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殺機初現
第一百二十六章殺機初現
江拾很快就發現他遇見的惡意並不是個例。
好像秀水村的每以個人都在討厭他,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怎麼突然之間,大家都變了呢?
沒有人願意坐他的船,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每個人見到他都是厭惡的表情。
他一連閑了好幾天,每日無所事事,只能飄蕩在秀水河上。
直到這一天,他終於再次看到了紅布飄揚。
他臉上忍不住地浮現笑意,他覺得這就是好運的開始,村裡人終於不再和他套脾氣了。其實他也不愛打架,只是那兩個人罵了阿江爺爺,他才忍不住動的手。
大不了,大不了以後都不打架了,阿江爺爺說得對,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是當他興緻勃勃地划到岸邊的時候,卻發現是錢俊,一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江拾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這種冷漠的眼神一下子喚起了錢俊不願回想的記憶,被江拾踢到的地方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錢俊下意識退了兩步,但是在這兩步中,他想起了江拾現在的處境,心裏生出一股快意。
“只要你放棄錢秀秀,我就替你把這些都澄清了,你就還能回到以前的生活。”錢俊又開始了,開始擺出了他那副自認為高高在上,但其實就像個小丑的滑稽姿態。
在江拾防備的目光中,他將要跨上船,被江拾用船槳擋住。
這句話一出,江拾就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他搞的鬼了。
江拾果然停了下來,他知道這或許是錢俊的陰謀,但他確實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秀秀了,也沒有秀秀的消息,他不知道秀秀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境遇,他想知道他有沒有什麼能為秀秀做的。
江拾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着他,直把他盯得有些發怵。說實話,錢俊是真怕江拾一時想不開,不要命的拉着他一起死。
見江拾停下,錢俊嘲諷地“哼”了一聲,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他直接一腳踩上了船。
“再說了,你知道錢秀秀是個什麼人嗎?他沒告訴你吧——”錢俊眼睛裏都是惡意,他靠近江拾的耳朵,聲音壓得很低也掩蓋不住的興奮,“她是個婊-子。”
他知道一旦涉及秀秀,江拾不會拒絕他的,果不其然。
情愛什麼的蠢透了,所以,秀秀蠢透了,江拾也蠢透了。
江拾沒理他,這些話對江拾來說並不新鮮。
這快意竟然抵消了恐懼,甚至勝過恐懼。再加上錢俊又想到等一下會和江拾進行的談話,他便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笑容。
但是村裡人為什麼寧願信一個外人的造謠,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被人指着鼻子罵的感覺不好受吧。”錢俊其實五官臉型不算差,但他已經被酒色完全掏空了,他昨天可能又是和酒混了一夜,現在灰黃的臉上眼袋像弔死鬼一樣墜着,他此時半眯着眼,小人得志的醜態令人作嘔。
船身因為船上人動作幅度過大而左右搖晃,錢俊又一次感受到了潮濕的泥土味道。
江拾不願意看到他,也不想和他再有什麼交集,轉身就想要划船離開。
他應該要怕的,畢竟江拾曾經差點弄死他,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真的很興奮,這些話憋在他心裏已經太久了,終於可以找個人說說了。
“我帶了秀秀的消息,你確定不聽一聽嗎?”錢俊知道江拾一定不會拒絕,他對江拾的心理已經摸透了。
“最近日子很難過吧。”錢俊上來后打量着這艘船,“船修的不錯。”
他眼睛瞪大,滿眼儘是紅血絲,看着可怖,“江拾,你不知道對吧,怎麼可能有男人能夠忍受——”
錢俊知道江拾是個啞巴,他也沒想過要江拾給他什麼回應,而且他今天才是主角,獨幕戲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過大概是因為錢俊給江拾的印象實在是太差了,所以他做出什麼噁心人的事,江拾也不覺得意外。
江拾眼神一沉,一伸手就掐住了錢俊的脖子,把他按在船板上。
他的話在看到江拾點頭后戛然而止。
江拾的眼睛很通透,所以能讓錢俊明白江拾不是在打腫臉充胖子,而是真的不在乎。
江拾的怒意是在聽到他那樣說秀秀后才生出的,這怒意是對他,而不是對秀秀。
可是,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呵。”錢俊躺在地上還要嘲笑江拾一聲,在心裏罵道,“媽的,傻子。”
怎麼會有這種人?怎麼會有人願意戴綠帽子?錢秀秀到底找了個什麼品種的傻子?
錢俊不能理解江拾,正如他不能理解秀秀一樣。
因為秀秀,他們家物質生活不算差,秀秀一個人供養了全家,尤其是和以前相比,不知好了多少,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不過即使這樣,他們依然不認為他們是在吸秀秀的血,他們覺得這都是秀秀應該要做的。
至於用身體賺錢,那是秀秀自己自甘墮落,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說到底也是因為秀秀自己沒有本事,只能靠身體賺錢。要是她有本事,能是現在這樣嗎?再說,她的“本錢”也全部來自父母,所以,她用這個“本錢”賺錢報答父母有什麼問題嗎?
衣冠禽獸與禽獸的區別大概就在於那一身衣服總是要穿好的,他們總會找到能說服他們的邏輯,從而讓自己的行為顯得冠冕堂皇,哪怕這個理由只有他們自己能接受,他們只需要這個形-式。
所以,當秀秀開始反抗的時候,他們慌了,他們絕對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明明只需要犧牲一個秀秀就夠了,秀秀也太自私了。
而且,一直不都是好好的嘛,怎麼突然間就變了?為什麼秀秀現在不願意做了?
更何況,他們都讓秀秀回家了,在靈秀,沒人會知道秀秀那些臟事,他們都給她瞞的好好的,在這裏,秀秀是一個頂優秀的女孩子。
也不是他們好心,而是他們一直待價而沽,想要儘可能的把秀秀賣出一個好價錢。
現在眼看着交易就要成了,結果“商品”突然不願意了,這怎麼行?
明明她現在只要去伺候一個人就夠了,吃喝不愁,有權有勢,除了不是法律上的配偶,其他能有什麼不好的?
所以,變量是江拾?呵,一個窮小子。
後來,錢俊知道了江拾是個啞巴。
而現在,江拾他媽的還是一個傻子。
錢俊看着江拾,他原本就紮根在心上的毀壞欲茁壯成長,眼看就要超出界限了。
他和秀秀不一樣,秀秀會珍惜江拾的乾淨,從而嚮往江拾給她的溫暖,但錢俊只想毀掉這份乾淨與美好,他看着江拾就討厭,他就希望江拾過不好,他看江拾還怎麼維持這一分善意。
錢俊在地上像蛆一樣掙扎着,江拾的手卻如同鐵掌一樣禁錮着他,讓他絲毫不能移動。
他用手掰着江拾的手腕,然後費力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錢秀秀的事嗎?你得先把我放開,我才能說給你。”
江拾抬眼,思考了片刻,然後他看着沒有反抗能力的錢俊,慢慢鬆開了按在錢俊脖子上的手。
錢俊艱難爬起身,揉了揉脖子,特意離江拾遠了一點,確定江拾沒有辦法立刻給他造成威脅后,他才開始說起誅心的言論,“錢秀秀不會過來找你了,你還在這裏堅持沒有意義。錢秀秀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她已經決定jsg放棄你了,要不然為什麼那麼久了,她還不來找你?”
見江拾不說話,錢俊又下了一劑猛葯,“錢秀秀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江拾終於有了起伏大的波動,他起身盯着錢俊,試圖探究這句話的真假。
錢俊這話三分真七分假,鎮上的大老闆看上了秀秀,想要把秀秀養着當個小情人,金絲雀,享齊人之福,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放在古代,充其量也就是個外室,哪來的婚禮?
江拾先是抱着懷疑的態度去審視這個消息,然後他得出結論,應該不是真的,所以他慢慢恢復了平靜。
見江拾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錢俊心裏生出無限的厭煩。他的債目前已經迫在眉睫,必須要還,要不然討債的人非打斷他的手打斷他的腿不可。
現在最好的最迅速的解決辦法,就是把秀秀送上那位大老闆的床上,要是能攀上這一層關係,他的債還用愁還用急嗎?
但是錢秀秀被鎖在家裏,目前絕食以死相逼,說再也不會做這些事情了,她想要有尊嚴地活成她自己。她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開始新的人生,就可以和愛的人一起去過平凡普通的生活。
所以,錢俊為什麼單獨來找江拾,因為秀秀那邊說不動,他便想從江拾這一方着手,讓江拾知難而退,只要江拾放棄,秀秀沒有了精神支柱,自然會像以前那樣。
他現在的救命稻草只有秀秀了,所有阻止他的人都是他的敵人,都會被他掃平。
江拾,軟的硬的都不行,他也是個冥頑不靈的人,錢俊一想到那些欠錢的人的後果,他背後就會生出冷汗,所以,秀秀必須要跟大老闆。
而江拾,要是說不通的話,他心裏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必要時,可以不擇手段。
最後實在沒辦法,就只能讓江拾徹底離開這個世界,那時候,他倒是要看看秀秀失去了精神支柱妥不妥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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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