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吃掉的黃金獅子

第十三章 被吃掉的黃金獅子

路中間的石塊不多,隨便弄個三下五下的,車就能過了。馬三刀問了一些消息,最後出於好意提醒中年司機大黑山裏有個軍區倉庫,那裏可能有軍人。

啃完麵包,稍事休息,兩人的氣sè都好些了。

十月寒露,雀入大水為哈。萬物慢慢陷入沉睡之中,茫然四顧,只見到一對烏鴉在田埂低飛,時而停駐,又張望幾下。

周紅魚滿臉疲憊,彷徨和焦慮都寫在臉上,一夜間發生的事情,讓這朵一直被呵在手心的小蒼蘭跟不上節奏的變化。小丫頭拉着馬三刀的衣角,緊張道:“哥,我們怎麼辦?”

又傷又累,就這麼走下去,不用半道上再出現頭獅子老虎或者其它什麼厲害的,馬三刀害怕自己就撐不住了。

他拿出手機,依舊沒有信號,只得決定回去先把自行車和手槍拿回來。就目前情況來看,這兩樣東西的價值已經無法估量。

馬三刀帶着人盡量往高處走。站得高,看得遠,不止是人,大自然許多生物都喜歡站在高處。比如貓,因為它們覺得在高處更容易提前發現外界的危險。

“哥,看,我們到了。”周紅魚站在坡上,指着遠處。那裏一輛翻到的suv和一堆黑面白底的灰燼十分醒目,視野中似乎沒有出現其它異物,那頭黃金獅子可能已經走遠了。

兩人小跑下去。周紅魚扶起地上的美利達,前後看了一遍,高興地說道:“哥,還是好的。”

馬三刀的注意力更多在丟失的手槍上,他環視一圈,終於發現92手槍黑sè的槍柄在suv前輪處的一個泥坑裏。

彎腰拾槍,剛要起身,他發現suv的車頂壓住的地面有猩紅的液體浸出來。

“啪……”

手槍上膛,雙手抬槍,槍口指准suv的背面,前後腳變蹲步,馬三刀眨眼間完成了一連串動作,剛剛舒緩的神經跟蹦極蹦到最低點一樣綳到了極致。

一步一挪,車子背面的景象落入馬三刀的眼帘:首先是一顆諾大的獅子頭倒在地上,頭部以下、原先威風凜凜的鬃毛被浸了鮮血之後黏成一團;緊跟着就看見整個獅身,四肢還完整,但肚子上破了一個洞,鮮血從那裏流出來。

血沒流干,這頭獅子死了才不久。

馬三刀近前一看,發現它的內臟都被掏空了。一對前爪上一排刀傷十分醒目,這是之前用水果刀扎的,但兇手肯定不是他,致命傷在脖頸。

扒開被鬃毛遮掩住的傷口一看,那裏少了海口碗大的一坨肉。觀察傷口的狀態,是被一口乾脆利落地咬掉的,兇手沒有太多撕扯的動作。頓時,馬三刀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兇手很暴力啊。

幾千年前的獅子絕對是地球上最頂級的獵食者之一,雖然如今被人類虐成了狗一樣的存在,但不可否認他們在搏鬥廝殺方面,很強很兇悍。

“哥……它死了嗎?”

兇案現場鮮血淋淋的,小女生畏畏縮縮的,不敢把腦袋伸過來看。

“地球太危險了,我們趕緊走吧。”馬三刀整顆心都懸吊吊的,這一幕慘案的兇手無疑是頭厲害的肉食生物。

這萬一撞上了,可不見得能再跑路了。馬三刀連現場都懶得仔細偵查,打火機、手電筒、水果刀,把一切有價值的東西打完包就要跑。

“丫頭……”騎了兩步,“你等會兒。”

馬三刀急吼吼地跑到兇案現場,折開水果刀,連皮帶毛硬生生撕下黃金獅子的一條後腿來。

因為傷了一隻手,費了他老大勁才扯下來,四五十斤重。

中年司機給的四個麵包對半分,雖然周紅魚還勻出半個,但對於一頓早餐麵條從不下一斤的馬三刀來說,那點實在連塞牙縫都夠欠。尤其是沒有油水,少一頓都讓他感覺心頭髮慌。

騎了老遠,緊張過後,馬三刀的腦子又開始有點恍惚,似乎感冒的癥狀越來越嚴重。生病了,休息不好,再則營養也跟不上,確實很難好起來。

“哥,你好燙。”周紅魚捂着馬三刀的腰部。剛才包紮傷口,馬三刀撕掉了內襯衫的下擺,那裏有點透風。周紅魚的雙手直接就伸進西裝去貼到肉了,起初只覺得暖和,漸漸才發現那裏燙得嚇人。

馬三刀伸手要摸額頭,恍惚之中自己摸到一根火腿腸。奇怪,我怎麼會摸到火腿腸?

“哥,你怎麼了……哥,你別嚇我啊……哥……”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喊,馬三刀很想說自己好難受,但就是怎樣努力也開不了口。

馬三刀恢復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老舊破了頂的瓦房裏。天空灰濛濛的,也搞不清楚什麼時辰。他半邊身子感覺又yin又冷,背部磕着什麼東西,渾身上下,哪兒都覺得不舒服。

“水……”一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喉嚨彷彿被灌了沙子一樣難受。

又喚了兩聲,才發現坐着睡著了的周紅魚被吵醒了。她身前的火堆沒有明火,只剩下些紅紅的木炭渣子在發熱。

“哥,你醒啦?太好了……”此刻的周紅魚一臉小花貓似,眼睛紅腫紅腫的,風鬟雨鬢,“水?哦,你等下。”

馬三刀看着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踩着小碎步進來。周紅魚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朵芋兒葉子。因為葉子是凹下去的,與荷葉相似,所以也叫朵。葉子裏盛着水。

“咕嚕……咕嚕……”一口下去,涼意透頂,周身都舒坦多了。馬三刀這才留神現在的處境:屋子裏全是柴火,樑上蛛網橫結,頂上開了個大天窗;門破了,躺着就可以看見大馬路,中間隔了一塊田加一條溝的距離。

這間磚瓦房用的是青磚牆,柏樹木樑子和四剖板瓦。柏木看上去還是新的,但整個屋子看上去已經又老又舊,窗戶裝的鐵護欄,紅銹掉了一地。如今城裏都有空巢,鄉下這樣的很多不奇怪,只是這間,連留守老人的都沒了。

周紅魚那小身板,能把他這個大個子從馬路拖到這套老房子,實在不容易;而且美利達、獅子腿,還有裝手電筒、電池的口袋一樣沒少地放在一邊。可現在這情況,馬三刀只好吩咐周紅魚去挖點芋頭來。

周紅魚站着傻愣愣地沒挪步,“什麼是芋頭?”

“就是這個,芋頭跟紅薯一樣是埋在地下的。”馬三刀忘了這丫頭是在城裏長大的,於是拿起芋兒葉子,給她科普了一下。然後,他添了添火,開始用水果刀加工獅子腿。

過了好一會兒,周紅魚沾了半身黑泥,把一整株的芋頭都提進來了,下面吊著仈jiu個子芋頭。

“看你這弄的,快去洗一下。”馬三刀訓斥道,然後把芋頭摘下來,洗過,埋進木灰渣里。

屋子大門前有塊小竹林,馬三刀用水果刀砍了一截竹子;先削了個竹筒燒水,又把獅子腿上的肉割成一條條地穿在削尖了的竹片上,架在火上烤。

烤了一會兒,肉sè變得金黃,味道很香。只是這肉太瘦,跟平常燒烤用的烤雞翅、雞腿一比,簡直跟素的一個樣,滴油不冒。周紅魚舔了舔舌頭,又很擔心地說道:“怎麼都不滴油啊,這肉會不會有問題?”

“傻啊,滴油是脂肪多。”馬三刀率先試了一口,口感奇迹般的不錯。還以為獅子跟貓同科,肉味兒會土而帶點酸,沒想到入口很香,就是難嚼得很。

地燒芋頭,火烤獅子肉,再來一口嫩竹筒燒開水,此情此境配上這滋味,簡直讓兩人恨不能把舌頭都吞下去。

“我困了。”

一口氣吃下大概兩斤的肉食,喝了點水。水飽胃足,馬三刀又覺得有些困。

屋子的大門壞了關不住,見屋裏木柴很多,馬三刀在大門口鋪了一層,稍有東西落在上面就會“啪啪”響。

“好了。”又抱了柴火把大門封住,他才安心,倒在柴堆上,呼呼就睡了。

一個累着了,一個病得厲害,兩人睡下特別快。只是過了一會兒,還沒睡死的周紅魚感覺哪兒有點不對頭:好像肚子發燙,腦袋發熱。

開始睡得迷迷糊糊的沒在意,直到跟穿了裹了羊毛襖全身大漢直冒,周紅魚才咋咋呼呼地爬起來。

一看,地上都被汗水打濕了一片;一摸,臉都跟洗澡水溫度差不多,有點燙手。

發燒到40度,人就能被燒成白痴。這下把周紅魚嚇壞了,急急忙忙把馬三刀搖了起來,“哥、哥,我發燒了。”

“你幹嘛?”馬三刀話說得有點凶、有點惱。睡得正好被人弄醒,他的心情不太好,而且他還是個病人。

剛醒過來發現體溫高得嚇人的時候,周紅魚是心裏害怕,而馬三刀這一凶,則是把她嚇得心頭一滯。她低着頭,癟着嘴,泫然yu泣的樣子,結結巴巴道:“我……我發燒了。”(今天去查快遞單,合同周末應該能到上海,下周就改狀態。嗯,如果地址、資料都沒填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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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入侵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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