乾麵包扔到餐盤裏,撈起旁邊的手機,即刻打通大彭的電話。
“兄弟,把我老相好的公司地址告訴我。”
“哥,大哥!”大彭感到痛苦地扶額,“我真的要叫你一聲大哥,你饒了我吧。”
昨晚的花有渝抽風一樣砸場子,當眾指着全場最牛逼的男人破口大罵,要不是對方不計較,他們在S市就別想混了。
說來也奇怪,女富豪黑着臉叫保鏢把撒野的花有渝扔出去,坐在她旁邊最牛逼的男人卻出聲制止,祖宗八輩都被問候了卻不疼不癢地說:“他罵的是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大彭真是怕了他,瘋了似的揪頭髮:“渝哥,就算絕交我也沒辦法.”
他能感覺到,雲諫對他不一樣,若是換一個人當眾撒野,依照雲諫那驢脾氣,早就一腳把人踢到爪哇國,不可能這麼慣着他,這也是他追人的底氣。
都說這個男人的行事風格迥異,經常不按常理出牌,看來傳聞沒有錯。
“快說!不然絕交!”他對大彭使用老招數,威逼加上威逼,沒有利誘。
原計劃是真誠道歉,獲得雲諫的原諒和理解,再慢慢攻破對方堅固的心房,憑藉以前睡過的關係,興許兩人可以舊情復燃。
“.”
時隔一天,花有渝等的心力交瘁,終於盼來大彭的好消息。
花有渝將吉普車開到貿易中心的地下停車場,通過小道消息,他找到雲諫的停車位。
雲諫落腳的地方在S市東郊經濟開發區,與之前撿垃圾的區域南轅北轍,兩區的差距並不是指人民的生活質量,而是領域不同。開發區屬於國際貿易中心,精英白領聚集地,撿垃圾的區域屬於校區。
守株待兔待了一整天,中午飯都是在車裏解決,每當升降梯里走出一個人,他忙不迭伸脖子瞅一瞅。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
老天爺最近總是憐憫他,堵了一小天,終於讓他趕在日落前見到雲諫。
花老闆決定放棄A計劃,實行B計劃,他要發揮不要臉的本領,為了追回雲諫,他要拼一拼,就算結果不如意,也證明他努力過。
當那抹熟悉的身影闖入眼帘,花有渝利落地從車上跳下來,非常勇猛地躥到雲諫眼前,可謂是神出鬼沒,沒嚇到雲諫,卻嚇到了雲諫身邊的秘書和司機。
以前顧及面子沒有對雲諫說真心話,分開的五年,他想明白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面子和雲諫比簡直屁都不是,他現在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深愛的男人叫雲諫。
一夜過去,花有渝恢復理智,回想昨晚的所作所為也非常的後悔。
“你想好了再說,”花有渝咬着后槽牙威脅,“女富豪在S市最多待三天,你可是要待一輩子,你的生意有一大半都是我介紹的,你是不想得罪她這個強頭龍,還是想跟我這個地頭蛇絕交!你自己看着辦!”
“好吧.”大彭無奈地嘆口氣,“我努努力。”
語氣輕飄飄的,眼神的威懾力卻極強,好像在說:你動他一下試試?
女富豪沒脾氣,無話可說。
就這樣,整個飯桌沒人敢插話,只有花有渝一個人口嗨,等他實在罵累了,大彭和工作人員才珊珊來遲,強硬地拖着他離開。
大彭是一個聰明人,花有渝和女富豪做比較肯定是前者更重要,除了介紹生意,花有渝還是恩人,兩人之間還有點兄弟情。
“臭雲諫,我有話對你說!”花有渝直勾勾盯着男人,語氣有點喘。
雲諫一身休閑裝扮,雙手插兜,微微低頭瞧他兩眼,一點也不驚訝,轉頭對旁邊的下屬說:“你們先走。”
兩名下屬對這位神秘且擁有多重身份的大老闆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事作風已經習以為常,多餘的表情和廢話沒有,立馬開車先走人。
車子緩緩駛出出口,停車場突然安靜下來。
雲諫慢悠悠地回過身,睨着花有渝片刻,率先打破沉寂:“你找我有事?”
之前攢了一肚子的詞語,道歉和髒字各佔一半,打算軟硬兼施的花有渝在面對男人的這一刻,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着雲諫的眼神很複雜,帶點貪戀和思念,還夾雜着失落和憤慨,重逢到現在兩個夜晚過去,他還是覺得不真實。
“想讓我還債?”他不講話,雲諫再次開口,語氣中帶着貫有的笑意。
花有渝稍微愣神后,眼底逐漸清醒,鄭重地搖頭:“不是。”
雲諫眼眸微眯:“前天沒罵夠?”
“.”花有渝的臉色黑一陣紅一陣,十分精彩。
“有事直說。”雲諫退後一步,懶洋洋地靠在身後的一輛車上,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花老闆。
許久不見,花老闆除了人瘦一圈,外表幾乎沒有變化,長的還是那麼耐看。
“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花有渝啞着嗓子問。
雲諫頓了兩秒,才道:“四海為家。”
“為什麼回來。”花老闆眸中的期待感快要溢出眼眶了。
雲諫輕笑一聲:“回來接我的乾兒子,我這麼一個大富豪,肯定要培養繼承人。”
果然是為了小襪子!
即便早有預料,花老闆的心臟還是疼了一下。
他帶着點賭氣的成分說:“自己生一個。”
雲諫若有所思地點頭:“可以考慮。”
你他媽敢!
花老闆在心裏罵人,也就敢在心裏罵人。
“沒別的事,我先走了。”雲諫的表情很明顯不想聽這些廢話,從兜里掏出車鑰匙,按響了身後的一輛改裝車。
“雲諫!”
花有渝一急,兩步衝到男人跟前,一手拉住對方的手腕,那股熟悉的氣息立刻侵襲他的感官。
他差點沒出息的哭出來。
“你他媽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他紅着眼睛,委屈又憤怒。
他這副模樣立刻讓雲諫聯想到他們第一次正式認識的時候。花有渝帶人去橋洞底下找雲諫算賬,不僅沒成功,反而被雲諫打的落花流水,四處逃散。
最後只剩花有渝一個人,雲諫用單隻手把他抵在岩石上,揮起拳頭警告他以後少裝逼,當時他就露出這種表情,憤恨又委屈,一臉的倔強。
雲諫覺得挺有意思,沒難為他,鬆手放開了他,讓他滾。
其實從那一刻開始,花有渝就喜歡雲諫,只是他不想承認自己愛上一個流浪漢的事實。
他經常開車繞到橋洞底下看看雲諫在不在,有時候比較幸運,看到雲諫坐在橋底的台階上抽煙,多數時是見不到人的。
記得有一次,他照舊在橋頭等人,往下面瞅半天也不見雲諫出來,就在他要放棄時,副駕駛的車窗突然被人敲響。
一轉頭,看見雲諫隔着車玻璃沖他笑,聲音真是該死的性感:“哥們兒,你等誰呢。”
花有渝猶如驚弓之鳥,整個人都慌了,猛踩油門,差點在環城大橋上表演空中飛車。
再後來,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
花有渝喝了點酒,但是沒有醉。他藉著那點酒勁兒來到雲諫常居的橋洞底下,不怕死的慢慢靠近。
月明星稀的夜晚,他先吻了雲諫,兩人順理成章地做了成年人該做的事。
結束以後才意識到,他和雲諫之間的第一次算是野z,心裏沒有感到不適,竟然還有點刺激是怎麼回事。
花老闆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這種感覺,一邊自欺欺人的說只是玩玩而已,一邊琢磨怎麼能把雲諫鎖在身邊。
哪成想雲諫是一片飄忽不定的雲,風一吹就走了,根本不是花老闆這個段位可以控制的人。
現在的花老闆學聰明了,他不問雲諫的身份,也不想知道雲諫有多富有,他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他只想把人牢牢攥在手裏,生怕對方再玩失蹤。
此時此刻,他看人的眼神有些露骨,來之前的膽怯全沒了,只剩赤/裸裸的慾望。
雲諫問他:“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這裏不適合談話,找個沒人的地方。”
這話剛說完,只見花有渝像一隻老鼠似的“嗖”一下鑽進雲諫的改裝車裏,開門上車關門,一套流程行雲流水。
雲諫微微俯身,隔着車窗看他。
他頂着一張厚臉皮,儘管心裏有點發怵,面上佯裝鎮定:“上車啊,地方你選。”
雲諫的唇角上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左右瞅兩眼,開門上了車。
安全帶還沒系好,花老闆就撲了過來。
“臭乞丐,老子想死你了”
花有渝摟住雲諫的脖子,在一片昏暗中,準確無誤地親了上去,他發了瘋似的啃咬男人的嘴唇,一雙手也不老實,不停地撫摸對方的頭髮、耳朵、臉頰和下巴,還有凸出的喉結。
“你這該死的”他一邊佔便宜一邊罵人,“我還以為你被人賣到越南再也回不來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王八蛋,白晏丞說的對!你比任何人都絕情,不過沒關係,我花有渝就不信邪,我想得到的人,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回來。”
“這麼自信?”
雲諫低笑起來,聲音蘇的花老闆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操,就是這麼自信!”花有渝的手往下移,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最開始我也不確定,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差點就被你騙了!你大爺的!你這個負心郎要是真對我沒意思,怎麼可能讓我找到你。”
聞言,雲諫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花有渝壓低聲音說:“雲諫,你這次回來不單單是為了小襪子吧,你還想看看我,看看我這個老情人過得怎麼樣。我們雖然兩地相隔,但是我比以前更了解你,你不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或者說你不屑於讓自己為感情煩惱,造成這種性格跟你過往的經歷有關,當初你對我很失望選擇一走了之,一定很想忘記我,可惜你努力了這麼多年也忘不掉,不得不回來找我,對不對?”
雲諫神色一變,用力捏住他的下巴,漆黑的眼眸透着銳利和欲/火,隨後低頭,含住了花老闆紅潤的唇瓣。
花老闆熱情回吻,一雙手狠狠地揪着雲諫的頭髮。
兩人亦如當初,看對眼后堅決不玩虛的,彷彿分手只在昨天,不彆扭、不糾結、不含蓄,揪着對方的衣領一個比一個主動。
距離上次兩人親密已經過去千千日夜,雙方都有點激動,差點就在車裏修成正果,還好花老闆存着一絲理智,為了自己那點小心思,不得不放棄玩車戰的機會,哄着人去了雲諫的住處。
一天下來收穫不少,得知雲諫的公司和落腳點,還得到“精力”補償,就是花老闆的體力有點跟不上,率先投降了。
再次恢復意識,外面已是深夜。
花有渝在床上滾了一圈,感受着熱情過後的餘溫,一雙手摸索半天,並沒有碰到另一個的體溫。
剛才還抱着他一起睡覺的雲諫不見了。
媽的!不會又跑了吧!
意識到這點,花有渝倏地睜開雙眼,心頭頓時升起危機感。
與此同時,卧室外面陡然傳來一道突兀的女性嗓音:
“老龔,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