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了結
雖然被我說動了心,但一聽見貸款的事,伍迪就慎重起來。
我說:“您放心,利益方面的事情,我們還會像以前那樣,您該得多少,一分都不會少您的,我什麼時候騙過您?”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這次不一樣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就說:“諾康也只不過是一個炒地皮的商人罷了······”
不等我說完,他打斷我說:“可他身後還有一人。”
我說:“姓田的以前跟我是有仇,可我們中國人有一句俗話,叫一笑泯恩仇,自從這次我回來以後,就與他一笑泯恩仇了,不然在我重建一個多月中,他為什麼一次都沒有帶人來搞破壞?”
伍迪盯着我,說:“真的?”
我說:“倘若不是真的,我現在不是坐在這裏找您幫忙貸款,早已帶着人找他算賬去了。”
伍迪似乎還不肯相信,他說:“你能放下他對你的工廠和父親所做的那些仇恨?”
我說:“在利益面前,這仇恨又算得了什麼,您說對嗎,伍迪先生?”
他說:“你們之間還有利益?”
我說:“任何人之間都會存在利益。”
他說:“是什麼利益?”
我說:“這是我與他之間的秘密。”
他說:“你們私下已簽了協議?”
我說:“不錯。”
貸款成功。這次我貸了很大一筆錢,只因為我已決定這次不必還貸。
伍迪也將我與姓田的一笑泯恩仇,和私下已簽好協議的事說了出去。這件事就在我們這個圈子裏到處傳。
我知道諾康聽見這個消息后,一定會去責問姓田的。那姓田的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私下跟我簽什麼協議,就會對我有所動作。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姓田的果然有了動作。他派出幾個人來我們工廠里搞破壞,來引我追進他的包圍圈裏。
我只將他的人趕走。
我做得非常的漂亮。
我叫我的武裝隊員們千萬不要傷了這些人。
我還叫我們的人大喊大叫的驚動附近的人,讓他們看見我們將姓田的人趕走。還讓他們看見我們明明可以將這些人打死一兩個,卻只對着天空放槍,讓他們毫髮無損地離開。讓別人不得不以為是我跟姓田的在演一場戲,來騙某某人。
這件事發生后,我並沒有對外界解釋什麼,什麼也沒有說。即便是圈子中的人問起我,我也只不過笑笑,讓他們去猜想。
我吩咐不要傷了這些人也被我的武裝隊員們傳了出去。
而我卻坐在圈子裏,端着茶笑眯眯地喝着,彷彿一切事情都是我與姓田的早已安排好的。
而諾康,此刻衝進了姓田的住所,指着姓田的鼻子大聲說:“還說沒跟他簽協議,倘若你們沒有簽協議,為什麼你的人會毫髮無損的離開?倘若沒簽協議,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為什麼沒有大發雷霆的罵你幾句?倘若沒簽協議,你們有那麼大的仇恨,他為什麼沒有來找你報仇?我看,你們是將我當作傻子來耍。”
姓田的說:“你不要中了他的離間計,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諾康說:“離間計?我雖然不懂什麼兵法,但卻是一個商人,不是傻子!我看,是你們在演周瑜打黃蓋的一場苦肉計,只不過這苦肉計演得太劣拙了,連小孩子都看出來了。”
姓田的說:“我說了,這是他的離間計,目的就是要離間我們,好對我們各個擊破。”
諾康說:“各個擊破?笑話,我看是你們在聯手要擊破我。”
姓田的將手槍一下拍在桌子上,怒聲大吼:“我說是離間計就是離間計,你不要中了他的奸計。”
諾康被嚇住了,盯着姓田的說:“那你應該證明給我看。”
姓田的說:“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諾康說:“什麼時候?”
姓田的說:“得等到他放鬆警惕的時候,以為我們中了他的離間計而鬧翻了的時候。”
諾康就說:“要不要我們也演一出周瑜打黃蓋的戲給他看?”
姓田的說:“這是必須的。”
諾康說:“好。”
姓田的瞳孔收縮,恨恨地說:“既然你善使奸計,那我就用奸計來打敗你!”
晃眼間第三個月又過去了。
我聽見了姓田的跟諾康鬧翻,姓田的還帶人搶劫了諾康的消息在圈子裏到處傳。我卻只微笑着喝茶,圈子裏的人都偷偷的看我,心裏猜出很多種版本。
姓田的出動了。
凌晨他帶着大隊人來我的鋼鐵廠搞破壞。
他選擇這個時候來,只因為守了一夜的我這個時候會認為不會有人來鋼鐵廠搞破壞,而放鬆警惕。
他選擇破壞鋼鐵廠,只因為我的鋼鐵廠生產熱火朝天,生意火爆。倘若在這樣的工廠里搞點破壞,哪怕是一丁點破壞,對我們公司的影響也是不小的打擊。
他衝進我們的鋼鐵廠,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卻被我們當作肉餡包了餃子。
我將所有的武裝隊員趁天黑全都調到了鋼鐵廠,等待着姓田的到來。
而我的鋼鐵廠如此的聲名大噪,全都是為了要將他引到這裏來殲滅而故意為之的。
我之所以選擇在這裏對付他,只因為這樣就可以不會得罪金三角那邊了——我們消滅的不是毒販,而是打劫我們的強盜。
我叫武裝隊員們大喊着抓強盜,讓周圍的人都知道我們在打強盜,然後開槍。
在一陣激烈的槍聲過後,就剩下姓田的一人了。
他舉起雙手,對我跪了下來。
我提着手槍站在他面前,說:“是時候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了。”
他望着我說:“你敢再放我一次嗎?”
我說:“我不是孔明,你也非孟獲。”
他嘴角上就有了一絲嘲笑。
我對他開了一槍。
他沒有死——不是我的槍法不準,而是我還不想要他這樣快就死掉。
我打中的是他的大腿。
子彈打進身體裏是很痛的,但他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我說:“這一槍是為武大哥。”
然後,我又對他開了一槍。
我說:“這一槍是為妹姝。”
他還是不吭聲,但他卻倒下了。
我再開一槍,說:“這一槍是為玉兒。”
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放聲慘嚎。
等他痛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我就將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
我說:“這最後一槍,是為我自己,和現在的家人。”
然後,一聲槍聲響徹在黎明的天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