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假扮夫妻
踟躕了一下,她按下了接聽鍵:“你好,顧非寒。”
“恭喜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利落而乾脆,果然符合那個男人一貫的風格。
“謝謝。”辛瀾說。
話音剛落,電話便被掐斷了,快的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直到耳邊不停響着的‘嘟嘟嘟’,提醒着她,電話已經斷了。
辛瀾收回手機,忽然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走出房間,蕭墨淵一眼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怎麼了?”
“沒什麼。”辛瀾抬起頭,朝他笑了笑:“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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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可等辛瀾真的到了記者發佈會現場,卻還是被那種熱烈的氣氛嚇住了。
偌大的大廳內,早已被人山人海被擠得水泄不通,無數鎂光燈閃的人眼花繚亂。
等辛瀾和蕭墨淵一出現,現場氣氛頓時到達頂峰。辛瀾拖着長長的禮服走入現場,對着鏡頭微笑,對着記者們招手,做好一切這種情況下該做的禮儀,極近完美。
這種被眾人捧為焦點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她忽然有些理解起,trs內那麼多削尖了腦袋,力圖出位的小明星。
這種焦點的you惑,就好像罌粟花般,使人上癮。
按照事先排好的位置坐好,記者發表會正式開始。
這種發表會,辛瀾參加過很多次,但多數都是配角,以主角身份參與的,就只有這一次。
所以她絲毫也不敢怠慢,面對記者們的提問,她總是慎之又慎,盡量回答的盡善盡美,努力讓鏡頭捕捉到,最完美的自己。
剛開始,記者們的提問還算中規中矩,可隨着發表會的進行,問題就開始越來越犀利。
一個記者忽然問:“聽說辛瀾小姐之所以為這款婚戒系列取名為‘forever’,目的就是希望戴上這款婚戒的新人,都能執手相伴到老。不知道辛小姐介不介意談一下,您現實中的婚姻是什麼樣的?”
“我……。”辛瀾失言,這個問題主持人並沒有事先告訴過她,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本能的,她並不希望自己和顧非寒的婚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但顯然,這些記者在來之前,就已經查遍了資料,做足了準備。
因為又一個記者開了口:“據說辛瀾小姐的丈夫,就是顧氏大公子,豪城天下的總裁顧非寒先生,不知道是不是?”
鎂光燈不停乍現,辛瀾知道這件事瞞不過。
雖然半年多前這場婚禮並沒有辦的很招搖,準確說是很低調的,只請了些少量的親友。但要查還是很容易的,辛瀾索性承認了:“是。”
現場頓時沸騰起來,在z市,豪城天下這兩個字絕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而顧家作為豪門大家,與其他豪紳之家相比,卻總顯得有些神秘。
長公子顧非寒這幾年一直都代父親管理豪城天下產業。
自從之前與天後黎靜婉那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之後,就極少曝光在公眾面前。也因此,外人只知道這位公子長相英俊,商業手段凌厲殘酷,但對其真人卻知之甚少。
而今竟然得知,最近很紅的‘forever’的設計師竟然是顧大公子的妻子,這樣一個爆點,怎能不令媒體們趨之若鶩。
記者們明白,台上的辛瀾自然也明白。她雖然不想靠顧家或是豪城天下作為自己的標籤或爆點,但現在似乎已經不可能了。
因為她發現,比起婚戒,大家更關心的,似乎是她和顧非寒之間的事。
“不知道辛小姐可否聊一聊,您和顧公子相識相戀的過程?用你們的故事,來告訴大家,什麼才是真正的‘forever’?”
辛瀾握緊了手,這時候坐在一旁的蕭墨淵開了口:“今天是‘forever’的記者見面會,希望大家能就婚戒本身來聊。對於某些過於私隱的問題,辛小姐有權利不予作答。”
記者們並不甘心:“聽說forever的慶功宴在一周后舉行,不知道屆時辛小姐是否會攜顧大公子出場?”
又有記者故意激將說:“這應該是肯定的吧?自己妻子的慶功宴,做丈夫的又怎麼可能不參加?”
“對啊對啊……。”
蕭墨淵正想開口,辛瀾卻捏了捏他,示意讓她自己來。
她對着其下的媒體,微笑說:“非寒工作很忙,我不確定他到時能不能來,若是能來,我自然會稟告各位的。也希望大家到時多多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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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會結束,休息室內。
蕭墨淵皺着眉問:“為什麼不說實話?你們明明已經離婚了。”
“這種情況下,我怎麼能說實話?”辛瀾說:“要是讓大家知道,設計出‘forever’這款婚戒,告訴大家要相信愛情會白頭偕老的設計師,竟然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我們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可是……這樣也瞞不住啊。”
“我和顧非寒離婚的消息,是秘密進行的,沒有什麼人知道,只要我們不說,就瞞得住。況且——。”辛瀾神色黯淡下來:“即使離婚的消息要公佈,也絕不是以這樣的方式。我不能讓星星通過冰冷的電視機知道,自己的爹地媽咪原來已經離婚了,這樣對她,也是一種很大的傷害。”
蕭墨淵顯然也沒有料到這一點:“那你打算怎麼辦?一周后的酒宴,你真的打算和顧非寒一起出現嗎?”
辛瀾坐下來:“我也不知道。”
“你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今天你承認了這場婚姻。下周的酒宴如果顧非寒沒有出場,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娛記們到時肯定會亂寫一通。只怕這樣的傷害,比親口承認離婚,更危險。”
辛瀾一怔,她沒有料到。
她以為今天先瞞過去,到了酒宴那天,她再隨便扯個顧非寒有事等理由矇混過去。卻恰恰忘記了,既然成為了焦點,就必然要做出曝光私隱的犧牲,還有學會忍受各種莫須有的編排和責難。
她今天撒了這個謊,往後就必須為了圓謊而撒下更多的謊言。
想了好半天,她才低下頭說:“放心吧,酒宴那件事我會再想辦法解決的。總之我是不會因為自己,讓‘forever’的信譽蒙塵的。”
“傻瓜。”他蹲下來,看着她說:“forever怎麼樣,我根本就不在乎。它能走的更遠,固然好。但如果你要為此而犧牲,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不過我也勸你,還是早點對星星說實話,那些娛記們別的功夫沒有,挖消息的功力絕對是一流。我只怕你到時候會被擊的措手不及。”
辛瀾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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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淵離開了休息室,給她冷靜思考的空間。
之後,辛瀾一個人坐了好久,這才嘆了一口氣。起身,將身上的禮服換了下來。
她覺得很累,很想回家休息,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已經不想考慮了。
走出索菲亞酒店,此刻的街頭已經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了,淡黃的光影將她的影子拉得格外長,格外寂寥。
她低頭,準備翻錢包,一雙手卻忽然抓住她,拉着她朝外走。
她訝異的抬頭,驚覺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顧非寒?
他斜側着臉,酒店門口不透徹的光線從他高蜓的鼻樑直泄而下,凝在下巴處匯成一個焦點,洋洋洒洒的碎發被搭在額頭上。
那張好看的眉眼,就這樣,再一次闖入她的視線。
酒店不遠處,許多還未離開的記者,早已經興奮的拿起相機,更多的記者則涌過來,將兩個人圍得水泄不通。
閃光燈此起彼伏,辛瀾伸手遮住眼,有些不適應。
“顧先生……請問您身旁的辛瀾小姐真的是您的妻子嗎?”
“顧先生,對於辛瀾小姐這一次‘forever’的成功,你有什麼想對她說的?”
“顧先生……。”
男人沒有理會那些遞過來的錄音筆和麥克風,一路將她拉進了車子裏。
辛瀾也沒有反抗,似乎一切都是無知無覺一般,任由他這樣子拉着她。
車門關上,深藍色的法拉利,疾馳而去。
“我們……。”這是去哪兒?
她張着嘴,卻沒有問出口。
“剛剛的電視,我已經看了。”他慢慢側過頭來,淡淡的眸色掃來。
那一秒,她捉到了他眼中劃過的一絲淡淡喜悅。
原來如此,他已經聽到了她在記者發表會上的謊言。
那麼他現在這番堂而皇之的舉動,是特地來——替她圓這個謊?
辛瀾低下頭:“謝謝你專程跑過來,不過你也知道,剛剛那種情況,我沒有別的辦法。”
“我明白。”他勾唇,似笑非笑,似乎心情不錯。
辛瀾還想再說,目光卻在觸及到他目光中那種顯而易見的喜悅時,終於還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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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車子就停在了星河灣別墅門口。
他牽着她走下車,開門。
偌大的別墅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顯得很冷清。
辛瀾奇怪:“薰薰呢?”
他收起鑰匙:“這些日子我幾乎都不在家,她一個人待着也無聊,我就讓她先回日月山去了。”
“你一直都不在家?”辛瀾不由得驚訝:“你不會還住在碧雲公寓那邊吧?”
見他點點頭,她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之前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心動,倉皇的從那裏逃了出來,住進了西湖碧景。她以為她走了以後,他就會離開。
沒想到這一個多月來,他竟然一個人留在了碧雲公寓裏?
“你為什麼要這樣?”黑暗中,辛瀾盯住他,語氣有些哽咽。
“我不是說過,要試圖走進你的生活里,跟上你的腳步,你以為我是開玩笑的?”他語氣輕鬆,牽過她的手:“好了,先不要聊這些了。你估計也累了,我上樓去幫你放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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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辛瀾脫下衣服,走入浴缸。
水氣氤氳間,溫度美好的令人嘆息。
她靠着身後暖融融的牆壁,緩緩讓自己的思緒沉澱,再沉澱。不意外的,晚上記者發表會上的一幕幕畫面,再一次涌了進來。
她沒想到,自己逃了這麼久,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她和他根本就是分不開的。
一周后的酒會,她真的要和他一起出席嗎?如果顧非寒無故缺席,辛瀾不敢想像那些記者到時會挖出什麼消息?
如果將她和他離婚的消息爆了出來,只怕後果會不堪設想。可即使他到時出席了,也不一定瞞得住。
忽然間,辛瀾有些後悔,她不該將自己曝光在閃光燈下的。
如果只是默默的在幕後做個設計師,現在應該就不會為這些事煩心了吧?
蕭墨淵說的沒錯,這就是出名必須付出的代價。
她想起一年前的黎靜婉,曾經被人那樣子爆出與繼父的私情,那時候她的心情應該比她自己更為蒼涼。
洗完澡,穿好了衣服,辛瀾朝房間走,路過書房時,見裏面的燈還亮着,他應該在。
辛瀾猶豫了一下,推開了門。
酒紅色的實木桌椅,靜靜的擺着,顧非寒坐在黑色的皮椅上,眼睛半睜半閉。
當聽到門響時,他幾乎是極快的抬了頭,深眸中,醞釀上的,是幾分掩藏很好的欣喜。
“洗完了?”他問。
“嗯。”辛瀾點點頭,走至他的桌子前,站定,“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他放下手中的鋼筆:“說吧。”
“關於一周后的酒會……。”她頓了頓,“我想你應該也知道,那些記者都以為我們現在是夫妻,而我也不想將我們離婚的事就這樣子草草的曝光出去。”
他揚揚眉毛,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所以這段時間,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假扮一下夫妻。”
“……。”他單手拄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樣子,沒說話。
“你——不願意嗎?”辛瀾問,心裏有些急。
他沉默了一下,點頭:“是,不願意。”
辛瀾意外,心陡然間沉了下去,誰料他又加了一句:“如果是真夫妻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
她沉默。
眼眸里的欣喜被掐碎,期待被緩緩置滅。
他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狀似不經意的說:“你放心,只是開玩笑。就算你願意,我也不會趁現在落井下石。”
“你的意思是——。”
“假扮夫妻當然可以,就算是為了星星,這一次我也會幫你的。”
辛瀾輕輕噓了一口氣。
他拿手指敲了敲桌面,“還有什麼事嗎?”目光朝門口看了看,有些趕人的意味。
“沒有了。”辛瀾說:“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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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的睡了一個這些天來都難得的好覺,辛瀾一早醒來,只覺得神清氣也爽。
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鐘,原來已經十點了。
果然工作完了,人也輕鬆了一截。辛瀾起身,正想去浴室涮洗一番。目光卻在觸到床上那一灘鮮紅時,愣在原地。
然後她扭頭,朝睡褲後來瞅了瞅,頓時有了哀嚎的衝動。
尼瑪大姨媽真的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太隨意了!
關鍵是這裏不是自己家啊,現在她在她前夫家啊,還一晚睡髒了前夫的床!
該怎麼辦?tut
辛瀾在原地踱着步,顯得很焦急。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噔噔噔……。”
“誰?”辛瀾戒備的頂住門。
“是我。”顧非寒的聲音:“我來問問你,早上想吃點什麼?”
“呃……隨便。”辛瀾急急搪塞。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那我就做三明治了?”
“好!”
她回答的太快,令門外的男人疑竇起來:“辛瀾,你沒什麼事吧?”
“沒事沒事……。”辛瀾急忙搖頭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想了想發現他根本看不到,忙扭正自己的脖子。
“嗯……。”門外有腳步聲遠去,接着安靜下來,他應該走了。
辛瀾轉頭,看着那一床鮮血狼藉的被子,咬咬牙,將其整個的卷了起來,抱在了懷裏。
然後躡手躡腳的打開門,伸着脖子朝外面看了看,確定沒人後,這才踮着腳尖朝浴室走去。
誰料她剛剛走了不到兩步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辛瀾……”
與此同時,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到了自己面前,辛瀾抬頭,看着近在眼前的顧非寒,訕笑起來:“呵呵……早上好,顧非寒。”
“你這是幹什麼?”他看着她手中抱着的被子,擰眉。
“哦……這個啊……我正準備拿去洗。”
“這些被子之前都洗過,才睡了一晚而已。”
“我近來比較潔癖,任何東西用了一次,不洗一洗就不舒服。”她信口雌黃。
“嗯。”男人點頭,似乎相信了她的話:“你放在床上吧,我等會讓人送去乾洗店洗。”
“不用了不用了……。”辛瀾尷尬的搖頭:“我想自己手洗。”
他盯住她,目光犀利了起來。辛瀾錯開他的眼,低着頭說:“那我先去洗衣房了。”
顧非寒想了想,讓開了身體,只是目光再看到她褲子上的一抹猩紅時,閃過一絲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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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洗好被子的辛瀾,這才安心的走下了樓。
顧非寒正好從廚房裏走出來:“洗洗手,過來吃早餐吧。”
折騰了一早上,辛瀾早就餓了,廚房裏食物泛着的香味撲鼻而來,勾動了她胃裏的饞蟲。她洗洗手,立刻就坐到了餐桌前。
顧非寒將一碗紅棗雞絲粥推到了她面前:“你的。”
然後又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上,一邊啃三明治一邊翻報紙。
“不是說吃三明治的嗎?”辛瀾看着面前放着的粥,有些奇怪,雖說她也很愛喝粥啦。
聞言,他朝她看了一眼,沒說話,卻站起了身,徑直走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端着一杯熱牛奶走了出來:“還有這個。”
問了半天,完全是驢頭不對馬嘴,辛瀾索性閉嘴,安心喝起粥來。忍不住感嘆,顧非寒最近的廚藝是越來越精進了,味道好到她舌尖都在顫抖。
“這幾天有什麼事嗎?”他忽然問。
“呃……沒事……。”
“那就好好在家裏休息吧。”
“哦……。”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辛瀾還是點點頭。
吃完了早餐,他忽然走到沙發前,彎腰拿起了一袋東西,遞到她面前說:“這些東西我第一次買,也不是很懂,你看看對不對?”
他臉色詭異的紅起來。
辛瀾莫名其妙的拿過袋子,卻在看清裏面裝着的東西時,臉哄的一下也紅了,豁然站起身。
裏面竟然裝着幾十種不同品牌的衛生巾!
護舒寶、嬌爽、蘇菲、abc……幾乎市面上有點,他全給買齊了。
辛瀾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饒有興緻的一個個翻看着,當看到最後一個時,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乖寶寶牌尿不濕,給你一夜乾爽’。
“哈哈哈哈……。”她很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
當顧非寒看清她手中拿着的東西時,頓時也有些訕訕:“這東西都放一個架子上,又長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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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辛瀾都待在星河灣別墅里,照顧非寒的意思是,在forever酒會之前,她最好都不要再回西湖碧景了。以免讓記者看到,猜想出些諸如分居之類不好的新聞。
不過就算她想回,暫時恐怕也回不了。因為這個月的姨媽不僅來的很隨便,還極其威武澎湃。辛瀾的肚子從早上開始,就疼的她恨不能原地打滾。
一整天她都躺在沙發上挺屍,連中飯都沒有吃。
晚上顧非寒一回到家,看着桌子上那分毫未動的飯菜,皺了皺眉,打開燈,卻見辛瀾臉色慘白的躺在沙發上。
他忙脫下西裝,走到她身邊蹲下:“怎麼回事?”
辛瀾咬牙:“痛。”
他的大掌按在她的肚子上:“這裏嗎?”
辛瀾點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實話說,他也是第一次處理女人生理期的問題。
之前辛瀾來星河灣別墅之前就已經懷孕了,所以他一直沒有機會和她這個每月一次的親戚見面。
沒想到一見,就是這麼大的陣仗。
他想了想,起身將她抱了起來:“先去房間裏躺着吧,客廳里涼氣重。”
辛瀾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黑色的發披下來,映住半張慘白的臉。痛楚使得她不安,從而對身旁的他,心生依賴。
上了樓。因為她昨晚房間的被子都洗了,現在還未乾,他猶豫了一下,直接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房間。
替她蓋好被子后,他說:“你先等等。”
然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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