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留一手
光明村,許知遠家倒塌的房屋前。
許父和許母情緒非常激動,他們家的條件並不好,剛剛供完許知遠上大學沒兩年,兩個弟弟妹妹也同樣上了大學,以至於到現在他們住的還是老式的土房,眼前被廢墟掩埋的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
現在,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了。
沈玉茹臉色非常不好看,想不到在這法治社會,還能發生如此令人髮指的事情,但她還是過來安慰許父許母:“叔叔、阿姨,國家是有法紀的,犯罪分子破壞房子,一定會讓他們賠償的,這一點你們放心。”
許父和許母的情緒這才穩定了一些,另一邊,隨同來的刑警開始向過來圍觀的村民了解情況,並錄了一些口供。
當知道蘇強已經被逮捕的情況后,有些受過他欺壓迫害的村民才又大着膽子說出了一些其他情況,許知遠在旁邊聽着,這些情況對蘇強都很不利。
只是那些村民都沒有想明白,許家的房子剛剛被扒掉不久,竟然就有警察上來抓人,速度之快,太過出乎預料了。
要知道平時光頭強為禍鄉里的事情,他們不是沒有向鎮裏報過案,但是都石沉大海不起什麼作用。
後來他們聽明白了,那個女幹部模樣的人竟然是澤水鎮的鎮長,而許家的小子竟然當上了澤水鎮黨政辦的主任,成了鎮委委員,便有街坊鄰居過來道喜。
許父許母忙着應對,因為許知遠被提拔的事情,他們與有榮焉,房子被毀的悲憤也隨之沖淡了一些。
過來不久,這邊的刑警接到魯虎的電話,開車離開了。
沈玉茹也準備離開,按道理許知遠也要跟着回去,但是看到房倒屋塌的家裏,他有些為難,不能把爛攤子都丟給父母,實際上就算他留在這裏,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個時候沈玉茹過來,對許父許母說道:“不用擔心,我會聯繫施工隊伍,用最快的時間給你們蓋好房子,至於花銷呢,你們暫時不用管,再不濟還有知遠同志的工作頂着呢。”
這件事情其實應該八道鎮來人過問的,但是直至現在都沒有人過來,沈玉茹就直接做了安排。
從房子狀況和廢墟下那些傢具的狀況看,許家的條件並不好,真要蓋房子,恐怕根本拿不出錢來。
許家人自然千恩萬謝,許知遠雖然覺得這樣不太好,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跟着沈玉茹回了澤水鎮。
在鎮政府,意外地見到了陸濤。
原本以為陸濤和秦曉星沒有走,經過打聽之後之後才知道,他們走了之後又返回來的。
陸濤和秦曉星從劉全有的辦公室里出來,直接找上了許知遠。
臉上塗了藥水,嘴唇紅腫的陸濤直接找上了許知遠。
把一個黑色口袋送到了許知遠面前:“這是五萬塊,算是賠給你的,不過,你的在刑警隊改口供,把曲士章和他的人摘出來。”
口供這一塊很重要,如果苦主不追究了,或者顛覆事實,刑警隊就沒有執法依據,當然這樣對苦主本身也是有不好影響的。
“拿走你的破錢,你以為錢能擺平一切嗎?”
許知遠把錢袋子往外一推,他知道與陸濤肯定事成水火,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要弄就弄他一個狠的,根本不可能饒過曲士章和光頭強的。
“那好,你真是給臉不要臉,不見棺材不落淚。”
陸濤當即翻臉,打了一個電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從鎮政府外開來幾輛警車,直接到了許知遠的面前。
“許知遠,本來想你改了口供再抓你,既然你等不及了,現在就去坐坐老虎凳吧!”
陸濤神色猙獰起來。
“許知遠吧?我們是縣刑警隊的,你涉嫌故意傷人罪,請跟我們協助調查!”
為首的一名警察亮出了證件,面無表情地說道,然後一揮手就指揮同來的警察帶人。
“慢着!”
剛剛在不遠處關注着這邊情況的沈玉茹立刻過來,喝止了那些警察:“我是澤水鎮黨委書記沈玉茹,許知遠同志是我鎮的黨政辦主任,鎮委委員,就算你們刑警隊要抓人,也該先與鎮領導通報一聲,並且出示有關手續吧?”
“沈書記你好,我們已經提前與黨委劉副書記通報過,徵得了劉副書記同意。”
這名為首的刑警三十多歲,身材微胖聞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沈玉茹目光犀利地看向了劉全有,劉全有臉上神情一滯,然後應聲道:“許知遠同志暴力傷人事件有目共睹,沈書記不在家,身為黨委副書記,我自然要配合縣刑警隊的同志依法辦案。”
“手續!”
沈玉茹瞪了一眼劉全有,朝那名刑警一伸手。
“這屬於突發事件,還沒來得及辦理手續,不過,回去之後可以補辦,這是我們執法中經常出現的事情。”
那名刑警隊的同志很是自然地說道。
“那好,你等一下!”
沈玉茹沒再多說,直接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走到了一邊。
說了幾句之後,她放下電話,往這邊走回來。
還沒有走到地方,刑警隊那名同志的電話響了起來,對方接完之後,目光有些詫異地看着沈玉茹。
“李隊長,還等什麼?帶人啊!”
旁邊,陸濤並沒有聽到電話里說了什麼,開始催促這名刑警。
這個人是縣刑警隊的副隊長,叫李玉堂,平時跟陸濤關係不錯,這次是陸濤憑私人關係叫過來,為他報仇的。
“陸主任,情況有變。”
李玉堂把陸濤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剛才鄭書記來電話了,讓我回去接受處理,還警告我這件事情讓我不要多管閑事。”
聽到這個消息,陸濤也有些目瞪口呆。
李玉堂所說的鄭書記是縣委常委,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鄭軍。
沒有想到,沈玉茹一個電話竟然能讓一個縣委常委替他出面,看來這沈玉茹能量不小啊。
“你怎麼不說是我挨打了?”
就此鎩羽而歸,陸濤實在是不甘心,他嘟囔地埋怨了李玉堂一句,想了想,撥通了鄭軍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