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陰謀論
“林兄弟搞什麼鬼？弄個警察進來，還一切要合法化，那還叫地下賣場嗎？我們還賺個屁錢啊？”袁世飛聽了八爺的彙報，既不解又惱火。
八爺道：“我當時也不明白，但林兄弟說他保證不會幹涉到賣場的運作，我們的生意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怎麼做？賣場的東西多半是偷來搶來的，要麼就是軍火毒品。你讓個警察站在這，誰還敢把東西送過來？”
“可林兄弟說，我們只管接生意，他保證東西能賣出去，如果是明顯能做成的生意因為警方的存在而沒做成，他負責賠償。”
“這樣……”袁世飛摸起了額頭，大為不解。
八爺道：“沒準他是想狡兔三窟，讓那個警察看到的只是表面生意，暗中再另找一條渠道進行生意。”
“廢話！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那他何必非得到警察面前去說我在搞地下賣場？反讓人覺得他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我也搞不懂了。”
“搞不懂就直接問他，林兄弟人呢？”
“在浩海，同優美在一塊。”
浩海的總裁辦公室，優美也有與袁世飛同樣的疑問：“主人，我完全弄不懂您在搞什麼了。”
林曉宇道：“優美，你不記得我們辦這個賣場的宗旨了嗎？”
“當然記得，是為了更方便地收集外星人想要的拍品，儘可能建立更廣泛的商品渠道。”
“那就對了，我們根本不用靠地下賣場賺錢，因為我們已經是全球首富了。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商品渠道的情報。”
“可如果只為了情報，您又何必非得搞一個地下賣場呢？現在全球資訊這麼發達，您成立一家信息公司也比靠地下賣場的情報來源要穩妥，何況我們天行堡上的電腦可以進入任何機密系統，有什麼情報是您得不到呢？”
“地球以外的，我們能得到嗎？”
優美眉心一跳。
“還記得嗎？”林曉宇表情凝重：“我在波夷塔拍賣場看到他們的傭金比例是10%，大大高於地球正常拍賣行的1%，你知道地下賣場的傭金是多少嗎？”
他伸出十根指頭：“也是10%。”
“這……也許是巧合。”
“就算這個是巧合，那這些呢？”林曉宇把一份文件拋在桌上，是他憑記憶寫下的關於波夷塔拍賣行的部份規章，“我第一次看到波夷塔拍賣行的規條我就兩個疑問，一，他們為什麼不附錄拍賣行可對估價有修訂的權力？一，為什麼他們對贗品的定義那麼模糊，連不能就單性質損壞和修復修訂工作定義為贗品也不說明？如果說第一條是因為波夷塔誠信卓著，不容質疑？那第二條卻不明示就怎麼也說不通，引發爭議怎麼辦？出現真的贗品怎麼辦？”
優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開始有點明白了。”
林曉宇接着道：“就在不久前我黑進了國際刑警的檔案，看到了關於當年劉氏家族主持的賣場一些規章，所有地方都很專業，唯獨這兩條與波夷塔不謀而合，所以……”
“您懷疑波夷塔也是個地下賣場？”
林曉宇表情沉重地點點頭：“接觸地下賣場資料越多，我這個懷疑就越大，如果波夷塔是個違背星際法規存在的‘太空地下賣場’，那我所有的疑問都有了答案，因為地下賣場永遠是一鎚子買賣，就算事後有問題，也不會有人依照法律途徑回來找麻煩，那些這些規條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可那畢竟是外星球，他們做法和地球人不同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一開始也這麼想，但想到洛麗這個大西洲人的存在，我的懷疑又回來了，一般來說，任何地球生物都有母體情結，哪怕你和艾莉這兩個變異后的克隆人，也把母體，也就是我視為最終的歸屬。所以我無法相信他們具備如此發達的科技卻從不回來看一下地球。”
優美想了想道：“但這只是您的懷疑，外星人的行事方式和思維方式總有不同之處，您一廂情願的猜測會不會站不住腳？”
“我也曾經想過我會不會神經過敏了。直到有一次我同康麗對話，確認一下貝克到達地球的具體時間，你猜我發現什麼？”
“什麼？”
林曉宇打開腕錶，重複當時與康麗的對話。此時康麗正在經過一條走廊，背景顯示她在不斷移動，身後偶爾有其他外星人經過。
對話：“康麗小姐，我想知道我回波夷塔當天達克會於幾點到達地球？”
“我們介時會提前通知您，現在計劃的具體時間是地球時間22點整。”
“謝謝。”
對話到這時，他飛快按下暫停鍵，康麗的身影定格在畫面，他舉給優美看：“發現什麼了？”
“沒什麼啊。”優美看了看。
“看她身後。”
優美看到康麗背後有個外星人飛快走過，模糊的身影，但勉強看得出是個高大的外星人，頭部有觸角，有腥紅的咀嚼和六隻鋼鐵一樣的手臂，像一隻直立行走的巨大昆蟲。
“一個外星人？”優美不解地問：“有什麼不對嗎？”
“這是個巴獄人。”
優美眼睛大睜。
“我看過巴獄人的資料，他們是星際聯合會的死對頭，為什麼他們居然會出現在他們敵對的地盤內？我也通過萬事通看了當年星際聯合會與巴獄人簽署的和平協議，他們是禁止進入該地區的。”
優美已經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只有一個解釋，波夷塔是個認錢不認人的拍賣行，不管巴獄人有多危險，他們也可以作為客戶進入波夷塔，這明顯是違法星際聯合法的。”
林曉宇關閉腕錶：“現在你該明白我為什麼一定要成立這個地下賣場。”
優美更緊張了，“你是想模擬波夷塔拍賣行的情況？”
“沒錯，如果他們真的對我有所隱瞞，問他們是問不出來的，雖然我同他們只打過一次交道，但我感覺外星人的思維方式和地球人相差無幾，所以我想從我最擅長的領域入手，在以後的接觸中照搬波夷塔的運作方式，看看他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也許人可以撒謊，但規則和數字是不會騙人的。”
“可您這個方法未免太過複雜了吧？”
“也許，但這只是我的方法之一，我肯定還會有其他手段，這是我較為擅長的事情，但我又不想違法，又要防着袁世飛，所以我得弄個靠得住的警察。退一步講，如果我猜錯了，我依舊可以經營這家賣場，畢竟，當一名拍賣師是我的理想。我知道這個方法太過繁複，太過費錢，但我可不想莫明其妙把地球捲入一個外星的非法組織當中，弄不好帶來滅頂之災，為了地球的安危，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可這玄得很啊，如果外星人真有惡意，以他們的能力根本不是您能應付的，別忘了，他們可以直接透視您的大腦，雖然表面上他們說不干涉自由意志，但如果逼急了，他們真想了解您在想什麼，您無法阻止的。”
“是啊。”林曉宇長嘆一聲：“他們太強大了，萬一他們真是邪惡的，我的做法說不定反而招來災難。”他話鋒一轉：“但我最討厭身在一個環境卻不明不白，如果他們真有惡意，招來禍患是遲早的事，但如果他們真是他們自己說的和平生物，那我的做法最多就是讓他們生氣罷了。”
“您就不怕導致您原本擁有的一切化為烏有嗎？”
“我看起來像個利慾之徒嗎？外星人不應該小看地球人的自由意志，我們是有好奇心的。”
優美沉默了一會道：“主人，不管您做什麼我都會支持您，我只是擔心……”
“擔心我的安危，擔心我過份好奇會帶來麻煩。”林曉宇笑了笑，拍着她的肩：“放心吧優美，我現在雖然有點迷茫，但我有明確的意識，你知道意識的存在方式吧——就像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不能明確自己能幹成什麼。我現在就是這樣，我不會亂來，如果這次回波夷塔時機合適，我會開誠公佈地和他們談一談。”
“願神保佑您。”優美深深為他祈禱。
突然林曉宇電話響了，是丁玫打來的。
“晚上好。”他上一刻還表情凝重，馬上又恢復平日的笑容。
“曉宇，在哪呢？”
“離家不遠處。”
“那一起吃晚飯吧。”
“好啊。”
“我說一聲，今天吃飯不光只有我們兩個，還有一個客人。”
“誰？”
“你來了就知道了。”
“是嗎？”林曉宇忽然想到優美和艾莉和他提到的小說，笑道：“正好，我這也有一個客人，我能帶她一起來嗎？”
“是誰啊？”
“我帶她來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
林曉宇掛了電話，優美嘆道：“您還有心情玩遊戲，我現在別提有多擔心了。”
“沒事的。對了，估計很快袁世飛就要來問我為什麼這麼辦，你通知艾莉辦件事，就這樣……這樣……”
林曉宇向優美吩咐一番后，優美立即聯繫了艾莉。
果然，袁世飛很快聯絡林曉宇，他只說已經讓艾莉代為解釋，不久艾莉主動聯絡袁世飛，請他在上次與林曉宇交易黃金的舊倉庫見面。
袁世飛見到艾莉后已是火氣沖沖：“艾莉小姐，林兄弟太不把我當自己人了吧。這麼重要的事也不提前同我打個招呼？想約他談他還避而不見？”
艾莉笑容可掬：“您放心，宇哥有他的打算，您就說吧，您最擔心的是什麼？”
“當然是生意，有個警察呆在那還能賺到錢嗎？”
“如果只是擔心利潤問題就好辦了。”艾莉抿嘴一笑，她退後幾步，身後有塊巨大的帆布，她一拉開金光立即晃得袁世飛睜不開眼，居然是堆小山似的黃金。
“這裏有價值一億人民幣的黃金。宇哥說了，放在您那作為利潤保證金，這也是宇哥了解其他地下賣場估計的一個利潤值，大約在兩億左右，如果生意利潤超過兩億，多的錢大家照分，如果達不到，這一億也不用您退還，您還有意見嗎？”
袁世飛無話可說了，只能苦笑到，“林兄弟是想用錢砸死我嗎？”
“總之宇哥的意思非常明白，他保證賣場能賺到錢，但有些事牽涉他個人私隱，一時不好向袁哥說明，但終有一天會明白的，請袁哥理解。”
袁世飛摸摸黃金，最終咬牙道：“好吧，看在錢的份上，我就不刨根問底了。”
此時，林曉宇抵達了明珠市，在一家飯店見到了丁玫，他本以為她說的客人是她閨蜜什麼的，卻看到一名風姿綽約的中年美婦，面目同丁玫依稀有點相似。
“這是我媽。”丁玫介紹。
“伯母好。”林曉宇大感意外，同時心底暗叫一聲糟糕。
丁玫問：“你不是說你也有個朋友要來嗎？人呢？”
“這個……”林曉宇正不知所措，優美已推門而入，“這不來了嗎？”她進來后自然地去挽林曉宇的手，但看到丁玫的母親立即愣住了。
“這是她的母親。”林曉宇急忙道，優美趕緊撒手，“伯母好。”
剛才優美挽手的動作讓丁玫眼睛發直，再看到居然是浩海的總經理，那個美艷驚人又有錢有勢的女強人葉優美更是心頭大亂。
殊不知林曉宇比她更亂，沒想到居然是她母親到場，打亂了他原本的全盤計劃。
倒是呂碧琪看出眾人尷尬，頗有風度地道：“大家不用客氣，先坐下再說吧。”
(作者語:投催更的朋友我會盡量滿足，今後也以此為據，催更票上六張，如無特殊情況，必定日更一萬二以上）