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撿到貓的第二十八天

第二十八章撿到貓的第二十八天

“別誤會了,我單獨帶你們到這個房間，的確是想要教導你們點兒什麼東西，”五條悟搖了搖手指，臉上的笑意不減,稍稍滑落的墨鏡露出了他那雙湛藍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兩個男孩，神色玩味道,“只是要教導的內容,可不是什麼小學生功課。”

聞言,柯南心中的警惕更升一層，牙關咬緊,身形微微挪動，以自己同樣瘦弱的身形，幾乎將伏黑惠整個護在身後，而原本墨藍色的眸子,也在與五條悟的對視中,漸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換作了純粹的銀色。

猶如一枚銀色的子彈將五條悟狠狠瞄準。

而被柯南護在了身後的伏黑惠,除去剛開始時小臉是一瞬閃過的怔然神色,也很快反應過來，緊抿雙唇,藉著柯南擋在他身前的背影，藏在下方的雙手,迅速合十比作犬影,架好姿勢,隨着準備着從腳下的影子中喚出玉犬,配合柯南的行動。

不得不說,兩個男孩雖年紀不大，但或許是有柯南領頭的緣故，架勢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儘管這在五條悟眼中看來，還是那麼不值一提，但他隨即轉念一想，小小年紀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將來有了他的‘高明’教導，豈不是更能進步神速？

“嘛，雖說我很想現在就好好教教你們該怎麼合理運用自己擁有的‘力量’.”念及此，心情恢復得還算不錯的五條悟，乾脆挺腰蹲下，以盡量水平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兩個男孩。

說這話時，五條悟還生怕兩個小孩不明白，尤其加重了話尾的‘力量’一詞，在滿意地看到柯南與伏黑惠兩張小臉一齊愣怔的神情后，他卻話鋒一轉，輕笑道，“不過在這之前，關於伏黑惠的問題，我還需要向你們兩個特別說明一下。”

“.是你之前沒有向湊叔說完的那些話嗎？”看出五條悟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且再次提到了伏黑惠，柯南心中的警惕雖未完全消除，依舊將伏黑惠護在身後，小心地提防着五條悟，但神色還是和緩了許多，連帶着眸子裏的銀光也逐漸暗淡，恢復了他原本的墨藍色。

發動方式是依靠眼睛嗎，有意思.注意到柯南眸色的變化，五條悟眉梢微挑，但嘴中卻笑着應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提到過的禪院？”

“惠的父親出生的那個家族？”柯南皺了皺眉，質疑道，“你不是說過，惠的父親早就已經離開了那個家族，那這個所謂的禪院和惠又有什麼關係？”

“我？當然不是，我可是個通情達理的大好人，”五條悟笑了笑，他反問道，“你在後面聽了這麼久，想必大致的情況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不如先說說你自己的打算，怎麼樣，要不要入住禪院？”

柯南不由一怔。

“十億？！”即便心中驚訝萬分，但顧忌着房間的隔音效果，柯南並不敢過於高聲驚嘆，只是咬牙切齒地勉強壓低了聲音，朝面前的白毛高中生低聲吼到，“這怎麼可能，就算是綁匪劫持、或是兒童拐賣，也幾乎不可能要出這種天價！”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歪了歪頭，以一種十分輕鬆愉悅的語氣說道，“總之一句話，我沒有開玩笑，這個‘十億’也是千真萬確，如果把惠完全交付給大叔，你們可以猜猜看，照大叔一個普普通通上班族的工資，需要花費多少年的時間才能還清這十億，而且還不算利息？”

“唔，如果惠他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四、五歲男孩，那的確很難賣到這麼個高價，不過禪院的情況不同，關於這一點，我待會兒在說。”五條悟摩挲着下巴，像是在非常認真地同柯南探討一個普通男孩該有的‘正常市價’。

“我知道了，”伏黑惠點點頭，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只瞭然道，“我會去那裏。”

說完，五條悟只維持着臉上的笑意靜靜地看着柯南與伏黑惠，並沒有做任何多餘的舉動，儘管在兩個男孩看來，單是這笑容，就已經非常像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你說這些，是想要我做什麼嗎？”伏黑惠平靜地問道。

“嘖嘖，當然有關係，”聽完柯南的質問，五條悟的眉眼間多了一味嘲諷，乃至嘴角的弧度都更高了幾分，望向兩個男孩的眼神，也似是在看懵懂無知的小可憐蟲，嗤笑道，“你該不會忘了，我一開始就說過，惠的父親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吧。”

“會，這一點，我可以斷言，”五條悟同樣直視這伏黑惠，斬釘截鐵地笑道，“禪院這個家族，要比你們想像中的更加噁心，為了達成百年的家族執念，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你這傢伙.！”

“你的疑惑很好解決，前一個，顯而易見，答案我早就說過無數次，惠的父親是個人渣，而能讓一個人渣也忍受不了，最終選擇逃離的家族，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在見到柯南眉頭愈發緊蹙的神情后，輕笑着豎起了第二根指頭，“至於后一個.”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惠那個所謂的父親，能向自己的家族獅子大開口要出十億的天價，而且對方還同意了，”沉默半晌過後，柯南恢復了冷靜，他毫不畏懼地回望着五條悟的雙眼，冷冷沉聲道，“就算撇開這些不談，那你之前和湊叔所謂的‘約定’又算是怎麼回事？”

倒是站在柯南身後的伏黑惠，彷彿早有預料似的，小臉依然維持着古井無波的表情，只在他垂下`身側的小手，微微捏緊。

“小鬼，之前的那套說辭當然是用來應付大叔的，你這麼聰明，該不會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吧？”說完，五條悟抬手指着自己的腦袋轉了兩圈，笑笑沒有說話，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雖然他的確把伏黑惠‘託付’給我，但在這之前，他也曾以十億日元的金額，將伏黑惠——自己的親生兒子，賣回給了禪院。”說著，五條悟將雙手一拍，樂呵呵地看着已然傻眼的柯南，仿若看熱鬧一般開心地嬉笑問道，“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如果我不去那個所謂的禪院，津美紀，還有湊叔和柯南他們會受到傷害嗎？”伏黑惠沉默了半晌，再次問道，只是，話中的關心，卻沒有透露出任何在意他自己本身的意思。

柯南氣急，上前一步剛想要爭辯什麼，卻忽然感到一陣力氣拽住了他的手，他身形一頓，回頭望去，卻見伏黑惠的小手正覆在他的手腕處，綠色的眼眸越過他，淡淡地看向了五條悟。

“惠！”柯南驚訝回頭，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嗓子，但見伏黑惠的眉眼間沒有顯露出一絲不願，他咬了咬牙，又看向五條悟，質問道，“去了禪院之後，惠會怎麼樣？”

“這就涉及到我剛才沒有講完的內容了，”見把人逗得差不多了，五條悟終於稍稍收斂了自己笑里的惡趣味，單手靠在膝上，撐着自己的下巴，說道，“禪院是一個極度以術式強弱為尊卑的家族，之所以肯以十億日元的價格‘收購’惠，也正是因為他的術式或許未來可期。”

“而術式的覺醒，大多都在四到六歲之間，也就是說惠的年紀正合適，”果不其然，見到兩個小孩再次一齊愣怔的獃滯表情，五條悟噗嗤一樂，輕笑道，“你們想的沒錯，我說的術式，就是你們現在所擁有的那種特殊力量。”

說著，五條悟分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以及腳下的影子。

見此，柯南與伏黑惠皆是一頓，顯然，五條悟早已經看穿了他們的術式。

“順便一提，既然你們兩個已經能夠使用自己的術式，想必也已經見過‘詛咒’了吧，”不給柯南和伏黑惠過多思考的時間，五條悟緊接着解釋道，“就是一種尋常人無法看見的詭異生物，它們大多是人類負面情緒不斷結合而從中誕生的產物，只能以咒力祓除。”

“這些跟你說的禪院又有什麼關係，”儘管心中已經隨着五條悟的敘述相信了大半，但柯南仍舊沒有放鬆，緊緊地盯着五條悟，接着問道，“更何況，又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說的這些全都是真的？”

“我不是說了嗎，禪院的人喜歡研究術式，你們或許還不清楚，惠的術式，正是他們已經引頸期盼了好幾百年，幾乎快要成了執念的[十種影法術]，你認為，沒有我的幫忙，禪院的人會放過惠嗎？而如果惠真去了這樣的地方，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能想清楚。”

說著，五條悟又越過柯南看向其身後的伏黑惠，抬了抬下巴，問道，“看你剛才比劃手勢的樣子，應該已經能召喚出玉犬了？”

伏黑惠一愣，他沒想到自己自以為藏好的動作，也一早就被眼前的人看了個乾乾淨淨。

“.你能看見？”

柯南對此倒是並不十分意外，他只皺眉問了一句，但隨即他又自我否定地搖了搖頭，分析道，“不，你不止能看見，照你剛才說的話，除非是誇大其詞，你也必定來自你口中這個咒術體系的某個家族，甚至勢力比起所謂的禪院更強，所以才會這麼輕易地對我們做出保證。”

“小鬼，我發現你真的很敏銳誒，”五條悟挑着眉梢，一把按住柯南的腦袋使勁揉搓了一番，看上去十分滿意地笑道，“嘛，你猜的不錯，作為獎勵，特別附贈你一個小秘密，你口中所說的比禪院勢力更強的家族，五條家的現任家主.”

說著，五條悟故意停頓賣了個關子，也不在意柯南與伏黑惠對此並不感興趣的冷漠神情，雙手指向自己，咧嘴笑道，“就是本人啦。”

柯南、伏黑惠：“.”

“至於你們想要的證據，”五條悟掏了掏衣兜，又忽然想起，他現在穿着的外套並非他自己的制服，而是加藤湊的運動外套，動作一頓，轉而看向房間四周，起身從書桌上拿起一支筆，遞到柯南手中，輕笑道，“可以試着用這個扔向我，越使勁兒越好。”

說完，就走到房間牆角，距離柯南的位置大約三四米的距離。

“沒問題，你不用擔心，”眼見柯南神色仍有疑慮，五條悟揚了揚眉梢，保證道，“出了任何事都由我自己負責。”

聞言，柯南握緊了手中的筆，看向五條悟，大約是出於一點報復心理，他當即也不再猶豫，拿起筆抬手瞄準了五條悟的胸口位置，繃緊胳膊，朝着五條悟所在的位置將筆用力掄了出去。

只見筆尖猶如化作了箭矢，飛速向著五條悟射去，甚至隱隱還能聽見細微的破空聲。

然後，不過一秒，柯南同伏黑惠便不約而同地一起睜大了雙眼。

猶如陷入某種看不清摸不着的泥潭，那隻筆在接近五條悟的一瞬間，其動作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緩，直至在距離五條悟約莫六七公分左右的位置，完全停下，緊接着，垂直下落，被五條悟穩穩接在手中。

“怎麼樣，”五條悟將筆放在指間來迴轉了兩圈，笑道，“現在相信了嗎？”

“.你想做什麼？”柯南再次問了一開始進到房間中就提出的問題，只是不同於上一次，此刻他的神色已經平靜了許多，望向五條悟的眼中，也不再滿是警惕。

“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卻見五條悟雙手一合，走到柯南與伏黑惠身前，俯身揉搓了兩下兩個男孩毛茸茸的發頂，哼笑道，“放心吧，我和大叔的約定不會變，不過和你們，也需要達成新的約定。”

“我會作為你們的咒術老師，給予合適的指導，然後.”說著，五條悟頓了頓，神情間閃過一瞬的沉思，隨後復又低笑道，“努力變強吧。”

聞言，柯南與伏黑惠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皆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那抹堅定。

“好了，現在該準備另外一件事了，”五條悟攬過攬過男孩的肩膀，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完成先前答應過大叔的事兒，教導你們的功課！嘛，以我的水準，當你們的家庭老師也絕對綽綽有餘。”

說著，見柯南和伏黑惠神色獃獃，似乎還沒能轉換過來，五條悟眉梢一挑，哼笑着催促道，“愣着幹嘛，還不趕緊把課本找出來，不然小心我找大叔告你們的狀哦。”

柯南、伏黑惠：“.”

這人真的能當好他們的老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