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歡迎光臨

第9章 歡迎光臨

">想知道名字,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法,用不着大半夜的在這裏等着吧?

彷佛看出汪少的疑惑,曉菲緊接著說道:“我就想親自問問你的名字,親口對你說一聲謝謝。冰@火!中文”

曉菲的話不無道理,試想她一個女孩子家,咋好意思去向別人打聽一個男孩子的名字?

儘管曉菲的回答合情合理,但汪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過自己和曉菲僅僅有過一面之緣,也不方便去詢問這些,當即順勢應道:“沒啥,這點小事而已。”

“你這是準備回家嗎?”曉菲接了一句,岔開了話題。

汪少搖搖頭說:“不,我到表弟家,你呢?”

“正好,去向三家要路過我家,我們一起走吧。”曉菲爽快地應道,汪少一陣竊喜:能送曉菲回家,求之不得。

按捺住滿心的竊喜,汪少不動聲色地應了聲:“好,一起走吧。”

說著,將抽剩的煙頭夾在拇指和中指之間,奮力一彈,煙頭夾雜着些許火星,在夜幕下劃出一道弧線,飛向遠處的草叢中。

原本打算在送曉菲回家的路上,問問曉菲為什麼會遭遇到曉宇的騷擾,但試了幾次,終究沒有勇氣問出口,只是閑扯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家常話。

儘管如此,這段路還是在汪少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他牢牢記住了曉菲家的地址,以至於在多年以後還記憶猶新。

很快,曉菲站住身形,指着不遠處一排青磚瓦房,輕快說道:“我到家了,今天晚上真的謝謝你。”

汪少回應了一句客氣話,目送着曉菲的身影走進瓦房,這才戀戀不捨地趕去表弟家。

是夜,汪少和表弟躺在床上,興緻勃勃地討論起痞子溝討債的經過,說到動情處,表弟竟然像個孩子一樣手舞足蹈。

“哥,今天晚上太過癮了,你沒看到曉宇那混蛋,在二叔面前就像個龜孫一樣。”向良海興奮地說道,將曉宇立下的欠款字據拿在手裏,變換着不同的角度,反覆欣賞。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張欠款字據就是去痞子溝討債的戰利品。

提到二叔,汪少不由得想起二叔的託付,當即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聽說過二叔得病的事?”

“原來聽說過,好像是二叔有個兒子在省城讀書不學好,把二叔氣病了。”向良海不假思索地應道:“二叔在社會上混跡了這麼多年,肯定做過不少的惡,這也是報應。”

汪少沒有理會表弟的幸災樂禍,他關心的只是二叔生病是否確有其事。

在痞子溝打傷粗獷男人,被二叔賞識,並得知二叔身患絕症,繼而答應二叔幫忙去替他兒子送信,完成二叔有生之年的最大願望。

這一切都只是聽了二叔的一面之詞,現在聽到表弟這樣說,汪少也放心不少。

先不論二叔的好壞,至少他所闡述的應該是事實,並非捏造。

汪少本想將二叔託付自己帶音訊的事給表弟講一下,略為思索后又忍住,怕表弟口松到處亂講,走漏了風聲。

他沒有忘記臨出門時二叔的再三叮嚀:“少兄弟,這事就你和我知道,千萬別對其他人講,我怕傳到我兒子的耳朵里,他又不知躲到啥地方去,讓我們找不着。”

這件事關乎到二叔的最後一個心愿,不得不謹慎。

要嘛就不答應,既然已經答應了,無論如何都要辦到,這是汪少一直遵循的做人原則。

想到之前曉菲在矮果樹林邊等候自己的情形,汪少不禁疑慮頓起,改口問道:“三娃子,我們在月亮台遇到的那個女孩,和曉宇有關係嗎?”

“哥,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向良海打趣地壞笑道:“曉菲這女孩沒的說,是曉家村公認的美人,好多人都對她有意思。”

汪少苦笑一聲,違心地應道:“沒,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

事實上,表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汪少的心裏已經出現了曉菲的身影。

向良海正色道:“我只曉得曉宇和她是表兄妹的關係,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表弟的回答或多或少讓汪少有些釋懷,這樣說來曉宇並非是她的男朋友。

“哥,你還不承認對她有意思,都開始打聽她的情況了。”向良海恢復了笑意,接了一句。

汪少趕緊矢口否認,一再表明只是好奇,但心裏卻莫名其妙地湧上一絲悸動。

不知不覺,自己還真的對曉菲產生了些許牽挂,莫非自己真的喜歡上這個大胸脯女孩?

但汪少不敢將這份心意表露出來,怕遭到表弟的善意嘲笑,乾脆不再理會表弟的追問,自顧點燃了一支香煙。

見汪少陷入沉思狀,深知其性格的向良海也只好自緘其口,不敢過多煩擾,怕汪少會翻臉。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

翌日清晨,汪少隻身一人坐上開往省城的班車,開始了尋找二叔兒子的行程。

坐在高靠背的座椅上,摸了摸揣在口袋裏的三千塊錢,看着車窗外一晃即逝的景物,汪少陷入了沉思。

汪少出生於古河縣城關鎮街道一個普通的居民家庭,上面有一個姐姐叫汪琴,父母健在,一家四口雖然過得清貧,倒也其樂融融。

因為家裏沒有多餘的經濟收入,汪少高中畢業后便沒有再讀,儘管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之後將近一年的時間裏,汪少也嘗試着打了幾分短工,最終都因為薪資太低而放棄。

別看汪少平日裏沉默寡言,卻樂於助人,特別重義氣,因此有誰被欺負都喜歡找他幫忙,向良海就是其中之一。

這次去痞子溝幫忙討債,不想意外地得到二叔的器重,委託他幫忙尋找其兒子。

想到昨天晚上去痞子溝找曉宇的情形,汪少還是有些后怕,若非抱着魚死網破的決心孤注一擲,二叔也不會對自己賞識,更不可能放麻花鋼筋在地上。

那樣的話,只怕此刻就不是坐在客車上這麼舒坦了。

能夠得到二叔這種老社會的賞識,除了三分運氣,七分都是靠汪少自己打拚得來的。

假如這次能夠順利找到二叔兒子,完成勸說任務,便可以掙到一萬塊錢的高額酬勞。

按了按褲兜里那盒錄音磁帶,汪少再次回想了一遍二叔提供的情況和線索,生怕弄錯其中的任何一個環節。

上午10點整,滿載乘客的大巴車喘着粗氣緩緩駛進省城客運中心,穩穩停靠在三號站台。

拎起裝有簡單行李的小旅行包,汪少深吸一口氣,隨下車的人流走出客運中心的大門。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川流不息的車輛在平坦的路面歡快地奔馳,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大馬路兩邊店肆林立,毒辣的陽光當空籠罩,給眼前這一片車水馬龍的繁榮增添了幾分酷暑的悶燥。

按照二叔提供的線索,汪少要先去一家酒店應聘求職,然後才有可能接近目標人物並最終找到他,將磁帶交到他手中。

這個目標人物就是二叔的兒子。

二叔一再表示,如果兒子最終都無法原諒他,不肯回去見他最後一面,就要汪少錄一段兒子親口說的話,以便他能在臨死之際聽到兒子的聲音。

二叔所說的這家酒店名叫海洲大飯店,就在省城的三環路上。

大馬路兩旁有序地生長着大樹,汪少走進其中一顆大樹蔭下,掏出香煙點燃,狠狠地一頓猛抽。

大巴車上禁止吸煙,兩個半小時下來,可把他憋壞了。

一支香煙很快抽到盡頭,汪少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副駕駛,淡淡地說了六個字:“去海洲大飯店。”

然後將煙頭夾在中指和拇指之間用力一彈,香煙頭帶着幾點殘灰飛出車窗,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大馬路的邊沿地帶。

司機轉頭對汪少輕快地說了句“請系好安全帶。”,嫻熟地猛打方向盤,出租車冒出一股青煙,掉頭駛向目的地——海洲大飯店。

海洲大飯店由兩座主體高樓組成,遠遠望去,門口屹立的三面國旗迎風招展,給人一股朝氣蓬勃的力量感。

出租車在旋轉的玻璃門口穩穩停住,門童趕緊過來拉開車門,幫汪少接住行李,嘴裏念念有詞:“歡迎光臨海洲大飯店。”

走進寬敞明亮的大堂吧,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頓覺神清氣爽,身心一下子放鬆不少,特別是經過了長途跋涉的客人。

但汪少並不敢放鬆,他到這裏並非是來住店休息,而是肩負着尋找二叔兒子的重任。

稍微穩了穩心神,汪少向前台服務員表明是來應聘職位,一個自稱是前台經理的女子熱情地接待了汪少。

前台經理看上去三十歲左右,風韻正旺,容光煥發的臉上淡妝素裹,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乾淨利落的美麗氣質。

汪少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前台經理的胸口處,那裏有一塊標示着海洲大飯店店招的工號牌,上面清晰地刻印着幾個字:前台經理,丁國研。

最上面的英文汪少沒有注意,只是記住了中文名字。

得知汪少要來應聘工作,前台經理先是簡單介紹了一下海洲大飯店的內部結構,隨即帶領汪少去人事部。

沿着員工通道一路而行,前台經理走在前面,始終和汪少保持着一米左右的步伐,似乎在刻意保持這種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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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當大哥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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