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番外2
第144章番外2
林府,今日一片喜意,滿目皆是紅色,房梁掛朱緞、窗戶綉雙喜,不斷有前來祝賀的人帶着以紅綢包裹着的禮邁入。
酒筵上,高沖光仰頭悶下一口酒:“該死的,看到林青題當上了尚書,還娶了個大女官,跟兵部結了親家,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一旁的高德驤聽到這話,立馬照他的腦袋上來了一下:“你個孽子!大喜的日子慎言!”
高沖光被打,高沖光憤怒,他正欲發揮自己的口技芬芳一番,餘光卻瞟到了不遠處兩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而至。
那欠兒欠兒的嘴臉立馬變得委屈,屁股后彷彿有一個無形尾巴搖成了螺旋槳:“陛下,您來啦!”
雲窈窈和塗山燼坐到了主位上,示意諸位不必多禮。
身後的兩小隻一左一右落座在兩人身邊,端着幼年老成的范兒,看得眾大臣是稀罕的不行。
估算時間,新郎此時應該還在迎親的路上,一眾人便繼續喝着聊着了。
工部尚書齊建最先忍不住感嘆道:“這幾年工部忙着各種建設事宜,我這個當尚書的也忙得腳不沾地,倒是許久沒這麼愜意過了。”
高德驤舉杯接話:“齊大人忙的是真正的民生社稷之事,這些年來,無論是制窗的玻璃,還是精妙的紡車,亦或是令建築建設發生翻天覆地變革的水泥,以及那能護天下百姓度寒冬的棉花,處處皆是大人的功勞啊!”
聽到這幾年的成就,齊建也忍不住露出了絲絲欣慰笑容:“哪裏哪裏,一切都是仰仗陛下和娘娘!”
“要說貢獻,還是高大人厲害,選賢任能,輔佐陛下將朝野上下整治得風清弊絕,政清而人和,萬事才得以運轉吶!”
高德驤連忙擺手:“不敢不敢,要我說,還是周大人厲害,利析秋毫,燕赤的國庫才能如此豐盈,不然百姓怎能享受到連免三年賦稅的利事!”
周偲仁被誇得十分受用,邊將果盤推到身旁虎妻面前,邊謙虛道:“諸位大人說笑了,國庫豐盈,歸根結底還是陛下娘娘有魄力,我只是起到一個撥款省銀子的作用罷!”
“還是嚴大人和狄大人厲害吶,一個刑部,一個大理寺,便將社會風氣整治地如此好,作姦犯科者日漸稀少,百姓路不拾遺,政簡刑清!”
嚴輕鴻抬頭,陰惻惻地笑:“桀桀桀,還是寧大人厲害……”
“不,高大人厲害……”
“龍將軍厲害……”
“方統領厲害……”
“倪御史厲害……”
眾人就這麼互相推讓來推讓去,酒筵當中,無非就是人們几几聚在一團,相互之間吹捧,俗稱吹牛逼。
吹到後面,臣子們得出了一個結論。
要說厲害,誰也比不過陛下和娘娘啊!
那才是頂頂的厲害!
六年光陰,就帶領着燕赤邁入如今的盛世!
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固然辛苦,可陛下和娘娘才是真正的嘔心瀝血啊!
這不你瞧,就算是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參加臣子的喜宴,陛下和娘娘兩人也是正經地湊在一起,面色嚴肅,議論國之要事!
雲窈窈和塗山燼確實是在討論國家大事,討論下個月誰早起上朝的大事。
其實塗山燼並不覺得早起上朝是件難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算日日上早朝他也心甘情願,不過他更願意此刻陪窈兒胡鬧。
“好,怎麼賭?”塗山燼笑問。
雲窈窈目光落在不遠處獨自飲酒的某臣子身上,輕聲道:“賭他多少口能喝完手裏的這杯酒,輸了的上一個月的早朝。”
塗山燼:“好,我賭雙數。”
雲窈窈:“那我賭單數。”
兩雙眼睛便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位大臣,大臣像是有感應地看了過來,猛然間對上上位兩人的視線,嚇得他一個哆嗦連忙低下頭,一口悶了杯中的酒以掩飾尷尬局促。
雲窈窈嘿嘿一笑:“我贏了。”
塗山燼故作失落:“我輸了,還是窈兒厲害。”
兩人繼續尋找下一個打賭的目標。
一旁的塗山歲稔和塗山時和早就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了。
他人眼中的父皇、母后:叱吒風雲、威肅華貴、嘔心瀝血為百姓!
兩小隻眼中的父皇、母后:不太懂事、略微幼稚、辛勤只為早日退休!
罷了,父皇母后想早日退休,他們兩個當孩兒的,還能怎麼辦?寵唄。
悄悄努力,然後驚艷父皇母后。
想到這,兩小隻看向身旁侍奉的牛秀兒和小午子。
兩人立馬會意。
牛秀兒左手持小孩版長槍,右手持史書,憨憨一笑:“公主要哪樣?”
小午子左手拿小孩版弓箭,右手持兵書,腰上還掛着把佩劍,寵溺一笑:“殿下要哪個?”
兩小隻不約而同地拿走了書,捧着開始看。
無他,他人大婚,舞刀弄槍的,豈不是來砸場子的?
酒筵依舊一片其樂融融。
朝堂重臣的旁邊,便是女官們所在的位置。
女官陣營如今在朝堂已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勢力,一眾人坐了好幾桌,當初的色誘美姬,如今已蛻變成了女官先驅者,與寧纓並立為第一女官。
關婉玉與眾女官們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皆是從容,面對幾個尚書的打趣,也有底氣笑着扯談回去。
再遠些,便是商賈們坐在一桌。
如今的商賈,可不是多年前士農工商中地位最低賤的存在,而是能讓人豎起大拇指、艷羨的人物。
新帝上位不久,本就鼓勵發展商業,后南北大運河的鑿通,更是令沿道商業迎來了大繁榮、大爆發。
天子哲明,皇後福瑞,又積極開展與鄰國外邦的貿易往來,發展港口出海,鼓勵海外貿易,燕赤的商業繁榮迎來了它的巔峰。
其中兩名天子手下的大將,一個天下第一奇商裴乾豁,一個天下第一船商花不放,更是發揮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酒筵上,裴乾豁舉杯朝花不放一揚,眉頭微挑:“花兄,近來可好?好幾次想拜訪你,卻被告知你又揚帆去了海上。這次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會多呆一段日子吧?”
“裴兄不也是大忙人一個?如今恐怕只有陛下和娘娘才能與你約上一面了。”花不放笑道,舉杯與他一碰,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酒順着喉嚨而下,燒地胸腔一片灼熱。
“這次回京城除了參加林尚書的婚宴,也是為著將燕赤內的所有事宜交代給下面人。”
花不放目光悠遠:“今後,我便要正式揚帆遠航啦,駛着印有花姓的船,去看看遠方那一個個燦爛繁榮的國度,願有生之年,能實現一睹整個世界之幸。”
裴乾豁大笑:“好,到時我便擺宴,待花兄成為那開眼看世界的第一人後,迎你歸來!
爽朗肆意的笑聲從每個桌上傳了出來,在場眾人,人人皆是神采飛揚、怡然自樂。
或是被他人新婚的喜慶感染,也或是對現狀的滿意和對未來的可期,亦或是因國家的強盛繁榮讓人人皆有底氣歡喜。
這時,喜慶的鳴樂聲響了起來,更為此刻的氣氛增添了一絲熱烈歡騰。
所有人都朝聲源處望去。
只見新娘一身嫁衣如火,秀毓昳麗,新郎一襲紅袍,韶光流彩,緩緩朝着這方走來。
待到拜堂時,所有臣子賓客都圍了過去,嘴角笑意壓不下來,怎麼說呢,除了真誠的祝福恭賀,還有一種看着熟人走流程的搞笑感。
上座的寧守黎親眼見到女兒出嫁,忍不住老眼一濕,可想到位列同級的同僚今後得恭敬稱自己一聲丈人了,欲掉的眼淚又憋了回去。
別說,真乃快哉。
吉時已到,儐相揚聲開始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儐相聲音拉長,嘴角笑意綻放,“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