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剩下最後四圈半。
陳念的速度依舊平穩,就是這種平穩,讓他接連超過了好幾個到了後半程體力不支,減速下來的對手。
也只有報名參加了五千米的兩個體育生跑在陳詞面前。
陳詞再度跑過終點線,還剩最後三圈!
傅天河緊緊望着跑道上的身影,明明他只是圍觀者,此刻卻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他壓根沒想到陳詞竟然這麼強!不愧是經常進行體育鍛煉,晨跑都要五千米起步的陳詞啊。
只剩下最後一圈半。
陳詞開始加速了,看到少年的身影默不作聲地開始提速,觀眾席上再一次響起歡呼聲。
如今的教育環境會讓同學們發自心底地尊敬崇拜學習好的人,在整個學校里的幾千名學生中,陳詞絕對處於食物鏈頂端。
最後半圈,陳詞還在加速,他要把還剩下的所有力氣全都在這二百米里用完,一時間竟然能和前方的兩名體育生在速度上掰掰手腕!
最終,陳詞以第三名的成績通過終點線。
這個問題陳詞很有發言權。
旁邊的同伴一針見血。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沙弗萊人高馬大的,結果身體素質還不如哥哥好。
沙弗萊簡直未語淚先流,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菜成這個樣子啊!
“咱也沒談過,咱也不知道,但我感覺會不會有點臟髒的啊,畢竟訓練什麼的,平時肯定出好多汗,會有味道的吧?”
傅天河訓練刻苦,難免會出大量的汗,但汗水在剛冒出來的那一會兒是幾乎沒多少味道的,只有出了汗又不洗,才會發臭。
陳詞聽到休息台上有同學感慨:“明明學校里有這麼多體育生,但是為什麼總覺得傅天河偏偏就帥到離譜呢?”
陳詞就算再堅持晨跑五公里,最後的衝刺也還是耗盡了他所有力氣,一時間難以說出話,一瓶水被遞了過來,傅天河專門接了溫度正好的水,就等着陳詞衝線為他服務呢。
體育生的呼吸規律,面部表情放鬆,似乎完全感覺不到運動對他造成的負擔。
見眾多選手站上起跑線,桂芷琪暫時停下畫筆,尋找傅天河的身影。
“好像告白都被他拒絕了”
“真的嗎!傅天河有女朋友?!”
“怪不得,我看着他平時也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樣子。”
陳念慶幸自己當初沒腦子一熱也報名運動會,不然他的情況可能還會比沙弗萊更加凄慘。
一個從小就獨居的男生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能簡單地用自律來解釋的了。
她畫了很多三十秒到一分鐘的動態速寫,桂芷棋非常喜歡畫需要搭夠框架,具有氛圍感的東西,她的這些練習並不屬於集訓內容,但畫起來能讓自己開心。
陳詞:“嗯。”
陳念聽着從身後傳來的話語,朝着陳詞擠眉弄眼。
傅天河特別講究衛生,每次訓練完一定會洗澡換衣服,特別是和陳詞在一起之後,早上起床和晚上睡前都會沖澡,為數不多的幾件T恤甚至都快被他洗變形了。
砰!
發令槍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傅天河在一開始就直接佔據了領跑位置,確定自己的優勢地位之後,便保持着合適的均勻速度,保存體力。
陳念用力點頭,表示贊同,還瞅了沙弗萊一眼。
陳詞非常珍惜時間,就算是等電梯或者排隊,也都會掏出手機看上幾頁的電子書。
特長四班一共有兩位同學報名了一萬米,體育委員組織大家在兩位參賽選手經過時集體為他們加油。
他整個人彷彿化作了最精妙的機械,肌肉收緊放鬆,牽動着骨骼,一步又一步地奔跑邁出,心臟則是最強勁的內燃機,將血液泵向全身各處,不知疲倦地加速工作着。
“聽說還經常有人向傅天河告白呢。”
傅天河:“那我去了,你好好休息。”
每個周末傅天河都會專門把穿過的鞋子全部刷上一遍,生怕會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引得陳詞反感。
“我沒事的,你快去準備吧。”陳詞輕輕推了下傅天河的手臂,馬上就要到最為困難的一萬米長跑,傅天河之前還參加了其他項目,也不知道體力是否恢復。
“哇,好帥啊。”
他慢慢控制着身體減速,一頭撞進了傅天河的懷抱,體育生的胸口肌肉成了最完美的緩衝墊。
陳詞擺擺手,示意他沒事,他看向操場上的其他參賽者,還有將近十位同學沒能跑完,粗略估計得再等上七八分鐘。
“身體素質可真不錯。”傅天河誇讚道,“你前面那倆是專門練長跑的,你能跟在他們後面,簡直也太強了。”
身後的話題聊着聊着,就變成了和體育生談戀愛究竟是什麼感覺。
“因為他就算不是體育生,臉長得也夠帥啊。”
“你也太厲害了吧哥!”陳念手舞足蹈地衝過來,要和陳詞慶祝,沙弗萊跟在他身後,面色似乎已經好多了。
傅天河一步三回頭地前去準備了,陳念帶着陳詞和沙弗萊坐在休息台上。
“那倒是,而且現在成績還越來越好了,優點越多給人的感覺就越帥。”
旁邊的小桌擺放着專為參賽者準備的功能飲料和能量棒,陳念悄咪咪拿了一瓶肥宅快樂水,分享給沙弗萊。@
一萬米作為最長的跑步項目,備受矚目,但其實也沒有那麼受矚目,因為全程至少要四十分鐘才能跑完,大部分同學也只是會偶爾抬頭看上一眼,繼續做自己手頭的事。
“聽說他們這些體育生里成績最好的,月中還要去參加全國比賽呢,要是能在比賽中獲得名次,就能拿國家運動員的證書。”
陳詞只是把左手握着的水瓶換到了右手,小小的舉措微不足道,卻讓足以表明他其實也在注意着別人對傅天河的評價。
他平日裏不是做在書桌前寫作業,就是蹲在電腦前敲程序做遊戲,缺乏體育鍛煉。
但就在這一萬米長跑的四十分鐘裏,他始終注視着操場上的那道身影,用目光陪伴着傅天河,跑過一圈又一圈。
旁邊的陳念和沙弗萊早就開始聊天了,偶爾會去看一眼操場上的傅天河,整整二十五圈呢,光是想想都眼前發黑。
三十多分鐘后,陳詞用胳膊肘戳了戳旁邊的哥哥:“還剩多少?”
“還差兩圈。”陳詞說著站起身,準備去終點線迎接傅天河。
他走下休息台,準備好要給傅天河喝的水和吸管,直奔終點線而去。
傅天河從起跑時就佔據着絕對領先的地位,在整個一萬米的過程中,他不斷地超過其他選手,當然了,是以領先一圈或者兩圈的地位超過。
還剩最後一圈時,傅天河開始加速。
觀眾席上的同學們得知冠軍即將產生,也紛紛看向跑道,注意到傅天河提速的身影,情不自禁地為他而歡呼。
不愧是體育生,一萬米跑到最後竟然還能加速!
負責訓練傅天河他們的體育老師,在操場內側的休息區,看到傅天河的表現,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傅天河是他最看好的學生,照這個狀態下去,絕對能在全國青少年田徑比賽中取得非常優異的成績。
傅天河說他這個暑假就要去參加的自主招生或者夏令營,最好能在這之前把國家一級運動員拿到手,到時候如果有國家一級運動員的稱號和物理學競賽的獎項,會更有競爭力。
如果傅天河在夏令營當中的表現優秀,那麼很可能直接獲得和學校簽約的機會,考高就算分數稍微低一點也沒問題。
傅天河的身影再一次從體育老師面前經過,旁邊的同事拿起秒錶和口哨,準備在他下一次經過時記錄成績。
志願者同學趕忙牽起終點線,等待着傅天河到來,卻突然聽到身側傳來稍顯清冷的聲音:“這個線能讓我來扯嗎?”
志願者同學扭頭看去,發現那竟然是陳詞。
經過文藝匯演一役,陳詞成了全年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
等等,這究竟是陳詞還是陳念啊?
雖然沒弄清楚少年的確切身份,但志願者同學還是很和善地問道:“你想要來牽繩嗎?”
陳詞:“嗯,可以嗎?”
“可以的,到時候把它稍微拉緊就行,衝線的瞬間鬆手,別把人帶倒了。”
志願者同學把手中的繩子交給陳詞,自己站在旁邊陪伴。
傅天河轉過最後一個彎道,只剩下了最後一百米,陳詞和對面的志願者將終點線拉起來,望着體育生朝自己狂奔而來。
傅天河也發現了牽着終點線的陳詞,本來就很快的步調再度加速,彷彿前面跑的那九千九百九十米全都被一筆勾銷。
陳詞感覺到風從自己面前掠過,他適時的鬆開終點線,望着那條紅絲帶被傅天河帶着繼續向前。
然後,傅天河調轉方向,從跑道的內側折返而來,張開雙臂抱住了少年。
陳詞向後踉蹌了半步,穩住身形,同樣也幫着傅天河剎了車。
這是一個又濕又熱的擁抱,傅天河衣服全都被汗水浸濕了,麥色的皮膚更是水光瑩瑩,亮得像是擦了一層油,陳詞聽到他呼吸急促,甚至都在觀眾席的歡呼中,感受到了傅天河強勁的心跳。
那可是足足一萬米啊。
汗水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更何況的還是別人的汗。
但陳詞只是睫毛輕輕顫了顫,他從口袋裏掏出小包紙巾,抽出一張紙來給傅天河擦拭脖頸上的濕痕。
傅天河喘得很厲害,但他到底沒跑到徹底力竭,比起沙弗萊剛結束時的狀態,要好上許多。
傅天河的姿勢非常放鬆,在旁人看來,只會是覺得他跑完步脫力了,不得不依靠在作為好朋友的陳詞身上
只有陳詞知道,這分明就是個熱烈的擁抱。
陳詞就這樣被傅天河摟抱着,用紙巾擦掉了他脖頸和臉頰上的汗水。
體育生的頭髮也都濕透了,陳詞去擦他的頭髮,硬刺刺的發梢被撥動,汗珠直接被彈到陳詞臉上。
陳詞側過頭,象徵性地躲了躲。
他聽着傅天河的呼吸緩慢平復,體育生就是體育生,知道該用怎樣的方法讓自己的狀態儘快調整回來。
直到,體育老師滿臉興奮地過來
“天河,你這次成績比之前都要好,看那最後衝刺的樣子,耐力又漲了不少啊。”
傅天河直起身來,只是朝着體育老師笑。
耐力長不長他倒是不知道,反正最後在終點線看到陳詞的時候,他只是想快點,再快點,好聽到少年的誇獎。
雖然陳詞直到現在還一句話都沒說。
“趕快喝點水歇會兒吧,記得補充能量做做拉伸。”體育老師拍拍傅天河肩膀,“待會兒還得上台領獎呢。”
“成,那我就到旁邊歇着去了。”
陳詞也向體育老師點了點頭,攙扶着傅天河走向體育館。
他倆沒去休息台,而是直接進入了場館內,陳詞想讓傅天河把身上的汗擦凈后換上衣服,省得被風一吹,再受涼感冒。
“怎麼樣?我厲不厲害?”傅天河終於忍不住,開始向陳詞邀功。
陳詞:“當然厲害,其他練體育的同學也沒能跑過你。”
“那是當然了,我可是咱學校所有體育生里訓練成績最好的。”
說起自己擅長的領域,傅天河精神百倍:“再過兩個星期就要去參加比賽了,感覺我現在這個狀態肯定能拿到不錯的成績。”
“別立flag。”陳詞從抽屜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毛巾給傅天河擦着頭髮,又遞給體育生插着吸管的水杯。
傅天河跑了足足四十分鐘,其間出了特別多的汗,必須要及時補充水分才行。
體育生含住吸管,毫無防備地喝了一大口。
“噗——!”
溫熱的水灌入口中,在品嘗到味道的那一瞬間,傅天河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直接把水噴了出去。
難喝!
“這是電解質水。”陳詞在傅天河噴水的那刻,就向側旁讓過身子,避免了被噴濕的慘劇,“裏面加了葡萄糖和鹽,對身體好的。”
道理傅天河都懂,但這未免也太難喝了吧!又苦又澀又甜,得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咽下去啊!
“其實喝脈動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不一定要自己配。”他弱弱地道。
但這杯水終究是陳詞的心意,就算再難喝,傅天河也得灌下去。
他深吸口氣,直接拔出吸管,咕嚕咕嚕地一口悶掉大半瓶,長痛不如短痛,喝就完事了。
那副英勇就義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喝中藥呢。
把傅天河身上的汗都擦得差不多了,陳詞放下毛巾,輕聲道:“換衣服吧。”
傅天河專門打開隔間的門,往外看了一眼,確定更衣室外面沒有其他人,他才重新關上門,放心大膽地在陳詞面前脫衣服。
他不光是背心和短褲濕了,就連穿在最裏面的內褲也都濕透。
陳詞:“你有帶內褲嗎?”
“有。”傅天河紅着臉回答,這可是一萬米呢,他之前也有跑過,知道完成後會是個什麼狀況。
正值四月初的初春,天還挺冷的,而且可能有風,要是貼身穿着濕的內褲,很容易起疹子。
“那就換吧。”陳詞說著,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安靜地站在狹窄更衣間的角落,給傅天河騰出足夠的空間。@
傅天河……傅天河默默地做了兩秒鐘的心理準備,開始脫衣服。
他的速度相當快,彷彿身體晾在外面多過上一秒鐘,就會被看不見摸不着的存在咬傷。
先是換好上衣,外套比較寬鬆,能遮到腿根,然後儘可能藉著視線盲區,背過身去脫掉褲衩。
再迅速地穿上乾淨內褲。
至於那些換下去的衣服,被傅天河匆忙地團成一團塞進包里,主打的就是一個手忙腳亂。
其實傅天河在有暖氣的家裏,只穿着白色老頭背心和寬鬆大褲衩子,露在外面的部位還挺多的。
如今陳詞直接看到了傅天河赤.裸的樣子,倒是只有一種“啊,果然如此”的感覺。
傅天河換好衣服,他面色微紅,小聲對陳詞道:“走吧。”
陳念和沙弗萊仍並肩坐在休息台上。
其間陳念去了趟特長四班所在的區域,把自己的背包拿過來,從裏面掏出了一大堆小零食,和沙弗萊一邊吃着零嘴,一邊拉呱。
陳念四處張望着:“我哥和傅天河呢,怎麼還不回來?”
沙弗萊:“剛剛好像看他們進體育館了,應該在換衣服吧。”
“換衣服用這麼長時間,怕不是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陳念笑着輕哼一聲。
接下來就是老師們的比賽和一些趣味項目了。
對許多同學們而言,這些內容才是重中之重,誰不想看到平日裏在講台上嚴肅講課的老師們,表現出日常的一面呢?
人到中年疏於鍛煉,身材難免會走形,特別是幾位校領導,身着標配的白襯衣和黑西褲,大腹便便地站在跑道上,違和感十足。
他們笨拙地邁開雙腿,進行着接力賽跑。
陳念迅速地從包里掏出本子和筆,開始速寫。
可是難得一見的景緻,不畫下來簡直也太可惜了!
沙弗萊一半注意力在操場的比賽上,另一半注意力在陳念的畫筆上,很難相信寥寥幾筆的簡單線條能迅速而準確地勾勒出一個人的體態。
沙弗萊甚至都不用問陳念,就能準確猜出他畫的究竟是哪位領導,哪個老師,因為所有的體態特徵都淋漓盡致地表現在畫面上。
看陳念畫畫,是一種享受。
陳念畫著畫著,突然看到下方有一道身影,貼着操場的最外側跑來。
桂芷琪氣喘吁吁地爬上休息台,對陳念道:“張文玉突然肚子疼,需要有個人代替他去參加後面的趣味項目,你要不要來啊?”
桂芷棋也報名參加了這個項目,所以在原本隊友身體抱恙之時,她第一時想到讓陳念來充當自己的新隊友。
陳念:“啊?他肚子疼?怎麼了嗎?”
桂芷棋:“可能是緊張的吧,我也不知道,他說他每次考試之前都會鬧肚子。”
“好傢夥,至於緊張成這個樣子嗎?不就是個運動會上的趣味比賽么。”陳念答應了下來,“行,要是缺人我可以添上,什麼項目?”
桂芷棋:“推人。”
“什麼?”陳念一時間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推什麼東西?”
“你跟我過來就知道了,反正已經答應了,可不能再反悔!”桂芷琪抓着陳念衣袖就要把他拉下來。
她看向沙弗萊,使了個眼色:“沙弗萊要不要來近距離的參觀?”
“好啊。”沙弗萊的同意斷絕了陳念最後一條求生通道,陳念心中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似乎上當了。
然而他沒機會去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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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桂芷琪拽下休息台,簡單的了解過項目內容,陳念總算明白,為什麼桂芷棋會大老遠的專門跑過來找他了。
因為這項目要是不熟悉的兩個人玩,大概率會造成一些社交災難。
推人,顧名思義,就是推着人往前走。
被推的那個人雙腳被抬着離地,只靠着兩手撐地向前挪動。
而且規則要求必須一男一女搭配,女生負責推,男生負責當車。
“我能行嗎?”陳念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當中,“這個應該是需要臂力的吧?”
為了測試自己的真實水平,陳念專門趴在地上準備做掌上壓,他雙手撐住地面,深吸口氣,使出渾身力道,激發手臂上的肌肉——
給桂芷琪和沙弗萊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做紋絲不動。
“不行,這也太難了。陳念秒速放棄,他坐在地上,面露苦惱之色,“要是傅天河在就好了,你和他配合,肯定比和我配合的效果要好。”
桂芷棋:“我這不是沒找到他嘛。”
算了。
為了讓哥哥和傅天河多相處一會兒,陳念覺得自己做點犧牲也沒什麼。
“那咱倆先試試吧,別到時候直接趕鴨子上架,再出現意外。”
陳念重新趴下。
桂芷琪站在陳念身後,雙手抓住少年腳踝,努力抬起。
她和之前的隊友有練習過,相比起來陳念給她的重量負擔還要小上一些:“可以,我能抬得動。”
然後桂芷琪邁步,陳念嘗試着用手往前走,倒是順暢地行進出三五米遠,只是保持着被推的姿態,難免呼吸不暢。
沙弗萊蹲在旁邊,跟着他們側向移動,以免陳念突然撐不住,臉朝下地摔在水泥地面再破了相。
“可以可以。”桂芷琪萬分欣喜,“只要能動起來就行。”
“有手套什麼的嗎?”沙弗萊看到陳念手掌被硌紅,有點心疼。
桂芷棋:“有,待會兒裁判會發,而且會在草地上推,不然萬一摔倒了容易受傷。”
陳念和桂芷琪練習了片刻,主要是陳念擔心練的時間久了,等待會正式比賽自己手臂會失去力氣,只要熟悉了動作就成。
沙弗萊一直在旁邊看護,見陳念只是單純朝前爬上幾米遠就累得夠嗆,不免擔心起正式比賽的狀況。
但無論他再怎麼擔心,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
桂芷琪帶領着陳念,去到操場中央的草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