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長生
“自然是有的。”孟老聲音很輕，但陳北卻若聞驚雷！
自己只以為外界最為厲害的便是地仙之境，若真是有像孟老這樣翻雲覆雨的人，可為何自己從沒見過？
正思慮間，卻聽孟老又道：“不過，即便是有這樣的人，但他們卻也不能隨意出手，畢竟實力懸殊太大，因而沾染上的因果也就越重。”
“當年，我便看到這一方世界，有人枉顧天道，造下無邊殺孽，因而被天道降下天懲。從此身死道消。”
“從那之後，那些不安分的人，也都變得無比的老實了。”
陳北心中大駭：“又是天懲！”
“老爺子，那人究竟是做了何事，竟是會招致天懲？”
孟老眼裏忽地多了一抹悲涼，許久才開口問道：
“我問你，你緣何修行？”
聞言，陳北一愣。
自己為什麼會修行？
陳北想了想，好像是因為在監獄的時候，師父突然找到自己，然後就這麼糊裏糊塗的過來了。
而一直以來，自己似乎也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為什麼要修行？
為什麼呢？
是為了超然的實力還是那無上的地位呢？
陳北眼裏閃過一抹茫然，然後便是驚慌。
他想了半天，竟是沒有想到自己為何而修行。
孟老似乎是真的見多識廣，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淡笑道：
“不用急，也不用怕。”
“世人萬千，能知道自己為何修道的，也不過千里挑一罷了。”
“有人是因為渴求實力，而有人是因為天賦自身被選中之後，從小不得已的選擇。”
“但是當年那一位，卻是自小便知道他為何而修道。”
“也正因為如此，到最後才引來了天懲。”
“為何？”陳北迫不及待地就想知道答案。
孟老抿了口茶水，而後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長生。”
“什麼？”陳北眸子陡然瞪大。
“真的有長生一說？”
孟老見陳北神情如此激動，當即表情也是嚴肅起來。
搖了搖頭道：“你可別亂想。”
“我活了萬載歲月，還從沒見過有人真的能修成長生，便是所謂的飛升，也從未見過。”
“當初那一位，也是修行了萬載，便以為自己能夠真的逆天而行，覺得自己所求不過長生，天道也該對他寬容一二。”
“於是，便屠了百餘萬人，以人命為基石，可就在他陣成的那一瞬，蒼天之上，忽地烏雲密佈，雷聲滾滾。”
“只記得，那天雷連續劈了一年之久，那人自是不能活了的，便是那用以成陣的土地，都因為地蹦，而碎成五片，你今日所見到的，便是其中之一。”
陳北瞳孔巨震，而後更加急切道：“您是說，這幾方小世界，便是那時候被劈碎的？”
“那饕餮骨呢？”
孟老忽地一笑：“那逆天之人，便是饕餮！”
陳北心中悚然，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也難怪，那天雷竟是要劈一年，才能夠殺死那怪物。
說著，孟老一抬手，只見有一節骨頭便突兀地出現在他手上，然後像是丟垃圾一樣，丟給了陳北：“這邊是那僅剩的幾塊骨頭之一。”
“倒是個不錯的寶貝，若是喜歡，你便拿去玩吧。”
陳北看着那饕餮骨，總是覺得有些眼熟，然後抬眼看向孟老：“這不是您的魚竿嗎？”
“不過是消遣罷了。”孟老似乎是沒有半分的心疼：“這東西雖然死了萬載歲月了，但其中的怨氣，可是只增不少。你本身殺心就重，可別到時候被他所影響了。”
聽到孟老的話，陳北再看向那饕餮骨時，只感覺那骨頭之上，似乎是有一種勾人的魔力。
像是要將自己的心神都給吸進去一樣。
可是驟然間，陳北內心中就是一陣清明，眼裏的疑惑也是盡數散去。
那饕餮骨，便在陳北手中，似是在瑟瑟發抖。
便是孟老，對此都有些吃驚！
“你，竟能掌控天雷？”孟老終於是放下茶盞，看向陳北的神情，更多了些異樣。
“當真是異數。”
陳北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長舒了口氣，他心中的驚懼，剛才還未消散，還是忍不住問道：“孟老，您說，人，當真能長生嗎？”
孟老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我不知道。”
“在我之前，我從未見過。倒是也有人追求長生，只不過古往今來，不管是人族也好，聖族也罷，還有過往的其他種族，我都沒見他們有成功過。”
“那您算是長生嗎？”陳北目光灼灼，看向孟老，就像是在看一個巨大的寶藏，
孟老一下子竟是噎住了，自己這算是長生嗎？
自己的壽元，好像真的是與天地同壽，可是自己似乎有不算是生靈之一。想了想，孟老也沒有隱瞞：
“也許，長生的秘密就隱藏在這個源土世界中，畢竟源土之中，生機鼎盛，也只有生機如此磅礴的地方，才有可能尋求到長生之道。”
可陳北聽完之後，卻是沉默了半晌。
心裏卻是在思考長生的意義。
對於他來說，修行是為了尋找真相和保護身邊的人，但若是長生，那又該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自己一個人長生，那是不是現在自己在意的人和事，終究要淪為自己模糊記憶里的一個小小的光點。
若是如此，永生，又有何意義？
一瞬之間，陳北再度陷入了恍惚之中。
孟老似乎看穿了陳北的心思，微笑着說道：
“傻孩子，修行的路上不要過於執着，也不要被貪婪和慾望蒙蔽了雙眼。你要記住，真正的修行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心性和能力，記得幾個字，水到渠成，適可而止便好。”
聞言，陳北聽后心中一震，才意識到孟老的話提醒了自己修行的初心。他深吸一口氣，感激地看向孟老：“多謝前輩。”
孟老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抬手一揮，周圍的景色再次變化。
看着那一臉親和的孟老，陳北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不少的桃花茶，一老一少，也算是相談甚歡，可就在兩人言笑晏晏之際。
陳北忽然開口，眼神死死地盯着孟老：
“孟老，我還有個問題，您為何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