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拖拉機的嬌弱村長兒1
第一章拖拉機的嬌弱村長兒1
時間六點半。
蒂程校園的氛圍死氣沉沉,只見落日的餘光打在富麗堂皇教學樓里,裝修華麗的走廊佈滿上世紀的油畫。若有若無的議論聲穿梭在其間,宛如流入大海的江水滔滔不絕。而位處於教學樓的南部則是鴉雀無聲,顯得安靜無比。
明天正值新生進校的時間點。
作為東南地區最著名的學校“蒂程”可謂是私立學院的教育龍頭,它以“高收費得到高水平”的教學理念聞名私教業內,且入學的子弟大多數是上流社會的子嗣,或者是重點家族培養的優秀繼承輔導人。
但隨着新一代校長的上任,該學校竟在前年破格錄取了某市考出的狀元郎。
按理來說,學校多兩個培養人才何不是開心的事?
但讓眾人不滿原因在於這次狀元又是個來自不知名的貧窮山村的學生。
不,那山村,連市中心的門都碰不上。
他們好奇地在APP地圖上搜索本次狀元郎的地址,誰知地圖壓根沒錄入村莊的信息。
可想而知,那村落又是多麼的偏遠,多麼的貧窮,甚至達到鳥不拉屎的地步,堪稱“老鼠見了都要流淚的荒涼地”。
想他們這些富家子弟,不論是“牛馬鬼神”,還是優秀的天之驕子,想進入這蒂程學院都要給學校實打實地捐錢。因此蒂程學院在外界傳言中擁有其他學校都提供不了的人脈關係。
而如今那二人“小弟”的名額竟還能被一個無名村莊的兩個狀元免費得了?
混跡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一不成文的規矩,在蒂城要往上爬,鞏固自己在圈子裏的地位,首先得巴結兩黃金人脈——齊冀禮和何北辰。
一個貧窮十八線,一個富了十八代。
沈言澈和齊冀禮兩個天壤之別的人竟然捆綁在一起。
——海王裏面的魚兒見面,分外眼紅。
憑什麼他們出錢,兩狀元憑着自己的智商就能撿到接觸黃金人脈這便宜?
畢竟齊冀禮算得上學校的風雲人物。
3樓:嘖,什麼貨色都來貴族學校玩了。
那兩狀元說巧也不巧,趕巧一在前一個一在後。
富家子弟們長痛不如短痛,而這兩個土包子弄得他們間接性疼痛。
6樓:吐了吐了,虧沈言澈在大家面前裝作討厭齊哥的模樣,心裏肯定巴不得齊哥快點喜歡上他。
校園網上,關於“無名村”盛產狀元的話題飆升第一。
這弄得他們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學校掉了檔次。
5樓:樓上的那位你別提夜總會,現在很多富商都挺喜歡沈言澈那種小白臉款式的,我記得有人還看見過齊冀禮扶着暈倒的沈言澈開房的畫面,兩人十分曖昧,衣服都濕了。沈言澈整個身子更恨不得貼在齊冀禮的懷裏,還好有人撞破了沈言澈裝病的詭計,免得齊哥也被沈言澈給禍害了。
土包子進城——不着方向,誤打誤撞。
要說一次進兩個就算了。
1樓:我也是醉了,學校收分七百三分,他們那村出了兩個狀元,教務系統你在逗我玩,來了一個沈言澈還不夠,還來個裴淮洲?
2樓:回復一樓,學校不作為,憑什麼我們有的成績好進來也要出了錢。
屏幕消息每隔一秒就彈出幾條,熱度只增不減,如雨後春筍。
4樓:有人說學校這一次招貧困生直接導致股票跌了兩個百分點,真是咎由自取,我記得那沈言澈勤工儉學時,還在夜總會當服務生,手底下不知道多黑呢,說不定底子也不乾不淨,裝作一副要死不死的樣。
7樓:真噁心。
附加一樓推測:難怪齊哥這幾天請假沒來學校,原來是早有預謀,起了拿下沈言澈這人的心思。你我之間明天可有好戲看了,這蒂城敢跟齊哥搶東西的人還沒出生,他沈言澈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沈言澈的青梅竹馬橫插一腳,但凡壞了齊哥的好事,遇見齊哥還不是件有意思的事兒?
謠言從開始的齊冀禮下藥陰謀論,到沈言澈半推半就勾引論,再到兩個人怎麼從互相厭惡到互相喜歡的故事,最後演變成沈言澈又怎麼一步步上位來吸引齊冀禮的注意。有人總結齊冀禮和沈言澈就是典型《霸道少爺愛上貧窮優等生》主角,齊冀禮以前的惡意針對都是為後來的痴情追愛做鋪墊。
久而久之,齊冀禮成了貼吧文章裏面的舔狗。
但不同網文小說的主角,裏面的沈言澈被換成心機上位受。
心機受配齊冀禮這舔狗攻簡直絕配!
而此時的偏僻校門口正有一穿着高定校服的男子靠在牆面,看到校園文章后的他雙目緊眯,那雙狹長的眸子往上拖着,像是在等什麼人,男子雙手不停地壓低自己鴨舌帽,后刷到彈出得什麼消息更是黑了臉,彷彿在暗示着什麼,那雙淡藍色的瞳孔宛如深水一般深邃盯着旁邊的棍棒。
幾乎是同一時間點。
他的餘光正掃視着什麼,裏面越加的陰鬱。
待到視線里冒出一小黑點,那雙眸子裏面興趣被陰狠取代。
“齊哥!”
遠處傳來一聲喊聲,來人咋咋呼呼:“齊哥!”
被叫做“齊哥”的男子齊冀禮不滿地皺眉。
周圍小弟順勢站在他的身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一眾烏合之眾子弟之中,齊冀禮的脖頸線條顯得尤為突出,不過此時的他卻撐着下巴,顯然沒有任何心情。
很難從他的表情,推斷出任何的喜怒哀樂,譬如心中的不滿。
“什麼事?”齊冀禮挑眉,有些不耐煩。
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話語,卻冷意橫生,驀然地讓人覺得自己是不是深陷地獄。
反正遇見齊冀禮准不是什麼好事。
這位小祖宗不好伺候,脾氣不定,出了名地暴躁。
報信的男子吞吞吐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說:“你讓我查得,有新消息了!”
齊冀禮見男子的神情也不回答,眉毛輕微地挑起,傳了個眼色。
“你小子別騙我們齊哥。”
旁邊小弟提前讀懂齊冀禮的眼色,刀子嘴豆腐心道:“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什麼來了不來的,耽誤了我們的時間,吃不了兜着走,我們和齊哥都在這裏等了三個小時,你說等不到沈言澈,省得我們齊哥在這裏陪跑。”
他們這一群烏合之眾的時間寶貴至極,個個都想在齊冀禮面前表現一番。
這幾天,他們都忙着蹲守沈言澈,奈何遲遲沒有消息,被齊冀禮盤問得整得夜不能寐,伴君如伴虎,每天都過得膽戰心驚的,就差點逮住沈言澈后往死里弄,也不怕鬧出什麼名堂。
老鼠遇見貓,躲都來不及。
都怪沈言澈有何北辰罩着,不然就是他們案板上的老鼠,任人宰割。
“千真萬確。”報信人吐了一口氣。
齊冀禮喉嚨滾動:“說吧。”
“他怎麼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壞消息?
彷彿又在期待着什麼似的,齊冀禮打量報信小弟一二,心裏多了一份快意。
廢話,能跟自己討厭的人綁定在一起是怎麼滋味?
齊冀禮的滋味到不好受,他想弄死沈言澈。
報信的男子也不例外,嘬了一口水道:“那小子的竹馬來找他了,我親眼所見手裏還提着什麼禮物來這接那竹馬。”
王胖雙眼恍惚不定,起了興趣,問:“多久到?”
報信小弟胸口劇烈起伏:“二十分鐘!我也奇了怪了,按理來說,他應該猜得到齊哥你想找他算賬,放了學,還不跟何哥這大靠山一起走,反而來接小學弟,看來關係不一般。”
“可憐何哥還被他騙得團團轉,過幾天還給他準備生日禮物。”
猶如一滴水落進枯萎的池塘里,乾枯的土地瞬間蒸發,溢出什麼不幹凈的過往。
在他們之間什麼聲音變得非常的清晰,那股濃烈的敵意令眾人雙腿發軟。
忘記了,不能在自家大哥面前提何北辰。
在場的小弟見氣氛不對立刻堵住報信人的嘴。
齊冀禮手臂上的青筋瞬間肉眼可見:“哦?何北辰要給沈言澈辦宴會告白?”
他呼出一口氣,故做放鬆:“什麼時候的事?!”
小弟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對視一眼,都得罪不起這兩個祖宗。眾所周知,何北辰和齊冀禮井水不犯河水,兩人好歹也是鐵友一場,這麼好的朋友分道揚鑣,只能無能狂怒。
“下一周十三號。”小弟弱弱道。
他們保持“要死一起死”的美德,裝作非常擔心齊冀禮拿他們問罪,弱弱辯解道:“齊哥,我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你也知道,沈言澈那賤人動作快,勾引人的本事學了不少,自從你和何哥上個月為了他鬧翻過後,你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好轉一點,我們都害怕你找何哥算賬弄得心裏發堵。”
齊冀禮冷哼了一聲,幾乎從鼻子裏哼出開的一句話,緊緊地抿着雙唇:“怕我心情不好就不跟我提。”
“你們難道不知道沈言澈是什麼貨色?”
他不是一隻病老虎,也不是隨處發火的野獸。
小弟吃了一嘴,低頭:“何哥不相信沈言澈是那種人,我們也沒辦法。”
“敢動我兄弟。”
手機屏幕裏面的光打在齊冀禮面上,他眼眶地下聚集着一塊黑氣,那手指間的骨頭“咯吱咯吱”作響,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他氣得拳頭捏緊:“這麼說來,沈言澈真當我們幾個是吃素的,他以為他攀上何北辰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得罪了我還想在蒂程學院混下去?”
“勾引何北辰,擺明了是狐假虎威,故意跟我作對。”
齊冀禮盯着不遠處的綠植,撿起地面的棍/棒。
“齊哥?”小弟怕弄出人命。
“愣着幹什麼?!換個地方去堵人!”
在場的小弟後悔莫及,恨自己沒堵住那人的嘴巴。
誰不知道何北辰和齊冀禮穿着開襠褲一同長大?
何北辰和齊冀禮家世相當,亦是學校裏面的黃金人脈,結果卻因沈言澈這小子反目成仇,就在上個月,兩人還為沈言澈在夜總會大吵一架,只怕齊冀禮心裏肯定氣炸了,他們也不懂齊冀禮怎麼想得,都不想鬧出人命。
網絡上空穴來風的舔狗風波無疑是在挑戰着齊冀禮的底線。
“堵沈言澈不就在這,換啥地方?”
他們還以為齊冀禮會歇斯底里,卻見齊冀禮突然笑了,淡墨色的瞳孔驟然緊縮:“誰說要蹲他這個沒用的東西?既然他想勾引何北辰,又這麼在乎他的小學弟,我倒要看看,他在何北辰和這位裴淮洲之間會選誰?把他那小學弟綁來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