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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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彥雨並沒有咀嚼嘴裏的果子,而是等它慢慢的化掉。冰@火!中文她心裏想着自己現在是陸顏玉了,而非路彥雨,帶有諧音的名字不知是在暗示什麼?自古豪門恩怨多,如今自己穿越到了這裏,偏偏身份貴重,想要低調度日是不可能的了。之前原主的暴躁脾氣估計得罪了不少的人,偏巧又被馬車撞了,一大家子的眼睛都放在自己身上,不知以後能不能應付得了這些爭鬥,今後遇到什麼樣的苦頭還未可知呢。不管如何,她在心裏暗示自己,她已經是陸顏玉了,既然來了,就一定要保得自己的周全,平平安安的生存下去才是王道。
待嘴裏的果子已經沒了什麼味道的時候,陸顏玉簡單的咀嚼了兩下便把果子咽了下去。她忽而覺得肚子有些餓,只朝冬梅的方向看了一眼,冬梅便心領神會。“小姐,是要用早膳嗎?”
陸顏玉越發覺得這個丫頭不但沉穩,還很是伶俐,像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於是點點頭算是應了。
不多時,冬梅就用食盒將早膳盛了上來,有條不紊的布在了陸顏玉的面前。一盅銀耳紅棗湯,一碗熱**,兩碟不知名的點心,兩碟小菜,量雖不多,可看起來卻十分精緻可口。陸顏玉想着自己在前世每天為了擠地鐵上班,只能隨便買了包子油條果腹,跟今日的吃食對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最主要的是多了一份閑適的心情,於是不自覺的胃口大開。本來吃飯禮儀就很不錯的她,想着自己如今是侯門小姐了,吃飯更是在意了許多,雖然很餓,但仍舊細嚼慢咽,這樣下來,一頓早膳也吃了會子功夫。
放下筷子,桌上的吃食基本已經見了底,陸顏玉滿意的拍着自己的肚子,吃飽了果然心情很好,身上也有了力氣。站在一旁的兩個丫頭卻不知為什麼看起來都有些吃驚,冬梅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快速的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剩菜,連着盤子都一齊裝回食盒,拎了出去。
留下伺候的綠竹卻是個憋不住話的,“小姐,您真的是變了許多,連進食都變得那麼優雅了,以前您可是狼吞虎咽呢,連老太太勸您您都不聽。”
陸顏玉也覺得奇怪,明明原主是這侯府的嫡長小姐,小輩里最尊貴的女眷,按理說應該被教導的很懂禮儀才對,怎的確是個這麼不懂規矩的,即使沒有親娘的照顧,難道這府里的長輩卻不知道派禮儀教導嬤嬤前來教導嗎?若是以後出閣嫁了人,夫家必定會嫌棄的。對於原主的性格養成,陸顏玉覺得蹊蹺,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搞清楚其中的古怪。
就在這時,剛剛出去的冬梅又折返回來,手裏的食盒已經不見了。“小姐,大夫到了,此刻正在外面的廊上候着請您的脈呢。”
陸顏玉在前世就沒看過中醫,有個頭疼腦熱也都是吃的西藥,如今一聽說大夫來了,也不禁有些好奇,於是招呼冬梅把大夫引來問診。
綠竹攙扶着陸顏玉又重新躺回床上,將帳子遮了個嚴嚴實實,又將一條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這才喚了站在門外的大夫進來。
大夫被請了坐在床前早已擺好的凳子上,這才搭了手開始請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那大夫才收了手起身,也不管帳子裏的人根本看不到自己,微微俯身作了一下揖,“小姐,老夫有一事請教,不知您的頭還痛不痛?”
陸顏玉想了想,老實的回答道,“還有些隱隱的痛,較之昨夜醒來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
大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那您是否會感覺身子無力呢?”
“晨起時是覺得無力,不過現在還好。”
聽了這兩個回答,大夫才站直了身體,將自己的問診結果據實以告,“依老夫看,小姐是驚嚇過度才導致前日的昏迷,如今既已醒了,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這驚嚇過度導致的氣血逆行,心失所養,身虛體弱之症還是要好好調理的。待老夫重新為您開個藥方,服用五日頭痛症和身子無力的癥狀定會減輕,十日後身子就能痊癒了,但只一樣,在您養病期間還是少活動,吃食上也要避免油膩。”
陸顏玉聽罷謝過大夫,又吩咐冬梅賞了銀子,才請他去偏廳開方子。
送走了大夫,綠竹將床上的帳子重新捲起來,扶起陸顏玉靠在床頭,興許是帳子裏不怎麼透風,陸顏玉的兩頰略帶緋紅,因為精神還不錯,看起來倒不像身子不適的模樣。
還沒等休息片刻,就聽外間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身着碧綠色衣裙的女人立在門口,她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上下,相貌不俗,妝容精緻,穿着打扮也甚是得體。綠竹見了這人,立刻走上前去福了身子,“三夫人,您來了,大夫剛請了脈,小姐躺在床上休息呢。”
聽了這話,三夫人李氏慢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丫鬟婆子都留在了屋外。李氏是先皇的溫熙公主,雖然只是小小貴人所生,但好歹也是金枝玉葉,當年也是由先皇親自賜婚嫁於了威武侯的三公子陸連垣。因着大房陸連辰是庶子,二房陸連城早年喪妻,未有填房,所以如今的侯府是這位三房夫人當家的。
李氏嘴角仍是掛着得體的微笑,走近后坐在先前大夫請脈時坐的凳子上,溫柔的牽起陸顏玉的手,“前兒聽下人們說你差點被馬車撞上,嚇得我不輕,如今你的身子可好些了?”這位三夫人說話倒是不緊不慢,可從說話的語氣上聽卻也不是很關心的樣子,陸顏玉想原主本就不得府里人的親睞,想必這個嬸娘也只是走走過場,來看看也就罷了。
陸顏玉因此並沒有上心,淡淡的說,“讓嬸娘擔心,是顏玉的過錯,如今大夫看過,說已經沒有大礙了,嬸娘可以寬心了。”
李氏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卻也很快被掩飾了過去。接下來說話的語氣竟不那麼生硬,有了一絲熱乎勁兒。“什麼錯不錯的,你年紀還小,遇上事難免沉不住氣,若是真傷了身子那可怎麼好,你娘…”說道這兒,李氏自覺有些不妥,不知道這個時候應不應該提起陸顏玉的娘,她知道這次“事故”也是由這個娘惹起來的,於是略頓了頓,用手掩住嘴,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你爹恐怕也是被嚇得不輕,連着你三叔這幾日也總問起你,好孩子,以後可要好好的,別任性了。”
陸顏玉裝作知錯的樣子,將頭別過去並不看李氏,輕輕的點點頭。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轉頭喊了自己的丫鬟知畫進來,只見知畫手裏捧着的托盤上放着一個錦盒,李氏又轉過身來,輕聲交代,“這盒子裏是一棵上好的人蔘,上個月我進宮去看太后,她老人家賞的,你且吩咐了下人為你熬制補品的時候一併放了進去,補身是最好的。”
陸顏玉想起身謝過,卻被李氏擋着仍舊靠在床邊,她讓綠竹好好收起錦盒,接着又寒暄了幾句才起身告辭。
送走這位三夫人,綠竹卻將小嘴撅得高高的,訕訕的說道,“三夫人坐了半天,隻字不提趙六小姐的錯,還說是小姐任性,那六小姐雖是庶生,可好歹也是她姐姐溫潤公主房裏的小妾生的,算起來還要叫三夫人一聲姨母,怎的就這樣偏心。”
話音剛落,冬梅從外面走了進來,正好聽了這話,不免皺起眉頭,訓斥了綠竹几句,“大白天開着門,你就敢說主子的是非,知道的人說你忠心護住,可遇上那多事的,非要說是咱們小姐這樣想,才讓丫鬟們跟着這樣說,你只圖一時嘴裏痛快,卻也不想想這會為小姐惹上多少禍事嗎?”
綠竹聽了訓斥,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低着頭咬着嘴唇,不敢辯駁什麼。陸顏玉看她就要哭出來了,只好安慰道,“我也知道你心直口快,並沒有什麼壞心,可你這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脾氣是要好好改改了,今日當著我的面說這些也就罷了,若日後來了外人,你可不許這樣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別因嘴上的功夫為自己惹下麻煩。”
綠竹乖巧的福了福身,跑到桌前端了一杯熱水遞到陸顏玉手裏,這才低聲認錯,“我知道錯了,小姐,以後再不敢了。”
陸顏玉又安慰了她幾句,才回想起綠竹說過的話,這個趙六小姐算起來跟自己也是姻親,也是養在閨房裏的小姐,是什麼原因讓她說了那麼不中聽的話。還有這個三嬸娘,也未免太明顯的袒護“兇手”,幸虧現在的陸顏玉已經不是以前的陸顏玉了,否則就今天這樣避重就輕的說法,恐怕原主定要與她有口舌之爭了。
陸顏玉在府里才待了兩日,卻覺得有太多太多的疑問解不開,不免想得有些傷腦筋,才想着要躺下睡一會兒,就見一個小丫頭着急忙慌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也顧不得行禮,只是喘着粗氣。冬梅見了她也不見外,上前問道,“鸝兒你怎麼來了,是老太太那邊有什麼事嗎?”
待鸝兒喘勻了氣,才走上前給陸顏玉行了禮,“小姐,老太太從東院來了,我先過來稟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