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阿容——

第二百四十一章 阿容——

“京妤!”蕭逸直接驚呼出聲。

所有的突變都發生在一瞬間,刀劍碰撞的聲音響在耳側。

北越王厲聲:“抓住那兩個樂師!”

絡腮鬍臉色大變,提劍就往傅硯辭身上砍過去。

傅硯辭抬腳一踢,面前的長桌飛起,砸在了絡腮鬍身上,又被他一劍劈開!

他和聶文勛背對背站起來,城主府東院的門被人從裏面破開。

一群大周兵一涌而出。

程京妤的脖子被北越王狠狠掐住,她有些絕望地閉上眼。

還是沒防到。

大周兵涌到傅硯辭聶文勛身邊,聶文勛首先將不在狀況的蕭逸薅過來護在了自己身後。

而後撕下臉上的偽裝,一改方才北疆人深邃,緊盯着北越王:“放人。”

北越王卻沒看他,而是將眼睛放在傅硯辭身上:“三殿下?”

傅硯辭的神情更是滲人:“放人。”

“真是好大一齣戲,”北越王狠笑:“孤王以為你是莽夫,真替你二哥擋箭。”

“那是北越王的贏心太盛,聽到一點風聲,就以為本宮當真上了戰場,我那二哥,也配我以身相救?”

北越王當然知道他被人耍了。

憤怒和不爽都落在程京妤身上——她被掐着脖子,兩根手指幾乎要陷入她的肉里。

呼吸困難。

傅硯辭握劍的力氣不比他的小,幾乎將劍柄捏碎:“放、人。”、

“這可怎麼辦呢?”北越王怒極反笑:“孤王也很樂意看別人被人拿捏軟肋的樣子。”

絡腮鬍在一旁大肆拼殺,方才烤肉的火堆已經化作一地狼藉。

北越王朝四周看了一眼,大周兵竟然出奇的多。

他霎那間就想明白了,這一招請君入甕的戲碼,對方怕是早就已經佈置下了,只等着他上鉤。

但那又怎麼樣?

他手裏現在可握着對方的命根。

從這一男一女被帶進來時,不經意看向樂師的眼神,他就開始起了疑心。

雖然後面這女娃也沒再多分神,可越是這樣,才越有鬼。

他不是沒有接觸過北疆人,那兩句糊弄的北疆話,真換成是從來沒來過北邊的人也就算了,怕是輕易被糊弄過去。

但畢竟不是純正的北疆人,所以即便字義上表達的是對的,但語氣和神態,裝的再像也會泄露一星半點。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也不妨礙他留有後手。

傅硯辭的眼睛通紅,殺意漫天。

他眼底,程京妤每蹙緊一分眉頭,他的心口就被提起一點兒。

像有一隻手在無形的攥着心臟,讓她痛苦的人,他都想要親手撕爛。

不是沒想過程京妤會掉頭返回,但沒想到她和蕭逸兩個人會這麼巧,在今天出現在上陽城。

他和聶文勛了一個巨大的局,從北越開始出兵挑釁兩國邊境開始。

季別早就開始擔憂,說北越王是個硬骨頭,什麼啃不下來的都要硬啃,手段殘忍,未達目的不罷休。

直接的表現就是,暴政。

無論是百姓還是他手下的兵,被殘忍傷害的都不少。

更甚至,只要打仗,別國被侵犯的城土,死亡更是不計其數。

他是五洲大地上出了名的不擄戰俘,只是殺人。

當初將他的北越王妃擄走的那個小國王,聽聞一夜之間就被滅了國,血染紅了一條大江。

這樣的人是沒有心的,他只有野心。

你更不知道他征服這些是為了什麼,但他就是不會停下來。

所以對付他,像季別這樣有良知的將領,百姓是底線,他註定贏不了季別。

才會有傅硯辭的將計就計,趁着北越王將主意打到了大靖和大周的頭上。

他揚言,自己能令北越一敗。

季別當然不信,北越在北方作亂多少年了,要不是他,大靖也不必年年內憂外患。

這次邊境動亂,也是因為北越在後面古弄是非,篡奪別的小國來挑釁大靖。

為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就別說傅硯辭這麼年輕,又是第一次上戰場,經驗幾乎為零,這樣一個出生牛犢,竟然說能對付北境最大的惡霸。

想屁吃。

但傅硯辭堅持,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聶文勛,兩個人將計就計,用上陽城唱一出請君入甕的戲。

北越王還真上了當。

說起來,不論傅硯辭還是聶文勛,兩個人都是瘋子。

一個算得上急功近利,另一個則置百姓於不顧。

上陽城這麼大一塊,百姓不在少數,被北越王殺了三分之二。

他來日就算登上大統,也足夠讓人戳着脊梁骨謾罵一生。

又何必呢?

但有時候,建立功勛根本不問出處。

就像北越王,為了擴大北越輿圖,殺妻棄子,錯了嗎?

可能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

但站在對立場上的人,永遠都覺得對方是錯的。

兩方僵持不下,程京妤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隨着絡腮鬍也被一擊貫穿胸口,北越幾乎敗局已定。

但是北越王手裏捏着個程京妤。

只要傅硯辭顧惜着,北越王就有勝算。

“建議你直接殺了孤王,”北越王戾氣滿滿地笑:“或者直接殺了這個女人,你的野心不止於此吧?軟肋只會拖住你的腳步,親手殺死她,未來你便所向披靡。”

傅硯辭握着劍,上前了一步。

聶文勛擔憂道:“阿辭。”

“殺啊!”北越王退到廊柱下:“弄死一個人太容易了,難道你還想讓孤王從這裏逃出去?”

“別、聽他……”程京妤不斷地搖頭:“不要因為我,手軟。”

晴朗了一整日的天,竟然這個時候下起了小雨。

混合著泥土,方才燒過的煤炭,還有長街外那些血腥味,鑽入鼻尖,是令人作嘔的味道。

她拚命忍,忍到一臉發白。

她從來沒想過要拖累傅硯辭,陰差陽錯,想得再多,卻也抵不過突變。

就算是這樣,也還是不願意連累傅硯辭。

她懂對方的報復,也懂他十年磨一劍的滋味,殺了北越王,他在北境贏得漂亮的一仗,從此在京都,就絕沒有人再能阻攔他更進一步。

所以,不應該為了她,放棄這些。

不管傅硯辭會不會甘心,她都不會甘心的。

傅硯辭又走了一步,突然很果斷地扔了手裏的劍,他開口的聲音帶着嘶啞:“你想要什麼直說,她被你掐得快喘不過氣了,手勁輕一點。”

語氣和眼神里的情緒都太重了。

是繳械投降的果決。

程京妤眼眶一熱:“不。”

“不什麼?”傅硯辭沒有責怪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只是說:“你記得我失去過你嗎?我跟這位君上不一樣,摯愛死了,靠殺人填補愧疚。”

“你說誰愧疚?”北越王突然目眥欲裂:“誰愧疚?少拿你們那些惡俗的七情六慾,來指責孤王!”

程京妤不懂一個人怎麼會冷血到這種地步。

但是……真的無情嗎?

她過度缺氧的腦子,在瀕臨絕境時,突然想起曾經在茶樓聽到過的北越王和北越王妃話本里的名字。

真假不辨,可她想試試。

她抿了抿唇,以一種赴死的心態,呢喃出兩個字。

是一個名字。

“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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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殺瘋皇城,病嬌質子暗自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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