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完結篇

第92章 完結篇

`P`*WXC`P``P`*WXC`P`我以為又回到病床上,所有的記憶都模糊不清起來,我忘記查理是誰,也想不明白卡倫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我媽媽的墓前,墓碑上是她的照片,我伸出手渴望觸碰她。下一刻卻回到醫院的長廊上,所有人都匆忙地在我身邊走過。我恍惚而不解地跟着他們走到病房裏,我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有些陌生,可是我還認得出那是自己。

頭髮枯黃,臉色白到發青,疾病已經奪走我生命中所有甜美的鮮活。

我死了。

我看着護士將白色的床單緩緩拉上,蓋住我留在人世間的最後一面。最後我還是孤獨地離開,我瑣碎而平庸的一生,短暫而沒有留存下任何有意義的東西。我穿過他們,穿過我的屍體,來到窗邊,伸出雙手朝最光亮的地方走去。

有什麼東西在指引着我,黑暗退散開,我聽到孩子的哭聲,他脆弱而瀕臨死亡。我想告訴他不要哭,我在這裏。

陽光灼燒着我的手指,我感覺自己在融化,卻如此渴望着往前走。灼燙從我的手臂開始,不斷蔓延,以一種撕裂開*的力量在撕扯着我。我忘記怎麼去呼吸,喉嚨與心臟同時沸騰起來。我發現這種劇痛是那麼難以忍受,就像是有人正在割開我的皮肉,扯出我的骨頭,一點一點地碾碎。

我的心跳正在加速,不斷地向前奔跑,要蹦出我的胸膛。

我希望自己能呼吸,但這只是一種奢望,我連肺部都在燃燒,這種疼痛從四面八方襲來,它們讓人畏懼無助。我低喘着地呼喚誰的名字,又突然想起我懷孕了,我有一個孩子,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我終於有了真正屬於自己,與我血肉相連的親人了。他是我用生命創造的,他還活在我的身體裏。

我不再孤獨,也不再是一個人,就是死了也會有人記得我。

可是很快我就不再慶幸,我蜷縮成一團,有誰抱着我,他在我耳邊安慰,“不要害怕,克萊爾,很快就會過去。”

這種安慰是那麼蒼白乏力,我伸出手,死死地抱住離我最近的東西,空洞的一塊石頭。石頭在呼吸,在安慰我,我聽到自己的尖叫聲。可惜我已經沒有力氣,這是最後一聲,我的身體變成單薄的空氣,我無法控制哪怕是一根手指頭的移動。

灼燒的高溫是那麼激烈地在我的每一根血管里蔓延,這種瘋狂的折磨讓我相信,就算是我現在投身火爐也是一種解脫。我艱難地去搜尋不放棄的理由,我必須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我該為什麼活下去?

我停留在火堆里飽受折磨,我活在真空裏失去呼吸的本能,我的一切都在粉碎,活生生地被撕開。

甚至,我不再期待自己是活着的,如果我是一具屍體,那麼我的大腦就不會這麼忠實地傳達着我被烈火凌遲的事實。

我無法哭泣,無法流淚,也沒有力量大喊大叫。我唯一的依偎是這個堅硬的懷抱,我的大腦漸漸清晰,我清楚地意識到灼燒無處不在,無論我怎麼躲避都沒有用處。而在高溫外,是另外一種無法拯救我的冰冷,我花費所有的力氣去抓住它,無濟於事的一種安慰劑。

我還在拚命思考為什麼要去對抗這種連綿不斷的劇痛,這是一場即將失敗的戰爭。毫無疑問我一定是失敗的人,我無法對抗它,死亡的黑暗節節逼近。我渴望此時此刻死去,這是個有毒癮的念頭,死亡的氣息是如此安寧而甜美。我看到自己白到發青的臉孔,他們會將我推進太平間,將冰凍起來,我急需那種冷卻的溫度,哪怕是在滿是屍體的房間裏。

我沒有活下去的理由,沒有任何理由能讓我去那麼偉大地繼續承受這種折磨。

無止盡的冰冷與安眠才是我最終的歸途。

黑暗將我往下拉,我在下墜,我的每塊肌肉都在無法控制地發抖。有人在吻我,我驚訝自己竟然還分辨得出這是一個吻。

很快就會過去,有人這樣說。

他的聲音扭曲成一種含糊不清的波動,吃力而斷續地進入到我的腦海里,我依舊疼痛,這迫使我的更加依戀這種溫柔的慰藉。

你將得到永生,他說。

可惜這種理由沒有成為我必須堅持下去的理由,這似乎不是我的理想。

我希望他能繼續說下去,他的聲音成為我分散注意力的唯一武器。

克萊爾,他叫我。

他應該期待我能回復他,可惜我緊緊閉着眼,我連眼睛都在灼燙。黑色的岩漿潮湧過來,我的血液在凝固,在高溫中粘稠翻滾着。

突然另一種外來的力量侵入,我不清楚這是什麼,本能地要去驅趕它,雙重煎熬讓我更加痛苦。

“別抵抗它,克萊爾。”

這個聲音又回歸了,這讓我得到另一種安慰,我願意去相信他的任何話語。

因為我已經支撐不下去,我連活下去的信念都被剝奪了,我茫然而失去目標。疼痛開始在減緩,更深層的黑夜來到我面前,那種力量神奇地變成一個隔離傷害的堡壘,將那些岩漿給隔離開。我鬆了一口氣,在被這種力量包裹進去前的最後一刻,我終於困難地睜開眼。我看到他的臉,像是天使一樣,金色的頭髮亂七八糟的,眼睛鮮紅。

凱厄斯,我叫他。可是我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出聲,因為我已經失去了光明,失去知覺,失去所屬於人類的一切感觸。

我像個嬰兒一樣抱着自己躺在最深濃的黑暗中,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是唯一陪伴着我的東西。我的大腦變成空洞的殼子,裏面什麼都沒有,不知道什麼開始,也許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那張臉孔越來越清晰。

金色的頭髮,鮮紅的眼睛,我牢牢地記住他臉上的每個細節,完美無缺,沒有一絲瑕疵。[主HP]溫柔一槍

我想不起來任何人,我就記得他而已,可能是因為他是我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這種感情是那麼飽滿而奇異,它無比炫目,變成我漫長的黑夜裏唯一的光芒。我想不起自己還有什麼更有意義的事情,因為我的大腦里什麼都沒有。

也許我的身體已經破碎了,我手腳已經殘廢,我其實已經死去很久,所以我才什麼都想不起來。這是個寂靜無比的地獄,唯一陪伴我的只有最後一眼的記憶。

所以這半秒的記憶變成現在最重要的寶物,伴隨着我逐漸加快的心跳,如同一次盛大的初戀在盛開。

心跳聲越來越快,濃烈的熱情也不斷地往上疊加。我的心臟無法負荷,它在發痛,因為這種飛快的速度,在代替我飛往死亡。黑暗離開我,我終於越過凝滯的泥沼而回到塵世,火焰的灼燒混着那種激烈的感情沖湧上來。

我聽到聲音,很清楚,是呼吸聲。那些細微的氣體在空氣中不自然地流動,衣物摩擦的響聲,我的感覺重新回到身體裏。我敏感地發現自己的手指被人緊緊地握在手裏,是一種奇特的感覺,不是冰冷,也不是溫暖。

我聽到有人說話,似乎比較遠的地方,可是我聽到很清楚。是卡萊爾,他在跟愛德華聊天,然後是幾個人的腳步聲,耳機里的爵士樂。

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都在什麼地方,哪怕他們的聲音離我那麼近,可是我也不該聽得那麼清晰。

我的心跳還在衝刺,我都想尖叫,不要再加快下去了,會爆炸的。我手指用力地彎曲起來,難受地更接近那個懷抱。

“快要結束了。”他如釋重負地說。

結束什麼?我想不明白。

他接着叫道:“亞歷克。”

他說完就有人走出去,我聽到那個人關上門的聲音,他的腳步聲很輕盈,可是我聽得到他往樓下走去。

我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探知自己的聽力極限,我的心臟瘋了,所有的痛苦都聚集在這個代表生命的器官上。我所能感受的是他緊緊抱着我,我知道他是誰,可是卻失去那份熟悉的冰冷。

我似乎想緩緩吐出一口氣,可是我失敗。突然之間,這個世界安靜下來,我的心跳戛然而止。

就好像我終於失去生命。

然後我聽到他讚歎地說:“你終於回來我身邊。”

我沉默了幾秒,慢慢睜開眼睛。

有一瞬間我其實什麼都看不見,一片白光進入到我的眼眸里,將所有的色彩都淹沒抹殺掉。我沉默而安靜地睜着眼睛,那些光線是如此精細,它們變成絲綢上的蠶絲,每一根都巧奪天工。我不敢眨眼,怕驚醒這不可思議的一切。

那些光線慢慢聚攏起來,它們在移動,是屬於這個房間裏的燈光,我的視線開始真正清晰起來。我看到了燈光上的天花板,上面的色彩似乎變成一顆顆小粒子,摻雜着無數的色彩在我眼裏旋轉。我的大腦還有那種空蕩蕩的虛無感,彷彿裏面少了很多東西,所以它空闊無比。

我的嗅覺空前地強大起來,空氣里的氣息繁雜無比,我說不明白是種什麼味道,它們並不是我平常聞到的任何東西。我傻愣愣地盯着那些亂飛的塵埃,還有通過塵埃縫隙的各種色彩,然後我終於開始有感覺,我是躺着的,一隻手臂環抱着我。我微微改變自己奇異的視線,看到凱厄斯正在注視我,他眼瞳里的紅色中間是深重的黑色,我幾乎能看到他眼瞳里那些紅色在流動。

某種比傷痛更加讓我震驚的情緒剎那掐住我的感知,關於愛情我總是處於一種無知模糊的狀態里,可是我不知道這種感情會來得那麼迅猛可怕。它被點燃了,我有些無措,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如初夏的玫瑰花被冬季的溫度快速冰凍住,然後在我蘇醒的那一刻,花朵盛開了,熱情得可以代替我的心跳。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誰的話,一旦愛上就是永恆,永不改變。

我覺得自己該站起來,總覺得除此之外我還必須去做什麼,而下一秒我就推開凱厄斯的懷抱。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會付出行動,因為我只是想一想而已。可是當我看清楚自己在哪裏時,我已經躲在書架旁邊,緊緊地靠着牆體,我甚至覺得我身後的牆很脆弱,會隨時被我壓垮掉。

這種速度,太奇怪了。

我的大腦很難集中注意力,最清晰的是對凱厄斯的感情,幾乎壓抑不下去的瘋狂。而同時我又聽到所有人的腳步聲,我聽到窗外樹葉與風摩擦聲,我聽到他們聊天的話語。他們或者有一刻的靜止,然後是不約而同的欣喜,全部人喉嚨間的顫抖是種歡欣鼓舞的情緒所發出的。

緊隨而來的是味道,每個人身上的味道,芬芳而與眾不同。木材的味道,傢具的味道,鮮花的味道,各種氣息都混合在空氣里與那些細小的粒子互相融合。

一個怪誕而華麗的世界出現在我眼前,而我幾乎無法立刻適應它。

這一切都是如此混亂,反覆,華麗,而讓人難以理解。我的大腦那麼輕易地將所有都容納進去,這讓我想不明白主次,我該拿它們怎麼辦?

可是我沒有想明白前,凱厄斯已經來到我面前,他伸出手撫摸我臉孔,我有些害怕他的接近,他激起我體內那種感情,他讓我開始發抖。

“你會適應這些的,克萊爾,這種力量。”他的手掌的觸感不像是先前那麼堅硬,也不再那麼小心翼翼,我們有相同的體溫與柔軟。

我貪戀起他的碰觸,可是我又覺得很不安,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荒唐感糾纏着我,我努力地地去回想,我是不是忘記什麼。

而且我很緊張,總之就是不舒服。彷彿我是第一次出生,對這個世界是如此陌生而沒有安全感。

凱厄斯很容易看出我的異樣,他並不覺得我看起來很怪異,“這是正常的,沒有人能比你更完美。”染指軍門冷少

這根本不是安慰,他看起來真那麼覺得。

我立刻搖頭,又想躲開他,因為他的接近讓我更加無法思考,會讓我整個腦子都塞滿這個傢伙的臉孔。可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想起來,我還在卡倫家,我可以聽到愛德華他們每個人在哪裏。可是我覺得不對勁,我在這裏是正確的,我需要醫生……因為我懷孕了。

我終於想起這件事情,我的健康很糟糕,糟糕到瀕臨死亡。而現在,我覺得自己太健康了,該死的健康!

手快速地撫摸着腹部,這裏什麼都沒有,凱厄斯的稱讚是對的,完美的身體,一個人女人所能得到的最完美體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想拚命回想先前的事情,卻開始模糊黑暗起來,只有那種疼痛還留有記憶,那種痛苦更加阻擋住之前的所有東西。

“孩子?”我終於開口,覺得空氣進入口腔的感覺是種新奇的體驗,我輕易地捕捉到它是怎麼進入我的身體的,我能聽到自己的聲音與空氣所引起的那種和諧的共鳴。很好聽,很清晰。可是我卻用這種聲音接近驚恐地質問:“我的孩子呢?”

我根本想不起是怎麼將他生下來的,別告訴我那只是一場夢,而我已經夢醒過來什麼都沒有發生。

因為我的腹部一片平坦,什麼消失了。

凱厄斯的表情變了,他有些厭惡地皺起眉頭,“他在沃爾圖裡。”那口氣說不出來的嫌棄,讓人懷疑他口裏的不是個生命,而是討人厭的玩意。

我的精神很難集中,因為那種折磨着我的劇痛並沒有真正離開,可是這種在體內的高溫被對凱厄斯的感情給壓抑了。加上我的很擔憂,無法理解為什麼一覺醒來肚子的孩子就跑到沃爾圖裡。

凱厄斯的耐心顯然變得出奇的好,他對待我簡直算得上是小心翼翼,可是我清楚地感受到他身體上本能的戒備,他在警惕什麼?

“我將他生出來了?”我好奇地問,伴隨着喉嚨間的灼熱。

難道吸血鬼的孩子生出來其實很簡單?

“是的,不然你還打算讓他折磨你嗎?”凱厄斯忍無可忍,他咬牙切齒地說。

“他?是男孩。”我注意到代稱,在火燒的疼痛中,另外一種溫暖的感情流淌而出,我想他應該很可愛。在母親看來,孩子不管怎麼樣都是可愛的。

“他活下來了。”凱厄斯惡意滿滿地說,這種口氣讓我非常……痛苦。

我覺得自己不該有這麼激烈的情緒,可能是一點不高興結果立刻激起體內的火焰,我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稱得上恐懼地伸出手捂住喉嚨,拚命壓抑住自己的衝動,我怎麼會有攻擊凱厄斯的衝動?不,理智正在遠離我,我想毀滅很多東西以減緩這種暴躁的激動。

凱厄斯看起來是準備好接受我的任何反應,他興奮地說:“不用忍耐,你不需要忍耐。”

我很想相信他的話,放縱自己的暴怒,可是這不是我該有的情緒,我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激怒。而他還在一邊拚命火上澆油,他是恨不得我發瘋嗎?

我一把推開他,手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胸膛上,這個動作我不以為能讓他受到傷害,可是凱厄斯竟然被推開幾步,他難受地抿嘴。

呃?

我推開他了?

這種驚訝比地球倒過來打滾還不可思議……我突然想笑,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樣子。

有些遲鈍地反應回來,吸血鬼。我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那種病態的白皙變得乾淨得多,上面沒有一絲細小的傷痕。我喃喃自語,“你轉變了我。”

我以為在轉變我的時候,至少會先通知我一聲呢。結果當我睜開眼時,我就變成吸血鬼了,帶着對凱厄斯的感情永遠凝固下來。

“你必須接受現實,沒有人能改變這個結果。”凱厄斯的笑容扭曲起來,他得意自己的傑作的樣子。

我悵然若失地想思考,可是無法集中精神,太多外界的干擾讓我看起來尤其笨拙。乾渴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我默默地忍耐下去。

太困難了,就算我已經熬過地獄的烈火,可是要忍耐這種連續的折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突然轉身,速度快自己都看不清楚,一個想法剛剛興起,就立刻變成行動,這種效率讓我不適應。我看到卡萊爾,艾思梅還有他們其餘五個孩子。

他們注視着我,就像是在看什麼神奇的動物跑出來一樣,這種眼神與任何時候都不同。

我奇怪地後退一步,不太敢接近他們。而凱厄斯已經走到我身後,伸手將我抱住,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懷抱里的香氣。

所有人都有些焦慮,我很容易就看穿他們的偽裝,就算所有人滿臉笑容,也沒有妨礙我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

最後醫生走過來,我注意到賈斯帕冷漠地看着我,他似乎覺得我很危險。

“克萊爾,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否沒有改變。”卡萊爾誠懇地詢問。

什麼想法?我的大腦里現在什麼都有,實在糟糕到我很難想起以前曾經說過什麼。

凱厄斯在我頭頂上冷笑,他的雙手還緊緊圈住我的身體,我就算背對着他,也知道他又露出那種高傲又討人厭的表情。

“當一個素食主義者。”卡萊爾認真地說,“跟我們一樣。”

素食?

凱厄斯惡狠狠地勒住我,他似乎是覺得用兩條手臂將我抱死是個很好的注意。

我終於艱難地將自己亂得慘不忍睹的大腦收拾起來,我茫然的發獃讓所有人更加緊張,他們似乎在害怕什麼東西會失去控制。“當然,卡萊爾。”我驚訝地說,為什麼他會問這個問題,這根本不用問。我不自覺地加大力量掙動身體,凱厄斯悶哼一身,因為我的手肘重重地捅到他腰部,我聽到他呼吸急促起來。穿越末世之我是女配

現場有些靜默,然後埃美特終於有點忍不住悶聲笑起來,當然他很快就咬牙忍下去。

我立刻轉身,對凱厄斯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力氣會這麼大。”我怕自己將他打殘了,這種力量很難控制。

“我很高興,你看起來很強壯。”凱厄斯陰森森地說,他眼裏卻少了慣有的暴虐陰暗,看起來他更像是想嚇唬我。

我連忙忽視他,這太難了,誰知道這種感情會那麼兇猛。我覺得很不習慣,因為我的動作無法自如地控制,我的大腦似乎無法分清楚想跟做的區別,往往是我剛剛想起什麼,身體就已經動了。

“他在沃爾圖裡?”我找到一個讓我分心的問題,我迫切地需要知道這件事的真相,這可以壓抑住體內對凱厄斯的熱情。

“阿羅將他帶到沃爾泰拉,他很安全,克萊爾。”卡萊爾笑着說,他的微笑永遠是安撫病人的最佳利器。“是個男孩,我知道你愛他。”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無法立刻見到這個孩子,但是如果他是安全健康的,那麼我會擁有更多的時間去陪伴他。

“好了,你現在不需要想這些。”凱厄斯突然生氣地說。他冷冷地用眼神凌遲了一下卡倫家,然後伸手將我拖過去。“你該注意的是自己的需求,而不是忍着痛苦在這裏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我是覺得很痛苦,我以為自己分心會讓這種感覺好點,但是這種灼燒並沒有減輕。

我發現自己不用呼吸,所以我企圖屏息,這更加難受,因為我什麼都聞不到,自我保護的本能在抗議我這種沒有作用的動作。

沒想到不呼吸對吸血鬼來說也沒有那麼好受,就算你不用氧氣也可以活着。

“你需要狩獵,克萊爾。”

卡萊爾輕聲說,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這樣看着我。

那麼我需要跟一頭熊搏鬥,我困難地回想,似乎是有這個典故。

難以想像。我一邊渴望忽視體內痛不欲生的需求,一邊又覺得這是必須過關的難題。就在我猶豫不決時,凱厄斯的耐性耗盡,他始終不是那麼溫柔體貼。特別是我力氣比他大的時候,他更加沒有顧忌地可以隨時碰觸我,而不用擔心折斷我的骨頭。

當我還傻愣愣地忍受着煎熬時,胳膊已經被人用力地抓住,我都不清楚他是不是將我當成他的士兵,下一秒我已經被凱厄斯拖到樓下。

玻璃窗外的陽光肆無忌憚地湧進來,我反射性地甩開凱厄斯的手,人已經藏到客廳的陰影處,我還記得自己無法碰到陽光的毛病。

凱厄斯站在光明處,他背對着陽光,外面是難得晴天,福克斯的綠色森林所有濕潤的露水都蒸騰而上。我的視力到達極限,它讓看到了窗戶外很遙遠的地方,那些幽藍色的山脈矗立着,道格拉斯冷杉頭頂的蔚藍似乎能延伸到世界盡頭。

所有的一切都在遠離我,人類的經歷破碎不堪,像是一個夢,我還記得那個從圖書館門口走來的男人。

他在陽光下發光。

那是種璀璨到極致的美麗。

凱厄斯站在燦爛的陽光下,他的嘴唇依舊那麼鮮紅,伸出的手指在光線下發出光暈。他有些忍不住地笑着說:“過來,克萊爾,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你。”

留在我身體裏還有那種本能,害怕被陽光灼傷。他能灼傷我,我知道。

他的笑容卻變成最危險的誘惑,讓我不受控制地想回到他身邊。

我慢慢地移動身體,往前走。一步一步,很緩慢,很猶豫,我似乎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才走到這裏。

地板的光線與陰影交界處,我艱難地跨過去。

陽光沾染上我的身體,先是我的腳踝,然後是我的大腿,手臂,肩膀。我感受到這種虛無的重量,光線從我的手指縫隙里穿透過去,我伸出雙手抱住凱厄斯,我甚至覺得連我的頭髮全部都是陽光的味道。

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你,像是步入充滿陽光的荊棘里一樣。

“你好,凱厄斯。”我聽到自己這樣說。

這是第一次見面時,忘記打的招呼。

我想我愛你,這種愛情會永遠持續下去,它凝固而永恆,無可更改也無法反悔。

我愛你,凱厄斯。

`P`*WXC`P``P`*WXC`P`

作者有話要說:當克萊爾愛上凱厄斯時,此文就完結。至於吸血鬼的生活什麼的,我寫的是人類與吸血鬼的愛情,以後的生活不在我的寫文目的里。

追文辛苦了,我翻翻自己那堆請假條,真心實意地說。

一路留下評論爪印的你辛苦了

一路追文潛水的你辛苦了

扔雷鼓勵的你辛苦了

長評鼓勵的你辛苦了

一路一起走到完結的你,謝謝了。

有緣再見,誰知道這本書是不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呢,因為下本書不可能叫燦爛陽光啊。

謝謝,願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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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燦爛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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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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