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聞六十下
第六十章聞六十下
她一怔,還沒具體品味出他話里的含義,腰上的手臂用了些力,她就被他反手壓在了後面的宿舍床上,清瘦健碩的身子壓下來,他的另一隻手覆在她的細腰上,指腹捻着她的毛衣角在那上面打圈。
“還能聞到嗎?”
他埋在她的頸窩處,低低啞啞地說了一句。
聞喜被他壓在身下,身子有些緊繃,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什麼?”
那兩個字還未說完,尾音就因為他手上的動作變了調。
他用了些勁,掐了掐她腰上的軟肉。
她的臉一瞬間變得通紅。
“還能是什麼?”
他沒有低頭,懶懶回了一句。
聞喜咬了下唇,略帶些賭氣說道:“聞不到了。”
她微微側過頭,吻了吻旁邊幾乎挨着她的耳廓,再一偏眼,就是他漆黑鋒利的短髮。
他指了指她的屁股下面,笑的很痞:“你壓住我準備換的內,褲了。”
隔着海綿的厚度,他若有所思地抬起手指,在邊緣處輕輕敲打了幾下。
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沈從越毫不客氣地哼笑了一聲:“躲什麼?不滿意?”
她幾乎是應激性的從床上猛地站了起來,然後飛快走到門口背對着他,捂住自己紅透了的臉,遲遲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從越停頓了下,悠悠轉轉地掀過眼看她:“我逼你答應了嗎?”
得虧出去的前一刻,沈從越還是鬆開了一直勾着她腰的手掌,順勢將手插進了兜裏面,然後就看着她得到自由后立刻就與他拉開了將近兩米的距離,實在沒忍不住呵笑了一下,眉眼上都是顯露出來的舒坦笑意,沖她嬌小的背影吹了個響哨兒。
她試圖最後掙扎,不甘心地看向沈從越:“你不是說等我願意的嗎?”
聞喜扭頭,梗着脖子想都沒想,就語氣軟凶軟凶地轉頭丟給他一句,忿忿往前走了好幾步,最後看見前方有人才放緩了腳步,把她和他的距離拉近了一些,保持在一個合適的距離。
“聞老師,離這麼遠,未免有些太明顯了。”
聽到他說的話,聞喜本就紅的臉更像蒸騰了一樣,再加上她被他抵在下面,身下就是他經常躺睡的被墊,離得近了,鼻息間就滿都是他的氣息,滿滿盈盈的。
聽到這句,沈從越終於滿意一笑,摟着她的腰,在她頸間蹭了蹭:“你也是。”
她勻勻呼吸了幾口氣,感覺到快要上不來氣了,這才有些認輸似的無奈回了句:“聞得到。”
直到沈從越徹底換好衣服,穿了一身在隊裏平時下穿的訓練服,襯得他身形很是挺拔,走過來摟了摟她的腰,散漫說道:“老婆,走吧。”
她軟了聲調:“你的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
沈從越沒有再得寸進尺,輕晃了下腦袋,有些無奈地再次嘆息:“你知道的,我今年已經三十一了還未經情,事,這個年紀抱娃的都有,憋的久了,有些時候真的忍不住。”
她一愣:“不然呢?”
幾乎是剛說完,他的手就從衣服裏面抽了出去,爽利地給她整理好衣服,然後將她摟起來,攬到懷裏面,英俊的臉貼過去些,就在她白凈柔嫩的臉上“吧唧”重重親了一口,唇角含着笑意說:“行,那我們回家做。”
結果手剛挨過去,就被他一起反扣在了腰上,溫熱的手心和他相貼,她使了點勁兒,剛想掙開,卻沒想到一不小心碰上了他的腰腹處,指尖觸上緊繃的肌肉,因為沒穿衣服,感受更為強烈,她似是被燙到一樣,飛快縮回了手,不敢再亂動。
聽到這句話,聞喜頓時感覺自己就好像被進入圈套的野兔,被早已暗中潛伏的獵人一槍擊中。
“你管我!”
她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受不住般抬起手,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指,抬起一雙慍怒的眸子看他:“你幹什麼啊?”
沈從越的動作雖然被迫停下,手指也沒閑着,在附近打圈摸動:“有區別么?”
話一出口,她看着男人頓時明朗的雙眼,已經追悔莫及,最後只能硬着頭皮說:“畢竟是你的宿舍,萬一有人進來……”
隔着一層衣服,聞喜按住了他的手:“你剛三十一。”
可聞喜硬生生從那一眼中看出了萬般的委屈和埋怨,就好像他這樣,都是因為她一樣。
她抬起手,試圖將他卡在她腰上的那隻手推下去:“你趕緊放開我。”
聞喜:“……”
聲音雖然染着羞惱,但還帶着軟意,反而有幾分打情罵俏的韻味。
他邊說著,邊抬起眼來,淡淡瞥她一眼,不夾雜任何情緒。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穿好了上半身,懶散地瞥了一眼下面的軍裝褲,然後挪過眼去瞅在床邊坐着的女孩,還在糾着眉心思索剛才,扯唇無聲笑了一下,然後抬起腳走過來,俯下高挺的身子,撐着胳膊壓在了她身側的床墊上,他歪着頭看她,嗓音染笑:“你還要坐着?”
聞喜紅着臉,對他這種無賴勁兒感到又氣又無可奈何,被他摟着,生怕別人看見,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
“沈從越,你注意點!”
她咬着牙關,腦袋熱着,想飛快說些什麼,可轉眼看到他深深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專註看她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一軟,就變成了“最起碼不要在這裏。”
他笑了下:“你好好想想。”
聞喜腦袋一嗡,就好像千萬隻馬蜂在她的腦海裏面嗡叫,還像沸騰了的開水壺,熱氣從她的耳朵,還有臉上全都散了出來。
沈從越稍稍抬起些頭,對上她瑩潤的眼,俊朗的眉眼有些耷拉,捏着她腰的手不知何時從她寬鬆的毛衣裏面探了進去,一邊順着她的腰線慢慢往上,一邊低低說著:“你知道的,我今年是一個快三十二了的男人,還沒有……”
聞喜沉默了下來,回過神想了一遍,最後坐在床邊,有些無語地扁了一眼起身換衣服的沈從越:“你就是利用我的同情心。”
沈從越挑眉:“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聞喜的胸脯上下起伏了一下,因為想躲的念頭,她往回縮了下,卻讓他的手更往上了一點兒。
過會兒,聞喜皺着眉頭,看在她身上還一動不動的沈從越,推了推也無濟於事,最後有些鬱悶道:“你怎麼還不起來?”
當然,這是對於聞喜來說是合適的。
但對於沈從越來說,就跟隔了一整條太平洋似的。
以至於在後來的活動中,沈從越蹙眉,看了眼他和聞喜之間的距離,有些不滿意地輕“嘖”了一聲,隨後注意到了什麼,抬頭對另一邊剛剛和聞喜說完話的李澈喊道:“挨那麼近幹什麼?”
他涼涼瞅過去一眼:“你倆很熟?”
李澈無辜中槍,有些鬱悶地轉頭看了看埋頭專顧走路置身事外的聞喜,又看了眼目光中夾雜着警告的沈從越,默默往旁邊挪開了距離,在心裏嘀咕:“說的好像你倆很熟似的……”
下午的活動是帶聞喜他們去看看日常的訓練任務。
隊裏面男人居多,而聞喜帶來的學生,有男有女,但普遍是女孩子多一些,眼裏閃爍着好奇和興奮的光芒到處四處打量,時不時拿起手中的相機拍幾張。
在進入訓練器材場的時候,剛進去,就看到那群新兵崽子們,可能是訓練的太熱了,順勢就把上半身的衣服脫了,身材盡顯。
跟着拍照觀訪的學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投過去的目光亮亮地,大方地欣賞。
學美術的,多少都比較喜歡身材結構優越的男人。
小柴看到這一幕,也難掩興奮,湊到聞喜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句:“阿喜姐,他們身材都好好啊……”
可能是心情有些激動,一時沒控制好音調,雖然是壓低聲音說著,但周圍幾個人都能聽見,一時引起幾聲鬨笑。
有性子爽朗的隊員出聲打趣道:“那可不,要換你們天天在這兒訓練,你們說不定身材比我們還好…….”
小柴連忙擺擺手:“這些都太難了,我們可不敢,你們真厲害。”
都是純情的小姑娘,幾句話打趣的臉就紅紅的,聞喜抿着發笑的嘴,聽着耳邊的調笑聲,掠過那些隊員們的身子,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今天中午她見到的沈從越的身體。
好像說實話,的確他的更好一些……
想到他,她抖了抖眼皮,下意識朝他那個方向看過去,卻倏地掉入了一雙深如泥潭的眸子,見她看過來,很快浮現出幾分興味的笑。
她心跟着一顫,心虛似的飛快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垂下腦袋再不敢去看有他的那邊,但加快跳動的心臟暴露了她現在的不安和浮躁。
“怎麼樣,看了那麼多,是不是還是覺得,我的身材最好?”
剛拍完一張照片,低頭打算看拍的怎麼樣的時候,她耳旁忽然傳來一句慢悠悠的嗓音。
她一怔,偏抬起些頭去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挨在了她的身旁,正背着手一本正經地看着前方隊員正在訓練的沈從越。
板直的身子高大挺拔,在她這邊投下一大片陰影來。
落在別人眼裏,他和她並排站在那裏,就像真在正兒八經地討論公事似的,然後走近了就會聽見。
沈從越弔兒郎當的聲音:“不過沒關係,我是你的丈夫,也就是說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他笑了一下,尾調上揚:“包括身心。”
說完后,他揚了揚眉稍,低眼去看她,嗓音含笑:“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很幸福?”
聞喜舉起相機拍了一張照片后,面無表情地冷冷回應了一聲:“自戀狂。”
他就仗着周圍人這麼多,她不敢去捂他的嘴,才會在那兒沒了阻攔肆無忌憚沒完沒了地說著。
要是他有尾巴,估計能高興地一甩一甩的,甩到天上去。
哦不對,應該會先甩過來使勁地蹭她。
聞喜強迫自己淡定冷靜下來,舉起相機來對着他相反的方向,一張一張拍着,故意忽略他。
結果他倒好,長臂一伸,直接攥着她的手腕翻了過來,將相機的鏡頭對準了他。
聞喜一怔,看着屏幕上的他微微俯下`身子,面對着黝黑的鏡頭,勾唇一笑,眉眼放肆,裏面滿是明晃晃的笑意。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聞喜瞪了他一眼,沈從越才扯着笑,鬆開相機,直起了身子。
而聞喜習慣於第一時間低頭去看剛才拍好的照片。
她看着屏幕上面的男人,目光慢慢眨了眨,用力抿了抿下意識想要使勁兒上揚的唇角,最後還是沒控制住無奈地笑了一聲。
雖然是死亡視角,可不得不說,拍出來的他還是很帥,俊朗的五官出眾惹眼,穿着一身深藍色的訓練服,因為左手把着相機沒有拍上,右手還插在上衣的口袋裏,迎着金黃色的光線,正笑的張揚。
倒不像是帶着一隊消防員的成熟而又穩重的支隊長,倒像個年輕陽剛的二十多歲的少年。
沈從越見低頭看屏幕的女孩眉眼柔軟,目光很是專註地盯着手中的相機,扯着唇角輕笑了一聲。
看着時間還早,而且彼此間也熟悉了很多,看到他們訓練,有幾個學生就地撐起了畫架,和幾個消防隊員取得溝通后,他們負責擺造型,然後她們來給畫油畫肖像。
聽到有這回事,好幾個休息空閑的隊員興沖沖跑過來,擺着造型,但又生怕這樣不好看,不時變換一下,問這樣好不好看,然後成功惹得周圍幾個隊友一陣鬨笑,說這哪是擺姿勢,明明是在開屏,要不要再開屏開的大一點。
被他們打諢插科的模樣逗到,畫室的幾個學生忍俊不禁,一開始有些放不開的拘謹少了很多,和他們交流起來也越來越自然。
聞喜看到這一幕,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濃,時不時走過去,點撥提醒一下。
看着認真教學生的聞喜,沈從越在一旁安靜看着,唇角的弧度一直上揚着。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感受到她在這五年裏所作出的改變和努力。
沒看多久,忽然感受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他偏頭看過去。
是聞喜的助理小柴。
小柴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但還是難壓心頭的好奇,抬起頭對他說道:“那個沈隊長……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我們阿喜姐啊……”
他挑了下眉稍,沒有吭聲。
小柴生怕沈從越誤會,撓了撓頭髮連忙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想說……你很像……阿喜姐在她工作室掛的那幅畫上面的那個男人……”
這次換他不淡定了,垂下淺淡的眉眼,認真去看她:“什麼畫?”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幅畫是阿喜姐一直從國外回來就帶着的,我一直看見有人想買那幅畫,可無論開多大的價錢,她都不願意賣……”
她平時進出聞喜的個人工作室,幾乎是一抬頭,就能看見牆上掛着的這幅畫,所以印象就很深刻。
其實在她今天看到沈從越的時候,就想起來了這幅畫。
再加上之前她之前戒指卡住,在消防站弄完以後出來,就看見聞喜站在雪地里,在和一個男人說話時,她就覺得,阿喜姐畫上面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沈從越。
她跟着聞喜工作也有段時間,知道那幅畫在她心上的分量不容小覷,相對於的,畫上的那個男人自然也是。
她想,沈從越理應知道。
“知道了,謝謝。”
沈從越抿了下唇,收了收懶散的神情,抬起眼深深地看向不遠處的聞喜。
等到今天的工作快結束的時候,沈從越一邊幫他們收拾東西,一邊待在她的身邊,緩緩說了一句:“我送你們吧。”
聞喜有些意外:“不用的,萬一你們隊裏還有工作呢。”
沈從越笑:“沒事,把你們安全負責送到目的地就是我們的工作,走吧。”
他抬起手,下意識想去摟她的肩膀,最後在她警告的眼神下,改為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充滿了禮貌而又溫和,然後轉過頭對他那幾個隊員扯了扯唇:“我去送他們,你們把剩下的訓練任務做完。”
“收到——!”
隊員異常的活躍,勾肩搭背着,對她們笑的很歡:“明天見就是了。”
聞喜和她的學生也向他們揮了揮手。
等坐到座位上,沈從越抱着肩,偏頭看了一眼嘴角還染着笑意眼裏亮瑩瑩的女孩,彎了彎唇角:“今天很高興?”
聞喜頓了頓,隨後慢慢點了點頭,對上他透黑的眼,揚着唇角:“對,很高興。”
“從工作方面,通過這次的採風活動,能具體感受到你們的消防活動精神,我感到很高興。”
她笑了笑,圓圓的瞳仁像黑葡萄一樣,倒映出他俊朗的面容。
“但從私人角度來說,今天,我能完完全全看到你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工作和生活,這讓我更了解了你,在我面前,你是沈從越,可在他們的眼裏,在他們的口中,你是他們的隊長,是帶領他們出色地完成一次又一次救援任務的領先者。”
“所以,能看到這樣的你,能從別人口中聽到不一樣的你,我很高興。”
她清秀的眉眼柔軟舒緩,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也很是專註,一直在認真地看向他。
沈從越的一雙眼浮浮沉沉,無聲地盯着她好久,才倏地眉眼一散,嗓音染上笑意。
“阿喜,你這樣,我很想親你。”
坐在大巴上,後排還有學生,聞喜當然不可能讓他這樣做,微微瞪了一眼他后,就偏過頭不理人,半捂着有些泛熱的臉,小聲咕噥了一聲:“一點也不正經。”
沈從越挑眉看她。
這就抵不住了?
他還有更不正經的等着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