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陳念很快寫完了三條加油稿,他看了一圈沒找到體育委員,乾脆就自己送了過去,反正得趕在一千米開始之前。
“一千米之後是什麼項目?”陳念問道。
桂芷棋:“可能是三千米或者五千米吧?有三千米這個項目嗎?”
陳念:“正式的田徑比賽里肯定有,傅天河就練這個,但咱的運動會好像沒設置這麼多。唉,我想起來了,群里之前有發項目單。”
陳念翻着群里一看,項目不含三千米。
也就是說等沙弗萊跑完,可能就要到哥哥的項目了,陳念思考着到時候要給哥哥寫什麼樣的加油詞。
至於傅天河,陳念回過頭,試圖在班級的劃定區域中找到體育生。
但他看了幾圈,都沒能發現傅天河的身影。
可能是去做拉伸之類的準備了吧?他記得傅天河要參加好幾個項目呢。
桂芷棋:“好牛啊!這速度,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鵝哈哈哈哈哈!”
沙弗萊全身的重量壓在陳念身上,讓陳念一個趔趄。
看到女子八百米的項目結束,馬上就要到男子一千米,陳念也顧不得尋找傅天河了,他趕緊望向起跑線那邊,一抹金色儼然已經出現。
“你的金髮比悄然降臨的春意還要燦爛,你的眼眸是夢境中典雅的紫羅蘭,你矯健的身姿如同徜徉在巴塞隆拿的陽光海岸,你的微笑是保加利亞的玫瑰田野,加油啊!沙弗萊,迎着朝陽,踏歌而去!你,就是那懷揣着必勝信念的大英雄!
陳念趕忙穩住身形,看到沙弗萊跑成只有出的氣兒沒有勁的氣兒的樣子,到底心疼,小聲道:“你怎麼跑得這麼拼啊,又不一定非要拿名次。”
唇角不由得流露出笑意。
他前面跑得太快,到後面已經沒力氣,完全是憑藉著一腔信念和不想讓演講稿再度念下去的渴望,拚命邁動雙腿。
就連台上讀朗讀稿的女同學都有些綳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倒是男同學滿臉興奮,迫不及待地開始讀下一份:
“在那紅色的跑道上,你彷彿一簇焰火,灼燒着眼眸,再料峭的春風也無法澆熄我心中對你的熱情,希望我的加油是一束陽光,照耀你的心房,希望我的歡呼是一片陰涼,讓你休息。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疲憊,我的懷抱都會為你敞開!加油吧,沙弗萊,去做那個勇敢的追夢少年!”
“我怎麼聽着像是有人恨沙弗萊呢?”
沙弗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事實上他現在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眼前一陣陣地發黑,腦袋昏沉至極,胃部更是緊縮着,彷彿所有血液都離開了器官,讓它可憐巴巴地陷入痙攣。
砰!
起跑線上的八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速衝出,加油聲排山倒海地呼嘯而來。
觀眾席上爆發出騷亂,這炸裂的加油稿讓大家笑翻了天。
但這還沒完。
她學的播音,一直負責學校的廣播站,早就練出了一副無論發生什麼都能忍住的本領,可是要飽含深情地讀出這種詞來,也實在是太讓人害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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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翻手裏剩下的稿子,趕緊把它們一股腦地塞給旁邊的男同學。
沙弗萊做着最後的拉伸,一千米很快就能跑完,他也不用去換專門的運動服,直接穿着平時的校服跑就行。
一千米需要圍繞着標準操場跑上兩圈半。
眼看着沙弗萊已經跑過了第二圈,就剩下最後二百米了,陳念趕緊拿上自己的保溫杯到終點那邊。
特別想吐。
沙弗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在徹底瘋狂的吶喊聲中,沙弗萊再度加速,雖然他已經力竭到快要翻白眼了。
“沙弗萊,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你是田徑場上升起的巨人,你是春日暖陽下奔涌的河流,你是指引我前行的信標和燈塔!我為你吶喊,我為你自豪,我為你瘋狂!瘋狂!徹底瘋狂!!!”
在這瞬間,一雙手臂從旁邊伸出,把他扶住。
主席台上的男女播音員開始深情澎湃地讀加油稿:
“下面,是來自特長四班的加油稿。”
“咱班有人是不是暗戀沙弗萊?”
“誰寫的啊肉麻死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經常去傅天河家商量遊戲製作的內容,桂芷棋和沙弗萊也早就熟悉起來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看到朋友尷尬更好笑的事嗎!
陳念緊盯着沙弗萊的身影,明顯看到在加油稿被念出之時,原本已經因為跑過四百米而速度減緩的沙弗萊,像是被狗攆了一樣再度加速。
彷彿如果他跑得慢了,就會被那些從播音員口中蹦出來的恐怖文字追上。
“yue——”
沙弗萊用最快的速度邁動雙腿,在經過特長班所在的位置時,他清楚聽到了陳念扯着嗓子的大喊:
“加油啊!金色頭髮的大哥哥!”
“笑得想死,早飯都要笑出來了。”
沙弗萊這幾天大課間休息時在操場上跑過幾次,對自己的水平如何心中有數,他也就是給自己的班級湊個項目,順便多獲得一些關於高中運動會的參與感。
體育老師招呼着着他們站上起跑線,沙弗萊被安排在第五道,他深吸口氣,凝神盯着前方,等待着那一聲槍響。
沙弗萊乾嘔一聲,陳念趕緊把保溫杯送到他唇邊,叮囑道:“先喝一點點,小口小口地往下咽。”
桂芷琪笑得前仰後合,一張臉憋得爆紅,肚子綳得都要喘不上氣來了。
小組第一名!!!
終於衝線的那一瞬間,沙弗萊兩腿一軟,差點當著體育老師的面爬在跑道上,他強撐着最後一口氣,踉蹌着走到跑道旁邊,雙腿一軟就要跪下。
最後的二百米沙弗萊跑得簡直魂飛魄散。
他遠遠地看向特長班所在的方向,只需一眼就發現了觀眾席第一排,那個蹦跳着朝他揮手的身影。
“超了超了!沙弗萊又超過了一個人!”陳念興奮地拍着巴掌吶喊,“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麼快!”
陳念把沙弗萊攙扶到旁邊的角落裏,讓沙弗萊靠着牆坐下,他輕輕地給沙弗萊拍着後背,注意着沙弗萊的身體情況。
陳念瞅着旁邊沒人,小聲問道:“要不要我給你做個心肺復蘇?”
沙弗萊勉強緩過一口氣來了:“啊,這樣影響不太好吧……”
倒也開始說著觀察起四周。
“這有什麼影響不好的。”陳念把手放在沙弗萊的胸口,用力往下!
沙弗萊:“噗!”
他好不容易吸進來的幾口氣被按了出去,趕緊推開陳念的手,掙扎道:“你這是要謀殺啊!”
“心肺復蘇啊。”陳念回答得理直氣壯,“人工呼吸裏面最重要的不就是按壓嗎?”
沙弗萊:“……那我不要了。”
陳念忍着笑意:“你還真以為我會在大庭廣眾下做人工呼吸親你啊?”
陳念抱着沙弗萊,讓他休息了兩分鐘,才問道:
“對了,你第幾名啊?”
當時陳念急着去攙扶沙弗萊,也沒太注意他具體拿了第幾名,好像是第一個過線的?
“不知道,應該是第一?”沙弗萊也不記得,他當時跑得神志恍惚,甚至連自己前面有沒有人都不清楚。
陳念觀察了片刻,確定道:“你好像是小組第一名唉。”
沙弗萊眼前的眩暈這會兒才慢慢消失,隨着水流被吞入,食道和胃裏的痙攣也有所緩解,就是劇痛的肺部還會隨着每一次呼吸,彷彿要炸裂開來。
思緒重回平靜,沙弗萊懊惱得要命。
天知道他剛開始報名就是想湊個數的,就算跑最後一名也沒關係,誰很想竟然會跑了個小組正數第一,還努力到差點倒下的地步呢?
沙弗萊:“那些加油詞是你寫的嗎?”
“什麼加油詞?”陳念還試圖裝傻?“為什麼一定要說是我寫的啊,萬一還有其他人暗戀你呢?”
沙弗萊:“誰家暗戀會寫這麼露骨的話啊?”
“萬一是覺得匿名,所以傾訴了心中的所有感情呢?”陳念眨眨眼,滿臉無辜地道,“你可是學校里最受歡迎的大帥哥呢,不該早就習慣被這麼誇獎了嗎?”
沙弗萊無語,只能抬起手去捏陳念的鼻子:“你知不知道你再多寫兩份,我今天就得當場跑死在這個操場上?”
陳念嘿嘿一笑,再度把保溫杯湊到沙弗萊唇邊:“喝點水,再喝點水吧。”
沙弗萊拼死拼活跑了他們小組的第一名,總體成績的名次也在前幾,說不定還能拿個獎牌。
但他把自己累成了這副鬼樣子,顯然並不值得。
報名一千米的男生還不少,一共分為三組進行,大家全都跑完還有四乘二百的接力賽,之後才輪到更進一步的五千米。
陳詞正在更衣室里換衣服,五千米太長,必須要換上更為舒適的運動服才行。
五千米一共是十二圈半,平時陳詞晨跑會把時間控制在三十分鐘,正兒八經努努力跑,應該可以跑進二十分鐘之內,再快就很難做到了。
傅天河說他平時訓練五千米能跑到十五分鐘,這是極度出色的成績,能夠達到國家運動員級別的標準。
陳詞當然沒辦法和體育生比,但他這個速度對普通人來說也足夠優秀,未經訓練的情況下,大部分人可能都沒辦法一口氣跑完五千米。
陳詞從包里拿出衣服,推開更衣室的門進去。
他正打算把門關上,突然有一隻手從外面伸進來,將門抵住。@
緊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擠進更衣室,反手關門,還非常熟練地落鎖。
單人更衣室里頃刻間擠進兩個人,陳詞不得不靠在牆邊,受困在另一人的懷裏,一觸即離的親吻落在他的鬢角,蹭到耳尖痒痒的。
“你怎麼在這。”陳詞輕聲問道。
“當然是換衣服了。”傅天河回答得理直氣壯,然而他脖子和手臂上都有汗跡,專門用於訓練的短袖訓練衣也被浸濕,他在前面才參加了4x100的接力跑,早就把衣服換上了。
陳詞有理由相信傅天河,是故意等到這時候專門來更衣室堵他的。
陳詞:“我要換衣服。”
“我知道,你換吧。”傅天河嘴上說著,腳下那是一步也沒挪動。
兩人僵持片刻,彼此的呼吸在狹小空間裏交錯,似乎稍不留神,就會將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點燃。
然後陳詞直接當著傅天河的面,雙手拽着衣服下擺,將它脫了下來。
如此乾脆利落,倒是讓傅天河下意識地后出一步,給陳詞騰出空來,防止自己被揚起的胳膊肘打到。
更衣室的單間裏昏暗,眼前大片大片暖白色的肌膚讓傅天河呼吸都變得剋制,他自上而下地看着少年,把鎖骨處誘人的凹陷和胸膛上的點綴盡收眼底。
陳詞小腹結實而平坦,不帶有一絲贅肉,偏偏是這樣只赤着上半身的光景,讓傅天河的喉結上下滾動,陳詞甚至都聽見了他吞咽的輕微響動。
陳詞穿上輕薄透氣的棉質T恤,再把校服褲子脫掉,四月初天氣還蠻涼的,陳詞身形纖瘦,乾脆就把運動褲套在了寬鬆的校服褲子裏面。
校服褲子被褪下,露出裏面輕薄的運動褲,但就算褲腰緊緊地繫着,也會因為外褲脫下的摩攃而稍微下滑,卡在陳詞的胯骨處。
深藍色的校服外褲堆在腳踝,最好脫掉鞋子,再把褲子全部褪下,但因傅天河的侵佔,狹小的空間讓陳詞難以做到。
身上的衣物少了,陳詞本該立刻感覺到幾分寒冷,然而屬於體育生的灼熱溫度,卻讓他輕微冒汗。
陳詞輕輕側過臉去,想要躲開傅天河的鼻息,卻被體育生抓住了機會,埋首在肩窩當中。
少年身上乾爽,有一股難以言道的淡淡香氣。
傅天河問過他是不是有噴香水,陳詞思考了半天,告訴傅天河自己只噴過一種香水,叫做六神。
可又為什麼會有晚香玉的味道呢?難不成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體香?
陳詞知曉了他的疑惑,給出一個更加科學的解釋。
人的鼻腔內分佈着數以萬計的嗅覺感受器,這些感受器受基因的調控,不同的基因表達會導致人對不同味道的喜好差別。
就像是香菜,有些人聞起來芬芳撲鼻,有些人聞起來就像臭蟲,只要沾到就會嘔吐。
也許是傅天河鼻子內的氣味感受器對陳詞身上的味道分子比較敏[gǎn],才能嗅到旁人都無法察覺的淡淡香氣。
陳詞的猜想成功讓傅天河信服,因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意味着陳詞對他具有天然的吸引力,老天爺都在支持他們的感情。
外面隱隱傳來廣播聲,男子決賽一千米的比賽即將開始。
陳詞輕輕推了推傅天河:“我該出去了。”
傅天河敏銳地聽到更衣室里除了他和陳詞之外,應該還有別人在換衣服,他的嗓音刻意壓低,幾乎只有微弱的氣聲,必須要湊到耳邊才能夠聽清:“五千米老長了,我得把我的體力和耐力分給你一部分才行。”
至於要如何分給陳詞,連猜都不用猜。
雙唇被溫柔地封上,駕輕就熟地觸碰到對方,是鼓勵,也是安撫。
時間緊迫,傅天河很快就自覺退開,他蹲下`身,示意陳詞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陳詞考慮了半秒鐘,嘗試着坐上傅天河左肩。
體育生的身體很穩,並未因多承擔了一個人的重量而搖晃。
傅天河伸手握住少年腳踝,把他的腿稍稍抬起,幫着陳詞脫下堆在腳踝處的校服褲子。
然後又額外把鞋帶散開,再重新系好,傅天河太熟悉長跑前的準備流程了,他用特殊手法系好的鞋帶,無論再怎麼跑都不會中途意外散開。
“好了。”
兩人相繼起身,傅天河再度攬了下陳詞的肩膀:“加油。”
陳詞點點頭,打開更衣間的門,率先走了出去。
陳詞先站在操場避風的角落,做了一系列的熱身運動,原地拉伸,再蹦躂幾下,讓身體熱乎起來,以免突然跑步造成身體的拉傷。
然後他朝着起跑線方向走去。
陳念抱着只剩下半條命的沙弗萊坐在操場角落,遠遠看到陳詞從面前經過,趕緊大聲喊道:“哥!”
陳詞聞聲,扭頭看去,注意到沙弗萊凄慘的模樣,還愣了下。
如果他沒記錯,沙弗萊只報名了一千米。
區區一千米就能跑成這個樣子嗎?沙弗萊的身體素質也有點太差了吧。
陳詞並不知道沙弗萊落入這般境地,還有他親愛的弟弟幾分功勞。
陳詞趕緊過去看了眼情況,沙弗萊的臉色已經好很多了,他剛跑完步的時候,簡直會讓人懷疑下一瞬就會兩眼一翻地昏死過去。
陳詞:“怎麼跑成這個樣子?”
沙弗萊擺擺手,示意他別問了。
陳詞剛換完衣服,兜里也沒有士力架能量棒之類的東西,只能對陳念道:“把他扶到屋裏,稍微吃點喝點吧。”
“我已經沒事了。”沙弗萊趕忙強調。
他可不想在陳詞的面前表現得太弱雞,丟臉只在陳念一個人面前丟就足夠了。
“那好,注意點別凍着了,天還是蠻涼的。”陳詞也不強求,有陳念照顧着沙弗萊,應該不會出太大問題。
沙弗萊:“嗯,你快去準備吧,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到五千米了?”
陳詞:“對。”
陳念趕忙道:“那我也得做做準備才行,待會兒你跑完我去接應你。”
陳詞:“好。”
陳詞站上了起跑線,胸`前和後背都別著自己的號碼布,他默不作聲地擺出起跑姿勢,能夠聽到側旁的觀眾席上傳來加油鼓勁的呼聲,更是有許多不熟悉的嗓音在大聲喊他的名字。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受歡迎了?
陳詞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因為發令槍響了。
陳詞直接按照自己平時晨跑最習慣的速度出發,並未選擇在一開始就佔據前排的有利位置,他更習慣稍稍留有餘力,等到後半段再全都使出來。
他有條不紊地跑着,任憑着其它參賽選手超過或者是被他超過,速度永遠保持不變。
一圈,兩圈,三圈……隨着圈數的增加,其餘同學的速度緩緩慢了下來,只有陳詞始終保持着平穩。
他每一步邁出的步幅彷彿都被事先計算好了,觀眾席上的大家看到他穩定的身影,甚至都會以為他根本不累。
“沒想到陳詞的體力這麼好。”菁英班的同學們望着操場上的身影,交頭接耳。
“學神就是學神,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現在我都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陳詞不會的東西了。”@
陳詞第六次經過特長三班的位置時,桂芷琪將雙手斂到唇邊,大聲喊道:“加油啊!”
哥哥參加比賽,如果不出意外陳念肯定會寫上那麼幾句加油詞,給陳詞鼓勁。
但看到沙弗萊的這副樣子,陳念還是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他還是行行好吧,萬一哥哥也被他影響到,可就糟了。
但有一份加油稿被悄悄地送到了主席台上。
如果陳詞能看到,就會發現稿件上的字跡,他非常熟悉。
甜美的女聲富含感情地念出加油稿:
“你是天邊那一輪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只有登上最高的山,才有機會靠得近些;你是迷霧中指引我奮勇向前的燈火,永不熄滅;你是我生命當中的催化劑,不斷加強着正反應;你是我生命中的參照物,賦予了一切運動意義;你是我唯一的代數解,是最堅定的答案……”
“哦——!”
隨着加油稿的念出,觀眾席上的同學們不約而同地開始起鬨。
這哪是加油稿,分明就是情書啊!
是誰?是誰這麼勇敢,竟然寫了給陳詞的情書,還讓播音員念出來?!
陳詞跑步時大腦處在放空狀態,有時候會去思考一些題目,自從開始遊戲製作之後,他思考的內容就變成了要寫的劇情。
大腦放空的情況下,身體上的疲憊會被忘記很多。
所以等到他意識到所念的加油稿有幾分不對勁時,只聽到了後半段。
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份稿件是誰寫給他的。
陳念第八次跑過體育館的大門,一道身影正等待在那裏。
不久之前,他們還一起擠在更衣室的狹小隔間裏輕笑耳語。
“你看看人家傅天河寫的,再看看你寫的。”沙弗萊靠在陳念懷裏,吐槽道,“多麼有文化啊。”
陳念嘖了一聲:“根本就沒區別啊,我反而還覺得他的這個更肉麻呢,都怪你的抗性太差,臉皮太薄,你看我哥,一點反應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