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聞五十四下
第五十四章聞五十四下
小柴看向自從來了工作室就忙的沒有抬頭過的聞喜,欲言又止,忍了好半天,最後才在聞喜出來接水的時候,湊過去滿是八卦的對她眨了眨眼。
聞喜看她這副樣子,有些奇怪:“怎麼了?”
小柴很快笑眯眯說道:“阿喜姐,那天我和我男朋友從消防站出來的時候,看見你和一個很高很帥的消防員在說話哎。”
聞喜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怎……怎麼了?”
小柴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拍着胸脯開始對她說:“我可以打保票,阿喜姐,那個男人喜歡你。”
聞喜一怔,隨後沉默了幾秒,然後將手裏的水杯放下,認真地看向小柴:“你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沒等她回答,聞喜就有些無奈地笑了下:“他是我前男友。”
說起來,距離她和沈從越那次匆匆的見面已經快過去一周。聞喜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那天她太唐突,太冒進。
那天,在她說完那些話后,沈從越先是一怔,盯着她的眼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才不明意味地扯唇笑了笑,黑不見底的瞳仁染上幾分明顯的笑意。
其實她今天和陳漣見面,不光是敘舊,還有一些工作上的問題。
他並沒有和她說多少,幾乎是剛和她說完這句,就聽見隊伍那邊有人叫他,悠悠看了她一眼,丟下一句“有事給他打電話”便離開了。
等到了晚上,她把椅子上搭着的黑色羽絨服穿好之後,便和陳漣去最開始選好的餐廳。
進了裏面挑好座位坐下之後,服務員把菜單遞上來,聞喜推給了對面的陳漣,笑道:“陳總遠道而來就是客,您來點,今天我請客。”
他知道是她。
所以,什麼叫有事給他打電話?
盯着水杯盪起的漣漪,聞喜目光很快落在了自己熄屏的手機屏幕上,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聞喜。”
陳漣倚靠在門口,看向上身穿着杏黃色毛衣下`身則是白色長褲的聞喜,應該是剛畫完一幅油畫,將後面的長發全挽了起來紮成了一個慵懶的低丸子頭,臉很白很小,看向工作室分間裏面正在認真學習繪畫的學生,一雙黑亮的圓眼閃過幾分笑意,才轉眼看向陳漣。
她心一抖,下意識就要摁斷時,電話卻在這時被接通。
漫不經心的一個字音,略帶些低沉,卻莫名勾得她心狠狠一動,一時竟生了想再多聽的貪戀,沒有去掛電話,也沒有出聲。
聞喜倒吸一口氣,幾乎是像做賊心虛一樣飛快就掛斷了電話,按捺着撲通直跳的小心臟在座位上坐了好久,才堪堪回緩過來。
晚上等到快下班的時候,聞喜才打開手機,像放慢動作一樣,抬着手指,將號碼裏面的數字一個接一個打了上去。
陳漣同樣笑了笑,沒有推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聞喜很喜歡這種煙火氣。
還是之前那個號嗎?
陳漣眉梢一挑,沒有否決她的話:“也對。”
他倒要看看,她能憋到什麼時候。
那他呢?
看着那串熟悉的號碼,她咬了咬唇,目光中閃過幾分猶豫。
“這麼長時間不見,膽子也大了不少。”
但是沒想到後來,是他先憋不住。
陳漣畢竟比她在這方面經手得多,聞喜便想着藉此機會把一些不懂的點全都問清楚。
“鼠膽兒。”
聞喜想着兩個人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就答應了下來,地點就定在了離工作室並不遠的餐廳。
他出差,順路在宜城中轉,便想着和聞喜吃一頓飯。
電話那方聽到對面沒動靜,似是頓了頓,然後他又緊接著說了一句,沒有懷疑,沒有試探,咬着字,嗓音發沉地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一時間,只能聽見話筒中傳來的平緩的呼吸聲。
她一直緊繃的神經被震了下,手指也跟着抖了下,抬頭出聲應完小柴后,再一低臉,就看到屏幕上已經是把電話撥了出去的頁面。
兩人相視一笑。
可她沒有看見,幾乎在她剛進來,原本在一桌上和旁邊人正偏頭聊天的男人看到她以後,深沉的目光一頓,掠過她白皙的臉,還有她對旁邊男人說話時揚起明媚的笑容,頓時感到莫名的刺眼。
而隊裏,沈從越盯着就因為自己毫不掩飾地叫出她的名字而被二話不說掛斷的手機屏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嗤了一聲,將手機關了扣下。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小柴的聲音:“阿喜姐,我走了。”
陳漣來的比預計的早了一些,所以他就乾脆先來聞喜的工作室轉了一圈。
“怎麼樣,還順利嗎?”
她揚唇向他笑了下。
屬於膽小鬼的那點兒膽子在這一刻頓時簌簌抖動了幾下。
沈從越應該是知道自己換手機號碼了。
“萬事開頭難,不是嗎?”
或許是晚上的緣故,餐廳人挺多,也很熱鬧。
聞喜是在下午的時候,接到陳漣的電話的。
“喂。”
沈從越壓了壓眼底的深色,唇角繃緊,雖時不時還和旁邊的隊友說著話,但目光卻不自主地瞟向不遠處那一對相談甚歡的男女。
“不是我說,沈隊,好不容易休一次假,和兄弟幾個來聚餐,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其中一個隊友看到沈從越的臉越來越黑,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他一句。
沈從越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冷淡回了句:“沒有。”
說完后,拿起酒杯仰頭喝了一杯,喉結滾動,竟直接將一整杯全都喝了下去。
旁邊的兄弟:“這還叫沒有?都開始借酒消愁了。”
沈從越掀起淡薄的眼皮,沒有什麼波瀾地看了他一眼。
余光中又往聞喜那邊瞟了一眼,在看到她笑着起身,但是沒拿外套往出走時,沈從越目光頓了頓。
應該是去洗手間了。
一聲刺耳的推拉聲,沈從越將椅子往後推了推,高挺的身子立了起來,丟下一句“去一趟洗手間”便抬起步子也朝那邊走去。
旁邊的隊友和周圍的人互看幾眼,忍不住說:“你們有沒有感覺沈隊……怪怪的?”
座位上的五個人一致點頭。
其中有一個似是想起什麼,若有所思道:“上次沈隊這麼不對勁,還是五年前。”
有新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地開口問道:“五年前怎麼了?”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穿着深藍交接的訓練服的隊員,提起這件事,就一臉地痛心疾首:“五年前,沈隊被人甩了。”
為了表示生氣,他專門將眼前的碗筷撥到一邊,把手搭了上去,有板有眼地開始說:“可以說兩人剛好上,那女孩就把咱們沈隊甩了。”
“不是,時間這麼短,那女孩是在耍沈隊吧?”
“不知道。”
有人想了想:“能被沈隊看上的女孩,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吧。”
“你說話太墨跡了,半天連重點也沒說到。”
旁邊的人乾脆接過話頭,先說了起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就算時間那麼短,但沈隊那是實打實地走心了啊,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那麼難過落魄的樣子,戒了很長時間的煙又重新抽開了,到現在都沒放下呢……”
等沈從越過去的時候,聞喜已經進了洗手間,他乾脆就靠在外面的牆上,高大的身子閑散地倚着,他摸了摸口袋,強壓着把想抽煙的那股子衝動壓了下去,好整以待地等着她出來。
而聞喜洗完手,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忍不住皺了皺秀氣的眉毛。
店裏面有些熱,她皮膚很白,稍微有點泛紅就很明顯,但眼底的烏青已經隱隱有顯露出來的趨勢。
工作室剛剛起步,她每天都很忙,經常熬到很晚才睡覺。
這段時間下來,她的氣色並不是那麼好。
畢竟是要見人談事的,她今天還是上了一層薄粉,化了個淡妝來的。
這麼點時間下來,她已經有點脫妝,尤其是唇上口紅的顏色已經褪去了很多。
想到待會回去以後自己還要跟陳漣談一些事情,她斟酌了一下,還是翻開包從裏面翻出一根口紅來,重新補了下妝。
可沒想到,她剛從洗手間出來,手腕就被人不由分說可愛班地攥住,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抵在了牆上,但因為有手順勢托着她後背,並沒有感到多少疼痛。
聞喜眼裏閃過一絲驚慌,下意識抬起頭去看攥着她手腕的男人,卻在看清他輪廓分明的面容時,漆黑的瞳孔往回重重一縮,手上一直推着他的勁兒在那一瞬間也卸去了不少。
“你怎麼在這兒?”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難掩意外開口問了他一句。
而沈從越的目光幾乎立刻就聚焦在了她唇上的顏色,眸子頓時深沉了不少。
聞喜被盯的有些不知所措,問了一句后便低下頭沒有再去看他。
沈從越見到她這副樣子,無聲哼笑了一下,也沒有再抵着她,將手放進了訓練服上衣的兜里,往後懶懶退了一步,靠在了走廊的另一面牆上,修長的一隻腿微屈着,半垂着頭看向她。
“怎麼,允許你來這兒約會,不允許我帶兄弟們來這兒吃飯?”
聞喜沒有抬頭,但否定的話卻說的飛快:“我才沒有約會。”
沈從越扯了扯唇,冷冽的下巴往外揚了揚,語調很淡:“外面的那個男人是誰?”
聞喜這才抬起頭飛快地瞥了對面的人一眼,卻在接觸到他眼裏的暗色后,又立刻收了回來。
“……我朋友。”
“男朋友?”
“不是,就是我朋友。”
女孩咬着字糾正了他的話,這會有膽子抬起一雙杏眼直視他。
“得,就是男朋友。”
沈從越好似就跟聽不見她說的話似的,就叼着她最開始話里的那兩個字“朋友”,開始隨意地顛倒黑白。
聞喜幾乎快被他這種無賴似的話語氣的好半天找不到辯駁的話,胸脯上下起伏了好幾下,眼裏含着慍意,用力瞪向對面的沈從越,最後乾脆直截了當,一字一句對他着重說:“我單身,我單身,這次聽明白了沒?”
看到她氣呼呼的樣子,沈從越原本斂着的唇角,倏地向上揚了揚,原本有些不爽的心,也跟着變好了起來,散着眉眼,懶洋洋地抱着肩看她。
“明白了。”
他利索地應了一聲,勾着唇角,透黑的眸子毫不加掩飾地迎視着她,嗓音含着淺淡的笑,慢慢說道:“你單身,我也單身,挺好。”
“有病。”
看到他的樣子,聞喜就知道他又在生了噁心思來戲耍她,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提起包毫不客氣地用力拍了一下他,便抬起腳朝外面走去。
沈從越則插着兜,慢悠悠跟在她身後,但不住上揚的唇角則暴露了他現在極好的心情。
聞喜幾乎是從洗手間出來,拐了個彎就看到在自己和陳漣座位的不遠處,就挨着四五個和沈從越穿着一樣隊服的男人,正坐在一起談天說地。
她默默在心底里重重嘆了一口氣。
怎麼這麼明顯,她當時進來的時候就沒看見呢?
雖然看不見後面,但聞喜知道沈從越就跟在她後面。不回頭也能感受到他那平淡如水的目光時不時掠過她的後背。
聞喜長呼了一口氣,壓住心頭的悸動,準備快步越過那桌,卻在經過那桌時,他們談論的聲音沿着空氣先傳入了她的耳中。
“不得不說,沈隊真的是個痴情種,差不多記了那女孩整整五年呢!”
“五年?那不是現在還記着呢,怪不得沈隊都三十一了,到現在還單身,之前宋隊到他這個年紀,連女兒都抱上了。”
聞喜腳步一頓,面色發怔了一下。
五年…..
他們是在說她嗎?
他們談論的聲音不低,走在後面的沈從越跟上來后,不出意外也聽見了這些話,掀着的唇角頓時往回斂了斂,快步走上去,毫不客氣地就輪流給說話那幾個人坐着的椅子蹬過去兩腳。
“胡說什麼呢?”
女孩已經朝她原本的座位走了過去,沈從越沉下眉眼,拉開椅子重新坐了回去。
而和他一起吃飯的兄弟,已經有人喝大了,看到他這樣,忽然一拍桌子道:“沈隊,兄弟這心疼你,這五年大傢伙兒都是明眼看着你怎麼過來的,當初你被那姑娘折騰成什麼樣子,消沉了多長時間才緩過來,要我說,那個姑娘就不值得你這樣對她,她就是在耍你!”
“明子!”
沈從越嗓音一沉,眉眼有些發涼地看向對面已臉色漲紅的男人,顯然已經動了脾氣。
靳明不過是有些微醉,對於沈從越有沒有動真氣還是分得清楚,打了幾分飽嗝兒,清醒了一些,也就識相地噤了聲,沒敢在談這些事。
而不遠處的聞喜手卻是不由得一抖,剛拿起的筷子因為沒有抓牢,也掉在了桌子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可她好似沒有發覺似的,全身心都貫注在了那邊傳過來的話,神色都變得有些恍惚。
對面的陳漣見到她這個樣子,連忙出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她這才堪堪回神,飛快地眨了下眼,抿了抿唇,低低地回了一句:“沒事。”
嘴上雖這麼說,可心上的某一處卻好似被電過一樣開始不住地泛麻,還帶了絲苦意。
機械地咀嚼了幾口飯後,她顫了顫眼,抬起頭去看向不遠處的那桌,卻在看到他們已經起身打算離開時,還是愣了愣,咬了下唇后,過了幾秒鐘后,她像下定了什麼決心,猛地站起了身,拿起旁邊的外套匆匆穿上,神色抱歉地隊對陳漣說道。
“陳總,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有點急事,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以後有時間我再請你一頓。”
說完,充滿歉意地向他點了點頭后,便朝着門口,匆匆推開門跑了出去。
一出門,就被寒冷的冬風刺的往回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快步向前走着,去搜尋那抹熟悉的身影。
“找什麼?”
熟悉平淡的嗓音從她身後倏地響起,她立刻轉過身,就見的他身上添了一件大衣,筆直而又修長地站在那裏。
看她快步走過來,卻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沈從越勾唇笑了下,微微俯低些身子,眉眼平靜地正看着她,尤其專註地盯着她那一雙好似盈了水的雙眸。
“在找我,對么?”
雖然是一句疑問,但從他口裏面說出來,就變成了肯定的意味。
聞喜只憑着一股上頭的熱氣支撐着自己就追了出來,現在追着人了,反倒不知道說些什麼,乾脆默認着,聽他說話。
見她低斂下來的眉眼,莫名的乖順,沈從越悶聲笑了一下,抬起手拍了拍她垂着的腦袋,聲音清朗:“走,送你回家。”
她沒有動,小聲說了句:“不用,我家離這兒很近的。”
沈從越:“現在天這麼黑,有些地方還滑,你確定可以?”
他斜睨了她一眼,沒等她回應,就先嗤了一聲,帶着她往前走。
“無論你說什麼,我這邊反正是不可以。”
聞喜抬起頭,看了前方那只有幾盞昏黃路燈的道路,抿了抿唇,沒有再出聲拒絕。
只不過往前沒走幾步路,旁邊的男人忽然淡聲問了她一句。
“冷不冷?”
聞喜搖了搖頭:“不冷。”
“我不信。”
他放在口袋裏的手往旁邊一撈,隔着衣服就將她摟進了他的大衣裏面,屬於他的氣息在那一刻全都貫瀉在了她的鼻間。
她掙扎了一下:“我真的不冷,我穿着羽絨服呢。”
男人連目光都沒有偏移一下,還是摟着她徑直往前走。
他的軍棉衣真的很大,幾乎能將她大半個身子都能蓋上,沒一會兒,她就感覺吹過來的寒風少了些。
比起剛才確實暖和了些。
聞喜知道他那拗勁兒,自己又沒什麼損失,乾脆折騰了幾下也就隨着他去了。
冬夜不光冷,還安靜,耳邊除了呼呼的風響,再剩下的,就是他低緩的呼吸聲。
她按捺住心頭不自覺加快的心跳聲,微不可察地輕輕往外吁了一口氣。
因為夜色很濃,她也沒有注意到,隔着兩層衣服半摟着的男人好似注意到了她的這一聲,耷拉下眼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無聲笑了一下,英俊的眉眼也跟着鬆散了起來。
等送到樓下,聞喜幾乎是立刻就從他的懷裏鑽了出來,將自己身上有些發褶的羽絨服扯展了些。
“我到了。”
她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咳聲:“謝……謝啊。”
沈從越安靜地看着她,眼裏含上了幾分笑:“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楚。”
“謝——謝!”
聞喜深呼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生怕他又聽不見,專門拉長了語調拔高跟他說。
“進去吧。”
沈從越輕笑了一下,往日冷硬的面容,在暖光路燈的照耀下,稜角好似也柔和了一些,平靜地看着她。
聞喜原本有些悶着的氣在接觸到他平和的目光后頓時消散了不少,沉默了一會兒,她還是低應了一聲,轉過身慢通通地往樓門口那邊走。
等回到家,看着空蕩安靜的屋子,聞喜才忽然反應過來,她晚上追出來是有話要對沈從越說的。
卻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沈從越把她安全地送回了家。
聞喜怔怔地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最後幾乎是有些不確定的,慢慢挪向窗口,看向外面。
不知是心中那一點小猜測得到了正確的驗證,在看到樓底下佇立的那一道修長的身影時,聞喜的心還是不由得狠狠一抽,眉眼處滿是動容。
她抿了抿唇,摸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這次沒有一絲猶豫。
“喂。”
電話中傳出的聲音有些低,還帶着幾分啞意。
聞喜目不轉睛地盯着樓下一動不動的那道身影,幾乎是顫着聲音問:“你先前說,你是單身,是真的嗎?”
沈從越那邊頓了下,隨後低聲笑了笑,聲音平緩:“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聞喜一怔,眉眼有些無奈地彎了彎。
是啊,他從未騙過她。
對他一直有所隱瞞的一直都是她。
聽着話筒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安靜了一瞬。
那一刻,她忽然什麼都不想了,任憑頭腦發空,全都裝滿他的模樣,他的聲音,但又確信自己是清醒着的,然後對着手機,她聲音很是平靜地說了一句。
“既然如此,沈從越,我們結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