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這事瞞不住了
一下午舒蘭聽着齊花說著自家的事，顧前進被降了職，現在一門心思就是鑽研作戰攻略，整個人都魔怔了。
舒蘭松下心，好在這件事沒讓顧前進受牽連，不然舒蘭的心真是過意不去。
送走齊花，黃鳳娥出去買菜，舒蘭一個人在家。
黃鳳娥走出來，一群人看着她眼神都笑盈盈的，打着招呼很是熱情。
她知道，這都是看在自家兒子和兒媳的面子上，來了這裏這麼些天，她也知道舒蘭和霍北辰在這裏的情況。
兩人過得不錯，她心裏安定不少。
黃鳳娥提着籃子往出走，手心攥着錢。
看着路上來往的人群，黃鳳娥眼睛一晃，隨即便直接暈了過去，再一抬眼就是在醫院。
霍北辰看着黃鳳娥一臉着急，趕忙跑出去喊醫生。
舒蘭在一邊着急，霍念英也搓着手着急看着。
“媽！疼不疼？”
黃鳳娥撐開眼皮，看着眼前的景象慌了神，自己不是去買菜了嗎？怎麼暈了？
霍念英看着母親，解釋：“媽，今兒多虧樓上那家的兒子，出去玩的時候看見您躺在地上，回來喊舒蘭，這才把您送過來！”
舒蘭移動着身子出去，醫生剛才的話到現在還有些后怕呢。
她得去霍北辰身邊，這時候絕對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
舒蘭來到辦公室，在門邊聽了一會兒。
醫生低低開口：“你母親的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吧？還時常咳嗽是嗎？”
霍北辰不說話，點點頭又搖頭。
他不再母親身邊，對這些不知道啊！
醫生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孩子，對父母的關心就是不夠！”
霍北辰抬眼：“醫生，是因為什麼啊？”
“我母親生病了？”舒蘭聽着他的聲音在發顫，而且顫抖得很是厲害。
推開門，舒蘭走進來，霍北辰扶了一把。
醫生詢問：“這是？”
霍北辰開口：“我愛人。”
醫生點點頭：“也好，你們一起聽也有個思想準備。”
這話一出，霍北辰差點閃倒，舒蘭也怔了怔。
什麼意思？
醫生看着兩人低沉下眼，掏出化驗單子遞過去。
舒蘭接過來，霍北辰直接不敢伸手，他怕，他實在是害怕得很！
醫生最難的時候就是講這些話了，他實在是不忍心去刺激。
但是不說還不行。
“你們家屬要做好思想準備，你母親這病不是小病，是癌症。”
舒蘭手一緊，霍北辰直接站起：“不可能！”
醫生無奈搖頭：“這事，不會瞎說的，理解你們作為家屬心裏的難受，但是我們醫生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霍北辰腦子嗡嗡的，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舒蘭眼眶酸酸的，腦海里全是黃鳳娥給自己做飯的樣子，那麼好的一份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手裏的化驗單子現在重得厲害。
“醫生，還能治療嗎？”舒蘭開口。
醫生不說話，低下了頭。
聲音順着底下低低地傳上來：“這個病花的錢多還不好治，主要是你們來得太遲了。”
舒蘭無奈看着霍北辰，伸手緊緊拉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手心的汗，舒蘭心疼不已。
看着霍北辰眼角的淚，那一瞬，舒蘭像是被架在油鍋上。
這時，門又被推開了，霍念英進來了。
舒蘭看着霍念英，臉上滿是無奈，霍念英看着兩人的臉色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三步上前。
“咋了？啥病啊？你們臉變着這樣。”
舒蘭和霍北辰兩人都說不出話，你一眼我一眼低着頭。
醫生無奈只能解釋，但是霍念英卻大手一擺：“不可能，我媽身體好着呢！”
舒蘭眼淚滴下來，霍北辰在一邊背靠着牆，實在是說不出一句話。
眼瞅着一切，醫生也是無奈開口：“這病要是治療，咱醫院可以化療，但是費用高。”
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醫生也是無奈。
霍念英這次徹底頓了，捏着手裏的單子面色沉沉。
三人出來，一個比一個低沉。
“這事不要讓咱媽知道。”霍北辰開口。
舒蘭心還疼得厲害，看着霍北辰一臉心疼，霍念英也說不出話，看着霍北辰哭了出來。
“怎麼辦啊？”
霍北辰低壓着臉：“無論如何，都要讓咱媽好！”
“對！咱們去省醫院！再不行去首都！”霍念英看着病房滿是志氣。
舒蘭頓了頓，這事不是那麼簡單，現在醫療條件一般，而且還是那種病，不好解決。
霍北辰蹲下來，整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舒蘭進來。
黃鳳娥撐着身子看着舒蘭，一臉擔心：“啊呀！這你怎麼來了？”
“沒事！”
舒蘭笑着坐下，面上極力維持着笑意，看着黃鳳娥眼角都要憋紅了，她實在是想哭啊！
這麼好的一個老人，現在···竟然。
舒蘭轉身去倒水，再給自己一些時間平復心情。
門外的霍北辰和霍念英實在是憋不住，霍北辰錘着牆，看着自己很是憤恨。
“都是我！就該早些把媽接過來，好好檢查！”
霍念英也哭：“還有我！媽經常咳嗽還有起夜，我早該知道啊！”
兩人互相說著，眼裏滿滿都是懊悔，尤其是霍北辰。
走廊里，兩人哭戚戚的聲音吸引了注目。
大家都理解這種難受，一個個眼神滿是心疼。
舒蘭出來后，臉色也不好。
“怎麼了？媽沒懷疑吧？”霍念英紅着眼過來，舒蘭搖頭：“沒懷疑，放心吧，我跟咱媽說是嗓子發炎，輸液好的快些。”
霍念英鬆了口氣，還好是舒蘭進去了。
她知道黃鳳娥最怕花錢，尤其是怕來醫院。
醫院花錢就是流水，對於一輩子省吃儉用心疼的黃鳳娥來說，那可是洪水猛獸一樣的存在！
“舒蘭啊，這些天麻煩你多進去做做思想工作，我媽那裏，她主要不聽我們的。”
舒蘭點頭，對這事她心裏有數。
“放心吧，我一定儘力。”
舒蘭看了一眼那邊的霍北辰，眉眼間滿滿都是喪氣，整個人一下子被壓垮了。
舒蘭走過去，低下身看着他，伸手拉住霍北辰：“還好嗎？”
霍北辰抬眼看舒蘭，那眼裏紅彤彤的不成樣子，舒蘭心疼地摸了摸：“沒事，別擔心，一定有辦法的。”
“舒蘭，我。”霍北辰說不出話，舒蘭看着他無奈。
“我一直在，媽會好的。”舒蘭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這事她沒經歷過，而且醫生的話就和判了死刑一樣。
霍念英回家拿衣服，霍北辰去買飯，舒蘭一個人獃獃坐在走廊里。
空蕩蕩的長廊，一下擊潰了舒蘭的心。
那麼陪着自己的人，一下沒了，那心裏的難受讓她無所適從。
護士醫生過來詢問，舒蘭笑着搖搖頭。
霍北辰買了很多，舒蘭看着無奈：“你也一起進去吧，別這麼喪，媽會發現的。”舒蘭說得慢。
“好。”霍北辰極力調整着狀態。
舒蘭牽着霍北辰的手一個勁兒地安慰：“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一直在你身邊。”
“舒蘭，我怕。”
霍北辰說這話的時候，人都是傻的，是哭出來的那種。
舒蘭心疼極了，但是實在是···
“不怕，我們一起努力，我陪你。”
霍北辰抱住舒蘭，看着舒蘭眼神彎彎一轉：“謝謝你。”
舒蘭握緊霍北辰的手：“別怕，我會一直在！”
兩人進來，黃鳳娥看着兩人眼神直直的，“這買這麼多幹什麼？本來醫院就夠花錢了！”
霍北辰聽着母親這麼說，心裏更是難過：“媽，吃吧，也沒多少錢。”他聲音還是極力平靜。
舒蘭裝出笑意附和：“是啊，主要是我也想吃，咱們一起吃！”
黃鳳娥看着舒蘭這才松下些：“那行！北辰，搬個凳子給舒蘭，坐我對面和我一起吃！”
舒蘭強裝出笑意：“好！”
這頓飯，舒蘭吃的牽強，黃鳳娥一看見肉就扒拉到舒蘭碗裏。
“你多吃點肉，腿上好得快！”
舒蘭看着黃鳳娥這樣，心裏說不上的難受。
霍北辰在一邊實在是看不下去，母親這樣簡直就是要他命一樣難受，越看那心裏越是愧疚，越是想抽自己！
為什麼不理解！
最後，霍北辰只能離去，實在是看不下去。
“你大姐呢？”黃鳳娥詢問。
舒蘭隨意開口：“回家忙去了！”
“那就行，你們別守着我，我這身體我自己知道，沒一點事！這醫院就是瞎看，沒病也看出病來！”
舒蘭給她倒水：“喝點水，多吃些肉吧。”
“這肉是霍北辰特意買的，您吃了，他會高興！”
黃鳳娥在舒蘭的軟磨硬泡下吃了不少，“好！”
舒蘭提着飯盒出來，霍北辰紅着眼看她。
最後，兩人眼神交匯，不發一語。
霍念英帶着衣服來，進去看黃鳳娥。
這晚，黃鳳娥把眾人趕回去，但是霍北辰不走，就在走廊上坐着，舒蘭陪着他。
霍念英回家，準備第二天給幾人送飯，以後輪班倒。
這事一出，眾人心裏都壓着大石頭。
前兩天還好，可是越往後這事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